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這不科學_分節(jié)閱讀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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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湛九江突然停了下來,梁季文扭頭問他怎么了? 湛九江不說話,梁季宇也來關心他,湛九江還是低著頭沉默。突然,梁季文感覺到自己牽著湛九江的手感覺到了一些濕意,梁季文伸手抬起湛九江的下巴,看著他也不說話。 湛九江淚眼朦朧地望著他,黑色的眼睛被淚水洗滌過,看著格外的清澈水潤,他動了動嘴唇,然后艱難地說:“梁季文,我難受?!?/br> 湛九江的聲音不小也不大,大家都停了下來,梁絲絲和梁町臉上的輕松暢快也消失了,有些低落地低下頭,大人們也是神色復雜。湛爺爺正要開口,就聽到梁季文說:“那你哭吧,我有帶手帕?!?/br> 然后,湛九江就仰起頭嚎啕大哭起來。 “哇哇哇——”湛九江這次,不是小聲的啜泣,而是用盡全力的哭訴。 是不干嗎?不是。是后悔嗎?不是。是痛苦嗎?不是。是可憐嗎?不是是暢快嗎?也不是。說不是,但好像什么都有一點。他哭得泣不成聲,無所顧忌,周圍除了他們沒有人,湛九江就盡情地哭,梁絲絲和梁町也被感染,淚珠嘩嘩往下掉,梁季宇也跟著一起。大人們也不禁泛起了淚花。 梁季文抱著湛九江,湛九江哭得嗓子喑啞了,臉蛋上的淚水被風吹兩下,不但沒有干,反而讓臉蛋干裂開了,眼睛也腫得像核桃,梁季文的手帕根本沒派上用處,淚水鼻涕全涂他身上了。 梁季文望向早已經看不見的“槍斃臺”,目光深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湛九江哭得累了,就在梁季文身上睡著了,梁爸爸還擔心梁季文背上的傷口,就把湛九江背到自己的身上。 一行人回家,湛九江還在繼續(xù)睡,一直到吃飯前梁季文才去把人叫起來。湛九江醒了,就覺得不好意思了,吃完飯又會了房間。 白天睡多了,晚上湛九江就開始鬧騰,他心疼梁季宇和梁季恒,就他倆睡熟了鬧騰梁季文。 “梁季文,我睡不著,你陪我聊聊天唄?!闭烤沤肀е杭疚?,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往梁季文兩腿之間鉆。 湛九江這是從娘胎里面帶出來的毛病,又是南方人,大冬天都是冰手冰腳的,梁季文給他捂了好半天,他一翻滾又白費了。 “聊什么?”梁季文知道他是沒事找事,但也配合著他,他閉著眼微微側過身體抱住他,右腳蹭著他的腳,順便把他的手也給塞進自己衣服里。 “不知道,你想?!闭烤沤凰_蹭的癢癢的,手不安分地在梁季文的背上摸來摸去,自個嘿嘿笑,“梁季文,你皮膚真好!”梁季文的皮膚風吹日曬的,有點粗糙,但他的肌rou結實,又不是那種看著夸張的類型,摸著既有彈性又結實。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第57章 “同學們, 早上好......”校園大喇叭開始放每天都差不多的內容,湛九江抓狂地從床上跳起來,把衣服往身上一套,褲子一提, 頂著他那一頭鳥窩一樣的頭發(fā)急匆匆地拿過桌子上的牙杯牙刷, 動作迅速卻仔細地把牙刷好。 洗臉的時候,他享受著,梁季文給他摻好的洗臉水, 嘴上還不忘抱怨:“你怎么又不叫我!”明明是他死乞白賴地求著梁季文讓他再睡五分鐘, 但睡完后他又能理直氣壯地把責任推給梁季文。 梁季文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把他的鳥窩揉得更亂,面對湛九江的怒瞪,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快快快, 你快幫我理理頭發(fā)!”湛九江洗完了臉,看梁季文還坐在那里優(yōu)哉游哉地看書, 連忙跑去拉他。他倆到鎮(zhèn)上來讀高中, 就是住在學校的宿舍, 學校條件不是很好,十八個人一個房間, 每天起床就是一場災難,湛九江愛賴床, 梁季文卻是起得很早,然后為湛九江準備好一切等他起床。 宿舍里面早就沒人了,按時間來說是完全夠的, 但那是對一般男生來說。湛九江有點臭美,還自戀,每次出門都要人模狗樣地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配上他那種不笑也帶三分醉意的臉,早就成了這整條街的男性公敵??伤脑缙饡r候頭發(fā)是最大的困難,每次都要折騰上好久,梁季文說讓他剃個寸板頭,他非說難看,不肯弄。現(xiàn)在這發(fā)型確實是好看,但每次都要廢好大的功夫。 湛九江直說不嫌費工夫,梁季文無語——你就動動嘴,工作全是我來,當然不費工夫啦! “對對對,這邊的頭發(fā)再梳上去一點......”湛九江嘴里嚼著包子,喝著豆?jié){,還不忘指揮。 一通混亂后,湛九江把自己收拾好了,梁季文也幫他把水倒了,東西歸位,作業(yè)拿好,然后帶他出門。 湛九江手里抱著一本書,從頭到尾整整齊齊一絲不茍,白襯衫黑褲子,手里還抱著一本書,別提多英俊多瀟灑了,一看就是個好好學習的新社會青年。 學校里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偷偷拿余光瞟著湛九江,一點都沒把視線分給梁季文。倒不是梁季文長得丑,而是他氣場太大,一般人沒點膽量根本不敢看他。 六月份的天氣已經熱起來了,這些天他們忙著畢業(yè)各種事項,湛九江和梁季文都挺忙的。湛九江現(xiàn)在已經被定下來去市里的鋼鐵廠工作了,梁季文的工作也差不多通知下來了,是去外省的電工廠。兩人的課業(yè)都十分優(yōu)秀,但學校那么綜合考慮還是沒把工農大學的名額給他們。無他,湛九江和梁季文的對手是一個貧農成分的貧困家庭。 今天兩人要去排練畢業(yè)時要表演的話劇,這是正式演出前的最后一場排練,湛九江演的是李玉和,梁季文就是在幕后當后勤的。 湛九江表演的天賦挺好,又是個認真負責的性子,為了演好人物,湛九江天天拉著梁季文給他對戲。 今天還不是正式演出,湛九江穿了便裝上去,把和他演對手戲的小姑娘迷得脖子都紅了,他輕輕一笑,然后開始進入劇情。那個姑娘也是個認真負責的,看湛九江入戲了,趕緊拋去多余的想法。 近兩個小時的排練結束,梁季文給他遞過去一杯水,大熱天的,湛九江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結果水杯,湛九江毫不客氣地咕咚咕咚全喝光了。 喝完了他還嘟囔:“怎么又是溫的,梁季文,我下次想和涼的。” 梁季文不說話,眼帶笑意地看著他。湛九江敗下陣來,跟個小孩子似的靠著他身上,讓他給他按按手。一場紅燈記下來,又是打又是跳的,沒把他累壞但不妨礙他拐著彎地偷懶。 “你說要是被那些喜歡你的人知道了你這樣無賴的樣子,她們還喜不喜歡你,嗯?”梁季文開玩笑,但還是好脾氣地幫他捏捏這里,按按那里。 “知道就知道唄,反正我就這樣,她們喜不喜歡我關我啥事?”湛九江毫不在意的說。 梁季文也不和他貧,給湛九江稍稍按摩了肌rou,推開他腦袋,站起來說:“走吧,我們還要去澆水除草呢?!?/br> 現(xiàn)在的高中不是以學習為重的,主要還是以實踐為重,在生產中給學生灌輸社會理念。像他們就是,高中上了三年了,一本作業(yè)本還沒寫完,教科書都沒發(fā)全。 “梁季文,你真的要去W省???”忍了忍,湛九江還是沒忍住,把已經好幾天都縈繞在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 “我也不想去啊,但學校分配的有什么辦法呢?”梁季文依然平靜的說,“如果不工作的話,我都要被我奶催死了,天天念叨我都二十了還沒娶媳婦兒,明明今年我才剛滿十九??!” 說起這個梁季文就有些頭疼,前世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是單身,連戀愛都沒談過,沒體會過被催婚的感受,今生倒好,才十八,爺爺奶奶大伯大娘爸爸mama三叔三嬸就開始催,都催一年了,最近終于有點要消停的意思了。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梁季文和湛九江上初中的那會兒,鬧文.革,滿世界都是造.反青年,學校也關了,過了好幾年才又開起了學校,兩人磕磕絆絆地讀著,跳過級也比正?!皩W齡”要大一些。他們這里小學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正常來說十六七歲就能高中畢業(yè)了,但他們都十九了才讀完,很多和他們同屆的都已經二十好幾,家里邊已經有了小孩的也不在少數(shù)。 “哦?!闭烤沤咧∈樱曇敉蝗痪偷吐湎聛砹?。他想說你別去了吧,那邊地方太遠,回來不方便,爺爺奶奶都想你,家里人都舍不得你,而且那地方偏,生活條件比他們這里還差......但他說不出口,他是他什么人呢?他要以什么身份說出來呢?他為自己阻止他去外省找了那么多的借口,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個——他舍不得他。 湛九江難得的沉默讓梁季文有點摸不著頭腦,問:“怎么了,我又咋惹你生氣了?”前些天湛九江突然不理他了,早上不用他叫了,上課不和他一起了,晚上也不往他懷里鉆了,梁季文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么哄就是不好,直到學校通知下來了,湛九江才恢復常態(tài),和以前一樣粘著他。 “梁季文,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湛九江突然開口。 “?。俊绷杭疚捏@了一下,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猛地跳了一下,有點發(fā)酸發(fā)脹的感覺。 “是我們班的嗎?”梁季文問,然后在腦海里迅速把平常和湛九江走得比較近的女生過了一遍。是張小雯嗎?還是齊琪?亦或是黃淺藝?難不成是......梁季文把人在心里都過了一遍,又覺得都不是她們其中的一個。 “是啊?!闭烤沤戳怂谎?,然后又低下頭去,悶悶的回答。 “哦。”梁季文沒了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欲望,沉默于湛九江并肩而行。心里有些酸澀有些難受,好像被撕了一道小口子,冷風嗖嗖地往里面吹。他將這個歸結于,小孩長大了,要離開父母了,他的小河也會有成家立業(yè)離開他的那一天。心里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只是他從來沒去想,也從來沒敢想罷了,但是事到如今,他心里還是有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