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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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長得像二傻子嗎?張無憚都懶得理她,他故意穿了高底鞋,易容換面,也不怕滅絕認出他來。 ——等他大成了《九陰真經(jīng)》,讓滅絕看出來了也無妨,拳頭大的才有話語權(quán)。 張無憚橫豎從來不以偉光正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對她笑了笑,徑自走出了客房。 第20章 黃雀在后 張無憚將倚天劍裝在包袱中,在元大都城外等著司空摘星,城門根本就沒有被封,元兵反應(yīng)如何會這么迅速,是他命十余名天鷹教人士,在城門口放了把小火。 滅絕師太隔著大半個城,看到那邊明亮一片,因夜色掩蓋,看不到滾滾黑煙,還以為是有一眾武士舉著火把戒嚴,這才沒去細查,直接回了住所,給他陰了一把。 城門處一片混亂,張無憚同天鷹教混在守城元兵中的細作接上頭,藏在盛水的水車中被運送出城。 他同司空摘星約定在滅絕動手三刻鐘后,便在城郊見面。眼見最后時限要到了,卻還不見有人前來,張無憚不動聲色將紫薇軟劍抽了出來,纏繞在袖子中。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磨合,張無憚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如何使用軟劍,不注入內(nèi)力時,將劍身平貼皮膚,小心些便不會割傷身體。 所幸司空摘星踩著時間點奔騰而來,他身后背著個碩大的包裹,哪怕仍然頂著一張瀟灑年輕的臉,卻給了張無憚搬家民工的錯覺。 司空摘星穩(wěn)穩(wěn)落下,將包裹放到地上,呼了一口氣:“我就找到了這么多,凡是有些可疑的,都給搜羅來了,若是黑玉斷續(xù)膏不在其中,你給我個信,我就再偷一次,務(wù)必把東西給你找到?!?/br> 他的工作態(tài)度這么好,一次不成還有免費返工之意,連罪惡的資本家老板張無憚頗為動容,拱手道:“司空兄如此大仁大義,真是吾輩楷模。” 他自從見了司空摘星,就一直有意在吹陸小鳳如何如何,現(xiàn)在總算吹了司空摘星一句。 司空摘星心頭大爽,面上云淡風輕地揮揮手:“不需如此,這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br> 張無憚又不著痕跡拍了幾句,估摸著好感度刷得差不多了,方道:“只可惜司空兄居無定所,我卻不知如何再找到你。” 司空摘星一想,深覺有理,人家這次找上自己,還是通過陸小鳳繞了這么大的圈子,便道:“這又何妨,我先同你去蝴蝶谷一趟,找那個什么醫(yī)仙看看其中有無黑玉斷續(xù)膏,沒有的話我獨個再來大都,也省了你再跑一趟?!?/br> 張無憚確有此意,若讓他自己帶著這么一大包藥膏和倚天劍回蝴蝶谷,一路上誰知又會生什么事端,有個人保駕護航自然萬事大吉。 由此一行,他才算徹底體會到武功低微在這個世界有多么不便,更是下定決心,回到天鷹教總壇后便閉門不出,說甚么也得先練成個一二流高手,再來摻和劇情。 兩人正說著,卻不料樹后轉(zhuǎn)出個灰色身影來,張無憚是正好看到了,司空摘星是覺察到不對,他顧不得向后看去,先抓起張無憚來,夾著他向一旁閃避。 來人連出幾掌,均被司空摘星左右騰挪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停住腳步倒未再追擊,笑道:“閣下好身法!” 張無憚定睛看去,卻見此人一身灰袍,體型微胖,用面巾遮臉,只露出一雙外凸的雙眼來,卻是頭頂空空,是個禿頭。 他一瞬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卻又露出憤怒之色來,喝道:“你便是打傷武當俞三俠的惡徒?” 對方頓了一頓,聽張無憚繼續(xù)問道:“你可是西域少林派弟子?” 那蒙面和尚——成昆神色微動,他自是不愿意表露身份,若是張無憚將他認作汝陽王府的阿二阿三,倒也不錯。 他雖有把握把他二人都留下,起碼那個似乎是殷素素和張翠山長子的小子必須得死,但偽裝成別人,自然更添一份保險。 成昆這些念頭轉(zhuǎn)起來也不過瞬間,但就是這一瞬間的空擋,張無憚對著他身后喊道:“滅絕師太,快用倚天劍殺了這和尚!” 成昆一驚,下意識扭頭看去,動作做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急急扭回頭來,卻迎面被扔了一頭一臉的沙子。 張無憚一腳踢在樹根的沙堆上,將沙堆兜頭朝著成昆踢過去。他也來不及看有何效果,因為司空摘星非常上道,幾乎同時就一把把他抱起來,抗在肩上撒腿就跑。 張無憚不忘拎起地上的包裹,倚天劍只能說是順手偷羊,黑玉斷續(xù)膏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成昆是知道滅絕師太偷走了倚天劍的,當時他在附近,卻并未阻止,倚天劍在汝陽王府的消息還是他不著痕跡放出去的。 倚天劍流入江湖,說不得也能同屠龍刀一般掀起腥風血雨,那就大妙了。 正因張無憚?wù)f話時刻意將“滅絕師太”和“倚天劍”聯(lián)系在一起,才讓成昆下意識信了的。 他一掌把沙子劈開,定睛再看,卻見司空摘星已經(jīng)逃得幾乎看不見蹤影了。 但幾乎看不見蹤影,和看不見蹤影,完全是兩個概念,成昆冷笑了一聲,當即拔足追去。 單論輕功而言,成昆自然比不上司空摘星,可司空摘星身上帶了個累贅,累贅身上又帶了個累贅,腳下反倒不如成昆輕快了。 背負著張無憚和大包裹兩座大山的司空摘星也很是不爽,見那老和尚當真追了過來,無奈道:“不如你先把包袱丟掉吧?” 張無憚不會連這點決斷都沒有,成昆真要追上來,他倆準保死得不能再死,跟小命比起來,黑玉斷續(xù)膏也沒那么重要了。 但他也沒有著急將包袱扔下,而是伸手掏入包袱,摸出兩塊藥膏來,放鼻子下一聞。 他懂些醫(yī)理,見這兩個絕不可能是黑玉斷續(xù)膏,二話不說朝著后方扔過去。 成昆輕輕松松避過去了,卻也多少耽誤了些時間,一旦身形不順暢了,就讓雙方的距離再拉大了。 等出了城郊,到了平坦的官路上,司空摘星長嘯一聲,速度更快了一層。 張無憚又接連扔了成昆幾次,看他都目露兇光了,忙道:“星星,你可千萬要靠得住,別關(guān)鍵時刻萎了!” 司空摘星就納悶什么時候自個兒從“司空兄”降級成“星星”了,但知這老和尚是一路追著他從汝陽王府追到城郊的,自覺理虧,只好乖乖答道:“知道了,別擔心,此人雖然蒙面,但年紀大了,體力不支,我早晚能甩脫他?!?/br> 他說得倒是輕松,可說話間成昆又再次逼近了,張無憚似乎只顧著同他說話,這才看到又逢險境,手忙腳亂再掏藥膏,還不待出手,成昆已經(jīng)到了身前。 成昆幾次差點得手都讓他給攪合了,此番總算近得身來,伸手向張無憚抓去。 他料得這下理當能一擊得手,見張無憚伸手來格檔,知他功力低微,也不在意。 成昆待要撥開他的手,卻見他袖中紫光一閃,伸出去的手便覺寒氣逼人。 他急忙后縮,但張無憚冒險放他近身,就為了這一刻偷襲,豈能容他脫身,一劍從下向上陰險至極地撩去。 紫薇軟劍運足內(nèi)力后何等鋒利,一下便削掉了成昆右手兩根手指。 成昆左手一招霹靂掌便打過來。他本想活捉張無憚,看他究竟如何得知黑玉斷續(xù)膏一事,此時受傷后雖兇性大發(fā),卻也理智未失,掌中只含了三成內(nèi)力。 張無憚硬撐著吃了一掌,喉頭發(fā)甜,有意半抿嘴唇咬緊牙關(guān),一口血似噴壺一般四下噴射而出,痛痛快快吐了成昆一臉。 血沫子噴到眼睛中,成昆不覺瞇了一下眼,這一瞬間卻又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 他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之輩,對敵經(jīng)驗強過張無憚和司空摘星幾頭,若非小看這兩個小鬼頭,也不會吃了這等大虧。 成昆登時腳下一定,以雙腳為支點,身體直挺挺向后倒去,一個鐵板橋橫摔在地上。他雖眼睛看不清楚,卻覺一道森森的冷光順著身體橫甩而過,顯是對方手持利刃橫切過來,若非他見機得快,就算有內(nèi)功護體不會被橫劈成兩半,卻也有受重傷之嫌。 張無憚橫劈倚天劍時用力過度,牽動肺腑,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們一追一逃已經(jīng)奔出上百里了,繞是司空摘星都忍不住氣喘吁吁,言簡意賅道:“殺?” 張無憚?chuàng)u搖頭,等他又奔出一段距離,看成昆并未追上來,這才說道:“此人心機深沉,論武功我們誰都不是對手,恐他使詐,還是算了?!闭f著咳嗽兩聲,拿手一擦,看手心全是血,無奈道,“我就說怎么這一趟收獲頗豐,還道自己轉(zhuǎn)運了,原來卻在這里等著呢。” 成昆沒想殺他,下手頗有分寸,可以他的掌力,三成都快把張無憚給拍死了。 司空摘星就近找了處隱蔽的山洞落腳,一查他傷勢,見確實不輕,愧疚道:“都是我一時不察,想不到這和尚竟然一路尾隨而來。” 他背負著這么大個包裹,既遮擋視線,里面藥膏互相碰撞出聲,便無形中遮掩了許多外部聲音,倒給成昆提供了方便。 成昆一直隱藏身形,想是想等他們分開后再對張無憚下手,聽司空摘星要一路陪著他去蝴蝶谷,這才現(xiàn)身。 “沒,我能撿得一命,還得多謝司空兄。”張無憚看看被扔空了一大半的包裹,“這下說不定當真是白跑一趟了。” 雖然每次扔之前他自己都先聞聞看看,可當時情況緊急,他于醫(yī)道上又是個半吊子,也不知是否真的失手把黑玉斷續(xù)膏扔走了。 張無憚只覺這次比自己獨自一人被陰九幽給捏住還來得驚心動魄,何況胸口疼得不行,稍稍一呼吸就撕心裂肺般疼痛。 司空摘星忙道:“這是什么話,本就是我惹來的事兒,難道還能把你扔下不管了?我司空摘星豈是這等小人?” 他說著,摸出兩顆藥丸,合著水用內(nèi)力化開,小心地喂張無憚吃下:“這藥還不太對口,先湊合著吃,等天亮了,再做計較。” 第21章 分道揚鑣 張無憚兩輩子加起來沒受過這樣的重傷,想到成昆讓他削了手指還能面不改色、腳下不停,也在心中感嘆這幫武林人士對自個兒也是夠狠的。 天快亮時,司空摘星去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道:“此地離開封甚近,你受傷頗重,不如去尋‘殺人名醫(yī)’平一指?!?/br> 如果說胡青牛是《倚天屠龍記》的第一名醫(yī),平一指就是《笑傲江湖》的第一名醫(yī),各個原著交匯得太多,名醫(yī)都變得不值錢了。 張無憚笑道:“只是普通的內(nèi)傷罷了,何必再請出平一指來?為了我再害一條人命,可如何是好?” 他知道這是司空摘星想要盡力彌補他,可平一指“殺人名醫(yī)”的大名就來源于他的一條怪癖,救一人必須先殺一人??此究照切袆佑行┕殴郑^對不是邪派人士,他更非嗜殺之輩,何必讓人家為難? 司空摘星笑道:“這個倒不怕,平一指生平最怕老婆,只要把他老婆哄好,平一指就得乖乖聽話?!?/br> 張無憚奇道:“怎么,你還跟他妻子有交情不成?” “沒有啊,誰稀罕認識她啊?!彼究照强粗偃粔男Φ?,“這不是還有你呢嗎,拍馬屁不一直都是你擅長的嗎?” 想他這等自認眼界頗高之人,跟張無憚處下來,都深覺此人大可深交,很對脾性。 可陸小鳳也這么認為,司空摘星可不覺得自己同陸小鳳眼光一樣差勁,那自然是張無憚以不同的姿態(tài)同他們二人相處之故。 張無憚臉梢一黑,向后一揚,靠在洞壁上,閉著眼睛裝死:“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去拍人馬屁,星星,你的人性呢?” “別叫這個啊,”司空摘星渾身發(fā)毛,忙道,“咱倆也算出生入死過了,兄來弟去的太過生疏,‘摘星’二字是我自己起來走江湖的,并非本名,你便直接叫我一聲‘司空’吧?!?/br> 這倒遂了張無憚之意了,他有意同這位神偷、盜仙交好,便道:“好,那我便不客氣了?!?/br> 司空摘星出了山洞,四下探查過,見確無人追蹤而來,去開封府雇了兩名腳夫,做了個擔架,將他從洞中抬了出來。 張無憚受傷頗重,被抬動時不小心牽動傷口,更是疼得倒吸涼氣,沒忍住又吐了兩口血。 司空摘星皺眉道:“你這是傷到了五臟六腑,怕不是一時能好的,便不去找平一指,也當另外尋個名醫(yī)看看?!?/br> 只可惜此地離淮北甚遠,否則他直接送張無憚去蝴蝶谷,倒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本不是什么大傷,只可惜我武功甚微,好起來是得費些時日?!睆垷o憚嘆了一聲,不動聲色撫摸著盛放倚天劍的包裹。 他本想將司空摘星拘在身邊,多刷高些好感度,但拿到《九陰真經(jīng)》之心越發(fā)迫切,便琢磨著倒不如尋個由頭,請司空先行去蝴蝶谷送藥,留他一個人也好便宜行事兒。 只是開封府有個大名鼎鼎的平一指在,次一等的醫(yī)學(xué)名家都避其鋒芒,紛紛搬至別處去了,都不在開封附近落腳。 尋常醫(yī)家司空摘星又是斷斷看不上眼的,他出道這么久,少有辦事兒這般不靠譜的,想到若非張無憚急智嚇退了那大和尚,怕兩人都得交待在大都了。 人家算來對自己有恩,現(xiàn)在橫躺在擔架上站都站不起來還是受他拖累,司空摘星干脆從河南取道河北,去恒山派溜了一遭,偷來了他們門派的療傷圣藥。 張無憚承他好意,用天香斷續(xù)膠外敷,以白云熊膽丸內(nèi)用,待傷勢完全養(yǎng)好,卻已過了半月了。 司空摘星見他行動自如、吐息順暢,喜不自勝,樂道:“這可好,我這人情可算是還上半分了!” 張無憚一臉的大喜過望,接話道:“天下還有此等好事兒,原來半分人情便能換來你救我一命,那我可得逮著機會就對你施恩,讓你欠我?guī)追萑饲?,攢它個七八條命備用?!?/br> 兩人相伴這些時日,已經(jīng)有些默契,司空摘星聞言哈哈大笑,便也不再客氣,抬手跟他重重擊掌以示慶賀。 張無憚心情也很不錯,病怏怏橫床上待了這么久,可算完全復(fù)原了,便出言邀司空摘星尋間過得去的酒樓吃喝。 他病中忌葷腥,嘴里早淡出鳥味來,點了各式菜肴,又要了好酒來。等待上菜的空擋,卻見一名身著袈裟的老尼姑帶著四名身著緇衣的小尼姑走了進來,向掌柜的化緣討齋,被回絕了也不在意,便要向外走去。 司空摘星識得來人,用食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定逸”兩字,旋即將其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