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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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高長凌面色不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布依帶著自己的丫鬟背對著他, 清酒倒是一眼就看見他回來了。 “這位公主說,有陛下的口諭, 要來我們府上叨擾兩天?!鼻寰颇樕彩请y得的不好,想來也是布依說話氣著他了。 布依聽到他的聲音, 連忙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帶著得意和些許欣喜, “陛下讓我先來住兩天。” 高長凌勾著嘴角冷笑眼神不屑, 這是他最嘲諷的樣子, 布依見他這樣,剛才得意洋洋的臉上又有些難堪的神色, 其實(shí)她來了大晉,所有人都對她很友好, 或者說是容忍, 可越是這樣, 她心里越?jīng)]底。 她原本就是被眾心捧月般長大的, 可是她父皇竟然讓她孤身一人來到大晉和親,這是一條看不清的路, 那些人對她越好,她越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而高長凌一臉的鄙夷又讓她難以忍受,可奇怪的是,自己就想纏著他,病態(tài)的就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難受, 但是卻又忍不住想要和他在一起。 明明倆個人見面就沒有和和氣氣過,但是一想到那些其他人,她情愿嫁給高長凌。 “你這個下人太不懂規(guī)矩,我可是帶著陛下的口諭來的,他竟然還攔著我,怕不是不要這顆腦袋了?!辈家拦首麈?zhèn)定,依舊趾高氣揚(yáng)的看著高長凌。 “你一個女的,來我府上就合規(guī)矩了?”高長凌走到了清酒身邊,微微的站到了他前面,將清酒護(hù)到了身后。 “陛下說了,要將我許給你,我來你這住怎么了?以后我還是這的女主人呢!”布依得意的眨了下眼,然后微微又挺高了肩膀。 “我也明確說過,我不會娶你,就算把你強(qiáng)制許給我,成親那日我也不會出現(xiàn)?!备唛L凌面上沒有變化,但心里還是有些奇怪,他都已經(jīng)撕破臉了,皇帝還會把這個人送到自己這來。 “我不在乎那些虛的,只要能嫁給你,來日方長?!辈家酪Я艘а?,等她成了越王妃,其他的慢慢來。 “來日方長?”高長凌雙手抱胸,抬高下巴,“我這個人固執(zhí)的很,你要住這?可以!” 他這話一說,不說布依,就是清酒都詫異的看他一眼。 布依先是難以置信,而后心里有一陣狂喜,可是這情緒沒持續(xù)多久,高長凌的下一句話就將她打回谷底。 “你要這房子,給你就是了,等我們搬出去,我通知你,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高長凌手指著門口,他可真不慣著這公主。 “你!”布依臉氣的通紅,手指著高長凌,“你就不怕我告訴陛下!” “說啊,你不說我都看不起你!”高長凌又側(cè)過頭看了眼清酒,“還有,跟他道歉。” “他是個下人!”布依眉頭緊鎖,高長凌當(dāng)真不把她當(dāng)人看,她是公主,怎么能給一個下人道歉。 “他不是?!备唛L凌面無表情,語氣平淡,但是整個人又是一種很陰狠的樣子,“在我看來,你可什么都不是,當(dāng)然也比不上他?!?/br> “高長凌!”布依跺了下腳,也是真的生氣,每次每次,高長凌從不愿意讓她半分。 幾人僵持著,直到府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一個嘶啞的叫喊“急報(bào)”的喊聲。 高長凌移開看著布依的目光,皺著眉向門外看去,卻什么都看不見。他撇開布依,走到了門口,卻只能看見一個遙遠(yuǎn)的背影。 布依還在院子里不依不撓,高長凌卻沒再理會,快馬加鞭的急報(bào),如此橫沖直撞,那必定是大事。而如今大晉能排的上號的事情,也就那么幾件。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宮里就來了人,這次也帶了口諭,請他和布依回宮。 一回到宮里,他就被帶去了勤政殿,而布依卻被孫自忠給帶走了,高長凌看了下孫自忠的臉色,很是奇怪。 真的是出了大事,古丹在談判的時候,暗算了英國公,當(dāng)時幾人在古丹大帳里,因?yàn)榍捌诮簧鏆夥者€算不錯,為表示誠意,和為了交談的保密,英國公此次談判只帶了兩個親信。 誰曾想古丹這竟然是個蓄謀已久的埋伏,在場的人,不為了活命,只為了置英國公于死地,幸虧英國公帶的兩個親信拼死保護(hù),這才回了大晉的駐地,只不過英國公身受重傷,還中了毒,如今生死不明。 古丹畢竟蓄謀已久,趁機(jī)發(fā)起攻勢,趁著北境群龍無首,慌亂之際大舉攻來。傳訊之前古丹已經(jīng)連破兩城 因?yàn)殛囌烫螅迩缫猜犅劻讼?,一急之下動了胎氣,如今已?jīng)請了太醫(yī)。 高長凌進(jìn)來的時候,高長澤和高長淅都在,皇帝黑著臉,捏著拳。高長凌沒等多久,魏國公,六部尚書,丞相,榮國公,幾大將軍都到了。 眾人七嘴八舌,有罵古丹的,又讓嚴(yán)懲布依的,還有問怎么辦的,cao作一團(tuán)。 皇帝咬著牙聽他們爭論,心煩無比,英國公一直都是北境的頂梁柱,如今他受了重傷,那必定軍心大亂,若是不能穩(wěn)定軍心,那北邊大有可能一路失守,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們,想到什么辦法了么?”皇帝不耐煩的開口,拳頭松開又握住,如此反復(fù)。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發(fā)不言。 “百姓養(yǎng)著你們,怎么到如今不說話了!”皇帝聲音里帶著怒氣,疆土失守,國本震蕩。 “陛下,這...要不,我們拿布依去..”丞相看了眼皇帝,然后躲開了視線。 “既然古丹能把這個公主送過來,那必定預(yù)料到了這公主的結(jié)局,斷然不會因?yàn)檫@個退兵?!北可袝玖顺鰜?,他說的大家也都懂,布依就是個棄子,這個古丹新王也是兇狠,自己最喜愛的女兒,都可以拿來做誘餌,且置之死地。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丞相不快的看著兵部尚書。 “如今首先應(yīng)當(dāng)穩(wěn)定軍心。”禮部尚書不卑不亢。 “說的輕巧,如何穩(wěn)定軍心?”丞相心里翻了個白眼,誰都知道要穩(wěn)定軍心,可如今怎么穩(wěn)定? “陛下,老臣愿意請戰(zhàn)!”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魏國公站了出來,請戰(zhàn)古丹,所有人都是一愣。這魏國公確實(shí)是盛名在外,但他到底沒去過北境,那里的兵大多也不是他的人,去了如何應(yīng)戰(zhàn),去了如何服眾這都是個問題。 “愛卿!”皇帝有上面的顧慮,卻又知道,如今沒有人比魏國公更合適。 “陛下,北境的將士對北境十分了解,他們?nèi)缃裰皇莵y了心神,老臣不才,卻也能坐坐鎮(zhèn)?!蔽簢珕蜗ス虻?,聲音堅(jiān)定清朗。 皇帝連忙走下來,將他扶了起來,握著他的手久久沒有言語。 這事也就定了下來,葉盡崖回到府上的時候,一家人正等著他吃飯,見他進(jìn)來了都喜笑顏開的站了起來,等他落座。 他心里委實(shí)不忍,這次前線異常兇狠,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子,他何嘗不想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平平安安,歡聲笑語到老。可那邊境的百姓的命,卻更為重要。那些百姓勤勤勞勞的生活,愛著這個國家,如今戰(zhàn)爭突發(fā),他們必然無措,漂泊無依沒有指望,如果他們這些軍人都不能站出來,那又怎么對得起老百姓? 他強(qiáng)忍著笑容吃了飯,然后跟家里人說了這件事,高芷蘭咬著下嘴唇,忍著眼淚幫他整理行李,還強(qiáng)打著笑臉說等他回來。 曲望南一定要跟他去,但是他卻又自己的打算,如今北境告急,那西戎大有可能不會毫無動作,所以他讓葉無咎和曲望南待著,看看南境的情況。 一家人心情沉重卻又各自準(zhǔn)備了起來,但這時候高長凌登門拜訪了。他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夜深,卻是不合規(guī)矩。但偏偏他找的是葉盡崖,葉盡崖也就見了。 當(dāng)天倆人談了一炷香,高長凌就走了,臨走時摸了摸曲望南的頭。 第二天一早,葉盡崖進(jìn)京面圣,御書房里就留他和皇帝倆人。 “愛卿,此去可有幾成把握?”皇帝握住葉盡崖的手,眼里卻是滿滿的信任。 “陛下,我是個粗人,我也實(shí)話實(shí)說,這次最多五分?!比~盡崖神色堅(jiān)定,好像去的并不是那危機(jī)四伏的戰(zhàn)場?!暗移此酪矔栈爻浅?,護(hù)我邊境百姓太平?!?/br> “辛苦了,愛卿!”皇帝拍了拍葉盡崖的胳膊,此次兇險(xiǎn)他知道,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有來無回。 “但陛下,這次去之前,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比~盡崖思考良久,又想起了高長凌的話,本不欲說的事情,此刻卻又非說不可。 “你說,朕定滿足你。”皇帝連忙開口說道。 “說來也慚愧,我前兩天才知道,我家的南南和越王殿下兩情相悅。”他一說完,看向皇帝,果然皇帝變了臉色,他咬咬牙繼續(xù)說道,“我們家孩子跟別的姑娘也不大一樣,希望陛下不要嫌棄。” 他原本不想再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因?yàn)橛悬c(diǎn)威脅的意思,但昨天高長凌拜訪,跟他說如今這皇帝不希望他和曲望南在一起,想來也是,曲望南和高長淅自己還有那么一段,皇帝定是會有些偏見。 他要去北境了,生死無常,卻也放心不下曲望南的親事,如此硬著頭皮也要說下去。 “若是那孩子不識大體,還望陛下莫怪罪與她?!比~盡崖說著便單膝跪地,眼里竟然有些不確定的祈求,一生征戰(zhàn)的鐵人,卻也有這般低頭的時候。此刻他不是那個威風(fēng)的將軍,只是個已經(jīng)鬢生白發(fā)的老人,為了自己的外孫女,在祈求。 皇帝原本吃驚于高長凌和曲望南在一起,而且和高長淅一樣,高長凌身為皇子,是不該和曲望南有些瓜葛的。 道理是一樣的,若是高長澤心生疑慮,這國內(nèi)必定動蕩,可如今,葉盡崖的話,卻隱隱有種托孤的意思,那話里的蒼涼讓他沒辦法開口拒絕。 怪不得他那個兒子誓死不娶布依,卻原來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還藏的如此之好,并且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他知道的時候,也是不容反對和做手腳的時候。 但此刻不容他多想,他把葉盡崖扶了起來,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作答應(yīng)。如此情況下,定不能讓葉盡崖?lián)模?,這是要上戰(zhàn)場的人。 于是當(dāng)天中午,高芷蘭帶著全家,送葉盡崖遠(yuǎn)征。同樣送行的還有皇帝和皇子。 與他同行的,還有被五花大綁的布依,從公主變?yōu)殡A下囚,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的時候難以置信,一夜未合眼,卻終是明白自己是顆棋子。 被押送回去的時候,她提出想見見高長凌,皇帝同意了,但高長凌卻壓根沒來,連個回絕的口信都沒有。 布依被押在囚車?yán)铮浪赖目粗莾?nèi),高長凌沒有和皇帝以及他的兄弟站一起,布依以為他不來了。卻又在要放棄的時候,看到了那個記在心里的身影。 一個姑娘頭靠著高長凌的肩膀,高長凌伸手抱住,遠(yuǎn)遠(yuǎn)看去,都可以看到他的溫柔。 布依苦笑,原來,他也會有那樣的表情,那懷里的姑娘,定是他愛到骨子里的。 曲望南和高長凌的動作太過顯眼,高長澤和高長淅都看見了,不過高長澤臉色沒什么變化,前不久,自己這個三弟就來跟他促膝長談,說這一輩子除了曲望南什么都不想要,希望他這個哥哥能幫一把。 高長澤也了解這個弟弟,從小蠻橫霸道,想要什么就會明目張膽的做,但這次卻小心翼翼的跟他求助,還堅(jiān)定而又決然的表示,只要曲望南,這王爺?shù)奈蛔铀部梢圆灰?/br> 他何曾見過自己那個小霸王的兄弟這樣,換做以前,他定是會不放心,心生疑慮,但如今他從沐晴那里學(xué)到了很多,自信也是其中一點(diǎn)。 就算高長凌娶了曲望南,那又如何,他有自信魏國公還是會支持他,只要他是真的為了這大晉百姓,所以他在皇帝賜婚布依給高長凌的時候才會出言反對。 而且還有一點(diǎn),他這個三弟不像他那個什么都放在心里,忍著的二弟。 高長凌雖然霸道,但是好懂。高長淅穩(wěn)重,隱忍,但這樣的人才更讓人擔(dān)心。 而且如今魏國公去救北境,救百姓,救自己妻子的家人,所以他看曲望南,卻又有了一種感恩,便在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高長淅看到這一幕,不能自控的握緊了拳,咬緊了牙,眉頭都在抖動,果然,他這個弟弟,真的是留不得。 第九十九章 要說之前,真的對曲望南和高長凌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一點(diǎn)猜測的話, 那也是不可能, 但他一直不愿意面對,也覺得曲望南不會那么對他, 那是他的弟弟,她怎么能和自己弟弟在一起呢? 可如今倆人的樣子, 情意綿綿,卻又如此真實(shí)。再看其他人, 好似都默認(rèn)了他們的關(guān)系。 他看向高長澤, 高長澤和他四目對視, 然后倆人一起看向了擁著曲望南的高長凌。 “你早知道了?”高長淅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 “嗯!”高長澤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瞞著我?”高長淅握緊拳頭,忍著情緒, 但是眉頭還是不可控制的在顫抖。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备唛L澤看著自己的弟弟,雖然刻意隱忍, 但是眼睛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變得通紅, 他著實(shí)有些不忍, “我知道你與那個姑娘的那些往事, 可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我已經(jīng)你已經(jīng)走出來了?!?/br> 他這個弟弟雖然如今一直和他作對, 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小時候還抱著護(hù)著的弟弟。 高長澤知道以前的自己,明明小時候最護(hù)著高長淅了,看不得這個弟弟受任何委屈,就是最小的高長凌都沒有這個待遇。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 自己就不自覺的自視甚高起來,大概就是那些個奴才大臣一口一個太子無雙,讓他腳不沾地飄了起來,而后和這個弟弟就不再那么親密。 直到后來娶了沐晴,他原本沒有那么喜愛這個姑娘,雖不曾苛待,但也沒有多寵愛。但沐晴卻全然不在意,把他當(dāng)做了唯一,苦心為他思慮,帶他去見那民間疾苦,帶他落到這地面上。 就是這么相處中,他才看清以前的自己是如此的自視甚高,才看到自己的不足。 所以他如今看見高長淅這樣,才會不忍。 “父皇知道么?”高長淅掙脫了高長澤放在他肩頭的手,咬著牙問了一句。 “我不太清楚,但大概也是知道的?!备唛L澤收回手,也不在意自己弟弟的拒絕,柔聲說道。 “是么?”高長淅最后說了這么一句,然后閉上了眼睛,不再交談。 當(dāng)天晚上,他就進(jìn)了宮,他一刻都不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