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242: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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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天,倪煙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都覺得冷,但是杜爺還是一如既往的穿著那件舊式長袍,腳下踏著一雙布鞋。 “我是天生寒骨,不懼冷熱?!倍艩斏裆?。 倪煙點(diǎn)點(diǎn)頭,似是想起來什么,“哦,對了,我好像聽你說過?!?/br> 今年夏時,在機(jī)場送莫其深的時候,倪煙還開玩笑說杜爺體質(zhì)比較適合做醫(yī)學(xué)實(shí)驗(yàn)。 “怎么就你一個人,維之呢?”杜爺捻著佛珠,接著問道。 “他去c城了。”倪煙回答。 杜爺微微頷首,路過那名乞討的中年男人身邊時,他下意識地從身上摸出一張紙幣要扔到碗里,就在快要扔的時候,一只素白的手擋在了他的手前,“別給他。” 乞討的中年男人愣住了,原以為今天要小賺一筆,沒想到有人阻擋了他的財路。 這個小姑娘也太殘忍了!自己不給錢也就算了,還要來阻止別人給錢! 沒看到他這么可憐嗎? 她跟剛剛那位一出手就是五毛錢的小同志比起來,可差遠(yuǎn)了! 中年男人的臉很不好看。 杜爺抬頭望去,手的主人是倪煙,臉上浮現(xiàn)出不解的神色,以他對倪煙的了解,倪煙并不是那種沒有愛心的人。 “他是職業(yè)乞討人?!蹦邿熃忉尅?/br> “職業(yè)乞討人?”杜爺有些疑惑。 倪煙接著道:“簡單來說就是以乞討謀生的人,你別看他現(xiàn)在挺可憐的,到了該下班的時候,他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比誰都好?!?/br> 雖窮志堅。 真正的窮人不會乞討。 這是八十年代,華國的經(jīng)濟(jì)條件正在蒸蒸日上,只要有一把力氣,不是殘障人士,基本上都不會餓死。 在后世,職業(yè)乞討人幾乎隨處可見,地鐵上,商場里...... 有的職業(yè)乞討人身價幾百萬,在市里坐擁數(shù)十套房子。 這個中年男人應(yīng)該算得上是職業(yè)乞討人的鼻祖了。 “你是怎么判斷出來他是職業(yè)乞討人的?”杜爺問道。 倪煙語調(diào)淡淡,絲毫不怕被跪在地上的職業(yè)乞討人聽到。 “你看他身強(qiáng)體壯的怎么也不像殘障人士,既然不是殘障人士,又正當(dāng)壯年,為什么不能靠自己的體力去掙錢呢?前面的米行扛一袋大米三分錢,全年招工。而且,我已經(jīng)注意過了,一年365天無論風(fēng)吹雨打,他從不缺席,這種人啊,利用人們的同情心謀取利益滿足私欲,根本不值得同情?!?/br> “憑這些就可以斷定他是職業(yè)乞討人嗎?”杜爺捻著佛珠,反問道。 “當(dāng)然不止這些?!蹦邿熋佳矍咫h,音調(diào)淺淺,“你看他雖然身形瘦弱,但是五官面容卻神采奕奕,真正的乞討者因?yàn)殚L期的溫食不飽應(yīng)該會呈現(xiàn)面黃肌瘦的狀態(tài),你看他哪里像吃不飽飯的樣子?” 聞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上冷汗涔涔。 他在這里乞討這么長時間,還是的第一次被人拆穿,而且對方還是個年僅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這種感覺真是...... 看來他得換個場子了! 中年男人抬頭看了倪煙一眼,然后站起來,狼狽的跑走了。 看著中年男人逃跑的背影,倪煙的嘴角浮現(xiàn)出笑容,梨渦淺淺,“看,落荒而逃了吧?!?/br> 笑容是會感染的,杜爺?shù)淖旖且矔炄境鲆唤z弧度,仿佛在冰天雪地里開出了一朵花,萬物復(fù)蘇。 吳顏遇根本就沒有走遠(yuǎn),而是躲在巷子后面看著這里。 因?yàn)榫嚯x得太遠(yuǎn),她有些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么,但倪煙阻止杜爺給錢的動作卻被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倪煙這是在干什么? 她是故意的嗎? 她其實(shí)早就看到自己了? 就因?yàn)樽约航o了這乞討者5毛錢,她就要阻止杜爺給錢嗎? 不給錢也就算了!她居然還趕走了那名可憐的乞討者! 她為什么要這樣? 真是太過分了! 吳顏遇緊緊咬著唇,看著倪煙的背影,眼底全是憤怒。 “都十二點(diǎn)了,你吃飯沒?”倪煙從口袋里摸出一塊腕表,看著時間問杜爺。 “沒有。”杜爺搖搖頭。 本著關(guān)愛空巢老人的想法,又想起莫其深的囑托,倪煙接著道:“那一起去吃飯吧,正好我也沒吃。” “好?!?/br> 杜爺原本以為倪煙會帶著他去國色天香的,沒想到倪煙直接把他帶到了一條不知名的美食街。 大冷天的,美食街人聲鼎沸,各色食物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香是挺香的,但是對于杜爺這種吃慣了高檔酒店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些不習(xí)慣,畢竟是路邊攤,衛(wèi)生情況不可能做到那么好。 杜爺轉(zhuǎn)眸看向倪煙,未在她的眉眼中看到半分嫌棄。 這人還真是不講究...... 事實(shí)上,倪煙這個人對吃食還真沒有什么講究,她上可以出入高檔西餐廳,優(yōu)雅的吃著牛排,下可以毫無形象坐在路邊攤吃麻辣燙。 只要好吃就行了,人活著如果顧忌這又顧忌那的話,還有什么意思? “坐吧。”倪煙帶著杜爺來到一個云吞攤位前坐下,“你別看這攤位聽不起眼的,但是味道好著呢?!?/br> 科技在發(fā)展,時代在進(jìn)步,以前云吞只有在廣莞那邊才能吃到,現(xiàn)在隨著下海經(jīng)商的人越來越多,京城的美食也越來越多。 杜爺傾身坐到倪煙對面,將佛珠放在桌子上,拿起隨身帶的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碗筷。 倪煙微微挑眉,這人還挺講究的。 都來吃路邊攤了,還顧得上衛(wèi)生不衛(wèi)生? “老板,給我一碗雞湯云吞,”語落,倪煙看向杜爺,“你要吃什么?這里除了云吞還有腸粉。” “和你一樣就行。”杜爺抬了下眼睛。 “好。”倪煙點(diǎn)點(diǎn)頭,朝店老板道:“那就要兩份雞湯云吞,然后再來一份麻辣鹵鴨頭,鴨胗也要一份,嗯,就這些。” “好嘞,您稍等。” 不多時,云吞和鹵鴨頭被端到桌子上。 倪煙直接抓起一個鴨頭,“我先吃了,你也別客氣?!?/br> 先吃一口麻辣鹵鴨頭,等麻辣鮮香的味道充斥整個口腔的時候,再喝上一口鮮美的雞湯,那滋味別提有多美了! 見倪煙一臉滿足,杜爺也試著拿起一個鴨頭,咬了一口。 嗯。 味道雖然沒有國色天香的那么好,但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你再試試鴨胗,鴨胗也不錯的?!蹦邿熆型暌粋€鴨頭,開始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鴨胗上。 吃著吃著就有些熱了,倪煙將圍巾摘下來,再看杜爺,額頭上連一絲汗珠都沒有,不禁羨慕起他的體質(zhì)來。 吃完飯,從美食街走出來,倪煙道:“怎么樣,路邊攤的味道還不錯吧?” “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倍艩斈碇鹬?。 “你是第一次吃路邊攤?”倪煙有些驚訝。 杜爺微微頷首。 倪煙微微挑眉,“那你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不食人間煙火? 這是用來形容男人的? 杜爺嘴角含笑,“你還挺會夸人?!?/br>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著,就在這時,一個捏著雪團(tuán)的小男孩,為了躲避同伴的‘攻擊’一邊笑著一邊往這邊跑來。 小孩子玩起來根本就不看路的,眼看就要撞到倪煙了,杜爺還沒來得及出手,倪煙便眼疾手快地扶住小男孩,“慢點(diǎn)慢點(diǎn),擔(dān)心摔著了?!?/br> 小男孩抬頭一看...... 哇塞! 這個jiejie也太漂亮了吧,小臉?biāo)查g就紅了,“謝謝jiejie!”說完就飛快地跑遠(yuǎn)了。 倪煙看著小男孩的背影,笑著道:“小孩子真好啊,無憂無慮的?!?/br> 杜爺微微頷首,而后問道:“如果給你一次機(jī)會,你愿意回到五六歲的孩提時光嗎?” “我小時候可沒有這么無憂無慮。”倪煙眉眼含笑。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她五六歲的時候就得幫著干家務(wù)活了,干不好還得挨打,哪里有什么孩提時光。 “你呢?你愿意回到你五六歲的時候嗎?”倪煙反問。 杜爺嘴角微勾,目光有些悠遠(yuǎn),“大約也是不愿意的?!?/br> 有些人的成長經(jīng)歷了千瘡百孔,好不容易長大,誰又愿意將那些痛苦重新在經(jīng)歷一遍呢? 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他想回到三年前。 提前遇見一些人,一些事。 但這世上,哪有什么時間回溯之說呢? 思及此,杜爺嘴角的那抹弧度逐漸變得譏誚。 因?yàn)槟邿熯€有事,走到十字路口時,就和杜爺?shù)绖e了。 倪煙走后不久,一只黑色的小鳥飛過來,落在杜爺?shù)募绨蛏希靶⊥醢说埃 ?/br> “你怎么來了?”杜爺伸出食指敲了敲它的小腦袋。 “餓了!餓了!我餓了!”多多討好地蹭了蹭杜爺?shù)南掳汀?/br> 杜爺從腰間扯出一個錦囊,多多見到錦囊,整只鳥都變得有精神了,杜爺從錦囊里取出一些鳥糧喂多多,“你也只有餓了時候,才會想到我。” 一只貪吃的鳥。 “你主人苛待你了?”見多多吃得頭也不抬,杜爺好笑。 ...... 倪煙帶上口罩,喬裝打扮了下,來到冰肌玉膚,想觀察下店員的服務(wù)態(tài)度。 冰肌玉膚雖然現(xiàn)在在京城賣的挺火的,功效也非常好,但是服務(wù)態(tài)度可一點(diǎn)也不能落下。 后世多少高端品牌的柜姐因?yàn)樗4笈贫辉伊苏信啤?/br> 畢竟客戶不是拿錢來買氣受的。 可能是因?yàn)橛刑岢赡玫脑颍邿熯B著去了四家店,四家店的服務(wù)態(tài)度都特別好,會主動給客戶講解會員制度,還會主動推銷適合顧客肌膚的護(hù)膚品。 當(dāng)然,這一切也有培訓(xùn)的功勞在,在每一位員工上崗之前,倪煙都會安排國外的導(dǎo)師進(jìn)行培訓(xùn),員工手冊的第一點(diǎn)就是不能勢利眼。 不能輕視任何一個顧客! 哪怕客戶是穿帶補(bǔ)丁的衣服進(jìn)門的,也要笑臉相迎。 倪煙很滿意所看到的一切,打算給下個月就給她們漲工資!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子小跑著往這邊走來,她太著急了,沒看到前面有個玻璃門。 撲通一下,直接撞到玻璃門上。 “你沒事吧?”倪煙趕緊扶起她。 這位年輕女子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燙著時下最流行的泡面卷,擦著大紅色的口紅,瞄著彎彎柳葉眉,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新月眼格外有神。 但身上穿的卻是一件天藍(lán)色的工裝,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剛下班就跑過來的。 倪煙突然想到,今天是冰肌玉膚出售限量版套裝的日子,但現(xiàn)在這個點(diǎn),限量版套裝早就賣完了。 “沒事沒事,謝謝你啊小同志!我還有有事先走了!”年輕女子站起來,往冰肌玉膚的店里跑去。 年輕女子進(jìn)店之后,倪煙取下臉上的口罩,整理了下衣服,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 果然不出倪煙的所料,年輕女子就是過來買冰肌玉膚的限量版禮盒的,聽到店員說售光了時候,她一臉驚訝的道:“你們這個怎么這么早就賣完了!我這剛下班,連衣服都沒換呢!” 每個月的月初和月尾,冰肌玉膚都會分成兩個時間段售賣。 一個是早上九點(diǎn),還有一個是下午的三點(diǎn)半,這才五點(diǎn)不到呢!就賣完了? 店員笑著道:“有的客戶早上來的沒買到,就提前排隊等到下午一起買,不到四點(diǎn)的時候,禮盒就已經(jīng)出售完了?!?/br> “還有這樣的嗎?早知道我今天請假了!”年輕女子一臉失望。 店員接著道:“雖然沒有限量版套裝了,但是我們還有不限量的,需要我為您推薦一下嗎?” 年輕女子擺擺手,“不限量的我隨時都能買到,我買限量版的是為了送人,這位同志,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她是真的很需要一盒冰肌玉膚! 店長看到倪煙過來,立即迎了上來,“倪小姐,您來了。” 倪煙點(diǎn)點(diǎn)頭,“把那個限量版套裝給我拿一套。” 套裝雖然賣完了,但店里還留著備用的,以防萬一。 “好的,您稍等。”店長從里面拿出一盒冰肌玉膚的套裝遞給倪煙。 “謝謝。”倪煙接過禮盒,不緊不慢地往外走。 倪煙剛走出店門,剛剛那個年輕女子就追過來了,“小同志你等一下!” “有事嗎?”倪煙微微回眸。 年輕女子楞了下,似是沒想到倪煙會這么好看,“小同志,請問你是怎么買到這個限量版的冰肌玉膚的啊?剛剛我去買的時候,他們說早就賣完了?!?/br> 倪煙微微一笑,“我和他們的店長有幾分交情,這個是特地讓他們給我留的?!?/br> 年輕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道:“小同志,你等一下,咱們商量一件事好嗎?” “什么事?”倪煙問道。 年輕女子接著道:“小同志,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李彤,在金鎮(zhèn)路85號的晨光集團(tuán)上班,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倪煙笑著道:“我知道你不是壞人?!?/br> 李彤道:“是這樣,小同志,我現(xiàn)在急需一套冰肌玉膚的限量版禮盒送人,請問你能把你手上的禮盒賣給我嗎?我愿意出三倍的價格去買!可以嗎?” 李彤的態(tài)度很誠懇,倪煙猶豫了下,然后道:“不可以?!?/br> 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呢? 一盒冰肌玉膚的價格是210元,三倍就是630元,這樣一算她可要賺不少差價呢! 李彤急了,“小同志,你是不是嫌棄錢太少了?三倍要是不行的話,五倍也可以??!價錢們好商量!反正你跟他們店長有交情,到時候再讓他們店長給你留一盒就是了!這樣你還能小賺一筆呢!” 倪煙笑著道:“不是錢的問題,我也是要送人的,要不你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我明天再賣你一盒?” “啊?這么巧?”李彤雖然有些失望,但依舊不肯放棄,“小同志,你就賣給我吧!我要送的那個人是今天生日,過了今天就失去意義了!” 李彤是真的很著急。 李彤家里有個不好說話,卻非常有錢的長輩,這個長輩今年五十多歲,無兒無女,沒有成家。 誰要是能討到她的歡心的話,以后就不愁沒錢花了! 五十多歲的女人,皺紋是她的天敵,剛好這位長輩又極度重視外表,而冰肌玉膚的套裝里面就有抗皺霜,她要是能在今天送上冰肌玉膚的話,肯定能討到她的歡心,所以李彤才這么著急。 見倪煙一直很猶豫,李彤咬咬牙,接著道:“小同志,我出十倍的價錢!” 十倍??! 210變成2100! 李彤的心都在滴血! “好吧!”倪煙將手中的禮盒遞給李彤。 這就同意了? 李彤有些驚訝,同時也在心里感嘆著,果然沒有一個人是不愛錢的。 “謝謝你啊小同志!”李彤接著道:“不過我現(xiàn)在身上沒帶這么多現(xiàn)金,要不你跟我去一趟銀行吧?” 倪煙搖搖頭,“你給我210就行?!?/br> “210?”李彤愣了下,不是說好十倍價格賣給她的嗎? 難道是她聽錯了? 倪煙接著道:“這個冰肌玉膚的原價就是210,我要是收了你2100的話,不就成了敲詐了嗎?看得出來,你應(yīng)該比我急,方便他人就是方便自己,這個你拿去吧?!?/br> 李彤沒想到倪煙會這么回答,心想這小姑娘人還挺好的,笑著道:“在你情我愿的情況下,這可不叫敲詐勒索,小同志,你確定你要210賣給我?” 李彤雖然心疼那2100塊錢,卻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倪煙點(diǎn)點(diǎn)頭,“就當(dāng)交個朋友吧,我叫倪煙,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br> “行,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李彤從口袋里拿出210塊錢遞給倪煙。 倪煙伸手接過錢,兩人一同離開商場。 就在倪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李彤突然叫住倪煙,“倪煙你等一下。” “還有事嗎?”倪煙微微回眸。 李彤從口袋里摸出一本記事本和一支鋼筆,“倪煙你電話多少???方便留一下嗎?到時候咱們經(jīng)常聯(lián)系??!” 倪煙認(rèn)識冰肌玉膚的店長,到時候她想買多少盒冰肌玉膚都行,簡直太方便了! 用限量版東西也比較好打通人脈。 李彤覺得自己的今天的運(yùn)氣真是好到爆了! 倪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啊。”接著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李彤記好倪煙的電話號碼之后,接著將記事本上的紙張撕了一頁下來遞給倪煙,“倪煙,這是我家的電話號碼!” “好的。”倪煙微微點(diǎn)頭。 ...... 第二天是周六,倪翠花去了一趟吳家。 有上次的經(jīng)歷在,這次她沒有帶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也沒有帶上官德輝。 她是悄悄來的。 吳家的門是關(guān)著的。 倪翠花站在門口敲門。 “篤篤篤——” 不一會兒,門開了。 開門的人是吳大龍。 看到倪翠花,吳大龍很開心的道:“花姨您來了!” 倪翠花笑著將手上的糖果遞給吳大龍,“大龍,你mama在家嗎?” 吳大龍搖搖頭,“mama去爸爸的公司了?!?/br> 吳金樹在京華村給倪煙負(fù)責(zé)工地,建筑公司沒個人看著也不行。 “那你jiejie在家嗎?”倪翠花接著問道。 “在家,家里就jiejie和我們?!眳谴簖埢卮稹?/br> 倪翠花點(diǎn)點(diǎn)頭。 吳大龍接著道:“花姨您快進(jìn)來坐?!彪S后又扯著嗓子朝里面喊,“大姐!二龍!來客人了!你們快出來!” 倪翠花跟著吳大龍往屋里走去。 吳顏遇和吳二龍從房間里走出來,“誰來了?” “顏遇,是我?!蹦叽浠◤暮竺孀叱鰜怼?/br> 看到倪翠花,吳顏遇的神色一瞬間就變了。 她現(xiàn)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倪翠花。 她只要一看到倪翠花,就會想到自己是被人扔掉的孩子,也會想起那悲慘的過去。 “你怎么來了?” “顏遇,我......”面對吳顏遇,倪翠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上次已經(jīng)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人,你趕快出去!”吳顏遇指著門外道。 吳大龍皺著眉道:“大姐!你怎么能怎么跟花姨說話呢!你太沒有禮貌了!” “就是大姐!你怎么能讓花姨出去呢!花姨她是客人!她也是長輩!”吳二龍也有些氣憤。 倪翠花平時對他們家那么好,吳顏遇怎么能這樣呢! 吳顏遇低頭看向兩個弟弟,“這里沒你們的事,你們快回房去!” 吳大龍不肯回去,吳二龍也站著不動。 “快點(diǎn)回去!” 吳大龍頂不住壓力,只好帶著吳二龍往房間走去,快走到房間門口時,他回頭看向吳顏遇,“大姐!你要是敢對花姨不禮貌的話,等爸爸mama回來,我要告訴他們!讓他們揍你!” 吳大龍和吳二龍進(jìn)屋以后,吳顏遇冷臉看著倪翠花,“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倪翠花紅著眼眶道:“孩子,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諒我?” 無論吳顏遇怎么對她,這孩子都是她十月懷胎的親生骨rou。 沒保護(hù)好自己的孩子,是她沒用...... 她現(xiàn)在只想多補(bǔ)償補(bǔ)償吳顏遇。 “原諒你?”吳顏遇看著倪翠花,嘴角盡是諷刺的弧度,“從你把我扔掉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會在原諒你!當(dāng)初既然決定把我扔掉,現(xiàn)在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你這樣真是讓我惡心!”” 惡心...... 原來她這個母親讓女兒感到惡心。 倪翠花心里跟刀子在割似的。 “顏遇,你不要這樣,你聽我解釋,當(dāng)年的事情是我也沒辦法,穆家老人重男輕女......” 她反抗過,但是反抗只會換來一頓毒打。 那個時候倪煙還小,她娘家那頭又沒人撐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剛出生女兒被扔掉。 女兒被扔掉,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難受...... “沒辦法?沒辦法就可以扔掉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一條人命!如果我沒有被我媽撿到的話,現(xiàn)在早就死了!你沒資格讓我原諒你!” 每一個人都勸她放下過去,讓她理解倪翠花的苦衷。 他們說的輕巧,那是因?yàn)樗麄兌疾皇潜蝗拥舻哪莻€! 他們永遠(yuǎn)也無法體會到她的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倪翠花從包里拿出一個存折,“這是我這些年存的一些錢,密碼是你的生日?!?/br> 這些錢都是倪翠花賣辣條存的,加起來一共有九萬多。 九萬塊錢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是一筆巨款了。 “不需要!”吳顏遇一把揮開遞過來的存折,“你以為這些錢就可以彌補(bǔ)你對我的傷害嗎?永遠(yuǎn)不可能!” 倪翠花伸手撿起存折,臉上全是淚痕。 吳顏遇低頭看著倪翠花,“你想讓我原諒你是嗎?” 倪翠花看著吳顏遇,眼底閃過一抹喜悅的神色,“顏遇,你肯原諒我?”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原諒你?!?/br> “你說!”倪翠花迫不及待的道。 吳顏遇接著道:“你就把倪云也扔了,讓她也嘗一遍被人扔掉的滋味,我就原諒你?!?/br> 憑什么這些痛苦讓她一個承受? 讓每個人都承受一遍,這才公平! 要不然,她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倪翠花! “什么?”倪翠花不可思議看著吳顏遇。 倪翠花怎么也沒想到,吳顏遇會提出這么一個要求。 把小倪云也扔了? 她、她怎么能這樣呢! “怎么?舍不得了?”吳顏遇嘴角盡是諷刺的弧度,“既然你能在沒辦法的時候扔掉我,為什么不能在沒辦法的時候扔掉倪云呢?就因?yàn)樗悄阕钐蹛鄣男∨畠簡??你覺得你這樣做公平嗎?” 倪翠花看著吳顏遇道:“她是你meimei......” 沒看好自己的孩子,是她的責(zé)任,可吳顏遇怎么能將這些憤怒轉(zhuǎn)移到小倪云身上呢? 這件事跟小倪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根本不是公不公平的問題。 倪翠花看著眼前的吳顏遇,只覺得這人過分的陌生。 “我只有三個弟弟!沒有meimei!更沒有一個被家人奉為掌上明珠的meimei!” 看,一提到扔倪云的時候,倪翠花就變了。 因?yàn)樗旧岵坏媚咴啤?/br> 什么迫不得已,什么沒辦法,這都是借口! 統(tǒng)統(tǒng)都是借口! “除了這個要求,其他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倪翠花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不需要,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吳顏遇接著道:“你現(xiàn)在去把你最疼愛的小女兒扔掉,然后等她成年的時候,再把她找回來給她一筆錢,看看你最愛的小女兒會不會原諒你!” 倪翠花淚眼婆娑的看著吳顏遇,“顏遇,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跟云云沒關(guān)系,小人無過,我求你不要這樣。” 吳顏遇嘆了口氣。 心里悲痛萬分。 她不知道為什么命運(yùn)要給她安排這么一個母親,一個如此惡毒,又如此偏心的母親! “倪云今年虛歲已經(jīng)三歲了!我被扔掉的時候才剛出生!厚此薄彼,你有什么資格做一位母親?” 倪翠花痛哭流涕,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吳顏遇接著道:“既然你不愿意扔掉倪云,那我就再退一步?!?/br> 倪翠花抬頭看著吳顏遇。 “如果你不愿意扔掉倪云的話,那就把倪煙趕出家門,斷絕母女關(guān)系,從此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吳顏遇一字一句,讓倪翠花的心漸漸冷卻,“孩子、你在跟我開玩笑?” 她怎么可能跟倪煙斷絕母女關(guān)系呢? 她做不到! 如果不是倪煙把她從大壩村帶回來的話,她能有現(xiàn)在? 如果今天吳顏遇是倪煙的話,倪煙也會這么咄咄逼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 倪煙肯定不會這樣。 “我很認(rèn)真!”吳顏遇接著道:“如果你真的是一位公平的母親,如果你是城心要把我認(rèn)回去的話,就應(yīng)該讓你的另外一個女兒也嘗嘗我當(dāng)年所承受過的痛苦!” 如果倪翠花愿意和倪煙就此決裂的話,她就愿意原諒倪翠花。 端看她在倪翠花心里的分量了。 她不過是在以牙還牙而已。 倪翠花看著吳顏遇,痛徹心扉的道:“那是你jiejie!孩子!那是你jiejie!如果不是你jiejie的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你也不會有現(xiàn)在!你、你怎么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你的良心呢?” 良心? 吳顏遇看著倪翠花,嘴角盡是悲涼,她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倪翠話也好意思問她的良心呢...... 他們都說倪煙幫過她。 可倪煙若是沒有鄭家的話,她有什么能力能幫到她? 倪煙早就知道的她的身世了,卻一直隱瞞著不說,幫她不過是因?yàn)槔⒕味选?/br> 倪煙連路邊的乞討者都不放過,會那么好心的幫她? 是她之前看錯了人! “滾吧!”吳顏遇不想再多說什么,指著門道:“馬上滾!” 身為一個被扔掉的孩子,吳顏遇已經(jīng)一再忍讓了,可這個與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母親,卻一再讓她失望! 倪翠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孩子,我希望今天的這番話只是你的一時沖動!我先走了!” 吳顏遇本以為倪翠花還會留下來,繼續(xù)祈求自己的原諒。 可吳顏遇沒想到,倪翠花居然走了。 頭也不回的走了! 明明她才是被扔掉的那個,為什么她要承受這么多痛苦和委屈? 吳顏遇坐在椅子上悶聲大哭。 倪翠花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 她不明白,為什么吳顏遇會變成這樣。 明明這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兩個小時后,倪翠花才回到京華村。 倪煙看她狀態(tài)不對,便問她怎么了。 倪翠花嘆了口氣,“我去找顏遇了,但她還是放不下以前的事,煙煙,你之前不是說要找顏遇好好聊聊嗎?她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你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別去了,以免她會遷怒到你?!?/br> 她并沒有說吳顏遇提出的那兩個要求。 在潛意識里,她還是希望吳顏遇能想通。 人在極度沖動的情況下都會口不擇言,說不定過段時間她就想通了...... 倪煙微微蹙眉,“顏遇現(xiàn)在還非常生氣嗎?” “嗯。”倪翠花點(diǎn)點(diǎn)頭。 誤會解開就行了,倪翠花一趟又一趟,道盡了一個母親的心酸,倪煙不明白吳顏遇心里還有什么心結(jié)。 難不成真像莫其深說的那樣,吳顏遇在上綱上線? “就這么說了,我先上樓睡兒。”倪翠花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