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家快跑
血尸這一腳肯定不輕,矮瞎子滾到地上沒起來,章老師和八字胡扶他,他的手就沒離開肚子,臉苦成老南瓜,但痛苦中嘴角卻抹了一抹笑意。 楊衫注意到矮瞎子纏手里的環(huán)鏈不見了。 “咕咕咕!” 血尸丟開了牛大炮,雙手抓撓自己的脖子,張大了那張血口,好像很痛苦,倒了地上折騰打滾。原來,矮瞎子剛才沖過來的真正意圖并不是去擊打血尸的頭,而是將環(huán)鏈套進血尸的脖子。 這環(huán)鏈之前戴矮瞎子頭上時,是對折成兩圈,綁手上是纏幾匝,套血尸脖子里就是直接投就行了,不過,這也是有一些難度的。 那環(huán)鏈生熱的極快,在血尸脖子里都冒起了煙,陷血rou之中,血尸半天也抓不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環(huán)鏈驅走了邪氣,血尸折騰一陣后,不再動了。 矮瞎子松開別人攙扶,慢慢向血尸走過去,他膽子還真大,搬起血尸的頭,手扣進脖子內,取出了還冒微煙的炎彩環(huán)。 八字胡低聲說:“這個老矮,這樣鎮(zhèn)定,應該絕不是第一次碰見起尸這種事。他不是一般人,一般人盡多見個蹊蹺事,要是見了今天這種事,那還不嚇傻?!彼笥铱纯?,章老師、霍凌云、浪四和楊衫,都是一副驚魂嚇傻的表情。 霍凌云聽見了八字胡的話,咽下口水,說:“老胡,你能說這話,說明你也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第一次見這場面,你更深不可測??!” 牛大炮爬了過來,被楊衫和浪四扶起,他被嚇得不輕,雙腿直打顫,褲腿邊滴滴的往下滴水。 浪四問:“你嚇尿了?” 牛大炮低頭看看,說:“我媽呀,還真是,可我是一點也沒感覺了,老浪,你背我吧,我實在不能動了,咱們快跑,離開這里吧!”話語里帶著哭腔。 浪四也嚇的夠嗆,但還不至于成牛大炮這個樣,他反過身彎腰背起了牛大炮,問霍凌云:“領導,別一會兒又起尸了,還是快開車吧!” 幾個人處理完前擋風上的貓尸,剛準備上車,那個辮子男白先生跑回來了,章老師說:“你不是跑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不怕我們都被血尸殺了,再殺你?” 白先生先往車里鉆,說:“是想跑來著,可總感覺有人追,還不如……呵呵,開個玩笑,我剛才不是逃跑,我是……尿急!再說,就老矮一個人沖了出去,你們不也不敢動嗎,還笑話我,用句俗話說,老章,你就是十步笑百步,聽過沒有……” 霍凌云說:“都別愣著了,快上車!” 八字胡還是先搶過去司機位置,他說他知道如何開去安全地方,司機位置可是個好位置,不用擠,不像副駕駛,三個人的座椅,六個人擠,別提多難受。 這個貨車是個小排半車頭,后面有半排空間,如果分過去兩個人,也不至于擠得很,可牛大炮一個人爬了后排半,卻不讓再多一個人過去,因為他褲子濕透了,脫了褲子,怕誰看他窘態(tài),死活一個人獨攬后排。 車子開出了一公里,駕駛室又幽暗又死靜,沒人說話,都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等待“安全”的地段出現(xiàn),可在“獨眼龍”的車燈下,一路都是灰土路,沒有人煙的跡象。 這還要開多久?。颗4笈诠庵ü?,伸手摸摸褲子扔的地方,一摸,還是濕的,就一點沒干,他收手想擦擦臉上的汗,由于空間不大,人氣高,玻璃又不敢降,所以駕駛室里又悶又躁。 可當牛大炮將手放了眼前時,無意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光線雖然不好,可手上的血,他還是隱約能看清的,他的手就剛剛摸過濕褲子,難道褲子的濕,不是嚇尿尿的?但在車下面時,褲子濕浸的顏色也不是紅色呀。 牛大炮扭頭仔細看他的褲子,看著看著,褲子動了動,怎么回事?他再仔細看,褲子底下竟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慢慢的坐了起來,牛大炮想,這人是誰?該不會是誰偷偷的跑了后面?我怎么沒注意呀,可后面空間也不大,他躺這兒,我怎么沒坐他腿上呢?牛大炮往屁股下摸,不摸不知道,一模嚇一跳,這后排半確實有個人躺著,只是這個人只有一條腿,牛大炮剛好坐了沒腿的那半空間,他一想,他們這些人之中,只有一條腿的,是鐵拐大師,可霍凌云告訴他,鐵拐大師已經(jīng)被貓吃了呀! 正疑惑著,慢慢坐起來的人,將臉伸到了牛大炮臉前,簡直差一丁點就鼻子碰鼻子了。 終于差不多能看清是誰了,可是,牛大炮又傻了,被眼前的臉嚇傻了,他知道,臉前的人就是鐵拐大師,只是鐵拐大師已經(jīng)和田師傅一樣,都成了血尸,一張爛血縱橫的臉如此近距離擺在牛大炮面前,他怎么能不被嚇傻。 牛大炮想叫想跳,可全身又軟了,而血尸抬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更是憋的沒一點音。 前面的人都瞅著前看,沒人注意牛大炮,牛大炮感覺快窒息了,使全力抓住了前面一個人,辮子男白先生。 白先生用余光看了看抓他肩膀的手,先是一驚,隨后又恢復平靜,繼續(xù)無神的看向前方,他一驚,是因為那只手是血手,他又無神,是因為手腕上戴著表,一看就是牛大炮的手。 白先生無力的說:“牛老板,你不能脫了褲子就不自重了啊,抓我肩膀干什么,還用力?還是說,你想要嚇唬我……” 牛大炮心里罵:“你他么快看看我!又起尸了!又起尸了!快救我!”他只能心里罵,他根本喊不出來,連呼吸都不能了,但白先生不理他,可把他急壞了。 白先生說:“還摸?牛老板,你是不是感到太壓抑了,想捏人玩?呵呵,我這人脾氣好,你想發(fā)泄一下,你就抓吧,我是練過的,當你rou靶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說到靶子,不知道,你有沒有碰過真槍,我不怕你舉報,我可是能自己造槍的!造真槍!而且有準頭,你如果有一定的控槍能力,我造出來的槍,絕對百發(fā)百中,有一次……” 牛大炮快氣炸了,果斷的將手拿開,去努力夠下一個人,一抓,滿手是rou,看來,他是抓到胖子章老師身上了。 章老師“哎呀”一下子,頭卻不回,說:“牛老板,你怎么知道我這兒正癢癢呢,好,用力點,我rou多,不用點力,不解癢!”牛大炮換個地方抓,卻聽章老師說:“不是這里,再往右一點,往右一點。” 牛大炮松開了手,他快翻白眼了,吐著舌頭,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抓住兩個人求救吧,還不被搭理,這是要死的節(jié)奏啊。 牛大炮翻著白眼,心里喊道:“我還沒活夠啊,誰救救我啊,誰救……” 突然,八字胡來了個急剎車,牛大炮以及副駕駛上的人,全隨慣性貼了前擋風上,而八字胡系著安全帶,原位沒有動。 八字胡一看,血尸被壓在了儀表臺上,打開車門,喊:“血尸!大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