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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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高長澤,他有什么好,不過就是出生比自己早了那么兩年,就牢牢的把這太子位置,可是憑什么?丞相說的對,那個位子他來坐,怕是要比高長澤做的更好。 高長澤從小就有皇帝的百般愛護(hù),高長凌則是被皇后溺愛,只有他多方隱忍,唯一喜歡的只有一個曲望南,最后卻又落得如此下場,到底,這天下欠他的! 他們說的對啊,所有的不公只能由自己打破,決定自己命運的刀,總不能遞到別人手上去,不是么? 高長澤的優(yōu)勢,就是他身后的英國公和皇帝給的人脈,可如今,英國公還在昏迷,是生是死都還說不定,只有英國公下面的那些人支持著高長澤,那些人,能成什么氣候,別忘了他高長淅的身后,站的那是當(dāng)朝丞相。 這大晉朝堂,文丞相,武魏國公,但如今魏國公府的那些人都在前線搏命,自然是無暇顧及這京中,這就是他的機會,富貴終究是要險中求的。 相比較高長澤,他覺得高長凌更加難對付,城府極深,當(dāng)年還是個少年,就可以看破自己看不破的事情,如今更是和曲望南昭告天下,牢牢的把魏國公的聲望拿到了自己身上,還和高長澤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說他心里沒點城府,那才是個笑話。 高長澤要是個自大的傻瓜,那高長凌就是個陰險的小人,總被你的背后緊盯著你準(zhǔn)備伏擊。那他自然也是要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正愁著不知道怎么做呢,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那個叫涼竹的倒還真是個癡情種,竟然只想在越王府伏低做小,但是礙著高長凌一直不給機會,這不,正巧他手底下的人知道了這個事情,幾番哄騙,說要借助圣意讓她入了那越王府,這小女子竟然也就信了。 這天下女子大多都是愚蠢的,只有曲望南,活的通透,有著男人都沒有的豪氣,但卻有張容易讓人心生愛慕的臉。 這京城中的公子哥,甚至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曾經(jīng)有過一個共識,要論相貌,曲望南那是拔得頭籌的,那是一張讓你見過就會日思夜想的臉,靈氣逼人,灑脫飛揚,一顰一笑皆是絕色。但這樣的人卻只能遠(yuǎn)觀,因為當(dāng)她冷下臉來,手持利劍,卻又是肅殺非常,整個人充滿著殺氣。 他們只能悄悄看著,卻不敢上前。 但高長淅是見過的,從年幼時的相助,到年少時的兩情相悅,他是見過曲望南那殺氣下的天真,也被全心全意的愛過。一個人得到過曲望南的愛,怎么可能還能走得出來。 如今他就是這樣悲涼的境地,他愛的人已經(jīng)愛上了別人,但他還是在原地苦苦等待,只求一個回頭。當(dāng)年的他沒權(quán)沒勢,所以只能放手,可如今不一樣了。 他被人愛戴,所有人都覺得他可以和太子爭一爭皇位,皇帝都放任他擴充自己的勢力,如今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被人擺布的皇子了,他是瑞王! 即使如今陷入僵局,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只要高長凌死了,他坐上了大位,皇后的位置就永遠(yuǎn)是曲望南的,他相信,那時候,那個姑娘會重新愛上他的,他相信。 所以他花了大力氣調(diào)查高長凌,你看,還真被他查出了些東西。 他帶著涼竹到了皇帝面前,正巧碰見高長澤和皇帝在商議前線之事。 涼竹到底是個戲子,說起話來就是容易感染人,她說自己被高長凌救下,養(yǎng)在別院,倆人曾有過很長時間的朝夕相處。她喜愛戲曲,高長凌便找人教他,她想登臺,高長凌便自掏腰包給她開戲班。高長凌跟她說,等等,等到時機成熟就納她進(jìn)府,她也一直在等,可沒想到,最后卻等來了高長凌和曲望南在一起的消息。 如今高長凌對她避而不見,她實在是沒辦法,也知道自己比不上魏國公府家的孩子一根手指,但只希望能進(jìn)越王府,哪怕做個婢女也行。 涼竹說的聲淚俱下,要是尋常人看了,定會覺得高長凌薄情寡性,但是在場的三個人,哪個都不是個蠢貨。 高長淅也知道皇帝必定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去指責(zé)高長凌,一個戲子罷了,涼竹只是個引子罷了,他是要讓皇帝之道,高長凌可不是什么無能之輩。 “這倒也不是一件大事?!被实鄣哪樕缓每矗瑢嵲谙氩幻靼?,這么件小事,值得高長淅帶著人跑到自己面前,當(dāng)然他也一直知道,高長凌和曲望南在一起之后,高長淅就對自己的弟弟百般不滿意,但是也不至于到這步田地,確實不像他這個二兒子的作風(fēng)。 “確實不是件大事,但這女子要死要活要個說話,我也是實在沒辦法。”高長淅看了眼高長澤,微微一笑,“但是長凌倒是真有錢,聽這姑娘說,當(dāng)初為了捧她,長凌那是下大功夫了,也多虧他家底厚實,這點錢也不在乎。” 他這話一說,皇帝和高長澤的臉色就不同了,高長凌是個什么人,紈绔子弟,胸?zé)o大志,沒有本事,除了一身武藝,其他什么都不行,一個拿的固定俸祿的人,哪來的這么多錢? 下面人送的禮?拉倒吧,誰都知道,高長凌在朝堂上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誰來給他送禮? 看他們倆變了臉色,高長淅笑了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皇帝肯定早就對高長凌懷疑了,只不過高長凌躲的好,他也是機緣巧合,碰見了個涼竹,涼竹說高長凌和載人舟的老板是朋友,順著這條線,他才查到這么些個事情。 “兒臣還有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高長淅決定趁熱打鐵。 “說。”皇帝揮了揮手。 “這女子曾經(jīng)回了次三弟的別院,在里面看見了兒臣的兒子,但我去查看的時候,里面卻空無一人?!备唛L淅低下聲音,神色憂傷,“沒有證據(jù),我不敢胡亂指責(zé)什么,但是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總歸是希望知道他是生是死的。” 他說完,皇帝沒有說話,涼竹心下有些慌張,腿都在微微打折顫。上次和曲望南一見,她深知自己比不上她。 別說出身,性情,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都是要輸曲望南一等。而且曲望南完全沒有富貴之人的高高在上,她會幫自己解圍,可以坦坦蕩蕩的和她說話,這么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自己在她身邊,只覺得自卑。 她曾經(jīng)想過就這么放棄就算了,但是還是不甘心,就連九秋的告白,她的心里都格外的抗拒,她喜歡的就是高長凌,那怕是高長凌抬高了下巴,冷冷看著她的樣子,她都想刻在心里一輩子不忘。 所以她想卑鄙這么一次,就這么一次。 瑞王說了會幫她的,只要能到高長凌身邊,讓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皇帝聽完高長淅的話,很久沒有出聲,久到高長淅都心生疑慮,這才抬頭看了看,之間皇帝低著頭看著地面,并沒有看向其他人。 “父皇?”高長淅試探的問了句。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皇帝揮了揮手,渾身疲憊。 “父皇?”高長淅提高了聲音。 “你去越王府,讓那小子來見我。”皇帝沒有回答,而是對著身邊的孫自忠吩咐了一句,孫自忠趕忙點點頭,小跑著就出去了。 “朕一定給你個交代,今天你們就都先回吧。”皇帝這話說的很是疲憊,那種倦怠不像是裝的。 高長淅無法,只能帶著涼竹回了王府,往內(nèi)院走的時候,邊走邊思考這異樣,皇帝原本就該是對高長凌有些懷疑的,他做的這些不過是做個東風(fēng),但是好像皇帝并沒有很是氣憤,這不對?這到底是哪里不對? “王爺,我們這么做是不是會害了越王?!睕鲋窀诟唛L淅身后,到底是鼓足勇氣問了句,她雖然不擇手段,但還是不想害了高長凌。 “長凌到底是皇子,沒什么大礙,你知道聽話,我就能讓你進(jìn)越王府?!备唛L淅耐著性子哄了一句,涼竹到底還是有點用的。 “王爺,小女一直很想問,王爺為什么助我?!边@是涼竹最不明白的,瑞王高高在上,難道真的是為了底下幕僚的一句話,就能把事情做到這個程度。 高長淅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涼竹,這女子還不是蠢到天,還能知道蹊蹺。 “只有你到了長凌身邊,那個人才有可能回到我的身邊?!备唛L淅語氣柔和,“她是個容不得沙子的人,你在,她就永遠(yuǎn)不會和長凌在一起?!?/br> 高長淅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留下涼竹呆在原地。 她想了很久,才反映過來那個人是曲望南,那一瞬間,嫉妒侵占了她的心,那樣的天之嬌女,誰都愛她,為什么自己不是她呢? 而另一邊,皇帝閉著眼睛,等著高長凌。 他的一生,自認(rèn)為為國為民,本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手中,運籌帷幄,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如他所愿。 他想起當(dāng)年,自己的那個嫡親皇兄?jǐn)∮谒?,卻沒有絲毫埋怨,還像以前那邊溫柔隨和,笑著對他說了句,你這性子能成大事,卻怕也會壞事,說完這句話,便飲下了鴆酒。 當(dāng)時的他不在乎,如今想來,倒真是應(yīng)驗了。 他放任高長淅,就是為了刺激高長澤,順便再讓有才之人為國所用,很明顯,高長淅就是有才能的人,可他沒想到,如今這朝堂之爭已經(jīng)如此激烈,放在平時倒沒什么,可如今戰(zhàn)事吃緊,這些個百官不僅沒有休戰(zhàn),反而越演越烈,這正是他沒有想到的。 還有就是這個一直不成器的小兒子,到頭來卻有隱藏最深,可笑啊可笑。 第一百一十四章 高長凌到的時候,皇帝有些疲憊的靠在龍椅上, 孫自忠很有眼力見, 高長凌一來,他就讓其他人退下, 這屋大殿內(nèi)只留下這父子倆。 高長凌也不客氣,皇帝沒有說話, 他自顧自的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他們倆從來沒有如此平靜的獨處,高長凌打從心底看不起皇帝, 皇帝也看不上這么個兒子, 他們之間要么是針尖對麥芒, 要么就是刻意回避。 “到底是朕的兒子?!绷季?,皇帝才睜開眼, 說了這么一句,聲音也不像以前高高在上。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高長凌知道他的意思, 也明白自己的偽裝已經(jīng)被看透, 對此, 他并不意外。坐在高位上的,哪有真的蠢人, 只不過自己之前本就不參合朝政,而且一直混蛋慣了,別人才未發(fā)覺罷了,一旦他踏進(jìn)了這場亂局,被看穿也不過是須臾的事。 “對, 所以兒臣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高長凌挑了挑眉,他很喜歡挑眉,若是別人這樣,看起來會很是輕浮,但換做高長凌,卻像是個高傲的孔雀,眼底都是自傲和不屑。 他這話說的大膽,就算是高長澤也必不敢這么說,但是高長凌卻不在乎,他一身反骨,不在乎名利不在乎權(quán)利,他不要從皇帝身上求些什么,他要的東西都是自己爭取來的,哪怕頭破血流。 皇帝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高長凌,以前只覺得這兒子混蛋,如今看來,心里倒是寬慰很多,你說人就是奇怪的,以前看見高長凌一事無成的樣子就恨鐵不成鋼,如今知道他瞞著自己,并非池魚,卻又感覺到欣慰,明明,明明他最討厭的就是欺瞞。 有人膽敢欺瞞君主,都是死罪,不管他是不是皇子,現(xiàn)在他卻不想怪罪,皇帝心下笑了笑,難道是自己年紀(jì)大了,變得優(yōu)柔寡斷? “長淅說,你辜負(fù)了一個姑娘,把人都帶到我面前了?!被实凵陨該Q了個坐姿,對著高長凌,神情也不生氣,而是帶著些調(diào)侃。 “我倒是不知道,我還辜負(fù)過什么姑娘,”高長凌也笑笑,皇帝的態(tài)度,他是沒想到的,沒有怒氣,竟然還能笑著同他說話,但既來之則安之,他決定順其自然?!拔疫@一生只愛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如今正在南邊兒,舍生忘死保衛(wèi)這個國家,父皇不是知道么?” “人的一生哪有只愛一個人的?!被实蹧]有繼續(xù)追問涼竹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姑娘身上的貓膩,但是他看著高長凌這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又覺得有趣,人的一生那么漫長,怎么可能只愛一個人。 “父皇只是自己做不到,又怎么認(rèn)為兒臣做不到呢?”高長凌撤下偽裝,整個人就有凜冽的傲氣,喜怒哀樂全寫在眼睛里。 皇帝看著他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那是一種年長者自以為善意的不屑,他在用他的人生閱歷,自以為善意的否定你。 “你還小,說的都是孩子話?!被实蹞u了搖頭,不甚在意的揮了兩下手,“人的一生很漫長,你會遇到很多人,很多事,這些都會讓你改變,也許,就會把你變成你最討厭的樣子?!?/br> 高長凌瞇著眼睛扯了下嘴角,人永遠(yuǎn)會對自己做不到,但是別人可以做到這件事情表示懷疑,又何須爭辯呢?他和曲望南還會有很多年,只有時間才是最好的證明。 “來,這里太壓抑了,不適合說話,來跟朕走?!被实劭粗唛L凌的表情,也看出了他的不滿,但他難得起了興致想要跟他這個兒子好好聊聊,連日來的軍情讓他疲憊不堪,以前不覺得,這幾日倒好像是老了幾十歲。 高長凌跟在皇帝身后,這時才看見,他那個一直挺著背的男人,如今竟然已經(jīng)微微佝僂著背了。這一時間他的心里五味雜陳,原本他一直看不慣自己的父皇,可如今又覺得有些心酸。 皇帝帶著高長凌來到了御花園,讓孫自忠備上了茶點,讓后屏退了眾人。 見人走遠(yuǎn),皇帝拿起茶壺給高長凌倒了杯茶,高長凌抬眼詫異的看了眼皇帝,他從未想過有一天,皇帝會給他倒茶。 “朕曾經(jīng)也有嫡親的兩個兄弟,朕排老三。”皇帝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然后瞇著眼睛繼續(xù)說道,“但不同的是,父皇最愛的是朕?!?/br> “兒臣倒是不曾聽過還有兩位叔父?!备唛L凌也舉杯,心里卻在思考皇帝的想法,他以為這次是來問罪的,但如今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也不一樣。 “你都沒見過,當(dāng)然不知道。”皇帝笑了笑,“我那個大哥很有才華,支持者眾多,還是嫡長子,當(dāng)時很多人都覺得太子之位該是他的,但你皇爺爺就是個猜不透的了,他遲遲不立太子,并且對三個嫡子一視同仁,那時候朕最愚笨,但是你皇爺爺最疼愛的是朕,每天下了朝,都要單獨拉朕進(jìn)御書房,把一天的朝政重新跟朕說一遍,讓朕來做決定?!?/br> 皇帝說著說著眼睛里有了些淚花,“那時候朕哪里懂那些東西,每日都要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當(dāng)時只覺得難過,現(xiàn)在想想又覺得溫馨。” 高長凌沒說話,這時候皇帝也不需要他的回應(yīng),他只是在回憶,回憶自己的過去。 “那時候滿朝文武都不看好朕,覺得朕性子太過執(zhí)拗,認(rèn)死理,不夠大哥有能力,不夠二哥成熟,那些個公子少爺也不愛和我一起玩樂,只有葉盡崖這個老匹夫,不,那時候他也是個認(rèn)死理的少將軍,常年在南境,回京之后還和那些個貴胄們不合,朕和他兩個被別人嫌棄的人,一拍即合,竟然玩得很好。他那時候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沉穩(wěn),還是個會翻墻逃課的。” 皇帝越說越開心,目光也沒有放在高長凌身上。高長凌聽著倒也笑了下,知道了曲望南這愛翻墻的性子是哪來的了。 “后來你皇爺爺走的突然,并沒有留下遺詔,你不笨,想必是知道高高空懸的皇位多有吸引力,他就像是個詛咒,讓兄弟相殘?!闭f到這皇帝的口氣也低沉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但是還是繼續(xù)說道,“我原本對這個皇位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盡崖告訴我,如果我要活,必定要去爭一爭?!?/br> “朕當(dāng)時問他,為什么選擇朕,他昂著頭說,他才不是為了朕,他是為了這天下百姓,因為他記得你皇爺爺說的,只有這個認(rèn)死理的朕才最有可能在這高位上一直記得為百姓而活的君主?!被实郾犻_了眼睛,伸出手摸了下眼角,“朕的大哥有能力但是太過優(yōu)柔,朕的二哥成熟但是太過于執(zhí)著于名門望族的權(quán)利?!?/br> “魏國公確實是忠義之人。”高長凌很佩服葉盡崖,但他沒想到自己的父皇,也有那樣赤誠的時候。 “可不是,他可不是支持朕,誰真心為這個國家的百姓,他就支持誰,這個老東西,也就是遇到了朕,要是遇到的是其他人,腦袋早就掉了幾十回了?!闭f到這個,皇帝的神情都鮮活了起來。 “皇位之爭可是動真格的,對方招招都是要你的命。”沒等高長凌回話,皇帝繼續(xù)說道,“你知道那皇位下的是什么了吧?可不是鮮花榮耀,那都是高家的白骨,就好像葉家的先人用血筑城墻,我高家,就是用血固皇位!” “殘忍吧?你都沒見過,根本不知道多殘忍?!被实凼治杖?,“那段時間我就沒睡過一場安穩(wěn)覺,也是魏國公日日守著朕,否則朕早就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了?!?/br> “最后踩著那些個刀子和朕手足的鮮血,我才坐到了皇位上,你知道朕第一次坐上去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么?”皇帝瞇著眼睛,看著高長凌。 “冷。”高長凌想著那個經(jīng)歷,也只有這一個感受,冷。 皇帝愣了下,然后笑了出來,他很是開心,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對,你說的沒錯,朕沒有開心,沒有踏實,朕只覺得冷。”皇帝手不自覺的抖了兩下,“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寒意,坐下的那一刻,我就想站起來,是葉盡崖按著朕的肩膀,告訴我,只要是為了黎民百姓,什么我們都應(yīng)該受著,天子,萬民供養(yǎng),理當(dāng)為萬民所用?!?/br> “父皇為何跟兒臣說這樣?”高長凌聽得有些動容,他信皇帝最初的時候的那些抱負(fù),但他也會堅持的認(rèn)為,現(xiàn)在的皇帝更加會用為了百姓的名頭一意孤行,自私自利。 高長凌的話讓皇帝愣了下,是啊,為什么要跟高長凌說這些呢?他不是皇位繼承者,甚至不算他喜歡的兒子,而且還欺君,但是他為什么會想跟這個兒子說這些呢? 良久,皇帝才開口。 “是啊,為什么同你講這些?”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