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云雁歸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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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桐哭不出來了,想回頭再看一眼哥哥,可她的脖子似乎被韓家打的僵掉了,她拼盡全力,也只是看到了為跑來救她,而被傅家護院圍住,壓在地上暴打的哥哥,她奮力掙扎,喉嚨里發(fā)出聲響,可突如其來的一棍子,就那么打在她頭頂,讓她原本就不清醒的腦子,瞬間就開了瓢。 傅新桐再次有意識,那就是全身被水包圍的時候,她全身被綁著繩索,腳下吊著石頭,水沒過了頭頂,眼睛吃力睜開,嘴里不住喝入喝水,窒息的感覺讓她在水下奮力掙扎,撲騰,岸上圍滿了人,有的她認(rèn)識,有的她不認(rèn)識,全都眼睜睜的看著不住泛出漣漪的水面,從開始的一圈一圈,到后來的水面靜止。 昏暗的水里,傅新桐似乎從繩索中掙脫出來,她在水中左右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難受了,連呼吸也不需要了,身子輕轉(zhuǎn),回頭就看見了一個被五花大綁在水里的女人,那個女人和她有著一張完全一樣的臉。 嘴巴和眼睛全都大張,死狀極其恐怖,傅新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這就是已經(jīng)死去的自己啊。繩索纏滿了一身,為了防止她逃脫,脖子上也纏著繩索,忽然繩索動了,將她的頸子收緊了向上拉扯,傅新桐隨著自己被打撈上岸的尸體一起上去,岸上仍舊有很多人,臉上表情既害怕又想看,傅新桐很慶幸父親母親和哥哥都不在,她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這樣的死狀。 傅家大房和三房的人來了不少,傅新桐看見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此刻仿佛就在看一個和她們毫無關(guān)系的尸體一樣,沒有人為她心痛哭泣,沒有人為她打抱不平,她們眼中有的只有厭惡和冷漠,傅新桐蹲在自己的尸體旁,看著周圍好幾個假道士圍著自己的尸體念鎮(zhèn)魂咒,仿佛他們也知道,她以這種殘酷的方式被處死,必定心生怨憤,鎮(zhèn)魂咒據(jù)說就是鎮(zhèn)壓冤死之人的怨氣的,真是可笑,若是他們一口咬定了自己是罪有應(yīng)得,那又何必念這鎮(zhèn)魂咒,不過就是他們一個個都心虛罷了,從她被韓家送回傅家,前后還不足五六個時辰,他們就以這樣的方式?jīng)Q定了她的生死,不去調(diào)查取證,不去和韓家當(dāng)面對峙,而是用這種最不費功夫,成本最低的方式,來向世人‘證明’他們傅家絕不姑息的態(tài)度,一條人命,一條與他們有著血脈牽連的人命,在他們眼中,竟連草芥都不如。 第三章 第3章 道士們念完了鎮(zhèn)魂咒后,傅家總管付了錢,然后就派人抬了一口薄棺材來,把傅新桐的尸體裝了進去,開始緩緩蓋棺,傅新桐飄在半空,看著自己的尸體一點一點被棺蓋遮起,她不甘就這么死了,卯足了勁兒,想在棺蓋完全蓋上之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痛苦也好,破敗也罷,至少活著才能宣泄她心里的恨吧。 可是卻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給彈開,引發(fā)了周圍一陣飛沙走石,圍觀的人盡數(shù)捂了眼睛,害怕被江堤上的砂石迷了眼睛,傅家的管家左右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已然閉上的棺木之上,想起棺木中人那恐怖的模樣,頓時感覺不寒而栗。 傅新桐感覺自己被那強大的力量彈入了一個姑娘鬢角的海棠中,暈暈乎乎,在那海棠花中走了一路,才知道那是傅家三房的一個粗使丫鬟,先前是跟著婆子們一同到江堤前來看熱鬧的,傅新桐隨她回到了傅家,這丫鬟迎面撞上了一個胖婆子,被那婆子兇神惡煞的揪著耳朵臭罵一頓,將她鬢角的海棠花一把奪了拋在一旁的花圃之中,傅新桐也跟著落到了地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花圃,是東南角院外的一處,后邊兒就是梅蘭竹菊的影壁,左邊兒是車轎房,再往后,就是正門了。 傅新桐試圖走出花圃,卻始終無法做到,像是被無形的繩子拴著,哪兒都不能去,她從白天坐到了晚上,晚上等到了白天,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消失。 車轎房里每天都人來人往,各房的人出入都要從這里經(jīng)過,兩個婆子匆匆而過,傅新桐聽見她們說: “自從三姑娘走了之后,二夫人都好幾日沒吃了,怕是要病了。” “二老爺也是這樣,我聽二房伺候的人說,兩人成天坐在三姑娘的房里,一待就是一日,魔怔了一般?!?/br> 傅新桐聽了父親母親的近況,卻是無能為力,縮入了一朵殘花之中。她的事情,對父親和母親來說,絕對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們都是心軟良善之人,看不穿旁人的心計,斗不過旁人的手段,兩人曾經(jīng)那樣好的開局,最終卻落得如今這無人重視的可憐下場。 傅新桐在花圃之中,每天都能聽見看見府里的人匆忙而過,從他們支零破碎的話語中得知傅家和外面的事,東家長,西家短,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般看透人性。 數(shù)著日子,大概過了兩個月,傅新桐正飄在花瓣上假裝曬太陽,忽然眼前一亮,就看見蕭氏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傅新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蕭氏,她瘦了好多,幾乎都脫形了,傅新桐想迎上去,想喊住她,卻被花圃困住,什么都不能做,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蕭氏坐上了車轎房的一頂轎子匆匆出去了,兩個隨她從宮里出來的婢女,玉錦和芳冉提著裙擺追都沒追上,兩人停在花圃前,玉錦焦急的說: “這可怎么辦,我就說不能告訴公主那些話的,如今……如今……可如何是好啊?!?/br> 芳冉接話:“哪是我說的,要怪就怪老太太院里送藥的丫頭,要不是她多嘴,公主怎么會知道韓家要……” 后面的話,芳冉?jīng)]說完,就被玉錦打斷了:“好了好了,如今不是怪誰的時候,咱們還是得去將公主追回來,那韓家可不是好相與的,公主又是那性子,去了也是……” 兩人的話全都說了一半,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這些話入了傅新桐的耳,她從來就是個聰明的,只不過缺了運氣和心狠,聽了玉錦和芳冉這些模棱兩可的話,便猜到蕭氏為何這般激動的原因了。 韓家定是要娶妻了。 蕭氏不相信傅新桐會做那背夫偷漢的事情,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傅新桐就被沉塘了,所以蕭氏心里頭一直憋著勁兒,直到現(xiàn)在聽說韓家要娶妻,才坐不住了,兔子急了還咬人,蕭氏這是想去替傅新桐討個說法了。 可是結(jié)果會如何,傅新桐可以想見,韓家如今雖沒有大官在朝,但身為前首輔之家,有自己的人脈和關(guān)系,這些年傅新桐為韓家賺的錢,七成都被韓進臣拿來打點關(guān)系,而他自己也多少有些偏才,其實,當(dāng)傅新桐被袁氏算計之后,就想到了,必然是自己擋了誰的路,才會被袁氏和韓進臣那般算計。 而想來想去,便只有清平郡主那個傻子了,那傻子曾不止一回,在傅新桐面前提及過自己對韓進臣的欣賞,有一段時間,韓進臣曾被宣召入長公主府,據(jù)說是給世子輔導(dǎo)學(xué)業(yè),現(xiàn)在想來,原來那時候就開始謀劃了。 沒有出乎傅新桐的預(yù)料,蕭氏被兩個丫鬟扶著,失魂落魄,眼眶紅腫的回來了,玉錦邊走邊安慰她: “公主,那韓家欺人太甚,又有長公主府的人撐腰,三姑娘就算是被冤的,可人都埋了這么長時間,有理也說不清了,您就是上書也無濟于事……” 芳冉對玉錦使了個眼色,玉錦便沒敢繼續(xù)說下去,芳冉扶著面無表情的蕭氏,輕聲安慰: “公主,三姑娘的事兒,奴婢們都相信她是清白的,可如今咱們確實沒有證據(jù)了,那臟水潑在了三姑娘身上……” 后面的話,傅新桐就聽不見了,兀自在那花圃之中盤旋,可愣是誰也聽不見她的聲音和動靜,焦急萬分,她真是沒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蕭氏,從前她就算遇到了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嚎啕大哭一場,除了當(dāng)年老安美人死的時候,她曾這樣沉默過,其他時候還真是沒見著,傅新桐很想去安慰她,很想在旁邊開導(dǎo)她,可是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這里干著急。 只希望父親和哥哥能從旁勸著她些,別讓她太難過的好。 這段時間,被困在這花圃之中,傅新桐心里的恨也消了一些了,比起讓家人替她報仇,她更希望家人平安健康。父親,母親,哥哥,再不愿他們?yōu)榱俗约旱氖虑殡y過了。 第二天,傅新桐在花圃上方的桂花樹上靜坐,這時的天才剛剛蒙蒙亮,傅家內(nèi)宅中仍舊靜悄悄的,只有一些灑掃的零散聲音,忽然正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像是冰雹落在鼓面上,不停歇的一直敲,門房老張頭去開門,厚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老張頭的語氣帶著些不滿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