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纏斗
結(jié)界內(nèi)的葉少漓與冷滄瀾打的難解難分,兩人每每碰面便猶如那仇人一般,分外眼紅。 冷滄瀾未曾料到葉少漓竟敢?guī)е捎魤m來到如此危險又隱秘之地,不由地心頭火起。 葉少漓本不欲與冷滄瀾繼續(xù)交惡,況且此刻他重傷未愈,修為大打折扣,奈何冷滄瀾并不作罷,甚至連句話也不讓他有機會開口。 冷滄瀾的招數(shù)泠冽狠辣,斷魂劍帶著強勁的靈流以風(fēng)雨雷電一般的速度直逼葉少漓面門,葉少漓連連敗退,躲閃不及,那道劍風(fēng)眼看要將葉少漓劈成兩半,冷滄瀾卻突然手腕一翻,只聽得一聲爆鳴,葉少漓身后的洞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碎石簌簌而落。 整個洞xue都抖了三抖。 結(jié)界外的郎郁塵急的抓心撓肝,忽然洞中劇烈顫動,郎郁塵下意識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腦海里炸出一個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想法:這他娘的地震了? 片刻之后洞中又恢復(fù)如常,什么也沒發(fā)生,除了那兩人還在繼續(xù)鏖戰(zhàn)。 郎郁塵不禁哀嘆,這二人定是有著殺母之仇奪妻之恨,如若不然實在想不出是何緣由令他二人一見面便相互殘殺。 不行,不能再讓他們繼續(xù)打下去了,郎郁塵心里惦記著葉少漓身上的怪異現(xiàn)象,隨即站起身,手心的火焰漸弱,郎郁塵快步走到結(jié)界不遠處,再次嘗試破開,一道又一道的符咒拍了過去,卻只是在結(jié)界上濺起一圈圈的漣漪,任郎郁塵如何努力,終是不動如山。 不多一會,郎郁塵便累的跟孫子似的,身上也是冷汗涔涔,手心里的火苗已經(jīng)徹底熄滅,郎郁塵靈力已悉數(shù)耗盡,他懊惱地蹲在邊上,朝著里邊的兩人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煞筆給老子滾出來!” 葉少漓心下一驚,旋即側(cè)目而視,見郎郁塵安好,剛舒了一口氣,胸口便受了冷滄瀾一掌,葉少漓一個趔趄,重重地撞在了洞壁上,嘴角溢出了一條血線。 郎郁塵雖看不清葉少漓的面容,可他卻極為清楚地看到葉少漓撞在了洞壁上,那力道足夠令一個凡人失去半條性命。 “少漓!”郎郁塵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自知徒勞無功,便心急如焚地跑到結(jié)界邊緣,那股靈壓將郎郁塵彈的更遠,重重跌落在地,猛然心口一窒,仿佛寒潭沒頂。 冷滄瀾,你她娘的住手!郎郁塵迷蒙間抬起手,想喊出來,卻怎么也沒有氣力再多說半個字。 葉少漓自知眼下自己不是冷滄瀾的對手,再戰(zhàn)下去也是一敗涂地,雖說冷滄瀾先前那一劍已是手下留情,可他并沒有半點收手的打算,仿佛他并不想置葉少漓于死地,但也并非想要輕易放過他。 “這就是三界第一戰(zhàn)神暮漓君?如今落得如此不堪,你可曾悔過?我勸你還是帶人離開這,永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冷滄瀾深幽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葉少漓,有種極為冷酷的威勢。 “你可以污我辱我,這是我該承受的,但請你放過他。”葉少漓雙手撐地,緩緩站起身,手握神劍,一步步地走向冷滄瀾,劍尖在地上拖出一道迤邐的光弧,并發(fā)出刺耳的嘶鳴聲。 “我放過他?”冷滄瀾仿佛聽了一件了不得的笑話,他寒冰似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譏諷的笑意。 冷滄瀾抬手指著葉少漓的胸口一字一句道:“你騙他,欺他,傷他,直至他身死神消,你竟然讓我放過他?我何曾傷他分毫?”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他。”葉少漓將神劍置于地上,回頭深深望了望郎郁塵,正對上郎郁塵那雙紅腫的眼睛,他朝著他慘然一笑,不等郎郁塵開口便轉(zhuǎn)過身去不忍再看。 “果然是品性高潔,大公無私的戰(zhàn)神,眼里只有天下蒼生,區(qū)區(qū)一個禁臠算得了什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以色惑人……” “夠了!”此刻的葉少漓仿佛被人扒光晾在烈日之下,那刺目的陽光便是一把把利刃將自己的心掊開,攪碎,再狠狠地摔在地上,任他鮮血淋漓,任他鉆心刺骨,直至被灼成灰燼。 葉少漓雙拳緊握,目眥盡裂,大口大口的鮮血噴薄而出,濺了冷滄瀾一身。 遠處的郎郁塵不知里邊發(fā)生了什么,他視線不明,只是感覺很不妙,他的嗓子已經(jīng)喊到失聲,任憑他如何努力,卻只能發(fā)斷斷續(xù)續(xù)地嗚咽聲。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過于你所在乎的人就在你眼前生死不明,而你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冷滄瀾漠然地掏出帕子將身上的血跡隨意拭了拭,眼神一如既往地冰冷無情:“怎么?戳到你的痛處了?既然都做了,又何必在乎他人如何說?” “你羞辱夠了沒有?如果沒有,你便殺了我,但我請求你,好好守住他,不要讓他再殘害蒼生了,也請你放過郎郁塵。”言罷,葉少漓重新拾起劍,將劍鋒架在脖頸處,雙眸輕輕闔上,一滴淚奪眶而出,落在冰冷的劍刃上,又滑至地面,沒入塵埃里。 冷滄瀾并起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劍夾住奪了過來,隨著“哐鐺”一聲脆響,神劍被隨意丟在一旁。 葉少漓實在是太累了,偉岸挺拔的身軀轟然倒下。 “少……”郎郁塵匍匐在地,一點一點地爬了過來。 冷滄瀾撤去結(jié)界,將葉少漓拎坐起來,掰開他的嘴朝里塞了幾顆丹藥:“葉少漓,你聽好了,你欠的債你自己還,至于我如何做,你最好少管!我不似你,我的心中沒有什么大義,我如今非人非妖也非神,誰敢動他,我便與誰為敵,乃至整個三界亦無所懼!” 語畢,冷滄瀾將人摔在地上,力道十足,葉少漓失血過多,心傷舊傷一道復(fù)發(fā),被冷滄瀾這么一扔,霎時就劇烈咳了起來,又嘔出一攤血。 “你……你看好他,求你……別讓他再傷害無辜……”葉少漓扯住冷滄瀾的衣擺,氣若游絲。 “你最好別再自尋死路,浪費這極品丹藥,倘若你敢再自戕,我便將郎郁塵制成容器,正好!還有,你不配擁有他的一切美好的東西,包括那把劍,那簇漓火,哼……”冷滄瀾長袖一擲,抬腿便將葉少漓踹倒在一旁,白光一閃,身形隨之隱沒在黑暗之中。 “少……少漓……”郎郁塵爬到葉少漓身旁,聲音暗啞疲憊,幾不可聞。 葉少漓身上的龍鱗悉數(shù)蛻去,料想冷滄瀾給他服的果然是極品丹藥,有快速修復(fù)所有外傷與內(nèi)傷之功效。只服下一顆便能立竿見影。 郎郁塵跪坐著將人扶起來靠在自己肩頭,葉少漓一身燦金色的衣袍被鮮血染的通紅,眼睫上都掛著血珠,看起來觸目驚心。 大約是聽到了郎郁塵輕微地呼喚聲,葉少漓艱難地打開眼簾,血珠滾落至眼眶,眸間刺痛,瞬間模糊了視線。 郎郁塵心下一酸,忙不迭地用衣袖將葉少漓臉上的血跡一一拭去。 葉少漓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他望著跟自己一樣渾身是血的郎郁塵,蒼白的臉更似寒霜,縈繞在心中幾千年的利刃再一次刺向他的心臟,這么一傷一怒再傷,葉少漓喉間的血腥味又濃重起來。 郎郁塵唇角微微抖動,眉心緊擰,似乎在隱忍著什么,眼眶憋的通紅,仿佛下一刻便要溢出血來。 這副慘烈的模樣自然是逃不過葉少漓的雙眼,他掙扎著轉(zhuǎn)過身,與郎郁塵正面相對,四目交錯,鼻息相聞,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郎郁塵下意識地想往后挪,卻被葉少漓攥緊了手臂往前輕輕一帶,兩人離的更近了,近的兩人的睫毛簌簌地掃在對方臉上,這簡直就是酷刑。 郎郁塵胸膛仿佛要炸裂一般,整個人都好像浸泡在沸水中,腦袋上都冒著熱氣。 這算什么回事? 喂,我今日可不想被囗,求放過…… 郎郁塵剛想開口,便被對方濕,暖的唇,堵在喉嚨里,葉少漓此刻卻十分兇,殘霸道,幾乎是將郎郁塵的齒,間強,行撬開,唇,舌之間碰,撞過于激烈,以至于磕破了郎郁塵的舌尖。 “唔……輕……點……”郎郁塵原本火辣辣的喉間猛然透進一絲絲清涼,幾粒丹藥滑進嘴里。 葉少漓竟然將冷滄瀾喂給他的丹藥藏在嘴里,余下的悉數(shù)喂進了郎郁塵的嘴里。 郎郁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狠狠地啃咬了對方一口,卻見葉少漓眸間噙著笑,絲毫沒有感到疼痛一般。 “喂,你……你……好惡心吶!吃過的東西竟然還給我吃,呸呸呸,你給老子咽回去!”郎郁塵將唇再一次覆上去,葉少漓卻是死也不肯再張嘴了。 嗬,我還治不了你了! 郎郁塵皺了皺眉,胸口一陣悶疼,眼下管不了了,狠命一咬牙,掏出一張符咒貼在葉少漓臉上,看起來十分滑稽。 葉少漓渾身驀地變涼,人也癱軟了下去。 這倒省事了,于是郎郁塵輕而易舉地便將藥喂給葉少漓服下,為了防止他再一次讓自己吃他吐出來的東西,郎郁塵一臉哀怨地捏住他的鼻子,直到那些藥徹底吞進胃里。 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郎郁塵將葉少漓身旁的神劍拾起來,欲把他當(dāng)拐杖使用,畢竟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想把葉少漓背起來獨立行走大概不太可行。 郎郁塵就地休息了會,等把氣緩勻了便屈著雙腿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將人背起來,剛將劍豎起來便摸到劍柄上的兩個小字:落塵。 落塵?郎郁塵腦子里一片嗡鳴,這兩個字怎地這么熟悉? “落塵是誰?”郎郁塵喃喃道,像是在問葉少漓,又似乎只是在說給自己聽。 “我不配……我不配……”葉少漓聲音嘶啞,帶著幾許心傷,好似夢魘一般。 “這世上沒有什么配不配的,只有愿意不愿意……”郎郁塵微微側(cè)目,笑著看了看葉少漓的額角輕聲道。 郎郁塵剛抬起腿晃晃悠悠走了幾步便呼吸急促,面上也開始泛著薄紅,似是體力不支,胸口處的傷疼的郎郁塵四肢百骸都在痙攣。 冷滄瀾,你個王八,捅的老子疼的要死了……郎郁塵眼睫微顫,雙腿一軟,隨即摔倒在地。 ※※※※※※※※※※※※※※※※※※※※ 又被紅鎖, 刪了又刪, 還是被鎖, 最后rou渣都沒有了。 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