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廢物_分節(jié)閱讀_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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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在這里,如果張睿陽去,小孩為了回來見到父親,只會加倍地努力。雖說他并不認為在張易老死之前,父子倆能夠再見上一面,但這并不妨礙他將這一條當成籌碼壓在小孩的身上。說不定為了讓小孩更有動力,他還會想辦法盡可能地讓張易活更久一些。 聽到他的話,張易與南劭對視一眼,始終緊繃著的肩膀不覺略微松緩了些。伴行這么久,他們知道病鬼這個人寧可不說話,也不屑于虛言哄騙,所以這意味著他們暫時可以不用去考慮逃離這件事了。因此在招呼眾人吃東西時,臉上都能帶上了一些笑容。 郭明誠鎖鏈上的禁制已經(jīng)被病鬼解除,鏈條也取了下來,正坐在凳子上跟宋硯說話。 也就是這時候李慕然才知道,如果他們按照之前的計劃,想要悄悄將郭明誠偷出來,只怕要失敗。史昊雖然只是會一點簡單的禁制,但架不住他擔心郭明誠掙脫鎖鏈,造成基地人員傷亡,每次鎖人時都會不嫌煩地在上面打下一個又一個的禁制,總共下了多少層他自己都記不得,就是林安來都不見得能弄斷。之前病鬼解禁制時都解得氣笑了,最后還是一巴掌下去解決了所有的麻煩。要換李慕然,哪怕宋硯南劭張易沈遲跟著,估計都夠嗆,想帶走人少不了要發(fā)生一場大戰(zhàn)。 所以,這會兒他們都在慶幸前兩天沒有冒然動手。 郭明誠四十來歲,又臟又膩的頭發(fā)在頭頂挽了個髻,用根黑漆漆的木簪子固定著,穿著滿是油膩污垢幾乎看不出本色的羽絨服牛仔褲土布鞋,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聽他自己說末世前是云洲南霧峰的道士,平時就練練養(yǎng)生太極,做做功課,并不會武術(shù),誰知道被送進去做融合變異生物基因的實驗,好多比他強比他年輕的人都沒能挺過來,就他活了下來,所以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特別幸運?;蛟S也正是因為心態(tài)好,他并沒有感覺到太難就融合完全了,比南劭宋硯不知道輕松多少。 當然,有著這樣良好的心態(tài),被囚禁的日子他過得也還算可以,史昊沒有凌虐人的習(xí)慣,他又老老實實地配合得不行,所以也沒人特別為難他。 “如果不是百峽基地特別排斥異……獸人,我都想留在這里生活了。”在得知是滕晉請宋硯他們來救他的,郭明誠還挺感動,但卻對于離開百峽并不是那么感興趣,甚至還有些遺憾。他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習(xí)慣了,除去百峽基地對獸人不太友好以外,人與人之間的氣氛還是不錯的,至少比他曾經(jīng)呆過的荒洲基地好很多倍。他性喜平和,所以會比較留戀這里。 聽到他的話,眾人都有些無語,合著他們這么費了巴勁地想辦法營救,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想走,真是有點……掃興啊。 “有什么,我們基地也不錯啊,還不歧視獸人。難道你還貪那兩口菜葉子酸果子?”沈遲翻了個白眼,諷刺,完全不心虛自己口里所夸的基地只是個臨時的,而且他還沒親眼見過。 “主要是這個基地戾氣不重,而且他們還給我rou吃……當然,我還是比較喜歡吃素?!惫髡\想了想,一板一眼地解釋。 “喲,你認真的,獸人會喜歡吃素?還給rou吃,不會是人rou吧?”沈遲覺得這人有點好玩,忍不住戲語。 郭明誠愣了一下,然后一個激靈,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某個場景,臉上不覺露出糾結(jié)欲嘔的表情,五官眉毛都皺一塊了,“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cao!你個牛鼻子,拐著彎子罵人是不是”沈遲傾過身一把拽住郭明誠的衣襟,作勢要開揍。 郭明誠連忙避讓,一邊避讓還一邊不忘解釋:“不是,不是……沒有罵你。”竟然是一點火氣也沒有,這脾氣好得也沒誰了。 還是宋硯看不過去,喝止了沈遲。 眾人這時也都累得有些撐不住了,匆匆吃了東西,洗漱過,便各自回了房。 郭明誠被沈遲拉過去跟自己一起睡,竟然也不嫌棄那一身的臟,可見鬧歸鬧,對此人卻是看得上眼,否則恐怕是理都懶得理會。 “我跟你說啊,那幾個都是一對一對的,你別不識趣去打擾人家。至于病鬼老哥,哼哼,最惹不得的就是他了……” 在沈遲細碎的嘮叨聲中,李慕然被宋硯送到門口,就要回頭道晚安,誰知道宋硯伸手將她推進屋里,自己也跟著擠了進來,然后關(guān)上門。 李慕然呼吸一滯,而后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臉一下子紅了,耳中嗡嗡直響。雖說眼前一片漆黑,但越是這樣,感覺越是敏銳,她覺得哪怕是隔著這么一段距離,整個人都還是被宋硯的體溫和氣息所包裹著,身體不由隱隱有些發(fā)熱。 這幾天兩人其實都是分開住的,說是各人有各人的房間,然而身邊都是耳目靈敏的,要真想做點什么,估計都給聽了去。宋硯也是光棍,既然吃不到,索性離得遠一些,免得考驗自制力。這也就是他獸性已經(jīng)融合,換以前肯定是哪怕在地上蹲一夜都要跟李慕然擠一屋。不過相較起半獸半人狀態(tài)的宋硯,李慕然還是覺得現(xiàn)在的他給她的壓力大。 事實上不止是他倆,就是南劭和張易同住一屋,也是什么都沒做過。當然,不想被別人聽到自己和愛人親熱的聲音是一方面,有張睿陽這個小歸小,卻瓦數(shù)超極亮的燈泡在也是一個原因。 “主……主……”李慕然緊張得話都說不全了,她想說兩邊房間都有人,而且不是耳目遠超常人的獸人,就是實力逆天的病鬼,要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做點什么她壓力很大啊。 “主什么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罵我豬!我有名字,名字!不會叫?。俊彼纬帥]好氣地訓(xùn)斥,一抱將她抱起扔到炕上。 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脫衣聲,李慕然緊張得連鞋都忘記脫了,只知道僵坐在那里,更別說回應(yīng)他的話,直到那高大魁偉的身體壓了下來,三兩下扒掉她的鞋子棉衣外褲,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怕啥,以為我會吃了你?”將人攬進懷里,他似泄忿又似愛憐地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便老老實實地躺下了,竟然沒打算做什么。 這種程度的親近以前也有過,李慕然除了被咬時渾身有些酥麻外,倒沒有什么抗拒。當然,她也并不抗拒跟宋硯更近一步,只不過周圍有人的話那就會比較尷尬了,總是會擔心被人聽到,哪里還有什么興致。所以在僵著身體躺了片刻感覺到宋硯并沒有胡來的意思之后,便漸漸放松了下來,倦意開始涌上。 “我只是不想半夜醒來要驚恐地到處找你……”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還有一句隱隱約約的低喃,讓她的心又酸又軟。只是終究沒有扛過睡意的侵襲,帶著這句清醒時可能永遠也聽不到的話沉入了夢中。 對之前林安所引生的幻覺仍心有余悸的不止是宋硯,沈遲就是一個,所以他才會一直拉著郭明誠叨叨個不停,其實不過是想借此讓自己分散心里沉重的壓抑感罷了。當然,張易和南劭也同樣。 兩人一回房就貼膚貼rou地滾到了一起,因為有著與李慕然宋硯同樣的顧慮,也是適可而止,只是借助細碎纏綿的愛撫和親吻分擔壓在心底的傷痛和恐懼。 “你的身體好像變得年輕了……”十幾分鐘之后,南劭的手仍時而輕時而重地在張易身上游走,感受著手指撫過之處所充盈著的生機和力量,就好像在碰觸一個十幾二十歲正值青春的身體一樣,忍不住疑惑。 雖然兩人真正親熱的時候不多,但對于張易的身體他卻敢說比張易自己都熟悉。在末世以前留下的種種暗傷,末世之后所造受的重創(chuàng),從紫云縣到云洲一路先失去兒子后失去南劭所經(jīng)受的巨大悲傷還有壓力,幾乎可以說掏空了這具本就已不年輕的身體。南劭心中是清楚的,哪怕他已經(jīng)盡可能地想辦法溫養(yǎng),也不過是稍微改善罷了。然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卻清楚地感覺到這具身體的變化。雖說早在好幾天他就看出來了,但此時觸摸到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特別踏實,至少暫時不需要擔心愛人因為身體原因會壽未終而早亡。 “皮膚也比以前細滑有彈力,肌rou更緊實更充滿爆發(fā)力,還有這里……”他一邊摸一邊念叨,不自覺來到了張易的胸口。 “大了?”張易已有些迷糊,有些含糊地隨口接了一句,想要扒拉開那只在身上一直sao擾個不停的手,好安心睡覺。 南劭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懲罰似的摸到平坦胸部上凸起的豆子用力掐了一把,輕微的刺痛讓張易唔地聲清醒過來,回頭想讓他別鬧,卻被他一下子湊過來吻住,轉(zhuǎn)眼房間里便又再次響起急促的喘息聲。 “我他媽不想忍了,管他誰誰,聽到就聽到!”間歇時,南劭貼著張易的唇發(fā)狠地說。 張易忍不住低啞地笑出聲,單手手掌摩挲著愛人的后腦勺微微用力往下壓,給予了熱情的回應(yīng),一邊喘息一邊輕語:“沒事,我盡量不出聲……”反正他也亟需一場激烈的性愛來發(fā)泄出心里所有的不安,反正那些人又不是不知道,頂多這張老臉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