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告訴我？”顧厭將眼睛貼在敕令肩窩。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彪妨畹吐暤?，“相信一只……兇獸的坦白。”

    與其被最信任的人懷疑，不如被他主動發(fā)現(xiàn)。

    顧厭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一句指責(zé)了：“……那你、那你總要解釋一下和我存哥的關(guān)系……”

    “他是部分意識?！蹦腥搜院喴赓W，“從出生那一刻，沈存就是不完整的‘敕令\'?！?/br>
    顧厭接受不了：“cao？存哥是不完整的？”

    “作為人的話他當(dāng)然是獨立的?！彪妨顕@息，“換句話說，他是我的理想……”

    顧厭努力理清脈絡(luò)：“理想……他是你性格因素中風(fēng)光霽月的一面？”

    “……嗯?！彪妨類瀽灥氐溃爱吘辜纳谌祟惖纳眢w里，力量太過弱小，如果不是討人喜歡的性格……很容易過早夭折……”

    “哪有這么嚴重。”顧厭失笑，“不過你這樣的逼王之王，老子見一個打一個?！?/br>
    敕令氣惱地嘖了聲。

    即使外在表現(xiàn)差了十萬八千里，兩人的核心內(nèi)在卻是一致的：具有正義感的溫柔。

    ……或許還有怕蟑螂。

    “存哥的意識……還會回來么？”顧厭提心吊膽的問。

    “會。”敕令摸了摸顧厭的眉骨，“我現(xiàn)在的意識也是殘缺的，屬于野生意識？‘沈存’的意識回歸后才能融合成完整一體?！彼行╊^痛地說：“原本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現(xiàn)在強制蘇醒，之前的人生經(jīng)歷我都記不清了。”

    顧厭笑了：“但你記得我。”

    “當(dāng)然，我記得你?！彪妨钤谒旖俏橇宋?。

    “不對不對。”顧厭偏過頭，盯著男人說，“既然存哥就是你……那為什么會那么討厭敕令？”

    按照敕令的尿性應(yīng)該是個自戀鬼才對啊……

    沈存卻不止一次表達過對敕令這一兇獸的厭惡……

    敕令眸光一暗，沒有說話。

    顧厭突然意識到，馭靈界對敕令的認知似乎有很大誤解。能以‘沈存’這樣溫柔良善的性情行走于世的角色，怎會是人人口中那個視生命為螻蟻的惡魔？

    “元魔道之戰(zhàn)的真實情況是什么？”顧厭道，“根本不是史書記載的那樣對不對？”

    “……不，史書記載的內(nèi)容沒有錯?！彪妨盥暤?。

    顧厭皺眉：“說詳細點兒?！?/br>
    敕令捂著太陽xue：“啊……我頭暈。”

    顧厭本想說他暈個錘子，可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敕令額角確實泌了一層冷汗，氣息也變得虛浮。

    “別擔(dān)心啊……”敕令半趴在顧厭身上說，“只是在狀態(tài)不穩(wěn)的時候動用了靈力，出現(xiàn)了反噬……能夠恢復(fù)過來的?！?/br>
    顧厭托住他：“走，我們快回去?！?/br>
    敕令卻站著不動，彎眼笑道：“我真的很開心。這是不是說明……無論是什么樣的我，都能夠被你喜歡?！?/br>
    顧厭嘟囔道：“什么樣的你，都是你啊。”哪怕先入為主地將他當(dāng)作另一個人，也會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敕令整顆心臟都被甜融融的蜜漿灌滿了，開心到說不出話。

    “傻了吧你?！鳖檯捄眯Φ赝缟洗妨艘蝗€想調(diào)侃他一下，口袋中的手機突然伴隨著鈴聲振動起來。

    顧厭看了眼來電顯示，陌生號碼。

    “喂——”顧厭接起。

    “快離開T市！你們被發(fā)現(xiàn)了！馬上離開?。。　泵鬈陔娫捘嵌思鼻械睾?。

    顧厭一驚。

    “不好，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