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新御書屋 xyushuwu11.com
我的mama在我六歲的時候去世,葬禮那天我并沒有哭鬧,我并不是不懂死的意義,我只是不愿在那么多人面前掉眼淚。 因為我知道,一旦我流露出難過的一面,就會有我不認(rèn)識的阿姨過來要抱我,帶到我爸爸面前,展示她們的母愛光輝,說“這孩子多可憐,這么小就沒了母親。許先生,為了你的女兒,是該找一位新任妻子……” 許氏集團(tuán)的創(chuàng)始人,光是這一身份就有許多人向爸爸獻(xiàn)殷勤,討好甚至是引誘。mama去世后,那些女人更是明目張膽地前仆后繼。 我厭惡她們。 墓園那有一棵大樹,樹干十分粗大,足以遮蔽下我。我偷跑到那棵樹后面,避開那些人。 突然,從樹上跳下一個男孩。沒等我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問他是不是爬樹了,他卻先問我:“你是不是想哭?” 他背對著陽光,我看不清他的臉,瞇著眼睛,只見他說話時若隱若現(xiàn)的虎牙。 莫名其妙被觸動了開關(guān),那些隱忍的淚水竟嘩嘩地往下流。也許是有了那棵樹的遮擋,又或許是有了理由—被這個男孩嚇到了,這一次,我不再癮藏起悲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他靜靜地站在我身旁,一言不發(fā)。 當(dāng)我用袖子擦干了最后一滴淚水,他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給你?!?/br> 我接過糖,撕開包裝,將整個奶糖塞進(jìn)嘴里。甜甜的奶糖味在口中漫延,奶糖太大,我咀嚼得有些賣力,笑著對他說:“謝謝。你真好!” 他撓了撓后腦勺。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他。 “高軾信。你呢?” “許璃珞。” 六歲那年,我結(jié)交了一個叫高軾信的朋友。 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他也見到了爸爸,跟爸爸打聲招呼后,隨他的父母回去了。 爸爸也認(rèn)識那個男孩,是他好朋友的兒子。他們是音樂世家,他們的兒子特別喜歡小提琴。本來定居美國,最近從美國回來。他們覺得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忘記自己的祖國。 爸爸溫和地跟我講述他和高叔叔友誼。 “嗯。”我安靜地聽著,回應(yīng)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哭過,眼底還紅紅的被爸爸看見,還是因為我這乖巧的模樣更惹他心疼,爸爸握住我的手:“璃珞啊,mama并沒有離開我們,她一直都陪在我們身邊?!?/br> “爸爸,我想mama?!?/br> 他擦了我臉上的淚水,“乖,不哭。爸爸會陪著你的。” 我看向他,第一次看見了這個在我心中無堅不摧的男人眼眶里隱忍的淚水。 “我的寶貝女兒啊,以后只要是你喜歡的,爸爸一定都拿來給你。我的女兒值得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東西?!?/br> 一直到后來,爸爸都沒再娶過別人。他總是開玩笑說“我女兒這么乖巧,要是被外人欺負(fù)了,怎么辦?” 他一直都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也不會讓這個家出現(xiàn)新的女主人。我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愛我,也因為忘不mama。 我一直都沒說過我喜歡什么,但只要是最好的東西爸爸都拿到我面前。許氏集團(tuán)財大氣粗,大家都知道許氏集團(tuán)的老總十分疼愛他女兒,他的女兒從來沒缺過任何東西。 然而我一直都沒說過我喜歡什么,只是因為我不知道我喜歡什么。 直到我遇見了顧年。 清風(fēng)拂過,學(xué)校里種植的樟樹的枝葉沙沙作響。第一次遇見顧年的那天,微風(fēng)不僅拂過了他的發(fā)梢,也拂過了我情竇初開的心。 我和顧年讀同一所高中,卻是不同的班級。兩個班級之間只有一墻之隔。每次路過他的班級,我總是不自覺地搜索他的身影。那干凈利落的身影總能引起我心中的池水陣陣漣漪。 “爸爸,爸爸,”回到家,我沖進(jìn)書房,“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爸爸關(guān)掉電腦,笑吟吟:“你說,我一定保守秘密?!?/br> “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叫顧年。我…以后…想…嫁給他。啊…你不要笑。” “好,我不笑。唉,女兒有喜歡的人要拋棄爸爸了…” “爸爸!” 也許是因為少女時期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那種喜歡的感覺妙不可言,我迫切地想找人分享。 十五歲那年,我喜歡上了一個叫顧年的男孩。 每天,顧年總是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時時刻刻地回味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以至于從喜歡一個人變成了愛一個人,并且愛了那么多年。 在那么多年里,我也明白了愛情不分先來后到,只有喜歡與不喜歡。 更多小說請收藏:新御書屋 xyushuwu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