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紅樓之環(huán)三爺_分節(jié)閱讀_153
王府,方氏命人將廊下燈籠全都點燃,站在廳外頻頻伸長脖子眺望。 白日便被接回府中的嫡長女王熙慧拍撫她脊背笑道,“母親莫急,父親很快就回來了。過了今晚,咱們的好日子便到啦?!?/br> 方氏心不在焉的點頭,正欲轉(zhuǎn)回廳中稍坐,卻聽嘈雜的馬蹄聲逐漸逼近,又有人大力轟擊府門。她提起裙擺匆匆跑到門口,就見許多黑影躍上墻頭,搭在弦上的箭矢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你,你們這是干嘛?”方氏尖聲喝問。 “奉皇上之命緝拿亂臣賊子。”大門被圓木撞開,一名年輕將領信步而入,將一個血糊糊的東西扔過去,“這是賈侯送與府上的禮物,還請收好。一年之約已然踐諾。” 方氏定睛一看,眼珠凸了凸,緩緩軟倒在地。 王熙慧退后兩步,捂著臉驚叫,“??!父親,你們殺了我父親!” “堵上嘴帶走!”年輕將領不耐煩的揮手。 宣威侯府,謝晉正陪著母親與祖母玩花牌,時不時轉(zhuǎn)頭朝窗外眺望。 “專心點,我可要吃牌啦!”宣威侯夫人拍打他胳膊嗔道,“不用看了,太上皇、五王爺、九王爺、四王八公,這么多人聯(lián)合起來還奈何不了一個證圣帝?說笑呢嘛!你果真與九王爺說好了,登基后封你為鑾儀使?” “嗯,說好了。”謝晉自得一笑,翻出一張花牌。 “吃吃吃!”宣威侯夫人連忙撈起牌,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兒子,知道心疼母親!” 老封君忽然扔掉牌,焦躁不安的擺手,“不玩了,我覺得胸口悶得慌?!?/br> 謝晉與宣威侯夫人正欲開口安慰,卻見窗外忽然亮起一排火把,更傳來丫頭婆子的尖叫。 “吵什么吵!活膩歪了?”謝晉靸鞋出去,看清舉著火把,走在當先的將領,面色大變。 “你,你怎來了?”他眼睛死死盯住對方手里緊握的沾滿鮮血的鋼刀。 “奉皇上之命捉拿亂臣賊子?!敝x安陰森一笑。 “皇上?哪個皇上?”謝晉疾步退后,語無倫次的問。 “果然是亂臣賊子,竟不識得皇上?!?/br> “安兒?是你嗎安兒?”老封君杵著拐杖跨出房門,臉上老淚縱橫,“九王爺敗了?咱們家破了?” “敗了,破了?!敝x安點頭,伸手扶她,“日后您便跟著我與娘親,我們替您養(yǎng)老送終。莫怕,這事牽連不到我半分?!?/br> 緊跟其后的宣威侯夫人一下癱軟在地,又踉踉蹌蹌爬起來撕扯謝安,罵道,“一定是你害的,一定是你!你見自己不能襲爵就想著把咱家毀掉,你好狠毒的心思!” 謝安正欲推開她,老封君卻忽然一拐杖抽過去,直將她抽得頭破血流,鼻血迸濺方罷休,仰天長哭,“造孽??!娶了個蠢婦,又養(yǎng)了個孽子,終是害了我謝家??!” 謝晉以為老封君說得孽子是謝安,忙撲過去抱住她腿腳,求道,“老祖宗,您救救我!謝安向來嫉恨于我,這是要公報私仇了!” “你閉嘴!倘若不是你無能,偏又心大,如何會去結(jié)交五王爺與九王爺?如何會攛掇你爹攬上這殺頭的大罪!孽子,你還死不悔改!”老封君一邊用力抽打謝晉一邊嚎啕大哭。 謝安忙攔住她,硬將她帶出去,低聲勸慰,“老祖宗您保重。謝家還有我呢,絕不會倒的……” “安兒,老祖宗對不起你啊……”兩人的聲音越去越遠,只留下謝晉母子兩抱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京中一夜亂象,眼見天空泛起魚肚白,府外的士兵還杵在原地紋絲不動。趙姨娘急了,隔著門縫偷偷往外看。 卻見火紅的旭日沖破云層投下一柱光線,朝服上沾滿血滴的賈環(huán)一步一步款款而來,士兵們紛紛垂下劍戟,半跪行禮。 趙姨娘立馬推開大門,歡喜道,“環(huán)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沒事吧?沒傷著吧?”邊說邊在他身上四處摸索。 “回來了?!辟Z環(huán)張開雙臂抱住她,眼中的血色緩緩退去。 幾名士兵架起梯子,將門梁上的燙金匾額摘下,換了一面更大的,上書‘定國公’三字。 正文完結(jié)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到這里并不算真正的完結(jié),還有三個人的感情糾葛,一些人的命運,賈府的最終下場要交代。我會繼續(xù)日更番外,有虐渣,有甜蜜,有細水長流的小幸福。 124番外1 一天一夜之后,九皇子鬧出的風波便被證圣帝以雷霆手段壓下去。直接參與謀逆的罪臣盡皆收監(jiān)等候發(fā)落,沒參與謀逆卻向九皇子表示臣服的墻頭草們因法不責眾,僥幸逃過一劫,然而也在證圣帝心里埋下一根刺,從今往后再也得不到重用。 即便如此,能保住一條小命也是好的。 翌日早朝,本以為少了十之四五的官員,朝堂會陷入癱瘓,然而這些人卻發(fā)現(xiàn)金鑾殿內(nèi)出現(xiàn)了許多新面孔,默默取代了四王八公的位置。 證圣帝緩步而來,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命曹永利誦讀桌上高高堆積的圣旨,滿朝文武或被擢升,或被平調(diào),或被貶職,種種安排合情合理,井然有序。朝臣們看看當天便被擢升為定國公的賈大人,又看看像變戲法一般出現(xiàn)的朝堂新貴,這才明白原來皇上對謀逆之事早有防備。 他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一鍋端掉了老牌世家和四大異姓王,以達到集中皇權(quán)統(tǒng)一政令的目的。且四大異姓王參與謀逆罪大惡極,朝廷便立于道德的制高點,可以順理成章收回他們的封地,以消除國土分裂的隱患,且還順便看清了朝臣們的忠心。 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成功,當真是深不可測! 朝臣們徹底服了,膽戰(zhàn)心驚的立在堂下聽旨。 只花了一個時辰便理清善后事宜,又頒下圣旨準備討伐四大異姓王的封地,證圣帝這才在朝臣們又敬又畏的目光中退朝。 不過一天一夜,賈大人已經(jīng)褪去麒麟補,換上了四爪蟒袍,顏色依然是滾金的大紅,刺得人眼暈。他身后跟著幾員將領,個個面容剛毅,魁梧強壯,卻被他通身的血煞之氣壓得不敢喘氣。 連親信都不敢喘氣,更何論旁人?見賈大人負手而來,眾位官員自動自發(fā)給他讓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禮。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滿朝文武,還真有一個不怕死的。卻見五王爺亦步亦趨跟在賈大人身后,口里喋喋不休,“環(huán)兒,我把府里那些人全送走啦!我一個都沒碰,全是做戲!我發(fā)誓!” “你的誓言值幾個銅板?”賈環(huán)嗤笑,“也不知誰指天畫地,說寧愿為了我終生不娶,斷子絕孫。卻原來早就斷子絕孫了,拿我當幌子呢。塗闕兮,你他娘的滾遠點兒,我見了你就煩!” 這語氣,這態(tài)度,跟教訓孫子一樣!偏五王爺還真吃這套,哭爹喊娘的解釋。眾臣紛紛躲避,就怕聽見些不該聽的,被五王爺滅口。 兩人糾糾纏纏到得天牢。賈環(huán)一腳踹開扒拉著自己胳膊不肯放手的蠢狗,脫掉官服,換上一件純黑外袍。 “賈公,您來了?!币呀?jīng)是刑部尚書的彥靖畢恭畢敬的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