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飛升_分節(jié)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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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多年的玄鐵機(jī)關(guān)緩緩轉(zhuǎn)動(dòng),沒有人知道,來者究竟是何人。更沒有人知道,來的人究竟有何目的。 微光一縷縷地?cái)U(kuò)散開來,匯聚成一片汪洋。 千萬道鎖魔鏈縱橫眼前,被囚禁于寒潭中央的人淺淺地掀了掀眼皮,頎長的羽睫顫動(dòng)卻又復(fù)歸于平靜,掩蓋了其下一瞬冷芒。 一人著粗布短打,手做合十,低垂眉目著走了進(jìn)來。 “滴——噠——”又是一滴落水。 “施主,百年不見,你在小寺的罪沉湖底住得可還習(xí)慣?”那人抬頭,放下手,笑瞇瞇道。 湖中人微微一哂,道:“這天下之大,何處不一樣?”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自說自話到:“看來是還沒傻透?!?/br> “說吧,何事?!焙腥藛蔚吨比氲?,“是天塌了,地陷了,還是……你們終于打算給本尊個(gè)痛快?” “滴——噠——” 那人搖了搖頭,平靜地抬手念了一聲號(hào),嘆氣道,“老朽,是來送你出寺的?!?/br> 湖中人驟然抬眸,道:“本尊是西陸魔界至尊?!?/br> 那人嘿嘿一笑,摸了摸瓢兒光亮的腦袋,頗有些大智若愚的味道。 “與其留著你一個(gè)啥事也不記得又沒有半分法力的‘魔尊’在小寺騙吃騙喝,老朽倒以為不如逐你出寺自生自滅好了,省心又省事,無量天尊。”那人拍了拍袖袍,又分外無賴道,“尊主往后,好自為之?!?/br> 昏暗的波光粼粼中,囚牢重又陷入了迷一般的沉寂。 烏川河畔,桃源百里香。 世界上的確有種人,哪怕是在的禍無可禍的荒郊野嶺,也能以他為核心形成一片重點(diǎn)災(zāi)害帶。 天空澄碧,萬里無云。 誰知一聲巨響,晴空霹靂,嶙峋山巔一株老桃木頓時(shí)憑空一折,骨碌碌地跌落陡坡,沿著荒草叢生的地勢帶起一片洪流。 山下有樵夫背著背簍往側(cè)坡上狂奔,邊跑邊氣沉丹田大喝道:“不好啦——山又——又崩了!啊啊啊——救命啊——” 端的是十足的嘹亮。 這嘹亮的喊聲穿透了百里桃源,飄過重重山巒,山崩地裂的震蕩余威激得百里外鄉(xiāng)里庠所的兩人合抱硬木梁子都狠狠地抖了三抖。 梁上積灰久矣,這一抖之下,不要說灰塵了,連蒼蠅蚊子都落下來許多。一只蜘蛛倒掛在梁上,艱難地通過剛剛摔落下來的地方,沿蛛絲爬回去。 吳村老端坐在右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像是完完全全沒把這些芝麻小事放在心里。 左首是個(gè)大腹便便的老爺子,滿面油光,卻死活不要臉地抱著主位上斜坐著人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萬分可憐道:“大仙!這日子沒法過了!” “原先您出不了興無界,小人又是新官上任不熟悉桃源地方,這才未曾冒昧拜訪。如今您難得出來一趟,小人本該給您尋些樂事,奈何卻有一樁大事如鯁在喉,若是再不向您說說,怕是咱桃源都要不復(fù)存在了?!?/br> 被抱著的腿是極長的長腿,下部銀絲繡靴化盡乾坤,上部金線裳擺寫過萬里河山。大片大片的紅衣如火,簡直是張揚(yáng)到了喪心病狂地步,除了“長大”的小祖宗余典,還有哪個(gè)? 余典捧起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點(diǎn)頭,吐出一個(gè)字:“嗯?!?/br> 胖老爺子仿佛受到了鼓勵(lì),繼續(xù)添油加醋道:“咱們桃源的山這都塌了第幾回了?自打這位隱居山林的白公子出了門,壓根就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好事!他但凡冒出個(gè)頭來,十次里有十一要出大事!這十一次大事里還有九次是天崩地裂!大仙!我們桃源鄉(xiāng)雖說不是富貴錦里,但好歹也是十里八鄉(xiāng)聞名的安定和諧之所,但是,他來了之后——” 余典不動(dòng)聲色地挑了挑眉,一直在旁邊縮頭縮腦假裝自個(gè)不存在的吳村老忽然脊背一寒,心頭一跳,頓時(shí)福如心至,張口就是:“官老爺,話不能這樣講……” “那要怎么講?那該怎么講?你倒是說??!我看你能說出個(gè)什么來!”胖老爺子一對(duì)上吳村老,那副要死要活的德行立刻變了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極為神氣活現(xiàn)。 “呃……”吳村老滯了一滯,余典又是一個(gè)抬眉,他馬上硬著頭皮道,“這個(gè)……那個(gè)……畢竟……自打白公子出山……咱們桃源鄉(xiāng)的山……匪患這不是消停了不少嘛……說不得再塌上幾回,也就平了……哈哈……地平好耕田吶……” 余典聽著這等胡話,依舊波瀾不驚,分外冷漠地掀開茶蓋子撩了撩沫子,輕輕地啜了口茶。 “……”胖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把頭又轉(zhuǎn)向靜坐喝茶的余典,氣沉丹田,哇地一聲號(hào)啕大哭,硬是把余典托著茶盞穩(wěn)如泰山的手給震得抖了三抖。 “大仙!??!大仙!您一定要救救我們??!這位白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吶!他簡直是個(gè)十足的災(zāi)星轉(zhuǎn)世啊!他要再不走——我、我、我家老婆子都要改嫁到別的地方去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大仙!” 吳村老瞧著胖老爺子沾滿了臉的橫流涕泗,心中暗自瑟瑟發(fā)抖,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位看起來很囂張的“仙人”身上有些不同尋常的戾氣。 余典終于放平眉毛,又撇下了茶盞,盞內(nèi)半厘未降的水面漾開了一圈又一圈清淺的漣漪。 只聽他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暗紅如瑪瑙的眸子,仿佛掃視過什么似的,終于沉聲道:“我會(huì)讓他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