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這不科學_分節(jié)閱讀_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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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的老耕牛反復不知道辛.勤為何物,哼哼.哧哧的勞作了大半個晚上,湛九江那清朗的聲線都變得喑啞了許多。 不過俗話說得好,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湛九江晚上哭天喊地地要把梁季文大卸八塊,早上就化狠話為實際,掐著梁季文的脖子要他好看。完全沒有晚上撓得梁季文心醉的哭顫聲。 梁季文覺得,只有在巫山之巔的時候,湛九江才能真正把江南男人謙謙君子的好脾氣展示出來。其他的時候……惹不起惹不起! 第186章 梁季文和湛九江是早上的車, 兩人怕麻煩人,輕手輕腳地起, 準備就這么悄摸摸走, 結果一開門,門口烏泱泱地站著一大群人。 姜大姐站在最前頭, 笑瞇瞇地攬著兩個印著勞動最光榮的搪瓷水杯,兩本厚厚的卡通筆記本和兩只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鋼筆, 英雄牌子的。 “季文, 九江, 你們倆住著也有三四個年頭了。平時也沒少明里暗里地幫過我們, 不說別的, 我家倆孩子沒少吃你們的東西。你們這倆孩子也熱心腸,跟你們做鄰居吶,大姐我是真的開心?!?/br> 姜大姐把懷里的東西完梁季文手里一塞,“這些東西是我們這棟樓一起買的, 你們也別拒絕, 一家也出不了幾分錢,送給你們就當個念想。你們這一走, 肯定是要走出一條康莊大道的,也不知道下次我們這些鄰居再見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br> 分離,永遠是個傷感的話題。雖然她們?yōu)樗麄冇懈玫那巴径吲d,但依然避免不了。 梁季文和湛九江都辦了停職留薪, 原則上他倆畢業(yè)后是要回來繼續(xù)工作的,但誰都知道肯定不能按這個“原則”來。這年頭大學生就是干部的代名詞, 到哪里都是搶著要的,大學畢業(yè)后還要分配工作,他們鋼鐵廠還沒那資歷去首都的大學里要人。 姜釗來咬著唇,他的臉上沒有什么rou,整個人看著就是瘦瘦的。他的眼睛本來就大,在沒rou的小臉上,更襯得眼睛又大又黑。此時他的眼睛里續(xù)滿了淚水,嘴唇被咬得發(fā)白,雙拳緊緊握著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奶奶說了,梁大哥和季文哥是要出去長見識上大學干大事的人,他們要開開心心地把他們送走,哭哭啼啼的喪氣。但他太沒用了,不爭氣,眼睛不聽話! 姜大姐送完東西,大家你說一句添一嘴地跟兩人道別。梁季文這時候心里也挺不好受的,看著一張張關心祝福的臉,朝他們露出一個非常非常燦爛的笑容。 “哎——對嘞對嘞,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就得多笑笑,這笑起來多俊吶!別老繃著臉!” 一群人有你一句她一嘴的聊了一會兒,兩人也到了要去趕火車的時候了。湛九江蹲下身揉揉姜釗來的臉,對他說:“以后少和你姐吵架,少跟別的孩子打架,知道不?” 姜釗來點點頭,眼眶里的水一晃一晃的。 湛九江摸出包的一大包糖給他,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站起身和對著大伙兒揮了揮手,跟著梁季文下樓。 “季文哥,梁大哥——我以后也要考燕京的學校,到時候我去看你們——”梁季文和湛九江走了有一段路了,聽見后頭姜平安有些尖尖的聲音,笑著轉身。兩人朝他們揮手告別,湛九江也跟她對喊:“到時候不管你們誰來燕京,我都請吃飯——” “我請燕京烤鴨——”梁季文也喊。 喊完了,兩人都輕松了不少,跟干仗一樣地擠進了火車,湛九江就扯著梁季文的胳膊說要睡覺。 “睡吧,到吃飯的點兒了我再叫你?!绷杭疚闹浪睦锿Σ缓檬艿?,他心里也快活不到哪里去,畢竟在這個城市也呆了不少日子,認識了不少人,說走就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等火車開始開的時候,湛九江又舍不得睡覺了,兩人頭挨著頭,看著這所城市越來越快地從他們的眼前飛過。 很快,這個承載著他們好幾年記憶的城市就縮小成放大鏡也看不見的黑點。 火車里很擠也很吵,窗戶雖然一直都開著,但卻一直有一股怪味散不了,梁季文和湛九江時不時聊聊天或者被對面坐著的乘客拉著打牌。終于到了目的站,梁季文拍拍湛九江的臉蛋把他叫醒,然后把湛九江的腦袋從他肩膀上推開,起身把身上蓋著的衣服穿好。湛九江被叫醒,伸展著長腿長腳想要舒展一下身體,奈何空間太小,腿都伸不直。 梁季文和湛九江明面上就只帶了兩大袋的東西回來,一人提著扛著一個,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排除艱難萬險地擠到車門前,等火車一停門一開,湛九江就迫不及待地下車去了。拍打著腰酸背痛的身體想著他們接下來還要坐著顛顛兒的公交車開過七拐八彎的土路,再扛著行李走上一小時才能回到家,臉上的剛恢復一點的神色又萎靡下去了。 這可不是他嬌生慣養(yǎng)矯情出來的毛病,這年頭的交通條件真沒那么好。不說別的,他倆提前一小時到的火車站,上車還得跟打仗似的,湛九江都只能靠著梁季文從火車窗戶上爬進去。兩人雖然買的是硬座,但空間小不說,周圍也都是人,十個面對面的位置差不多有二十個人,一半都是無座的。上廁所時想從過道通過都是艱難萬分。 現(xiàn)在天黑得也差不多了,而且今天大年初一,家里人差不多都去走親戚,家里也忙。本來他們寄信回來也沒說什么時候回去,反正也就這么點距離了,不著急那么一個晚上。 梁季文心疼地摸摸湛九江的臉蛋,后悔昨天做得有些狠了,看了一下天色,他拉著湛九江去招待所開了一間.房,準備睡一個晚上再回去。 湛九江已經(jīng)很久沒回過家了,雖然是怪想家的,但回家就代表著他跟梁季文要分居兩床而眠,回家的興奮也被沖淡了不少。反正這里離家里也不遠了,再晚一個晚上也無所謂了。 而且小院賣出去,倆人還賺了小兩千,湛九江現(xiàn)在壕氣得很,一點都不在意那幾分幾毛的住宿費! 縣城里的招待所條件并不好,不過兩人也不在乎。倒在床上休息了會兒,梁季文給拿出兩杯橙汁和四個rou夾饃,先墊墊肚子。 縣城里的國營飯店味道不怎么樣,價格也不說高低,主要是不想去受那個氣。中午十二點開門一點關門,下午五點開門六點關門,一分都不差的。味道不好,服務更不行。 梁季文和湛九江去過兩次,后來能不去就絕對不過去吃。 湛九江在火車上沒少嗑瓜子吃花生,這會肚子也不餓,見梁季文三兩口就把一個rou夾饃給啃沒了,便把他手上只吃了兩口的也塞過去給他吃。 梁季文也沒硬逼著他吃,等餓了吃也是一樣的,有他方便! 湛九江盤著腿乖巧地坐在梁季文的身邊,梁季文看他雙眼放光滿臉期待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盯著他把一瓶果汁給喝完了,才把湛九江心心念念的小布袋給拿出來,說是小布袋,其實跟裝糧食的大口袋差不多了。 家里的錢一直都是湛九江在管,兩人的工資都是湛九江拿的。不過梁季文還有點灰色的小生意,雖然梁季文一直把大頭給湛九江拿著,但梁季文這里還有不少錢放著。 湛九江是個花錢快的,什么時候倆人晚上都有空,他們就什么時候去黑市上逛上一圈,看到喜歡的就買,瞧見有價值的也不放過。所以湛九江雖然是管錢的,但他手里的錢一般留不長久。 梁季文這么些年一直有從空間里拿東西出去賣,但空間里的東西也見不得少。不說那些白撿的物資,單說他自個兒買的東西就沒少多少。當年他統(tǒng)計的那些東西,差不多也只是整理出來了一小部分。有時候他隨便翻翻之前沒整理過的箱子,又能翻出好多東西。而且最主要的是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是白撿來的,而且這些東西原本就不是好人家的,本該毀于大火,本是用來換錢害人的東西,被他用了更是一點負擔也沒有。 湛九江清算著兩人所有的積蓄,一堆錢把床堆得滿滿的。 湛九江先把十塊的大團結給理出來,十張一疊十疊就用報紙給包起來粘好然后放到自己盤起來的腿上。五元的也是一樣,一百張的五元也被包的整整齊齊的放好。兩元一元五角兩角一角也分別理好。看著床板上一疊疊的錢,湛九江兩眼都是小星星,梁季文想幫著整理一下,都被湛九江拍掉爪子。 十元的紙包四包,五元的紙包只有三包,兩元的紙包有八包,一元的十四包,五角的十六包,兩角的十包,一角的十二包。剩下還有湊不整一百張被用紙包的,加上鋼镚一共一萬零六百二十一塊八毛三。 布票油票的他還沒算,他已經(jīng)被五位數(shù)的金光震得睜不開眼睛了,狠不能時時刻刻分分秒秒抱著這堆小山丘不放手。 湛九江在這個年紀,職位已經(jīng)很高了,一個月五十三塊九毛三的工資,說出去也是高收入了。梁季文因為是特殊工種,又是工人,工資比湛九江還要高一點,一個月能拿六十二塊五毛七。兩人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一十六塊五毛錢。這一萬多塊錢,夠他們九十個多月的工資了。 “你別說話,讓我靜靜!”湛九江推開梁季文,抱著一大疊子的錢雙眼放空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湛九江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窮,爺爺雖然捐了明面上所有出去,但還藏了一部分錢財起來。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還沒法子把那些東西變成實實在在的錢花出去。但是、但是……他的腦子是在有些混亂,反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說什么,但就是……好吧,他確實從小到大沒見過這么多的錢! 湛爺爺說,他們家最富裕的時候,每天過手的流水都能讓一家三口吃喝不愁地過上幾十輩子,但湛九江一天過手的流水,可從來沒超過一家三口的一年消費。 尤其是怎么一山丘的錢堆在面前,沖擊力可比十萬塊錢的字樣聽起來有沖擊力多了。別說湛九江,饒是梁季文,也在數(shù)字出來的第一時間愣了一下。這些錢都過過他的手,但他也沒那個閑心每天去數(shù)有多少錢,只知道這些錢夠他們揮霍的。 最主要的是,他們倆手里都留不錢,因為有身手和“變臉技術”的存在,他倆在黑市算是“橫行無忌”的主兒,東西賣得不少,但買進的更多。尤其倆人還是三分鐘熱度的,今天喜歡瓷器明天可能就喜歡書畫,買的東西要真擺屋子里的話,可能他們小洋樓那地兒,多三五十間都不一定擺得下。 湛九江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梁季文,充滿著無限期待地說:“大寶貝大寶貝兒~我們去柳樹胡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