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22:一層一層的剝開真相,狂虐鄭玲
死了? 倪煙死了? 鄭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轉(zhuǎn)至煞白,“福嫂,你瞎說什么呢?!” 周圍很靜。 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氣氛詭異到可怕。 倪翠花看向福嫂,嘴角扯起一絲僵硬弧度,“福、福嫂,您別開玩笑了?!?/br> 鄭玲玲拉著臉道:“福嫂!大早上的,你亂說什么呢!晦氣不晦氣!” 鄭嫻靜低垂的眸子里劃過一道得意的神色。 她知道福嫂沒有開玩笑。 終于死了。 倪煙這個賤人終于死了!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的話,她甚至想大笑幾聲。 福嫂渾身都在發(fā)抖,她知道倪煙在這個家里的位置有多重要,“是、是真的,煙煙小姐,真的沒氣了......” “砰!”倪翠花手上的杯子直接掉在地上,往樓上跑去。 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立即跟在倪翠花的身后。 “爸媽,你們慢點,也許是福嫂搞錯了!煙煙只是睡著了?!编嵙崃岱鲋嵗咸母觳?,悄悄給鄭嫻靜使眼色。 鄭嫻靜立即站起來,跑到鄭老爺子身邊,“爺爺您慢點?!?/br> 上官德輝從另一邊走來,一看情況不對勁,“怎么了這是?” “煙煙小姐出事了?!备I┑?。 聞言,上官德輝臉色一變,跟上眾人的腳步,往樓上跑去,“煙煙出什么事了?” 沒人回答上官德輝的話。 因為他們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沒事的,煙煙一定沒事的?!蹦叽浠ㄗ炖锓路鹉钸吨@一句話。 倪煙的房間在三樓,房門是開著的。 倪翠花飛快的沖進去,“煙煙!煙煙!” 隨即就是一陣悲戚的哭聲,“煙煙!你怎么了?煙煙,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媽!” “煙煙!”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也亂了方寸。 倪煙躺在床上,臉上一片慘白。 上官德輝伸出食指在她鼻尖探了探,忽地瞳孔一縮。 沒有呼吸了! 她沒有呼吸了! 上官德輝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鄭玲玲看著倪煙,眼底全是毫不遮掩的陰毒之色。 她現(xiàn)在根本不用掩飾的自己的情緒,這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痛苦之中,誰有空會注意到她? 姜醫(yī)生說倪煙不可小覷。 依她看,倪煙也不過如此! 鄭嫻靜站在鄭玲玲身邊,低聲道:“媽,她真的死了嗎?” “我去看看?!编嵙崃嶙叩酱策?,學著上官德輝的樣子將食指伸到倪煙的鼻子前。 沒有呼吸。 真的沒有呼吸。 真是太好了! 鄭玲玲朝鄭嫻靜使了個眼色。 鄭嫻靜點點頭,跪下來,哭喊著道:“煙煙!煙煙你這是怎么了?煙煙!” 鄭玲玲抹著眼淚道:“煙煙肯定不會有事的!福嫂,你快去把姜醫(yī)生叫過來!” 倪煙非常狡猾,萬一是炸死呢? 所以得讓姜醫(yī)生過來確認一下。 鄭玲玲是個非常謹慎的人。 “好!我這就去!”福嫂立即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鄭家上上下下亂成了一團,鄭素玉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稍微晚了點,她拉住家里的一個傭人問道:“家里這是怎么了?” 傭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您去煙煙小姐的房間看看就知道了?!?/br> 鄭素玉心里燃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抬腳往樓上走去。 姜醫(yī)生已經(jīng)到了,她坐到床邊,用聽診器在倪煙身上按了按,嘆了口氣道:“婷婷,德輝,節(jié)哀吧?!?/br> 聽到姜醫(yī)生的話,鄭玲玲的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去了。 鄭素玉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頓時,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節(jié)哀? 為什么要節(jié)哀? 鄭素玉的視線循著床邊看去,便看到臉色蒼白,毫無聲息的倪煙。 倪煙...... 死了? 鄭素玉心中大駭,渾身血液倒流,踉蹌了好幾步,最后倒在地上。 是她害死了倪煙! 是她害死了倪煙! 鄭素玉張了張嘴,喉嚨那里硬邦邦的一片,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她沒想過要害死倪煙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玲玲不是說那個不是毒藥嗎? 為什么倪煙會死? 為什么? 鄭素玉的后脊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虛汗,雙手捂著臉,悶聲哭泣。 聞言,倪翠花直接哭出了聲,“沒有!我的煙煙沒事!她只是睡著了!” 鄭老太太直接暈厥了過去。 姜醫(yī)生趕緊給鄭老太太做急救措施。 鄭老爺子站在床邊,整個人都呆滯了,整個人就像個失去靈魂的軀體。 “媽!媽!您沒事吧?”看到鄭老太太倒下了,鄭玲玲擔心死了。 鄭嫻靜忙著勸倪翠花。 不大的臥室里滿是悲傷。 鄭玲玲哭著道:“媽,您可千萬不能有事?。【退銦煙煵辉诹?,您還有嫻靜,您還有云云呢!她們都是您的孫女!” 在姜醫(yī)生的搶救下,鄭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逐漸渾濁的眼底全是悲戚的神色,“煙煙!煙煙......” 她不敢相信,倪煙就這么的離開了她,離開了這個家。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這是在做夢嗎? 上官德輝穩(wěn)住身形,看向姜醫(yī)生,問道:“姜醫(yī)生,煙煙是什么???為什么走的這么急?” 姜醫(yī)生嘆了口氣,“是突發(fā)性心臟性猝死,這種病前1至3天會有預兆,比如犯困,臉色蒼白,疲勞等癥狀?!?/br> 鄭素玉抓著身下的地毯。 她記得很清楚,倪煙喝下那些藥的時候,就有這些癥狀。 真的是她害死了倪煙。 真是是她。 鄭素玉的臉上滿是愧疚和悲戚。 上官德輝微微皺眉,“煙煙今年才十九歲,怎么會心臟猝死呢?” 姜醫(yī)生紅著眼睛道:“這種病是不分年齡的,不過也跟個人的體質(zhì)有關(guān)系?!闭f到這里,姜醫(yī)生伸手拍了拍上官德輝的肩膀,“德輝,我知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事已至此,你還是節(jié)哀吧?!?/br> 上官德輝揮起拳頭,狠狠的砸了墻壁一下。 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fā)抖。 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都不敢相信事實。 兩位老人家淚流滿面。 “爸媽,你們節(jié)哀,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咱們鄭家還要靠你們主持大局呢!”鄭玲玲接著道:“我去發(fā)訃告,通知大家來參加煙煙的......” 鄭玲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鄭老爺子打斷:“不許發(fā)訃告!誰都不許去!煙煙沒死!” “爸!”鄭玲玲抬頭看向鄭老爺子,“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事實上,我們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煙煙那么聰明善良的一個好孩子,我們都舍不得她!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您老人家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您還是早些讓煙煙入土為安吧。” 鄭玲玲表面?zhèn)摹?/br> 其實心底已經(jīng)樂開了花。 她巴不得心在就把倪煙送到火葬場去! 以后鄭家就是他們的了! 鄭老爺子看著鄭玲玲,“你要是敢去的話,以后我鄭鈞就沒你這個女兒!” 姜醫(yī)生適時的開口,“玲玲,煙煙是你爸最疼愛的孫女,她走的太急,你爸一時接受不了現(xiàn)實很正常。你就聽你爸一次吧!你現(xiàn)在去發(fā)訃告,不是在你爸的傷口上撒鹽嗎?” 反正倪煙已經(jīng)死了。 就算不發(fā)訃告,也改變不了她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這種時候鄭玲玲如果著急去發(fā)訃告的話,反而會落人口舌。 鄭玲玲聽懂了鄭醫(yī)生的話外之音,擦了下眼淚,“我也是怕我爸看到煙煙還躺在這里心里會更加不好受,一時間沒想這么多......” 鄭老爺子不許鄭玲玲發(fā)訃告。 一時間除了鄭家人之外,誰都不知道倪煙已經(jīng)死了。 雖然沒有發(fā)訃告,但是晚上依舊是要安排人守夜的。 目前鄭家老的老,小的小,傷心的傷心,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姜醫(yī)生推了推鄭玲玲。 鄭玲玲秒懂姜醫(yī)生的意思,立即站出來道:“今天晚上就讓我們一家三口給煙煙守夜吧?!?/br> 鄭老太太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倪翠花和鄭老太太一樣,抱著小倪云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小倪云還不懂什么是生死,懵懂的道:“mama你們?yōu)槭裁匆薨??jiejie為什么不理我呀?” 聽到這話,鄭老太太哭得更傷心了。 關(guān)鍵的時候,唯有鄭老爺子還保持著幾分清醒,無力地點點頭,“好,那就辛苦你了玲玲。” 鄭玲玲搖搖頭,“不辛苦,我是煙煙的大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爸,您好好勸勸媽,讓她別哭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哭壞了身體,煙煙在底下也不會安心的。” 姜醫(yī)生站出來道:“那我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萬一阿青出了點什么事,我還在能在邊上照應著?!?/br> 鄭老爺子接著點頭。 倪煙死了,整個鄭家的氣氛都非常壓抑,鄭嫻靜也不敢表露自己真實的情緒,只有關(guān)上門的時候,她才敢大笑出聲。 “媽,太好了!倪煙終于死了!” 鄭玲玲笑著道:“那個小賤人早該死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打電話告訴你爸,讓他趕緊回來?!?/br> “爸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编崑轨o接著道:“媽,咱們今天晚上真的要去給倪煙守夜嗎?” 就算鄭嫻靜再壞,她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人,她以前從未給死人守過夜,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她有些忍不住的恐慌! 而且,倪煙還是被他們害死的。 加上鄭嫻靜最近剛看完一部港式鬼片。 鄭玲玲點點頭,“倪煙雖然死了,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爆F(xiàn)在又是鄭家最脆弱的時候,更是他們一家三口表現(xiàn)的好時機。 “媽,你說倪煙會不會化成厲鬼來索命???”鄭嫻靜有些害怕。 鄭玲玲直接笑出聲,“傻孩子,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鬼的話,她不知道已經(jīng)死了多少次了。 鄭玲玲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 “真的嗎?”鄭嫻靜咽了咽喉嚨。 “真的?!编嵙崃狳c點頭,接著道:“你媽我都活了四十多年了,過的橋比你走得路還多,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我會一次沒見嗎?好了嫻靜,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到時候我和你爸還有你姜奶奶都在,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br> 這么一說,鄭嫻靜就安心了不少。 不多時,孫武從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進屋的第一時間,他就迫不及待的朝鄭玲玲求證,“倪煙真的死了?” “真的?!编嵙崃狳c點頭。 孫武臉上喜色難掩,“真是太好了!” 鄭玲玲接著道:“一會兒克制點,別把情緒都寫在臉上,那兩個老東西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接受現(xiàn)實呢,連訃告都不愿意發(fā)?!?/br> 原本按照京城的規(guī)矩,家里死人了是要放一串鞭炮的,鄭老爺子不但不讓發(fā)訃告,連鞭炮都不讓放。 “管他發(fā)不發(fā)訃告呢,只要死了就好?!睂O武又確認了一遍,“倪煙真的死了?沒搞錯吧?” 鄭玲玲笑著道:“姜姨親自檢查的,能搞錯?” “那就好!”孫武松了口氣,接著道:“什么時候送去火葬?” 鄭玲玲道:“估計還要等幾天,對了,你先收拾下,今天晚上我們守夜。” “行?!睂O武去洗手間洗了個澡。 夜幕漸漸降臨。 朦朧的黑色將鄭家別墅籠罩其中。 “呱!哇!”外面?zhèn)鱽頌貘f那粗劣嘶啞叫喊聲,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倪煙就躺在偏廳中間的靈床上,香爐里燃著三炷香,邊上還有一個銅制的臉盆,臉盆里燃燒著紙錢。 臉盆里的紙錢又稱為上路錢。 黃泉路不比人間路。 過橋要錢,過忘川河畔擺渡也要錢,賄賂鬼差更要錢,所以就需要一個人跪在臉盆前,不停的燃燒紙錢,并且保證火光不被熄滅。 鄭嫻靜跪在臉盆前面燒紙錢,聽到腳步聲,假惺惺道:“煙煙meimei一路走好,你放心,我會代替你照顧好爺爺奶奶的。” 上官德輝一臉疲憊的從樓上走下來,看著鄭玲玲道:“爸媽他們白天太傷心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婷婷那里情況也不太好,煙煙這里就辛苦你和姐夫還有嫻靜了?!?/br> 鄭玲玲點點頭,“德輝你放心,我會好好看著煙煙的,你快上去照顧婷婷吧。煙煙就這么去了,我怕她會想不開......” 孫武道:“妹夫,咱們都是一家人,說辛苦就太見外了。煙煙就這么走了,咱們大家都非常傷心,你說她這么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上官德輝痛苦地捏了捏太陽xue,“可能這就是煙煙的命吧......”語落,他接著道:“jiejie,姐夫,那我就先上去了?!?/br> “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上官德輝轉(zhuǎn)身上了樓。 轉(zhuǎn)眼間,諾大的偏廳里就只剩下鄭玲玲鄭嫻靜和孫武這一家三口。 夜色越來越濃。 轉(zhuǎn)眼已是三更天。 明明已經(jīng)是六月,本該燥熱的季節(jié),可空氣中卻有一股沁骨的寒。 鄭家上上下下都陷入詭異的安靜中,半點聲音都沒有。 鄭嫻靜縮了縮肩膀,“媽,我有點害怕?!?/br>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某個地方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怕什么?”鄭玲玲不在意的道:“爸媽不是都在嗎!” 孫武道:“嫻靜,你將來可是要做大事的!一具死尸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腳步聲。 萬籟俱寂響起輕飄飄的腳步聲,顯得格外驚恐。 鄭嫻靜咽了咽喉嚨,連忙躲到鄭玲玲的身后,差點打翻了正在燃燒著的火盆,臉上慘白的一片。 “嫻靜,怎么了這是?嚇成這樣?”空氣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鄭嫻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來人是姜醫(yī)生,她舒了口氣。 不是鬼! 鄭玲玲知道現(xiàn)在大家都睡著了,也就不在偽裝,笑著道:“這孩子怕鬼呢!” 姜醫(yī)生走到鄭嫻靜身邊,“嫻靜,姜奶奶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不用怕?!?/br> “嗯?!编崑轨o點點頭。 鄭玲玲接著道:“姜姨,他們也不讓發(fā)訃告,你說這倪煙什么時候才能拉去火化???別到時候在家里都放臭生蛆了!” 夏天可是最容易生蛆蟲的季節(jié)。 姜醫(yī)生道:“這個問題輪不到你cao心,真生蛆了,你爸媽就該急了?!?/br> 鄭玲玲點點頭。 “煙煙為什么會死?”鄭素玉不知道從哪邊沖過來,拽著鄭玲玲的衣領道:“你不是說那個藥沒毒嗎?那煙煙為什么會死?” 早知道那些藥會致命的話,她肯定不會害倪煙的! 鄭玲玲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你在瞎說什么呢!” 雖然鄭家人都已經(jīng)睡著了,萬一誰下樓喝水聽見了這句話可怎么辦? 姜醫(yī)生將鄭素玉拉開,低聲道:“素玉,人死不能復生,你冷靜點。死人已經(jīng)死了,但活人還活在世上?!?/br> 最后一句話說的不輕不重,卻讓鄭素玉的臉色全都白了。 “是你害死了煙煙!是你們害死了煙煙!”鄭素玉哽咽著道:“你們這些人會有報應的!” 姜醫(yī)生狠狠地捏著鄭素玉的胳膊,“你別忘了,那些藥可是你親自端給倪煙喝下去的!” 鄭素玉閉了閉眼睛,臉上全是淚水。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她不好。 她害死了倪煙。 她是罪人! 就在這時,屋頂上的水晶燈突然滅了。 吱呀—— 一股陰風從門外吹進來,吹開了本嚴嚴實實關(guān)上的門,昏暗的屋子里突然起了一層白煙。 寒氣逼人! 周圍瞬間就安靜了。 幾人一瞬不瞬的看著門外,瞳孔睜得極大,就連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鄭玲玲和姜醫(yī)生都覺得心底發(fā)毛。 鄭嫻靜更是嚇得緊緊的抱住孫武,“爸!爸!是不是倪煙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 孫武咽了咽喉嚨,“不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別自己嚇自己!” 噠噠噠 空氣中傳來輕飄飄的腳步聲。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穿著素白色的旗袍。 這是..... 倪煙! 鄭嫻靜回頭看了眼靈床,只見靈床上的尸體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砰!砰! 心臟猛烈地撞擊著胸腔,就好像隨時能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 一下、一下,又一下! 鄭嫻靜用力的搖晃著孫武,顫抖著聲音道:“爸,爸!那是倪煙!倪煙回來了!” 孫武也被嚇得不輕,但他依舊在自己安慰著自己,“幻覺!幻覺!這肯定是自己幻覺!” 眼看著那抹身影離這邊越來越近,鄭玲玲和姜醫(yī)生的臉色全都白了。 回來了。 倪煙真的回來了。 倪煙回來報仇了...... 鄭素玉坐在地上,看著一步一步向這邊走來的倪煙,哭著道:“煙煙,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但清淡中卻帶著一股詭異般的空靈感,就像從深淵地獄里發(fā)出來的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黃泉路上太孤單,我來帶你們一起走,一起走......”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鄭嫻靜根本不敢直視倪煙,癱軟在地上,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 “不是,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你要帶就帶這個瘋婆子一個人走,這件事跟我們沒關(guān)系!”鄭玲玲的牙根都在打顫。 倪煙慢慢轉(zhuǎn)過臉,如同機器般。 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看到一雙只有眼白沒有眼珠的眼睛,白色的眼白里布滿了紅血絲,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人氣。 分外駭人! 和目前正在流行的港式鬼片中的女鬼沒什么兩樣。 “我死的好慘,好慘!”她伸出手指著他們,凄烈的道:“你、你、還有你、你們一個都跑不掉,你們?nèi)家氯ヅ阄?!?/br> 她的聲音好似染著一層寒氣,穿透力極強。 這種恐怖的視覺沖擊感讓幾人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死跟我們沒關(guān)系!”姜醫(yī)生克制住體內(nèi)的驚恐,接著道:“給你下毒的人是鄭素玉!我們只是來給你守夜的人!” “呵?!?/br> 一只素白、冰冷的手直接掐住了姜醫(yī)生的脖子,慢慢的將她提起來。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姜醫(yī)生的臉瞬間就紅了,喉嚨那里就像要被人捏斷了一樣,太痛苦了,這種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姜燕,你真以為我連自己的死因都不清楚嗎?藥是你給鄭素玉的,也是你指使她這么做的!罪魁禍首是你!殺人兇手也是你!” 姜醫(yī)生的雙腳在半空中胡亂踢著,卻沒有踢到什么食物。 鄭玲玲趕緊跪下來磕頭,“對對對!殺人兇手是姜燕!罪魁禍是姜燕!要給你下毒的人也是姜燕!這件事全都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姜燕就是個沒有良心的惡毒女人!這件事情跟我們一點點關(guān)系也沒有,當時她要給你下毒的時候,我還出言阻止過她!可這個惡毒女人根本就不聽我的!你要報仇就找姜燕!你把她碎尸萬段,你帶她下地獄!求你放了我們一家三口吧!我們不想死!” 鄭玲玲把額頭都磕破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血腥味。 鄭玲玲是個極其惜命的人,眼下當然是保命要緊。 反正姜醫(yī)生也這么大年紀了,她也活夠了! 可他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他們還有很多福沒有享到! 他們一家三口不能死! 聞言,孫武趕緊也跪在鄭玲玲身邊,“都是姜燕這個惡毒的女人想要下毒害死了你,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你趕快把她帶下去吧!讓姜燕下油鍋,把她千刀萬剮!這件事真的和我們沒關(guān)系......” 姜醫(yī)生不可思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鄭玲玲和孫武。 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頭上。 其實在此之前,姜醫(yī)生已經(jīng)準備好了她和鄭素玉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保住鄭玲玲和孫武這一家三口。 可現(xiàn)在,這一家三口居然反咬一口! 主動站出來和被人推出去,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姜醫(yī)生的憤怒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人性的丑陋也在這個時候,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嗚嗚!”姜醫(yī)生痛苦的掙扎著。 “你有話要說?”倪煙淡淡低眸。 “嗚嗚!”姜醫(yī)生點點頭。 倪煙慢慢松手,“好,那我就讓你說個痛快?!?/br> 姜醫(yī)生‘撲通’一聲掉在地上,頸脖上多了五個清晰的指印,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等力氣恢復了一點,反手就給了鄭玲玲一巴掌! “啪!” “我今天打死你這個不孝女!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從m國帶到京城,讓你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賤人!你就是個賤人!該下地獄,該下油鍋的人是你!賤人!” 鄭玲玲先是挨了姜醫(yī)生一巴掌,然后便和姜醫(yī)生扭打在一起。 所有血緣、親情在這一瞬間被瓦解。 支離破碎!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想出桃代李僵、貍貓換太子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就不會來到鄭家!我沒有來到鄭家,今天就不會被惡鬼纏上!我不會被惡鬼纏上,我們一家三口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不孝女!不孝女!”姜醫(yī)生憤怒的道:“我姜燕聰明了一輩子,沒想到到頭來卻生了個白眼狼!我今天就掐死你給我們姜家清理門戶!” 她努力的讓鄭玲玲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鄭玲玲不但沒有感謝她,反而怪上了她! 白眼狼! 全都是白眼狼! “賤人!你不配做我女兒!” 姜醫(yī)生是真的發(fā)了狠,將鄭玲玲頭發(fā)抓的亂七八糟的,地上全是斷發(fā)。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唯恐鄭玲玲會受傷,孫武也加入進來。 三人扭打在一起。 砰砰砰! 周圍花瓶古董碎了一地。 不知何時,頭頂上的水晶燈亮了,可著幾人卻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依舊扭打在一起。 “來人!把門給我關(guān)起來!”空氣中響起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嚴的還是聲音。 接著就是整齊的腳步聲。 “砰!” 偏廳所有的門窗都被關(guān)起。 只見倪翠花上官德輝扶著鄭老爺子鄭老太太從門口處走過來。 “爺爺奶奶?!蹦邿熣履樕系拿婢?。 地上的幾人這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前方。 鄭嫻靜看著倪煙道:“你、你不是鬼?” 倪煙微微勾唇,“我當然不是鬼了。” “你沒死?”鄭嫻靜瞪大眼睛。 倪煙輕輕挑眉,“你說呢?” 這一瞬間。 鄭嫻靜渾身血液倒流,比剛剛見到了鬼還要害怕! 因為她知道。 她完了! 她真的完了! 鄭玲玲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連忙爬到鄭老太太身邊,哭著道:“媽!媽!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這樣的!您聽我解釋!都怪那個惡毒女人,我沒有想要害死煙煙!是那個惡毒女人,這些主意都是她出的!求您原諒我們吧!” “滾!”鄭老太太一腳踢開鄭玲玲。 鄭老太太都聽見了! 她都聽見了! 鄭玲玲不是的jiejie的女兒曹玲芮,鄭玲玲是姜醫(yī)生的女兒! 她實在是沒想到,這些年,她身邊竟然養(yǎng)了兩個白眼狼! 一個是她多年的老姐妹! 一個是她視如親生的女兒! 何其諷刺! “玲玲呢!你把玲玲藏哪兒了?”鄭老太太走到姜醫(yī)生面前,一把抓住姜醫(yī)生的肩膀,“玲玲呢?” 這個時候,姜醫(yī)生反而平靜了,她笑著道:“趙青,你聰明了一輩子,卻連自己的侄女都沒認出來,這種感覺怎么樣???” “玲玲呢?玲玲呢!” “死了?!苯t(yī)生接著道:“害死曹玲芮的人是你!如果你早點發(fā)現(xiàn)姜小敏不是曹玲芮的話,或許曹玲芮就不會死了。” “混蛋!你混蛋!”鄭老太太狠狠地給了姜醫(yī)生一巴掌。 姜醫(yī)生的臉被打得一偏,臉上多了個清晰的巴掌印。 “趙青,今天是我輸了??墒俏也]有輸給你!”姜醫(yī)生臉上扯起一絲嘲諷的笑,“我做夢也沒想到,我會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上!” 千算萬算,她沒算到倪煙會炸死! 姜醫(yī)生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輕過倪煙,她知道倪煙和普通人不一樣,沒想到最后還是敗給倪煙了。 “姜燕,我jiejie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姜醫(yī)生和鄭老太太的jiejie趙藍是同班同學。 兩人從小玩到大感情一直非常不錯,趙藍對姜醫(yī)生甚至比對鄭老太太這個meimei還要好。 當年,姜醫(yī)生家庭條件非常困難,但是姜醫(yī)生卻一心想和趙紅一起出國留學。 于是趙藍便出手資助了姜醫(yī)生,讓她順利的走出國門。 正因為趙藍和姜醫(yī)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鄭老太太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姜醫(yī)生。 姜醫(yī)生回頭看著鄭老太太。 “她穿著綾羅綢緞,每天有一堆人圍在她身后打轉(zhuǎn),還有一個視她為珍寶的丈夫。我呢?我二十歲那年被人拋棄,獨自一人生下女兒,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每天一睜眼就要擔心能不能吃飽的問題。她呢?她不吃隔夜菜,洗手要用十塊錢一桶的無菌水,連他們家養(yǎng)的狗都比我吃的好!你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其實出國后,姜醫(yī)生的生活并不好過。 國外的消費非常高。 她又不好意思一直找趙藍要錢,只好勤工儉學,仇恨的種子也在這個時候悄悄被埋下。 而趙藍呢? 她見自己不找她要錢,就不給她錢! 趙藍從來都不關(guān)心自己是不是吃飽了,是不是有錢花! 她嫉妒趙藍! 憑什么趙藍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獲得一切? 而她這么努力卻過不上想要的生活? 順利結(jié)束學業(yè)之后,趙藍和一個追了她好久的華裔結(jié)為夫妻。 姜醫(yī)生也和同班同學走到一起。 一年后,兩人一前一后的生了女兒。 本以為可以就此過上安定的生活,可姜醫(yī)生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個負心漢,生下女兒之后,他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趙藍瞧她可憐,便讓她們母女倆搬到自己的住處。 可姜醫(yī)生根本就不需要趙藍的同情! 她帶著女兒寄人籬下,看著趙藍一家三口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嫉妒得都要發(fā)狂了! 她每天都在詛咒著趙藍一家三口去死! 終于有一天,她的詛咒成真了! 趙藍一家三口在坐飛機的時候遇上空難!兩夫妻當場死亡,留下年幼的曹玲芮。 也是這個時候,姜醫(yī)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