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飛升_分節(jié)閱讀_130
一聲凌亂的巨響令白決嚇得糠篩一抖,手心一個不穩(wěn),差點兒沒有把掌心里的小白龍給拋到地上。小白龍也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得脊背高拱,活像一道園林子里的老石門。 站在門外面的云深流攥著沉鈴木的欄桿暗暗運氣,到底是將那一肚子的無名之火給強行鎮(zhèn)壓了下去。 說到底,里面那個東西,也是他自己。 不就是看了師兄的身體嗎? 不就是蹭了師兄的手腕嗎? 不就是被師兄捧在掌心嗎? ——呵呵。 “咣當(dāng)!” 又是一聲巨響,云深流面前的欄桿徹徹底底的消失得一干二凈,底下飄渺的云嵐之間,還能瞧見一堆碎木屑,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碎尸萬斷”這四個字來,然后心頭一顫。 “云師弟,怎么了?” 平心而論,要不是知道凌天門內(nèi)處處皆是秘不可言的禁制,強調(diào)子弟要君子慎獨,即便是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也不許有失德行,做出窺人長短之事。 白決都要懷疑云深流是不是聽到他跟這只來歷不明的小龍的對話了。 云深流捏得自己的骨骼發(fā)出“噼啪”的脆響,輕巧地回了一句:“無礙,師兄你快換上衣裳,今晚——有大事?!?/br> 白決沒有多想,干脆起身把小白龍往自己的腕口一纏,一邊脫衣裳一邊詢問到:“我?guī)煹芩趺磦€壞法?” 被纏成一團的小白龍的龍身上騰地一下泛出了緋色,它極為不自在地喃喃道:“那個人……那個人他……他好壞好壞的。” 白決換衣裳地動作都因為小白龍嬌軟的語氣而凝滯了一下:“……” ——等、等會兒,這語氣,怎么跟云師弟小時候那會子有些神似??? ——要不是云深流就在門口好端端地站著……這背后的真相著實令人脊背一寒啊。 “他把人家關(guān)起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用鐵鞭子抽人家,還不給人家飯吃,就知道逼著人家練功!” 白決:“……” ——來句實在話,這沒毛病。 ——仙門大派的子弟哪個小時候不是這樣過來的? ——當(dāng)然,前提是,他得是給仙門大派的子弟! “人家、人家也想出去玩嘛。” 白決整了整襟口的三千夾金紅繡,左思右想,還是問了一句:“那你管他叫什么?” “后娘——” 誰知道這兩個綿綿軟軟的字還沒有吐清,望歸樓的臥所大門便被人活活地撞了開。 “——咚。” 只見云深流手里捏著一塊紅綾紗,紗面上是雙面的喜字,白決一個激靈按住袖子里的小白龍不讓它暴露,就聽見云深流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小白龍,反而不動聲色地盯著白決,淡淡地道:“師兄,我來給你蓋帕子?!?/br> “師、師弟……” 白決被嚇了好大的一跳,條件反射地一個箭步躥到了云深流的面前,略有些欲蓋彌彰地反問道:“你怎么不打一聲招呼就闖了進來?” 云深流淺淺地用那雙無可比擬皎皎如清風(fēng)明月的眸子掃了掃臉頰上不由自主的飛上了紅的白決,語氣帶著三分平靜三分惆悵三分哀怨道:“我說了,我來給師兄蓋個蓋頭?!?/br> “……紅、紅蓋頭?”白決的注意力被云深流手中的那一張水云紗披帛繡面的喜字蓋頭差不多轉(zhuǎn)移走了,“我——不是、那個、什么、哎——你要娶我——也、也得看好日、日子吧?” 云深流沒有回答他的話,抬手替白決整了整他那還未上身的穿金玉律腰帶,垂眸小聲道:“師兄,今夜便是‘接風(fēng)宴’的日子了?!?/br> 白決聽到這話,腦海里驟然“嗡”地一聲,好似炸開了一道九天玄雷,亮得內(nèi)里全然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接風(fēng)宴。 仙門大派每有盛會時才會出現(xiàn)的字眼,這應(yīng)該是盛會重頭戲的前三天,主家宴請眾位修士入府,大開通道,無論修為如何皆能入內(nèi)一觀。 不過這些事在白決的眼中也并非如何的大事,他想到的不光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