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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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和黛綺絲的牢房還是分開的,一個在入口處,一個被關(guān)在牢房最深處。張無憚都懶得去看黛綺絲,只對地牢入口處的小昭道:“昔日我外祖和楊左使假作內(nèi)亂時,武當(dāng)殷六俠來尋我弟弟,多賴姑娘指點,算來我欠姑娘一句謝謝?!?/br> 小昭本來垂頭蜷縮在角落里,初來聽到他的聲音,眼中閃出希冀的光芒來,待抬起頭來看清是他,那光芒略為黯淡,仍是求道:“張公子,我娘她實在也是逼不得已,這不是她的本意,求您放她一馬……” “紫衫龍王在波斯總教什么地位,我早便知曉。是不是她的本意,我心中有數(shù)。”張無憚蹲下身來,溫聲道,“姑娘與其求我,不如多勸勸你娘,她若最開始便肯聽話合作,哪里會吃得這些苦頭?” 小昭禁不住向牢房深處遙遙望了一眼,仍聽不見黛綺絲的呵斥聲,知道她的意態(tài)已不如剛被抓時堅決了,苦笑道:“我一定盡力?!毙》鹊攸c了點頭。 “紫衫龍王同明教的恩怨另說,她我無權(quán)處置,但姑娘放心便是,我不會叫人欺負(fù)了你?!睆垷o憚道,“我已經(jīng)稟明了楊左使,他允我將你帶出牢房?!?/br> 小昭連忙道:“我、我不想離開這里,張公子,煩請您將我娘的枷鎖除去吧?!彼闹獜垷o憚在光明頂上地位超然,釋放黛綺絲不太可能,減輕她所受的苦楚就只是抬抬手的事兒了。 張無憚聞言起身向著牢房盡頭看了幾眼,見一美婦人被鎖于最里間,雖上了年紀(jì),仍是美麗不可方物。她淪為階下囚已久,仍神色凌然,不可侵犯。 真這般不曾動容,就不會默許小昭向他求情了,但這張臉當(dāng)真賞心悅目。張無憚都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下贊嘆不已,一路走到里間。守門的兩名【地】字門弟子倒沒猶豫,直接打開了牢房。 張無憚對黛綺絲態(tài)度就冷淡多了,道了一聲“得罪”,袖中紫薇軟劍彈出,將架著她兩個胳膊的刑具給斬成兩段。黛綺絲兩臂被迫高舉已有數(shù)日,早就沒了知覺,雖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卻仍禁不住悶哼一聲,仍舉在空中,不能動彈。 張無憚?wù)堃幻亻T弟子進(jìn)來給她推揉,笑道:“您曾貴為明教法王,就該知道教中高層的脾性,總有人沒什么憐香惜玉之心,更全無耐心,何必徒勞掙扎,平白受罪?” 黛綺絲冷笑道:“少來假作好人,你當(dāng)我不知道是誰給楊逍出的主意,將我擒來的?” 楊逍也不是對女人這般下得了狠手的人物,這般惡待黛綺絲,確實存了跟張無憚唱黑白臉之意。張無憚也沒否認(rèn)之意,道:“你我立場相對,又全無交情之說,為了義父自然得對不住了?!痹S你派jian細(xì)上光明頂偷書,不許人家反將一軍不成?沒這個道理啊。 “是我棋差一招,無話可說?!摈炀_絲哼道,“今日張教主有用得到我之處,以你的心機(jī),便是我朝你吐口水還不都能忍下來,現(xiàn)在再好說話又有何用?” 這是一句很明顯的試探了,張無憚?wù)溃骸爸幌軐⑦@一船人并金毛獅王平平安安帶回來,這竊書一事,便就此揭過了?!狈帕四銈兛梢裕倩貋韴髲?fù),那就兩說了。 黛綺絲眼睫顫動,半晌后方道:“你也不過只是個紅巾教教主,能代整個明教應(yīng)下此事嗎?” “這個好辦,諸位法王、五散人皆在,他們隨時可以入內(nèi)立誓,您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他們嗎?”張無憚一口應(yīng)下。 黛綺絲看他頗具誠意,心下暗喜,正待再提條件,卻見張無憚靠得更近了一些,笑瞇瞇道:“只是我卻有些信不過您,這樣吧,待事成,您請自便,小昭姑娘得留下。您那頭要再有點異動,別怪我沒事先提醒過?!卑?,小昭在這里就有這點不好,不然他大可說些砍手指潑硫酸之類的話出來。 張無憚心知對黛綺絲此人不能太過順著,故方有這一番威脅之語,卻不料黛綺絲一副“我就猜到會這樣”的神情,鄙夷道:“說得倒是冠冕堂皇,我兒絕不能落入你手,你要敢染指于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張無憚擰了擰脖子,正因小昭在旁邊,他要反對得太激烈了,顯得也很不禮貌,斟酌一下措辭方道,“您誤會了,我日后怕要長居光明頂,怎可能將她留在此地?!碑吘棍炀_絲不會死心,定還得指使小昭如何,哪有抓了耗子反而養(yǎng)在米倉里的。 他想了一想,道:“這樣吧,舍弟身邊缺個人服侍,若是小昭姑娘不嫌棄,我將你送過去?”跟張三豐打聲招呼講明實情就是,殷梨亭和莫聲谷靠不住,但七俠中其他幾個絕不會叫小昭哄騙了去,何況還有他娘這個大殺器在。 何況張無憚深深感覺到自己在刷妹子好感度一方面實在力不從心,想讓小昭當(dāng)上波斯總教教主后不干涉中土明教內(nèi)政,憑著點小恩小惠實在也不現(xiàn)實,還是被韋一笑蓋章“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男女之情更靠譜,依小昭的個性,若真對張無忌有傾慕之情,絕不會叫他難做。 要是張無忌跟小昭日久生情,發(fā)展成真愛,想正兒八經(jīng)談婚論嫁了,那也好啊,起碼他的小侄子小侄女顏值都有了保障。大不了等上幾年,待火器完全成熟了,他去滅了波斯總教,正好奪來圣火令,名正言順繼任明教教主。 張無憚將利弊分析一番,正暗自得意的當(dāng)口,一抬眼見那頭小昭雙眸明亮,顯是有幾分心動,一時心塞無比——一模一樣的兩張臉,張無忌的臉因油水足還比他的大一圈,怎么他就一點都戳不到妹子呢? 第85章 恩威并重 在張無憚駕馬車往昆侖蹭的時間內(nèi),朱停已經(jīng)配合幾位工匠將海船造了出來。這頭黛綺絲總算是松了口,第二日殷天正和韋一笑商量著就將出海之事提上了行程。 張無憚起了一個大早,避開眾人,簡單洗漱后便去了五散人居住的院落,在門口正看到彭瑩玉跟鐵冠道人張中在低聲說著什么。 一見到他,兩人收了口,張無憚見彭瑩玉臉上很有幾分惱怒,而張中只是嘆氣,腳下一頓,方走上前道:“打擾了?!?/br> 彭瑩玉勉強(qiáng)給了個好臉,不去理會張中,帶著他回了房中,問道:“張兄弟來所為何事?”他看出來張無憚是沖著他來的,對他的來意也早有猜測。 張無憚隱去傳國玉璽之事,將如何在峨嵋派同周芷若見面,如何尋到周王寶藏之事一一說了,看彭瑩玉想到亡故慘死的師弟愈發(fā)悲痛,便道:“我看周姑娘在峨眉倒是日漸習(xí)慣了,下個月她就要除孝,正想有個長輩陪伴?!?/br> 周公子九成九已經(jīng)叫成昆給暗害了,周芷若就是周王存世唯一的血脈。彭瑩玉捧著張無憚遞過來的周子旺親筆所,默然良久方道:“這是白眉鷹王的意思?” 張無憚道:“不是。”這鍋怎么也不能讓他外公背了。 彭瑩玉神色略微緩和,沉聲道:“我就知道殷大哥不會這般相疑于我?!彼膊粏柺钦l請張無憚來了,橫豎不是楊逍就是韋一笑,跑不開這兩人。 張無憚勸道:“彭大哥這般人物,豈會不知他們的顧慮,與其跟著去了,遭眾人指指點點,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遠(yuǎn)遠(yuǎn)避開。” 彭瑩玉道,“此言差矣,他們越懷疑我,我越要跟著去了,只有我這次沒有異動,下次他們才肯信我?!?/br> “還沒出發(fā)那些人都這般作態(tài)了,便是你真的跟著去了,難道他們不會有心防備?”張無憚道,“屆時他們再想起來,念得只會是他們守得牢,哪里還會認(rèn)為是您根本沒有解救黛綺絲之意?” 這話說得也實在有理,彭瑩玉越想越氣,禁不住攥住了拳頭,怒道:“幾十年的兄弟了,他們還信不過我,當(dāng)我肯為了那么一個女人做出對不住陽教主之事嗎?” 這話說得真有幾分別扭,你要在節(jié)骨眼上叛變,最對不起船上的人,其次對不起謝遜對不起明教,再次才是陽頂天。張無憚心知看連五散人中的張中都在勸彭瑩玉別去,可見彭瑩玉早年對黛綺絲不是一般的癡心一片,不怪別人懷疑。 他道:“依小弟愚見,信任不是別人無端給的,而是自己掙得。便是彭大哥跟著去了下次當(dāng)真能贏回他們信任,可你若主動提出不去,這次就能羞得他們深恨自己小人之心,無地自容了?!?/br> 彭瑩玉禁不住怔了,聽張無憚繼續(xù)道:“這招以退為進(jìn)使出來,旁人我不敢說,但外祖肯定是指著韋蝠王大罵一通,又得再三出面相請,叫你務(wù)必上船同行?!表f一笑絲毫不介意得罪人,順勢把他供出來正好。 “……”彭瑩玉看他半晌,冷不丁哈哈大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小子,行,心夠黑的!”想到張中曾言此人面相貴不可言,彭瑩玉也是統(tǒng)攝一方的大將,本有幾分不服氣,此時方才大漲見識,當(dāng)真得感嘆一句這份本事他是沒有的。 張無憚又道:“我來此有意避著人,最多也就鐵冠道人和韋蝠王知道?!?/br> 彭瑩玉心知他這是要偽作成是他自己想明白的假象,一邊笑一邊擺手:“別別,心意我領(lǐng)了,該是你的功勞,我不貪。” 他這一通笑,多少郁氣都散了,拉著張無憚坐下來,道:“我留下來也好,楊逍這人著實靠不住,正得多雙眼睛看著?!庇值?,“跟我詳細(xì)說說,峨嵋派什么地理布局,我想潛進(jìn)去見周姑娘一面?!?/br> 張無憚一一都跟他講了,又說了會旁的話,方才告辭離開,彭瑩玉自去找楊逍等人了,待第二日登船時,他便留了下來。 光明頂上的重要人物走了一多半,楊逍平日里本就空閑,如今連個吵架逗嘴的人都沒了,便安心在房中寫書,過了半個月,便拿著半成稿去找張無憚。 其時張無憚?wù)蚺憩撚裼懡瘫ǎ@半個月來他過得很是滋潤,一抬眼見他進(jìn)來了,起身相迎,笑道:“我聽不悔meimei講您正閉關(guān)想考個狀元呢,這寒窗還不到十年,怎么就出來了?” 楊逍近來確實是專心學(xué)術(shù),無暇顧及其他,一聽他這般言語,大喜過望,還當(dāng)他同楊不悔處得不錯,連忙道:“你們年歲相當(dāng),正應(yīng)做個玩伴呢。我前段時間也不得閑,多虧你陪著不悔散心?!?/br> 張無憚茫然了一瞬,他這半個月一直跟彭瑩玉廝混在一塊,同楊不悔就碰了一次面,也就是那一次楊不悔提出來說叫楊姑娘什么的太生疏,還是直接以兄妹相稱吧。 他旋即明白過來,笑道:“哪里稱得上如此,楊左使實在是太客氣了。”旋即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您最近在忙什么呢?”他肯留在光明頂上,便是圖的隨楊逍學(xué)習(xí)派中事務(wù),怎么能學(xué)生還沒學(xué)到什么,老師就罷工不干了呢? 楊逍帶著幾分難掩的得意,從袖子中抽出一卷書冊來遞給他,笑道:“此乃我所著的《明教流傳中土記》,素問張小弟你頗有才學(xué),請你來看上一看,指點一二?!笨催@本書的文采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叫張無憚借此了解明教的歷史,為日后打下基礎(chǔ)。 張無憚還真有此意,二話不說接了過來,埋頭便津津有味讀了起來。 彭瑩玉自剛才起便一直在冷笑,此時禁不住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輕哧,又道:“叫我說,張兄弟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我?guī)煹芗矣泻门?,溫柔賢德,正合你身份。” 他也聽說楊逍寫這本書得有幾年時間了,想不到他一鼓作氣于今日完成了,不好就此多說什么,只掐著楊逍有意推銷楊不悔之事多叨叨幾句。毫無疑問彭瑩玉是站周派的,他跟周子旺交從過密,對自家?guī)煹芤浑p兒女都十分熟悉,周芷若不說是他看著長大的也不差什么了。 楊逍反唇相譏道:“我乃光明左使,卻不知周王如今在何處?”依張無憚的性情,要說他肯娶個毫無用處的老婆,那根本就不可能,還是他家楊不悔身份上更合適些。 張無憚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在天鷹教總壇上,被殷野王逼婚時的慘烈景象了,登時不寒而栗,連忙將書卷一掩,以手抵著額頭道:“楊左使這本書文采斐然,將我教歷史清晰生動地展現(xiàn)出來,晚輩還當(dāng)仔細(xì)拜讀,還請兩位自便?!?/br> 待送走了兩人,他松了口氣,不理會旁的,專心研讀此書。不得不說楊逍寫此書是下了功夫的,附上了詳盡的歷史考證,張無憚初來還帶著幾分功利心硬啃,到了后來漸漸看得入了迷,一邊記憶一邊連連點頭。 他這般陶醉了數(shù)日,誰都不耐煩搭理了,自有暗自得意的楊逍替他同彭瑩玉周旋。一日,張無憚?wù)?xì)細(xì)琢磨其中描寫的一段典故,冷不丁眉頭動了一動,頭也不抬笑道:“出門喜鵲叫,定有貴人到,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倒同我開這等玩笑?還請現(xiàn)身罷。” 一語未了,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此人是誰,一抬眼果然見一人自房梁上飄然而下,此人落地后將臉上的偽裝扯掉,露出的赫然是金九齡那張俊臉。 張無憚掐指一算,果真三個月之期已到,便道:“想不到金總捕來得這般及時,如今想來,我的條件當(dāng)真苛刻了些,還道你少說得拖上十天半月呢?!蹦銇聿还苡?,關(guān)鍵是我的條件達(dá)成了嗎,否則解藥免談。 金九齡將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子攤開,鄭重至極地給他放到桌上。張無憚本以為是十香軟筋散的藥方,感嘆著這個jian細(xì)可真沒選錯,將方子拿起來一看,便皺起了眉頭。 他只是粗通藥理,卻已看出這方子有促進(jìn)內(nèi)力運轉(zhuǎn)之效,絕非十香軟筋散的配方,便問道:“金總捕這是何意?”誰準(zhǔn)許你擅自將條件打了個折扣的? 金九齡陪笑道:“這毒藥方子實在難尋,我試探了幾次,汝陽王如何還好說,倒是他那個女兒十分機(jī)警,似是已覺察到不對。”趙敏的機(jī)智聰慧在元廷中都是鼎鼎大名的,他也不敢小覷了去,為防打草驚蛇,只好算了。 三個月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他最多只拿到了十香軟筋散的解藥,金九齡揣度張無憚神色,顯然很不滿意,連忙道:“這任務(wù)非一日之功,還請張教主好歹寬限些時日?!?/br> 張無憚隨手將方子扣下了,淡淡道:“我倒是不怎么著急,就是不知道金總捕著不著急了?!?/br> 金九齡怕的就是他這句話,咬了咬牙還是道:“不瞞張教主說,朝廷已經(jīng)知道你們明教想要迎回謝遜之事了。”貨物不滿意,咱們拿情報換吧。 張無憚“嗯”了一聲,這事兒本來就做得不夠周密,不說旁的,五行旗中知道消息的都有很多,要求十幾個人保密還好說,要上萬人保密根本就是笑話。他不奇怪消息外漏,但到值得金九齡特意拿出來說的地步,就很有意思了。 他不再出聲,只看金九齡如何應(yīng)答。金九齡本想吊吊胃口,也顯得這消息得來不易,見他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也是無法,只好道:“容我托大說上一句,這一步貴教走的是急了些,明教本呈四分五裂之勢,一年前你們冷不丁聯(lián)合起來算計了成昆就已經(jīng)夠打眼了,如今又……定是會惹得朝廷坐不住了?!?/br> 張無憚道:“金總捕這是在教我如何為人處世嗎?”用你來說這些廢話,把他們捏合在一處時他難道沒有考慮過朝廷的反應(yīng)嗎?他嗤笑道,“非是我狂傲,昔日明教高層各為其主時,朝廷尚且奈何起義軍不得,何況如今?”沒道理會怕了你們啊。 金九齡知他說的在理,嘆道:“此言差矣,張教主莫不是當(dāng)真以為朝廷沒高手不成?” 張無憚還真是這么想的,《倚天》原著中,朝廷武力值的最高代表也就是玄冥二老了,如今這兩位都叫他掌斃在泰山了,再往下數(shù)就輪到阿大阿二阿三之流,那更是不足為慮了。就算是綜武俠的世界,以金九齡的武功,都做到了六扇門總捕頭,還被他給要挾策反了,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金九齡見他噙著笑抄著手不發(fā)一語,只好道:“好吧,誠然朝廷中沒什么高手,可別的反元勢力也都不可小覷。”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張無憚的一樁心事,早在兩年前,他同張無忌在身攜《九陽神功》的老白猿有關(guān)的昆侖山絕壁山洞中出來時,聽聞有人自立為太平王,便已心知不對了。尤其在半個月前,另有人自策為南王的消息傳遍天下,可將張無憚愁得不輕。 說來他當(dāng)真是個cao心的命,原著中明教乃天下反元的大本營,甭管是自立為周王的周子旺還是自立為明王的韓山童,都是明教的勢力范圍。可這世界的太平王和南王跟明教可無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張無憚道:“朝廷未必有這個能耐,能激得我們自相殘殺?!?/br> 金九齡笑道:“看來張教主對這兩派勢力都沒怎么關(guān)注,不然你早該知道,太平王如何先不說,但南王財力極為雄厚,更是祭出了前朝皇室血脈的大旗來?!?/br> 張無憚心頭一驚,忙道:“你說的是哪位?” “正是白云城主葉孤城,傳聞他是南王世子的授業(yè)恩師,一柄劍使得出神入化,不可小覷。”金九齡補(bǔ)充道,“我聽聞太平王世子也是一身好武藝。”這兩家皆不如明教勢大,但南王打出了正統(tǒng)的旗號來,聽聞雖自立為王沒多久,可引得天下有志之士紛紛投奔,此消彼長,明教自然會坐不住了。 張無憚皺眉苦思良久,禁不住長嘆一聲。 金九齡正待湊得近一些,聽他后面要說些什么,卻覺喉間一涼,一柄森森的寶劍已經(jīng)抵了過來。張無憚木著臉道:“我還道金總捕來此是為了還去解藥,想不到卻是來挑撥離間的?!?/br> 他真的動了殺意,再有能耐的人不肯乖乖為他所用,留著干甚?越有能耐,就越有危險性,越該除去。張無憚手腕一翻,便要運轉(zhuǎn)內(nèi)力,將紫薇軟劍繃直,一局取了他性命。 金九齡真有此意,此乃朝廷派給他的秘密任務(wù),他本想借著來跟張無憚要解藥的功夫稍稍引導(dǎo)暗示一下,想不到此人這般機(jī)警,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就已經(jīng)覺察到了。他很是惜命,驚聲叫道:“等、等等,我知道謝遜要回歸之事是誰向朝廷告密的!” 張無憚已經(jīng)揮劍斬去,聞言手腕一抖,硬生生順著他的左側(cè)頭皮側(cè)劈開,削下大把頭發(fā)和小半片左耳來。他右手將紫薇軟劍重新攏入袖中,左手一翻,印在金九齡心口上,打得他摔出去老遠(yuǎn)。 拿一劍還好說,只是皮外傷而已,金九齡只覺他那一掌幾乎將五臟六腑都給砸爛了一般,連連吐血,摔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來了。張無憚走上前去,一腳緊緊踩在他胸口處,甜甜笑道:“我這人沒什么耐性,金總捕下次同我交談,可得考慮好了再說,免得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兩方?jīng)]臉?!?/br> 他就納悶難道他生得像個好人不成,亦或是最近刷名門正派的聲望刷得太過了,竟然叫金九齡敢給他設(shè)圈子了。張無憚腳下一用力,踩得他幾乎上下兩端冒血。 金九齡疼得說不出話來,兩手扒在他腳腕處,使出吃奶的力氣試圖將他的腳挪開,卻絲毫不起作用,待他移開后整個人都蔫巴了,難掩虛弱道:“是,小的再也不敢了?!?/br> 他自詡聰明絕頂,又認(rèn)為張無憚得指著他當(dāng)間諜傳遞消息,不敢當(dāng)真?zhèn)λ?,還想著在兩方中周旋,既以朝廷情報讓張無憚滿意,又以言語暗示張無憚,太平王和南王才是他如今的大敵,借此兩面周旋討好,吃了這等苦頭,方才學(xué)得乖了,趴伏在地,不敢再肆意拿喬。 張無憚手一翻,手心中出現(xiàn)了三枚黑色藥丸。他在金九齡眼前晃了一晃,收起其中兩顆來,只屈指彈給了他一顆,道:“這一顆藥能抵四個月藥效,你先拿去?!?/br> 金九齡見狀,心知他本打算不論自己今日能不能呈上十香軟筋散藥方,都賜藥下來,都怪他自作聰明惹惱了對方,才只給他四個月的解藥。他悔不當(dāng)初,將姿態(tài)擺得更低,忍痛叩拜道:“謝過張教主。” 張無憚卻神色緩和了,將他拉了起來,還親自動手給他拍去膝上浮灰,笑道:“我從未想過要以此折辱于你,金總捕能坐到如今的位置,顯也不是等閑之輩。只盼你日后能對得起這偌大名頭,不要再做傻事了。” 金九齡諾諾應(yīng)是,將解藥一口吞下,以內(nèi)力化開,打坐一陣,方覺折磨了他多時的痛癢感消失不見了。他垂頭道:“汝陽王家的紹敏郡主下半年便要接手他手上對付江湖門派的差事了,這一年內(nèi),我不能再開口提十香軟筋散如何,還請教主示下。”上一個差事算是失敗了,他得抓緊重新定位,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 看他今日的態(tài)度,張無憚懷疑他之前干活是不是也這般不走心,只是此時也不好追究了,想了一想便道:“三個月后的月圓之夜,我將抵達(dá)大都城內(nèi),你想辦法將汝陽王府的阿大支派出來,我要同他單獨想談?!?/br> 金九齡唯有苦笑了,他是六扇門的總捕,不是汝陽王府的家丁,怎么張無憚的命令都跟汝陽王府有關(guān),他還當(dāng)真不好施展。可惜他如今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了,垂頭道:“教主放心,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唉,他要早知道張無憚這么能耐,何必拿話給他設(shè)套。 他端正了態(tài)度,跟張無憚約好了在大都的接頭暗號,正待告辭離開,另被張無憚叫住了:“金總捕乃韃子朝廷中數(shù)得上號的得用人物,不知你能否為我尋來一特殊功法?” “還請教主明示?!苯鹁琵g忙凝神傾聽,聽得他道:“六十多年前,南疆有一門派,名為‘僵尸門’,門下弟子修煉的功法名喚《僵尸功》,雖舉止僵硬,卻威力巨大,不知金總捕可有聽聞?” 俞岱巖雖能走能動了,但到底在床上實打?qū)嵦闪耸嗄辏P(guān)節(jié)已實難恢復(fù)如初。他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理療恢復(fù),雖日常生活起居已沒什么不便,可若要重拾武功,實在不易。張無憚自汝陽王府換來渾身癱瘓的阿三已有一段時日,遲遲未送到武當(dāng),便是想著一舉為俞岱巖解決此痛。他自聽聞南疆有這么一邪門教派,命屬下多方追查,聽聞他們早因不馴被當(dāng)?shù)毓俑疁玳T了,而修煉功法似乎被本地官員當(dāng)寶獻(xiàn)了上去。 金九齡還當(dāng)真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處門派,不敢拿話搪塞他,老老實實道:“屬下回去定當(dāng)多方打聽,若有消息,第一時間前來稟報教主知曉。” 張無憚一笑,手腕一翻又摸出一顆解藥來:“有勞金總捕了?!?/br> 金九齡大喜過望,連忙雙手捧過,想就這么一粒小藥丸能免除他四個月的痛苦,珍而又重地收入荷包中,再三謝過,方才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