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堅撥開他的手指，很快發(fā)現(xiàn)了目標：“這個?！?/br>
    楊州打開視頻，把進度條直接拖到十八點零五分，然后點擊了播放。那時太陽還在西邊天幕上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沐浴著又白又脆的陽光，在地面投下淺灰色的影子。

    陳堅很快明白過來。他和楊州一樣，屏息凝神地盯著監(jiān)控，用目光追逐著每個人腳下暗淡的形狀。

    到了六點十分，視頻的右上角突然冒出一截影子。那人最初大概是蹲著的，位于攝像頭之外，因為突然站起來，身高暴漲的影子便落進了監(jiān)控范圍。

    影子的腿十分細長，上身卻臃腫，好像抱著什么東西。

    陳堅猛地按了暫停鍵。房間里安靜了一秒，然后傳出兩個人輕輕的呼氣聲。

    楊州選中右上角的區(qū)域，將監(jiān)控局部放大。攝像頭邊緣處的影像天然地有些變形，但只要看一眼就能分辨，那影子不是一個人，他懷里抱著一個小孩。

    “是莉莉嗎？”楊州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應該是。”陳堅把影子放大又縮小，指著一處說：“你看這里，像是荷葉邊的裙擺，還有這里，是她的手，這個圓形應該是……”

    “棒棒糖?！睏钪菰谄聊簧宵c了點，讓監(jiān)控繼續(xù)播放。那影子越來越遠，幾秒后就徹底消失在視頻中。

    “往南去了，走的F路?！睏钪菰谑謾C上調出一號基地的地圖，陳堅則把F路周邊的監(jiān)控全部找了出來。

    凱爾·格林處心積慮，卻終究百密一疏。他的影子在好幾個監(jiān)控里都曾閃現(xiàn)，讓陳堅和楊州得以捕捉他行進的路線。

    “到這就沒有了?！标悎酝罂戳藥讉€監(jiān)控，“應該就在附近。”

    楊州把地圖放大，發(fā)現(xiàn)距離凱爾·格林的影子一公里的地方，有一片老樓。

    “彩云小區(qū)！”

    兩人同時站起來，陳堅抓起楊州丟在一旁的大衣扔給他。

    走廊的燈光十分明亮，楊州不適應地閉了閉眼，聽見有人問：“陳，楊，你們去哪，我能跟去嗎？”

    陳堅明顯不悅地瞪著泰德·史密斯，眼看就要發(fā)火，楊州勸道：“帶著吧，記者……以后用得著。”

    三人上了車，楊州往旁邊讓了讓，給微胖的史密斯騰出空間?！耙先烤?？”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