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飛升_分節(jié)閱讀_6
柏自在的臉上頓時融化了無限的扭曲猙獰,忽然揚(yáng)唇一笑,這一笑有如春雪凌波。 “你說呢?” 剎那,灰飛湮滅。 最后一縷青熒匯入碎光,白決垂眸,自言自語道:“即使你別有用心,我也是沒辦法拒絕這種勾當(dāng)?shù)?。不過……最好還是隨便招的魂吧。否則我真是無法想象,你到底對我一介善功德道的散修小地仙能有什么誤會?!” 千萬條星光燦爛輝煌,向著黑幕正中央的白決團(tuán)聚,像眾星捧月,更像天道鎖罪。 絕對的控制,絕對的交換,一旦達(dá)成,便再無轉(zhuǎn)闔的可能。 漩渦中,白決衣袍翻飛,一頭青絲亂揚(yáng),無數(shù)玄奧的文符瘋狂地化入身軀,重重疊疊密密麻麻,幾乎沒有一星空余。 …… 黑暗,依舊是黑暗。 不太習(xí)慣地睜開眼,白決有點(diǎn)疏離陌生地用眼睛打量著這個“柏自在”的生存環(huán)境。 茅屋,竹舍,軒敞,四面漏風(fēng)。 還特別有煙火氣的在梁上掛了個柳條籃子,但白決想來,大概其中也是空空如也。 家徒四壁,唉。 誰知白決這一聲嘆息還未出口,幾乎就是兩爿薄木板的大門就被人活活踹倒。 闖進(jìn)來三名短衣大漢。 “姓柏的!你給我們出來!”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不還就拿你狗命!” 白決默默地咽下了嘆息,哪怕他修了百年的功德,原來天道都不肯略略保佑他一次。 沒等人來提溜他領(lǐng)子,白決就艱難地爬起來,一邊扯著柏自在那長得有些年歲的長發(fā),一邊問到:“敢問三位好漢,我欠了什么錢?” 為首帶人踹門的那位把眼瞪圓,怒吼道:“姓柏的!你別想著賴賬!” 白決地退了半步,勉強(qiáng)躲過飛濺出的唾沫。 “哎……有話好好說?!?/br> “我呸!就你這賊眉鼠眼的德性!誰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次首的大漢喊得青筋畢露,何其猙獰。 說賊眉鼠眼也太過冤枉,天地良心,就柏自在這副酷肖白決他娘親的皮相,于仙中也難得一見的美人。 “可好歹也得讓在下知道到底欠了什么人銀錢啊。”白決深吸一口氣,大殺四方的場景還歷歷在心,一轉(zhuǎn)眼卻修為盡喪淪落到如喪家之犬般被人辱罵追債。 饒是白決為重修功德道入世許多年,歷盡世態(tài)炎涼,也不曾遇到過這等天差地別的變故。 畢竟他是個仙道中人,在俗世人眼中也算得上半個仙了。 還是看門兒的那位講些理,他抱臂無賴相地隨口道了一句:“柏自在,你欠酒鋪李老板的那一吊銅板,到底準(zhǔn)備怎么還?” 白決聞言環(huán)顧四周,試圖從一無所有的破茅屋中找出任何可以抵債的東西。 可惜只是白費(fèi)功夫罷了。 這讓白決不得不懷疑柏自在或許是被窮死的。 無可奈何,白決轉(zhuǎn)過身對上了門口那個似乎是管事的大漢,認(rèn)真道:“不如……我給諸位算上幾卦?” 東陸囊括素景九洲、殷離二洲、蒼略一洲半,其中素景青洲以及寧洲更是世俗繁華聚集之地。 算命盛行,求仙問藥也是尋常。 筑基以下算一卦有個約定俗成的價格,十個銅板,不二價。 白決尚且不知道此處是何地,一吊銅板一百文,也就是十卦。 還好是些凡人,要不然非得算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