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冬天穿得厚，異獸化的宋硯似乎還保存著一線理智，不肯傷害到李慕然，抓了幾下沒能將衣服抓下來，便放棄了，改為隔著衣服在她身上揉捏挨蹭。

    感覺到在臀間腰側(cè)大腿處胡亂頂撞摩擦的巨大棍狀物，還有耳邊難耐的喘息，卻始終沒傳來被撕咬的疼痛，李慕然就算再遲鈍，也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后騰地發(fā)起燒來。

    她傻了。心里有些慌，還有更多的恐懼，但卻并沒有像少年時發(fā)現(xiàn)被繼父偷窺洗澡時那樣惡心反感。她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劫后余生沒法想太多，還是因為那是宋硯?？墒撬膊⒉幌Ｍ约壕瓦@樣莫名其妙地被人強了。

    只是眼下的情況似乎也由不得她樂不樂意。

    驚惶地趴在那里，李慕然并不敢再出聲招惹身上似乎神智不清僅憑本能行事的男人，只能尷尬地忍耐著那些讓人難以啟齒的動作，盡量地不去刺激他做出更加過份的事。時間一久，她竟然從他的那些動作中感覺出了急切渴望，但又拼命壓抑的情緒，莫名地竟然有些心軟，于是對方火熱的氣息，強悍有力的動作不覺清晰起來，心中便漸漸地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放映廳外，肖勝和伍河靠著墻等待著，卻很久都沒回音，不免擔(dān)心起來。

    “慕然……”肖勝試探地小聲喊了聲，自然沒人回答。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抬起手順著墻壁往放映廳的門口摸去，在摸到關(guān)閉的門時，不由失聲道：“糟糕?！痹兕櫜涣嗽S多，猛地推開門便要闖進去。

    不過很快他的動作就僵住了，眼睛看不見，但耳中傳來的曖昧喘息，身為男人的他怎么會不清楚正在發(fā)生什么事。然而……

    “滾出去！”宋硯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旺盛的怒火。

    肖勝老臉一紅，趕緊退了出來，還不忘順手將緊跟在他身后的伍河拉了出去，然后把門再次關(guān)好。而后他在伍河迷惑的詢問中笑了起來，伸手扇了少年的后腦勺一巴掌，心情徹底放松。

    李慕然想死得心都有了，感受著臀間透過褲子傳來的濕意以及腥膻味道，欲哭無淚。剛才在肖勝闖進來時宋硯竟然頂在她的腿間xiele出來，東西全弄在了她褲子上。她都不知道等會兒要怎么下去。

    “想真正地干上你一次！”宋硯突然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聲音低啞性感，帶著平時罕見的痞性。

    李慕然是個性格十分保守的姑娘，哪里受得了這種流氓話，再加上之前發(fā)生的事，心中是又羞又惱又窘。她也不回話，只是悶不吭聲地想要推開他，然后趕緊離開這里?；蛘咚纬帉λ齺碚f還是不一樣的，如果換另一個人來，說不定她就得跟他拼命了。要知道當(dāng)初在望陽鎮(zhèn)時，她可是曾經(jīng)把一個企圖侵犯她的人殺了然后閹掉并扔在外面以警告別的心懷不軌之人。當(dāng)然……不排除她現(xiàn)在在力量上有點不夠用。

    “別動，讓我再抱會兒?！彼纬巺s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不過說話的語氣中沒了之前的輕佻，沉著很多。大抵是知道她臉皮子薄，真惹惱了，對他沒好處。

    李慕然掙了掙，沒能掙動，背后的人跟磐石一樣壓著她，便知道這句話不是商量。心中郁悶，但也只能乖乖趴那兒。

    “好姑娘……”感覺出她的無奈，宋硯低笑出聲，在她的后頸上蹭了蹭，不是那么正經(jīng)地夸了句，聲音低回婉轉(zhuǎn)，尾音微顫，撩人得很。李慕然頭皮發(fā)麻，以為他又要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混帳話，誰想他語氣突然一轉(zhuǎn)，變得十分真誠：“謝謝你?！?/br>
    李慕然迷惑兼茫然，不明白他沒頭沒腦地怎么會冒出這么一句?；叵雰扇讼嘧R以來，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幾個字。雖然有些惱他之前的行徑，但被這句話一攪，好像就有些不好意思計較了啊。

    李慕然不會明白這句謝謝承載著多沉重的內(nèi)容，宋硯也不會跟她解釋。

    原來他之前異獸化之后人的神智便不怎么清醒了，完全是憑本能和火光的指引找到這棟商場。地下停車場出口處等待他回來的隊員對于像是隨時都處于饑餓狀態(tài)的他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但他隱約還保留著一絲理智，知道不能傷害里面的人，所以才會繞開，從另一邊的墻面爬到這頂樓，藏身于其中，以期用距離的隔絕來克制自己的獸性。

    但是如果沒人找到他，一直這樣下去，他身體內(nèi)殘存不多的人性可能會被饑餓欲望戾氣等慢慢消磨干凈，最終完全忘記自己是誰，淪為外面眾多的變異獸的一員。而如果進來找他的是肖勝或者伍河，他很可能會因為對方身上的人氣味而再也無法壓制體內(nèi)的兇性，直接將人吞吃入腹，從而加速他獸化的進程。

    只有李慕然，她在他心中的特殊性以及她身上所散發(fā)出的雌性荷爾蒙氣味刺激得他性欲空前高漲，壓制住了進食的欲望，繞是如此，如果當(dāng)時她反抗得太過激烈瘋狂，只怕他還是會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兇性將她撕成碎片。

    所以可以說是她熟悉的氣味，她身體所傳遞出的信息，以及她女性的身份救了她一命，也救贖了他。而他在完全獸化的情況下還能保持一絲理智，沒有對她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也沒殺死一個車隊的人，僅憑這一份自控力，已罕有人可比肩。

    “你沒事了就很好。”良久，李慕然終于受不了由黑暗，沉默，以及兩人緊貼的身體，還有空氣中奇怪氣味所漸漸交織成的曖昧氛圍，艱難地出聲。她必須承認，開始看到他變成那個樣子，心里是很擔(dān)心的，否則也不至于獨自一人就敢進來。但是兩人都這樣了，以后要怎么相處啊？

    說完，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耳朵根guntang地催促：“勝哥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你身上有傷，讓伍河給你治……”

    話沒說完，就感覺頭發(fā)被摸了一把，然后整個人被翻過來，唇被堵住。柔軟的濕熱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口腔，旁若無人地肆虐。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過沒用精神力，啥也看不見。酥酥麻麻的感覺透過舌尖傳遞到全身，將她的力氣瞬間抽空，身體又軟又熱，連拒絕都忘了。

    “慕然，我會變得跟正常的人一樣的?！彼纬幱么侥胫拇剑袷窃诔兄Z著什么一樣。

    李慕然被親得七暈八素，聽到他說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頭往旁邊偏，那努力想要清醒過來的樣子看得宋硯再次蠢蠢欲動。不過怕嚇到她，終究是克制住了。

    事實上宋硯現(xiàn)在的樣子著實算不上好，只是之前暴漲的身體有所恢復(fù)，較平時稍微高大了一些，但身上臉上的鱗片卻沒有褪去，也就勉強能夠看出原來的輪廓，比南劭更加嚴重。就這樣走出去，不知會嚇到多少人。他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但卻不想看到她的懼怕和疏遠。

    “……我們出去吧?！崩钅饺唤K于緩過神來，感覺到抵著小腹的硬物，哪里還敢再呆下去，語氣中已經(jīng)帶上了哀求。

    “好?！彼纬帥]有再為難她，語氣少有的溫柔。

    第253章寒夜閑談

    宋硯最終還是沒有下到地下停車場。在出門見到肖勝和伍河兩人時，他就發(fā)現(xiàn)，除了李慕然外，他對著其他人時心中會充滿戾氣，暴躁，以及難以壓抑的饑餓感，極度渴望看到死亡以及滿地鮮血的畫面。

    他留在了七樓。通過玻璃墻俯視著樓外的各色變異獸，準備將自己的暴戾發(fā)泄在它們身上。

    他的傷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體內(nèi)被注入的毒素也在飛快地分解著，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復(fù)如常。這些都要歸功于變異獸強大的體質(zhì)。然而，他并不以此為榮。因為這意味著，他與人類之間的區(qū)別越來越大。

    他是人，不是獸。更不是怪物。

    肖勝帶著因為不能靠近而沒起到作用的伍河先下去了，他得代替宋硯去繼續(xù)主持大局。李慕然沒法跟他們一起走，倒不是宋硯不準，而是因為臟了的褲子。她得去找條褲子換，還有心里確實不好意思。更隱諱的心思則是，她還擔(dān)心宋硯，不忍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雖然他之前的行為有些嚇人，但終究是沒有真正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