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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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嫪毐之亂以來,到呂不韋被免去相邦之位,這場權利的爭奪,算是全部落幕,而此最終勝利者是嬴政也是昌平君。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此事才漸漸平息,一道逐客令的下達在咸陽城又掀起了血雨腥風。 驅(qū)逐從各國來的客卿,這就是逐客令的內(nèi)容。 靜心齋中,昌文略顯急躁的走來走去,sao著頭,一副毫無頭緒的樣子。 見著羋房一直沉思著也不說話,終于在走了十來回,再也控制不住的道“秦王,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就因為嫪毐,呂不韋這些人,就要將別的客卿趕走?抹殺了別人的為秦所做的貢獻?!?/br> 羋房聽著,但卻不說話。 昌文再三瞧著她,從那天晉升為相邦,從紫宮中出來后,昌文就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周身都陷入死寂般,不論高平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很難讓她笑一下。 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昌文見她還是不理自己,終究忍不住道“那天,你與陛下到底說了什么?” 而羋房抬眼看了看他道,“昌文,在這事上你為何這般著急?” 昌文被她這樣反問一句,一愣,然后說道“我為何不急,秦國這百年來,能發(fā)展到如今七雄,其功勞必有客卿一半,秦穆公時的百里奚,秦孝公時的商鞅,秦昭王時的范蠡,這些人不都是他國之人嗎?” “此事你都能看的這么清,君上又怎會不知呢?此逐客令怕是君上一時受人所蒙蔽罷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進宮去勸服秦王吧?!辈募鼻械恼f道。 “我不能去。”羋房搖了搖頭。 “你們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嬴政已經(jīng)知道在嫪毐之亂時,我故意使計離間他與趙太后,所以他現(xiàn)在必定不愿再見我?!?/br> “秦王知道了?”昌文一驚,然想到什么,“那他為何還會晉升你為相邦?!?/br> “因為他說今生我們都用君臣之禮相待。這是他對我的懲罰,也是對他自己的的懲罰。”羋房略顯苦澀的說道。 昌文聽了沉默不言,即便早就知道此事終有一日秦王終會知道,卻沒有想到在此時。 “好了,昌文你先去打聽在下逐客令時,君上見了誰?!闭f完,羋房又在案幾之上,尋了一塊竹板寫了幾字,交給了昌文道“你再派一個人將此交給李斯,他看后必會明白?!薄?/br> 昌文見此問道“這是何意?” 羋房轉(zhuǎn)過身道“此刻比你更急的當是他了,由他出面最是合適?!?/br> 第二日,早朝之上,一派靜默,竟沒人對逐客令有何意見,而嬴政也未有與羋房多說一句。 待得出了宮門,羋房早早的就讓高平驅(qū)著馬車來到了那日李斯所在的小茶樓。 本來羋房想一個人出來見李斯,即便李斯是因為呂不韋之命,言行逼供高平的,可那在牢房里奄奄一息的高平,如今她還歷歷在目。 僅僅是她所見到,就不愿再回想第二遍,更何況是遭受者本人呢。 必是在李斯嚴刑拷打他時,在心里詛咒了他很多次,罵了他很多次吧,有時候心里藏著恨,才能讓自己熬下去。 如今讓他們兩人見面,羋房覺得這對高平實在太殘忍了。 可是,因為阿戶回藥谷時,特意交代了高平要照顧好她,所以即便將實情告訴了他,他卻沒有任何猶豫,一定要跟來。 因在外是主仆,所以羋房直接喚高平,而高平喚她為公子。 即便羋房讓高平不用如先前一般照顧自己,可是他卻執(zhí)拗著說,既然如今他的身份是昌平府的仆人,就該做這些事情,不能因為小時候的情分,就越了規(guī)矩,而且若是被外人看到,也會多些猜疑,恐是不好。 羋房知道他表面玩笑,但是內(nèi)心卻堅持己見,也沒有多勸他。 尋著那熟悉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那窗外的木樨花樹又長高了很多,不由的感慨道“高平,現(xiàn)在來此不是時候?!?/br> 高平,愣了下,正要問為何,羋房就道“木樨花還沒有開?!?/br> 聽到木樨花,高平的臉色一怔,腦中想起幼時的情景,每到八月時,木樨花最為香濃的時候,幼時,手拉著手,抱著木樨花的樹干轉(zhuǎn)圈圈是他們最喜歡干的事情,后來,長大了,躺在木樨花樹的下面 ,雙手疊于腦后,閉目養(yǎng)神,那片寂靜的時刻,是他們最為愉悅的時候。 “村里的木樨花若開了一定比這的香。”高平忍不住的說道。 而羋房看了他一眼,問道“是嗎?”,就沒再開口說話了。 高平瞧著她,也沉默了,阿房村終究是她心里的坎,過不去。 因逐客令的下達,搞得整個秦國的人心惶惶。 羋房慢慢的喝著茶,見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帶著慌張,連平常招待他們的小二都是一臉愁色。 今日上館子的人也是稀稀疏疏的只有那么幾個。 小二領著壺走了過來,道“客官,瞧你這身打扮,應也是個舍人,你是哪里人呀!” “韓國人?!绷d房淡淡的說道。 “那你怎可還這般悠閑在此喝茶?” 小二以為羋房不知道發(fā)生何事,而羋房瞧此道“為何不可?” “怕要快些出關了,不然秦國人要趕我們這些別國人嘍。” “所下不是只驅(qū)逐客卿,與你們這些生意人有何關系呢?”羋房見此一問。 “我們老板的大兒子是呀,老板有豈能讓他一人回歸楚國,必是要一同離去呀。而我們這些隨從,跟了老板有十年了,若是走,當然是一起的?!?nbsp;小二說著說著,就一臉的憤怒之色。 “小二,你可將我這話說于你老板聽,店照常開,客照常迎,一如以前。等他有機會趕再開始動身?!?/br> “客官,你這是何話?” “哎,我的話就是逐客令雖下,但是不一定實施,不必著急?!?/br> “客官,如何確定?” “這你別管,我呢!只求等著逐客令廢了,你們老板能免了我的茶水?!?/br> “好好好,我必將這話告訴老板,若是安你這法子成了,老板不說免,我直接給你免了?!?/br> 羋房沒想這小二還真是一個爽快之人。 小二拎著壺朝柜臺走了去,而羋房瞧著笑笑繼續(xù)喝茶。 “公子,怎知曉這逐客令必不長久?!备咂皆谝慌匀滩蛔〉膯柕?。 “猜的?!绷d房低聲道。 他必是被那些老臣給煩的一時不知這逐客令的后果,待知道情形,必會馬上廢了。 知曉他的處事果斷,以及曾經(jīng)自己交于他的敢于承認錯誤。 十幾年的相處,連一個人的心性都不了解,那么他們又談何相守。 當初的義無反顧,不是因為彼此而分離,而是因為他們那時太過弱小,連相互保護的能力都無法做到。 對于贏政追逐天下,羋房并不覺得有何不對。 只有自己的權利足夠大,才會有能力保護自己所要保護的人,不然,別人就會將掐死螞蟻一樣,將你的喉嚨牢牢的握在他的手里,讓你為了能夠喘息,而向他卑微的活著。 就在羋房沉思之時,就見得一人朝他而來,此人正是昌文。 瞧他跑了這般急促,羋房給他倒了水,示意他先喘口氣,而昌文直接就著壺就往自己嘴里倒,羋房瞧他這樣,撇了撇嘴,高平也一片啞然。 等把整個壺中的水喝完后,昌文才坐了下來道“是高陵君,他領著一群世襲元老向陛下上書,說,水工鄭國是韓國派來的細作,想用建涇水河渠來拖垮秦國民力讓其疲勞,又因嫪毐,呂不韋之事情,得出六國之人都是來危害秦國的,所以讓陛下驅(qū)逐六國之人。” “高陵君?”羋房沉思了下,又道“那現(xiàn)在可有人請求面見君上,或者上書的?” 昌文喘了口氣道,“我正要說此事,如今王綰與他一同暗地里阻擋那些人面見陛下,即便上書也未必能到陛下手中。” “是嗎?高陵君膽子居然如此之大?!绷d房冷笑了下。 “高陵君算起來屬我們這一派的,當初你被秦王拘禁于宮中,就是由他為首請奏陛下。如今呂不韋倒臺,我們一支獨大,他才會這般膽大起來。心里定當以為,即便你知道了,未免自己受到牽連,必不會出面責罰他。所以,此事若我們直接插手,恐是不妥?!?/br> 羋房垂下了眼瞼,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并不再說什么。 昌文見他沉默,知道她是為難了,不再言語,三人一片寂靜,直到他們要等的人來了,才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