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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塵看不慣戈雁聲對林秋芳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瞪了他一眼,但戈雁聲完全不為所動,還是盯著林秋芳。林秋芳看了看護(hù)著自己的白若塵,嘆了口氣:“都是因?yàn)槿魤m。” 白若塵:“為了我??” 戈雁聲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等著林秋芳繼續(xù)說。 “若塵這孩子打小身體就不好……剛被送過來的時候,每天夜里都哭?!绷智锓寄樕系谋砬榕?,仿佛那段時間對她來說十分重要,“我就想著是不是白天睡多了,所以,我白天一直陪著他玩,可到了晚上他還是哭?!?/br> “后來聽老人說……”林秋芳看著角落里的香燭,有點(diǎn)不安,“小孩火力弱,可能是見著了不好的東西。我這才買了香燭紙錢什么的,本來我是不信的,可誰知我拜了之后,若塵晚上真的不鬧了!我這才……” “后來他記事兒了,我就瞞著他,這孩子心眼實(shí),看我每隔一段就要燒香,只當(dāng)我迷信,這么多年我也沒跟他解釋過這個?!?/br> 白若塵聽完,心里面軟軟的,他從來不知道林秋芳暗地里為他做了這么多。 戈雁聲俯身看了看籃子里的東西,搖了搖頭:“問題不在這兒,白若塵八字輕不是一天兩天了,沒道理因?yàn)檫@個做夢。婆婆,你們福利院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太正常的事?” 林秋芳仔細(xì)的想了一會兒,也跟著納悶:“沒有啊……這些孩子該上學(xué)上學(xué),該玩玩,挺正常的啊。” 得了,思緒又?jǐn)嗔恕?/br> 白若塵把戈雁聲拉了出去,避著林秋芳告訴他:“我奶奶今年身體一直不好,院里的阿姨怕累著她,很多事可能都沒跟她說,你看這……” 戈雁聲偏著頭看著一臉擔(dān)憂的白若塵,滿臉的不樂意,等了好大一會,這才破天荒的做出了一個讓步:“我討厭人類,但人類幼崽的話還湊合,你去跟林院長商量商量,看她愿不愿意讓咱們倆借住一段?!?/br> 白若塵的眼睛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亮了,他扭頭就跑,一點(diǎn)形象都不要了,隔了大老遠(yuǎn)就開始喊林秋芳。 戈雁聲玩味的笑了,他叼上煙,本來打算點(diǎn),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打火機(jī)塞回了兜里,他看著白若塵雀躍的影子,輕嗤了一聲:“出息。” 就這樣,白若塵帶著他上司住了下來,林秋芳雖然對戈雁聲這個‘庸醫(yī)’沒啥好印象,但她也知道這人是白若塵的老板,于是客客氣氣的把他倆安排到了一個雙人宿舍——上下鋪,還帶個衛(wèi)生間。 戈大爺紆尊降貴的住了,一米八多的大個縮在一個寬一米的小床上,好一番憋屈。白若塵秉承著‘你厲害你說了算’的原則,盡自己最大努力讓戈雁聲住的舒坦,可兩天后,還是不太對勁。 因?yàn)檫@‘向日葵福利院’一如它的名字一樣,單純又可愛,戈雁聲等了兩天,硬是屁事都沒發(fā)生,唯一的好消息是林秋芳的病好了。 “嘿,這不應(yīng)該啊?!卑兹魤m跟個陀螺一樣在屋子里滴溜溜的打轉(zhuǎn)轉(zhuǎn),“是不是咱們把臟東西嚇跑了?” “我求求你有點(diǎn)自覺吧。”戈雁聲想把自己攤成一個大煎餅,可奈何床太小,只能委屈的卷成了個墨西哥雞rou卷,“就您老人家這生辰八字,往這兒一戳跟個招魂幡一樣,臟東西只可能樂顛顛的過來,不可能跑?!?/br> 白若塵兩手一攤:“那你說怎么辦?” 戈雁聲:“今晚別睡了,爺帶你夜探孤兒院。” 白若塵:“……咱能別說的這么嚇人嗎?” 秋夜里的風(fēng)總是那么的不講情面,分明還沒入冬,但它總能提前送別人一身寒氣。白若塵被吹得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風(fēng)能直接灌到骨頭縫里。 因著人數(shù)不多的緣故,這兒的小孩都住在一同棟宿舍樓里。在宿舍樓底下的門崗里,有一個老頭揣著手睡得昏天黑地。戈雁聲跟白若塵倆人鬼鬼祟祟的,沒費(fèi)什么功夫就摸進(jìn)來了。 兩個人也沒敢開手電,就這么一路摸黑進(jìn)去,久了眼睛也能看清楚東西,白若塵路熟,走在前面帶路,還不忘把迷你版精怪圖拿在手里看看有沒有動靜,戈雁聲跟著他小心的走著。 周圍一片夜風(fēng)的呼嘯,癲狂的樹影透過慘白的月光折射在墻上,說不出的驚悚。不過好在周圍響滿了小朋友的呼聲,偶爾還會蹦出幾句很可愛的夢話,在低低的磨牙聲中,就顯得分外溫馨。 也不知道是戈雁聲太大意,還是白若塵天太黑看不清楚路,兩個人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走廊里走著的,除了他們倆,還有另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的腳上穿了一雙帶蕾絲邊的棉襪子,看得出來主人很喜歡上面的蕾絲,竟然連一處勾絲都沒有。但或許是因?yàn)樯畈粚捲?,沒錢買新的,襪子前面破了一個不小的洞,主人卻還穿著。 這么冷的秋夜它就直接踩在冰涼的瓷磚上,悄無聲息的跟在戈雁聲的后面,輕輕地……輕輕地……似乎連呼吸都沒有…… 戈雁聲終于感受到了什么,他猛地回頭,可身后卻什么也沒有。白若塵聽到了動靜,回頭輕聲問:“怎么了?” 戈雁聲盯著身后黝黑的走廊,無聲的看了半晌,他總覺得盡頭處看不見的地方,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白若塵看戈雁聲這架勢,也警覺了,他眼神好,可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戈雁聲在看什么。 戈雁聲回頭,緊走幾步拽住了白若塵:“繼續(xù)往前走,別離我太遠(yuǎn),這兒應(yīng)該有什么不開眼的東西?!?/br> 白若塵嚇得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還呼嘯不止的風(fēng)突然停了,小孩子可愛的囈語和呼嚕聲也不見了,周圍只聽得到一串令人牙酸的磨牙聲,“咔嚓咔嚓”的聲音在這種環(huán)境里聽起來讓白若塵的兩條腿有點(diǎn)軟。 他欲哭無淚的看著戈雁聲:“完蛋了我有點(diǎn)怕……” 戈雁聲嘆了一口氣,直接哥倆好的搭上了白若塵的肩,帶著他往前走:“怕個屁,磨牙就是因?yàn)樾『⒍亲永镩L了寄生蟲,這個簡單的科學(xué)原理你不知道?明個跟你奶奶說說,讓她給這群小屁孩吃點(diǎn)打蟲藥。” 白若塵聽到這些論斷,直接就呆了:“你個老妖怪竟然跟我談科學(xué)!真的是太玄幻了!” “嘿你個死小孩看不起誰呢?”戈雁聲手上暗暗使勁,讓白若塵體會了一次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本大爺我可是見證了整個歷史的興衰好伐……” 兩人漸行漸遠(yuǎn),他們都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后的天花板上,有一個“人”,正用一個高難度的姿勢倒掛在上面,“它”看著將要離去的二人,扯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意,通過窗外慘白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出來,“它”的嘴里,參差不齊的長滿了尖牙,而且,不僅一層…… ※※※※※※※※※※※※※※※※※※※※ 感謝白蓮醬的地雷,感謝關(guān)門放狗小可愛的地雷,我會加油,謝謝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