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金玉言到訪洛陽,絕情谷復派在即
“在下金玉言,求見薛總鏢頭,還望小哥通傳一聲?!?/br> 少林距離洛陽不遠,告別少林之后,金玉言便離開大隊伍,獨自一人來到了洛陽福威鏢局。聽聞弟子通報,一個老者親迎了出來,笑道:“原來是龍門金少俠,快請進來說話。薛總鏢頭走鏢還未回來,老仆周全,是薛府管家?!?/br> 金玉言瞥了他一眼,確定此人不會武功。但一臉精明,一看便不好相與,于是抱拳道:“周管家好。在下與薛總鏢頭在金陵分別,如今已過數(shù)月,按路程早該回來才是,想是路上耽擱了?!?/br> 周全點頭,引著金玉言一路來到大廳坐定:“大概就是路上耽擱了。金少俠,不知您到訪福威鏢局是……” 金玉言端過小廝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路過此地,特地前來拜訪。既然薛總鏢頭還未回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周全禮數(shù)齊全:“怠慢貴客了,等薛總鏢頭回來,老仆一定轉(zhuǎn)告?!?/br> “好說?!苯鹩裱哉f著裝作不經(jīng)意打量了一番鏢局大廳,起身走了。 送走金玉言后,魯全回來走到內(nèi)室外面說道:“夫人,已經(jīng)走了?!?/br> 內(nèi)室走出一名婦人,卻是白素女。她一身尋常婦人裝扮,疲憊道:“告訴弟子們都加強戒備,金玉言突然出現(xiàn),一定有所圖謀。里面的客人身份特殊,不能讓外人知曉?!?/br> 魯全點頭:“老仆知道了。福威鏢局如今不太安全,等老爺回來,咱們也該走了?!?/br> 白素女復又走進內(nèi)室,室內(nèi)床上躺著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人,苦笑道:“金玉言嗎?看來我給你們?nèi)锹闊┝??!?/br> 白素女替他倒了一杯水,坐到他身邊道:“你別胡思亂想,難道叫我不救你嗎?你安心呆在這,大哥就快回來了,見到你,他一定很高興。” 男子正是當年問羽杭身邊的侍劍南方。想著馬上要見到問羽杭,他忍不住笑道:“十年不見,想不到還能再見到公子。當年……唉,從前的事也不用再提了?!?/br> 素女道:“等大哥回來,我們就啟程回家。十年了,我總算等到這一天?!?/br> 是夜,威武鏢局上下戒嚴,守衛(wèi)弟子比平常多了幾倍。金玉言隱藏在暗處,從這里正好可以看到鏢局大門??粗S局防衛(wèi)增多,他禁不住笑道:“師父說得不錯,果然有點問題?!?/br> 他理了理衣衫,正欲出去,卻見大街上走來一隊車隊,為首的正是馮虎。問羽杭從后面馬車上走下來,看著迎出來的周全問道:“怎么戒嚴了,出什么事了?” 周全耳語了幾句,問羽杭點頭,帶著幾大弟子走了進去。 白素女已經(jīng)迎出來,問羽杭快步上前握住她手問道:“沒事吧,人在哪?” 素女搖頭:“還好,倒是他傷勢不輕,情況不妙?!?/br> 走進內(nèi)室,南方眼神一亮,不顧傷勢一躍而起道:“公子,真的是你?你……” 問羽杭上前扶住他,笑道:“還真是你小子?你從哪冒出來的?” 南方激動道:“我奉命來中原辦事,一時不小心泄漏行蹤,被人追殺,多虧碰見了七姑娘救下我?!?/br> 薛醒立在門外不滿道:“哎哎哎,你們主仆等會再敘舊行嗎?我站在這半天沒人理,很尷尬的?!?/br> 他這一說話終于引起素女注意,素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不敢相信道:“你、你是……老天,你是薛師兄?天哪,你這一臉絡(luò)腮胡子,我可是不敢認了?!?/br> 南方也在問羽杭攙扶下走出來,哈哈笑道:“薛醒?竟然是你,你小子這些年死哪去了?嘖嘖,你可老多了,這模樣我可不敢認了。” 薛醒急道:“喂,你們二位就別打趣我了。十年不見,能不能對我好點?” 笑過之后,幾人一起走到內(nèi)室坐定。問羽杭急于知道絕情谷近況,當下便問道:“南方,你剛才說奉命來到中原,是奉什么人的命令?” 南方慚愧道:“當年做了龍門俘虜,正派不允許我們這些人再聚集絕情谷,我只有一路流浪、四海為家。直到兩年前,我遇見了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鬼帝,才知道沈醉代行掌門職權(quán),陸續(xù)尋回了不少流亡在外的弟子?!?/br> 問羽杭心念一動,問道:“沈醉?南方,江湖傳言,當年沈醉背叛了驚鴻,當時你也在,這是真的還是……” 南方搖頭:“當年的確是沈醉出賣了九姑娘,九姑娘墜崖后,沈醉就失蹤了,我們想找他問個明白也找不到人。兩年前我回到絕情谷,二公子說……” 問羽杭一愣,隨即大喜道:“你是說二弟?他沒有死?” 南方笑道:“當然沒有,當年二公子被處死,我們都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這些年他一直沒離開過,和沈醉一起重建起了絕情谷?!?/br> 素女含淚道:“太好了,原來二哥還活著。大哥,我們馬上啟程回去?!?/br> 問羽杭數(shù)十年韜光養(yǎng)晦,早已是喜怒不言于色。然而聽聞連湛生還,終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好,我就知道他小子沒這么容易死!” 他突然耳根一緊,揚聲喝道:“梁上的朋友請下來吧,能躲這么久不被我發(fā)現(xiàn),也是不俗了?!?/br> 素女、薛醒、南方三人相顧駭然,這屋里竟然還藏有其他人?以自己的能耐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四下查看后果見一名身著長袍的男人從橫梁上飄然落下,嘶啞著嗓音說道:“多年不見,大公子別來無恙?” 問羽杭尚未開口,南方已起身恭敬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公子,這位是現(xiàn)任暗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鬼帝,我已經(jīng)拜他為師?!?/br> 問羽杭含笑點頭:“你武功進步不少,原來是得遇名師。” “大公子說笑了?!惫淼垡贿叀肮毙χ?,一邊掀開了蒙住整張面龐的長袍,露出一張陌生的臉來。他成名極早,乃是絕情谷暗衛(wèi)第一高手,一手易容絕活更是神鬼難辨,傳說從來就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話鋒一轉(zhuǎn),壓低聲音道:“大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問羽杭心下生疑,與素女、東方飛快對視了一眼后,兩人掉頭朝院子走去。來到外面,鬼帝也不過多廢話,開門見山道:“大公子,當年你差一點就登上掌門之位。九姑娘上位后,你也依然手握絕情谷大權(quán),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事隔這么些年,你可曾想過要進一步?” 問羽杭眼光一緊,不動聲色道:“進一步?你什么意思?” 鬼帝哼道:“這些年你流亡在外,所以不知道。沈醉那廝、那廝不過一小小分堂主而已,竟敢在九姑娘殉谷后,以代掌門名義聯(lián)絡(luò)分堂殘部,謀求復派,簡直膽大妄為!” 問羽杭隱隱猜到什么,不快道:“沈醉是內(nèi)一堂堂主,分堂堂主之首,由他代行掌門名正言順?!?/br> 鬼帝眼中兇光一閃而過:“他算個什么東西,一黃口小兒在分堂弟子中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號令起我來,簡直是目中無人,我豈能容他?大公子,你是二爺座下大弟子,九姑娘的大師兄。九姑娘身死,無論如何也該由你繼任第五代掌門才是?!彼粩壳敖髥蜗ス蛳?,恭恭敬敬道:“屬下鬼帝,恭請大公子接任掌門,重振絕情谷門戶。” 問羽杭強自按捺住心中怒火,冷冷道:“鬼帝,你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沈醉我多年不見,他如今變成什么作派我也不甚了解,只是……我絕情谷十年前慘敗正派聯(lián)盟圍剿之下,十年來多少弟子被迫流亡江湖、受盡屈辱,你竟然還有心思去和沈醉內(nèi)斗?鬼帝,你是暗衛(wèi)第一高手,我向來敬佩于你,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了。剛才的話我什么也沒聽見,你走罷!” 他說完拂袖而去,卻聽得一聲長笑,鬼帝起身大笑道:“好,好極。大公子,少主生前最敬重于你,九姑娘更是越過自家夫君讓你掌管了絕情谷。說老實話我可一直不忿得緊,而直到今日,我才對你心悅誠服。適才一番試探皆是我自作主張,九姑娘毫不知情,大公子切莫見怪。” 問羽杭猛然回頭,只緣聽到了那句“九姑娘毫不知情”,大喜道:“驚鴻、驚鴻真的沒有死?她還好罷?” 鬼帝搖頭:“不,她一點也不好,十年的茍且偷生,我們誰又會過得好呢?況且少主他……唉,九姑娘隱居山林,除了我,已經(jīng)長久不見外人了,重建絕情谷的大小事務(wù)也由沈堂主全權(quán)處理。大公子,絕情谷復派在即,你應(yīng)該馬上趕回去?!?/br> 回到內(nèi)室正迎上素女期待目光,問羽杭緩緩點頭道:“我們可以回去了?!?/br> 素女喜笑顏開,雀躍道:“我就知道,我這就去收拾,咱們馬上出發(fā)。” 問羽杭沖鬼帝道:“這次我去龍門救人,只怕是引起了懷疑,福威鏢局被人盯上了。外面那個人,你幫我處理了吧?!?/br> 鬼帝點頭:“大公子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