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渡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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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小松進(jìn)入畫中,現(xiàn)已置身于了新的天地,天空和江水分不清界限,共呈著灰蒙蒙的霧色。敷小松雖然眼睛看不見東西,但這里的情景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已是第三次來這個幻境了。 江水慢慢的由湍急變得舒緩,前方白茫茫一片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搭有一間茅草屋。 小舟進(jìn)入空地附近,隨著江水的退卻被擱淺在沙灘,敷小松下船,伸出盲桿來探路前行。 這時,茅草屋前站有一老翁,那老翁彎腰駝背,手持拐杖,好像身體的所有重量都依附于拐杖上,不時的咳嗽兩聲,身體跟著顫顫抖抖。那老翁見敷小松靠近過來,眼睛瞇成一條線,冷冷發(fā)笑著說:“小東西,你還敢再來呀,上次弄瞎了你的眼,這次你又想怎樣?” 敷小松停了下來,他聽到老翁那又發(fā)尖又像破鑼的嗓音,不免打個冷顫,他深吸一口氣說:“渡爺爺,我求您辦個事?!?/br> 老翁名叫渡靈公,他哈哈笑起來,手緊緊握著拐杖,身體快要跌倒,他大笑說:“好說好說,好辦好辦!” 敷小松說:“我父親要去一個危險的地方,我求您保他此去平安?!?/br> 渡靈公微皺眉,說:“又是為他人,上次你要我保你母親平安而舍掉你的光明,這次又要為你的父親平安而求我,你愿意再舍掉你身體的東西嗎?” “我愿意?!狈笮∷蓴蒯斀罔F。 “哼!”渡靈公沒有好氣,“好吧,千金難買人愿意,我就查查你父親,看看你父親此去是否需要我救?!?/br> 渡靈公將拐杖舉起指天,灰蒙蒙的天空一時間卷起一處漩渦,渡靈公身體搖晃起來,嘴里唱起聽不懂的歌來。 在一旁的敷小松不禁潸然淚下,他想起上次的情景,那時他的眼睛還是好的,他害怕mama在外遇到危險,所以來這里找渡靈公,渡靈公施法預(yù)見采敷在外兇多吉少,于是敷小松求渡靈公相救,渡靈公說他有個規(guī)矩,需敷小松的眼睛光明來換這次保佑,而保佑的期限僅是一年,想繼續(xù)保佑則需一年后再來拿身體的別的靈物來交換。 渡靈公放下拐杖,天空漩渦消散,他咳嗽兩聲說:“你父親此去危難重重,我搭救他沒問題,但這次不是時間期限,而是次數(shù)限制,只能五次解他生命之危。因?yàn)殡y度極大。” 敷小松跪到地上,哽咽著說:“渡爺爺您說吧,這次要拿走我什么?” 渡靈公盯住敷小松的耳朵說:“我要拿的是你的……耳朵聽力!” 敷小松頓了片刻,磕頭低聲說:“請您取走。” 渡靈公又發(fā)出那刺耳破鑼笑聲,將拐杖點(diǎn)中敷小松的頭,說著難懂的話,不大會兒,敷小松昏昏沉沉睡著了。 當(dāng)敷小松醒來時,天已大亮,他能聽見窗外枝頭的鳥叫,他明白他的聽力不會立即消失,就像他的眼睛也是等一個偶然的事情發(fā)生才失明的。他已猜到自己昨晚沉睡后被渡靈公悄悄送回他的寢室,他聽到佟伯在喊他。 “小松,”佟伯輕拍敷小松,“現(xiàn)在好點(diǎn)沒有,我喂些飯給你吃吧。” 佟伯用手試敷小松額頭溫度,感到高燒已退,他顏露喜色。 敷小松也感到精神轉(zhuǎn)好,坐起來吃了些東西。 “砰砰砰!”有人急促地敲起門。 “是誰?”佟伯問。 “是我阿山,”是大院的傭人阿山,“婦人要我召集大院所有人,她有重要事要說?!?/br> 佟伯說:“大公子有病在身,你不知道嗎?” 阿山說:“婦人特意吩咐了,務(wù)必請大公子來?!?/br> 佟伯不知說什么好,敷小松伸手摸衣裳來穿,邊穿邊說:“我反正也好多了,出去走走對身體肯定更有裨益?!?/br> 佟伯拉著敷小松的手帶路,跟著阿山往戴燕的院子走去。 戴燕住的院子十分寬敞,等敷小松來到時,院子里已有百來人聚集,人群前擺有張大椅子。 阿山跑進(jìn)屋里跟戴燕稟告,戴燕于是拉著他的孩子趙軒遠(yuǎn)走出門,一同坐到了那張大椅子上,趙軒遠(yuǎn)剛坐下就覺得如坐針氈,一起腳便站到椅子上了,戴燕拿趙軒遠(yuǎn)沒轍,索性不管。 戴燕對著人群說:“老爺這次遠(yuǎn)行是任重道險,我們作為老爺?shù)募揖?,理?yīng)為老爺此行祈福,所以,我們要從今日起開始虔誠戒葷七日,并請?zhí)煨写髱熥鞅S臃ㄆ呷铡贝餮喟涯抗馔T诜笮∷缮砩?,“天行大師的保佑法,需由一血緣至親來護(hù)法,敷小松,你作為老爺?shù)拇蠊?,你則應(yīng)義不容辭?!?/br> 敷小松為難地說:“慈母大人,我愿意作護(hù)法,只是怕我的眼盲耽誤法事?!?/br> 戴燕笑了笑說:“你有這份孝心我很欣慰,你放心好了,天行大師說了,你沒問題,天行大師吩咐你的都是簡單的事,現(xiàn)在天行大師已在后花園的閣樓內(nèi)做好了準(zhǔn)備,我們一同前去?!?/br> 后花園的閣樓名飄逸閣,飄逸閣建在湖水中央,遠(yuǎn)看閣樓如漂在水面上,這閣樓是采敷嫁過來時趙一鴻專為她而建的,飄逸閣的名字就是采敷所取。 戴燕領(lǐng)眾排成一條長龍走在通往飄逸閣的水橋上,閣樓門口兩側(cè)站著一男一女倆童子,他們見有人靠近,便嘴里嗚嗚的念起什么來,一個手里晃起鈴鐺,一個手里敲起小鼓。 閣樓內(nèi)走出一人來迎接戴燕,那人身披大袍,頭頂一支高帽,帽頂別有幾根染了一半血色的羽毛,他戴著鬼臉面具,伸手作揖給戴燕行禮。 戴燕回禮,說:“天行大師,您看我們該如何?” 天行大師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保佑法的開始需家眷傭人虔誠跪禮一時辰,婦人您為家中掌事者,需帶家中大公子隨我到法屋內(nèi)行施法禮?!?/br> 聽天行大師的嗓音,就像年邁老翁,但面具遮擋,人們看不了他顏容。 戴燕讓身后所有人都跪下,命女傭領(lǐng)走調(diào)皮的趙軒遠(yuǎn)去別處玩耍,然后拉著敷小松往閣內(nèi)去。 天行大師點(diǎn)著擺門口的大香爐,香煙四散,煙霧繚繞。天行大師進(jìn)屋后打坐于一張桌子上,讓敷小松和戴燕跪桌前。 “天光承云碩,澤福佑我人,”天行大師舉起雙手,對屋內(nèi)的徒弟們喊,“天行保佑法,弟子們鳴咒,鳴咒!快將我三人圍??!” 說罷,屋內(nèi)的弟子撐桿拉帆,搭起圍帳將天行大師戴燕和敷小松圍進(jìn)帳里封閉,然后繞帳外轉(zhuǎn)圈大聲念咒。 天行大師對敷小松大聲說:“大公子,你現(xiàn)在需心中不斷默念‘保佑’二字,在這人聲嘈雜的時候,你更要心靜,所以你要捂住你的耳朵,不可松開!默念也不可以停!” 賬外嚷聲隆隆,敷小松隱約聽懂天行大師的話,捂住耳朵,點(diǎn)頭說好,但那“好”聲被嚷聲壓下,絲毫傳不到天行大師耳朵里。 天行大師對戴燕說:“婦人,請您起身過來?!?/br> 戴燕慢慢起身走過來問:“天行大師您想怎樣我呀?” 天行大師一把攬住戴燕的腰,擁入懷中,另一只手摘掉面具露出容顏,天行大師直吻戴燕的紅唇,而戴燕并不反抗,反而十分迎合,兩人越吻越熱。 這天行大師面具里像個老人,而真人卻是個標(biāo)致英俊的青年,故意發(fā)出蒼老的音來迷惑他人。 “真快活!”戴燕一邊親熱一邊嬌嗔說話,“花郎,你長的真俊……” 天行大師真名叫花雕文,他并非什么懂靈術(shù)的大師,而是戴燕的一情人。 “婦人,”花雕文已和戴燕赤身抱在了一起,“你想的這一出真好玩,但怎么讓個瞎小子在身旁礙眼呀?!?/br> 戴燕眼神放光,“因?yàn)檫@是那賤人的種,這是那賤人的樓,我就要這樣才快活,在所有人面前,這樣玩才過癮,你不痛快嗎?” “痛快!痛快!” 兩人當(dāng)著敷小松的面肆無忌憚地在帳里玩歡,閣樓內(nèi)亂聲一片,門口那香爐也瘋亂地滾出青煙,冉冉升起,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青煙越發(fā)的濃。 水橋上的長龍人群默默地低頭跪著,而其中有一人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時的東張西望,他面色土黑,眼神犀利上眉似箭,身壯體寬,他是將軍府安防總管羅飛蘭。 “不對!”羅飛蘭眼光鎖死在湖外一棵樹上。 羅飛蘭身旁侍衛(wèi)關(guān)曉問:“羅總管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羅飛蘭指向湖外一亭子旁的一棵樹對關(guān)曉說:“你看那樹,我方才看它時,樹上葉子大概有兩萬一千多片,當(dāng)我環(huán)視的工夫回頭再看,這樹卻眨眼間少了五千多片,此時風(fēng)速一級,定不是風(fēng)為,而是人為。” 關(guān)曉看不出樹上葉的多少,但他知道羅飛蘭本事超群,非同常人,曾是趙一鴻軍事里的左膀右臂,后因左腿戰(zhàn)爭時傷殘,趙一鴻不再讓他上戰(zhàn)場,安排了他掌管將軍家事,負(fù)責(zé)家眷傭人安全。 關(guān)曉問:“羅總管意思是有人撼樹?” 羅飛蘭說:“不,普通人這時節(jié)撼樹樹是掉不了多少葉子的,我看,是府上溜進(jìn)來不速之客,且這人非常人,我想他是騰空飛躍之中在此樹上借了一力,樹葉是被這強(qiáng)勢彈力震動掉的?!?/br> 關(guān)曉大吃一驚。 羅飛蘭說:“你隨我去看個究竟?!?/br> 羅飛蘭悄悄起身,一瘸一拐地離開水橋,身后關(guān)曉緊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