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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在線閱讀 - 第 59 章

第 59 章

    在謝青蘇灼灼目光下, 徐西陸終于明白了他所說的“離開”是什么意思, 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 既是感動, 又有些心酸??墒撬卜浅G宄?,在這種特殊時候,上官氏,謝氏, 整個謝氏一族,都要靠謝青蘇支撐。若謝青蘇也選擇了逃避, 謝家就真的倒了。

    “好, 我們走?!?/br>
    謝青蘇眼眸一亮, “真的?”

    “恩, 等這一切都塵埃落定,等謝家和徐家都好好的, 我們就走。天涯海角, 我都陪你。”

    謝青蘇的臉色迅速灰敗下來, “可是,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br>
    “怎么會沒有時間呢?”徐西陸熱切道, “我們還年輕, 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年, 我們還有一輩子。”

    謝青蘇搖了搖頭, 神情近乎是痛苦地說:“你不知道?!彼铝硕啻蟮臎Q心, 他煎熬了多久, 才說出那番話,徐西陸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

    徐西陸只當(dāng)謝青蘇是悲痛過度,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判斷力,溫聲寬慰道:“青蘇,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靜默良久后,謝青蘇才輕輕地“恩”了一聲。

    徐西陸見謝青蘇總算平靜了下來,暗舒一口氣。謝稷的死,讓謝家深陷泥潭??芍x氏一族畢竟是百年世家,絕對不會輕易的被打倒,只有謝青蘇還在,謝氏就還有復(fù)興的希望。

    只是,謝稷究竟是怎么死的?玄墨說他是死于非命……謝稷身為朝中重臣,深得今上賞識,附庸者眾多。樹大招風(fēng),想要他命的人肯定不少,問題是誰有那個膽子?

    徐西陸正凝神深思,就聽見謝青蘇道:“不日,我要將父親的靈柩帶回蒲州老家。你愿我一道前往嗎?”

    徐西陸毫不猶豫道:“我愿意?!?/br>
    謝青蘇很想對徐西陸笑笑,可他怎么笑也笑不出來,這段日子,他好像已經(jīng)忘記怎么笑了?!暗綍r候,蒲州別莊的桃花也開了,我?guī)闳タ??!?/br>
    “好,一言為定?!?/br>
    這時,一個小廝來報:“五公子,上官大人來了?!?/br>
    不等謝青蘇開口,徐西陸就道:“你且去忙,我也得回家了。”

    徐西陸一離家就是兩月之久,好不容易回來,還是先去的謝府。若是讓張氏知道,少不得就要責(zé)怪他不懂規(guī)矩。徐西陸特意挑在晌午眾人都在午睡時,從側(cè)面溜進(jìn)了徐府。

    九冬和杏濃見到他,震驚無比,徐西陸也來不及同他們解釋,便換了身衣服去見徐泰和。

    端親王和余戎北未歸,徐西陸倒先回來了,徐泰和自是少不得一番詢問。徐西陸道:“瑞親王在永安得知舅舅的噩耗,特意讓我先行一步,回來為舅舅吊唁。”

    徐泰和嘆道:“瑞親王的消息果然及時。就連為父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

    徐西陸問:“父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泰和道:“去年年底,謝兄奉圣上之命,前往淮南調(diào)查賑災(zāi)白銀失蹤一案。聽聞,此案牽連甚廣,只有謝兄和圣上知曉其中細(xì)節(jié)。謝兄在淮南呆了月余,本應(yīng)在年前歸來,不料卻在歸來途中,在一間客棧里,被人暗殺?!?/br>
    “謝大人此行困難重重,難道沒有人隨行護(hù)衛(wèi)?”

    “怎會沒有?”徐泰和的表情耐人尋味,“圣上專程派了天機(jī)營的好手一路護(hù)送,可最后還是留不住謝兄的命。也不知是兇手太過狡猾,還是……”

    徐泰和的話戛然而止,徐西陸卻心中一凜,“難不成,是圣上……?”

    “切莫胡言。”徐泰和厲聲喝止道。

    徐西陸自覺失言,“是兒子疏忽了?!?/br>
    見徐西陸知曉輕重,徐泰和頗感欣慰,“如今謝稷已死,沈家一家獨大,等事態(tài)穩(wěn)定后,沈國公定然會想方設(shè)法清除謝黨在朝中的勢力,徐氏和謝氏向來一脈相連,只怕今后我徐氏會首當(dāng)其沖啊。西陸,為防引火上身,你近來還是少同謝家人接觸為好?!?/br>
    徐西陸一愣,隨后笑了出來:“父親,謝夫人是我母親,青莘與我是莫逆之交,青蘇也是我的……我的至交好友。您讓我離謝氏遠(yuǎn)一點,恐怕不容易罷?!?/br>
    徐泰和悔道:“早知如此,為父當(dāng)日就不該輕易答應(yīng)遙兒認(rèn)子一事?!?/br>
    徐西陸笑容微斂,淡淡道:“父親,您和謝家舅舅相識多年,您稱他一聲‘謝兄’,這些年也受到謝家不少照拂。如今謝家遭難,您這么快就想撇清界限,父親,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br>
    徐泰和臉漲得通紅,粗聲粗氣道:“你懂什么,我這是為了保全徐家!”

    “保全徐家?”徐西陸呵呵一笑,“這些年,徐謝兩家同聲同氣,整個上京城都看在眼里。難不成父親以為,現(xiàn)在拋下謝家,去討好沈家,沈國公就會對徐家另眼相待?”

    “你、你簡直胡言亂語!為父何時曾說過要討好沈家?”

    “哦?”徐西陸揚(yáng)眉道,“父親所言,不就是這個意思么?如果不是,那是兒子誤會了。兒子向父親道歉?!?/br>
    徐泰和已是氣極,指著徐西陸道:“你、你這是拐彎抹角在說為父的不是了?如此目無尊長,大逆不道,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你這就給我滾去祠堂,跪上一天一夜,靜思已過!”

    徐西陸神情淡漠,該有的禮數(shù)卻一點不少,深鞠一躬,“兒子這就去?!?/br>
    大年初一,回徐府的第一天,徐西陸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得在祠堂過一夜??粗系呐莆唬煳麝懖畔肫鹱约哼€沒有把那枚玉佩送給謝青蘇,不禁有些惋惜。好在來日方才,自己總會有機(jī)會贈他的。

    徐西陸正望著玉佩出神,聽見門扉輕響,回頭一望,就見徐安寧一手捧著暖爐,一手拎著食盒,輕手輕腳地走了進(jìn)來。那暖爐有些大,她單手捧著很是吃力,見到徐西陸,笑顏一展,“二哥哥?!?/br>
    徐西陸也沖她笑了笑,走過去接過她的暖爐,觸碰到溫?zé)岬臇|西,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幾乎快要凍僵了?!叭齧eimei,你怎么來了?”

    徐安寧乖巧道:“我聽說二哥哥一回家就被父親關(guān)在祠堂里,就來給二哥哥送些東西?!?/br>
    “我也在北境給你買了不少東西,我回來得匆忙,回頭讓大姐夫送來府上給你?!?/br>
    “哇,”徐安寧驚呼一聲,興奮道:“謝謝二哥哥?!?/br>
    兩兄妹一起說了會兒家常話,徐西陸問她:“你身子如何了?家中最近可還好?”

    徐安寧道:“我……我很好。家里之前都還好,就是昨日吃年夜飯的時候,謝大人的死訊傳來,大家就瞬間亂了套。父親連夜進(jìn)宮面圣,謝夫人也去了謝府,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br>
    徐西陸想了想,又問:“那夫人和大少爺呢?”

    “咦?他們……他們就和平常一樣啊?!?/br>
    “我知道了?!毙煳麝懨彀矊幍哪X袋,道:“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二哥哥再去看你?!?/br>
    徐安寧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面上透露著擔(dān)憂。“怎么了?”徐西陸問,“你還有話要對二哥哥說?”

    徐安寧搖了搖頭,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對他說:“二哥哥,你……萬事小心?!?/br>
    次日,徐西陸才從祠堂里出來,就聽說謝氏昨夜深夜歸府,和徐泰和大吵了一架,徐泰和將她禁足在浮曲閣,無事不得離府。大年初二乃走親訪友之日,謝氏遭難,徐府也跟著冷清了不少。一天之內(nèi),除了徐泰和的幾個心腹門生,只有張家的魏氏上了門。

    張氏把魏氏迎進(jìn)了世安苑。如今謝氏失寵,她重獲管家之權(quán),徐泰和終日惶惶不安,下人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她氣色卻好了不少。

    魏氏喝了口茶,就得意洋洋道:“我先前說什么來著?這沈謝之爭,肯定是沈家贏!你看看,我說對了吧?如今謝稷一死,謝黨那是樹倒猢猻散,還能搞出什么名堂?”

    張氏先把下人都支開,才道:“嫂嫂說的是。我現(xiàn)在只擔(dān)心玄英,那沈國公不會因為謝稷的事情,而找我玄英的麻煩罷?”

    “所以當(dāng)初我就讓你未雨綢繆,先搭上姜家那條船呀?!?/br>
    張氏苦笑:“當(dāng)初什么情況,嫂嫂還不知道么?我有心和平陽夫人交好,可她偏偏不領(lǐng)情??!”

    魏氏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你把事情搞砸了!”

    張氏探身問她:“那嫂嫂說,我如今該怎么辦?”

    魏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我聽說,沈國公一向愛惜人才,對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格外看中。依我看,不如讓玄英自己去搭國公府那條線,說不定比我們這些婦人在后頭搞來搞去有用得多。”

    張氏若有所思,“嫂嫂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彼部闯鰜砹?,徐泰和如今對謝家也是避之不及,想來也不會反對徐玄英對沈家示好。

    “還有一事,別怪嫂嫂沒提點你。“魏氏又道,“這謝稷一死,你府上的那個貴妾就不足為懼,她認(rèn)的兒子自然也會失了你家老爺?shù)那嘌?。這不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么,你還在等什么?”

    張氏怔愣道:“嫂嫂的意思是?”

    魏氏朝皇宮的方向努了努嘴,“宮里那個徐元妃,不是站在我們這頭的么?”

    劉進(jìn)忠走進(jìn)殿內(nèi)時,見陛下正一手支頤,一手揉著太陽xue,忙道:“皇上可是又頭疼了?”

    “無妨。”宋衍澈閉目道,“有何事?”

    “皇上,那邊傳來消息——皇上果然猜得沒錯,徐二公子一回京,就回了謝府,還住了一宿,今日晌午才回了徐府?!?/br>
    宋衍澈輕笑一聲,“他對謝青蘇倒算是真情實意,只可惜,天意弄人?!?/br>
    “皇上,恕奴才多嘴,除了謝青蘇,徐二公子似乎也同瑞親王走得很近。那邊的人說,去北疆的路上,王爺讓徐二公子貼身伺候,兩人甚至……甚至同塌而眠?!?/br>
    宋衍澈眼神微暗,可是又極快恢復(fù)了方才的云淡風(fēng)輕,“卿兒的事有太后cao心著,朕是管不著了。讓那些人繼續(xù)盯著?!?/br>
    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進(jìn)來稟告:“皇上,謝青蘇謝大人求見?!?/br>
    “他來得倒比朕預(yù)想中的快,讓他進(jìn)來罷。”

    謝青蘇見到宋衍澈,正要下跪行禮,后者就道:“愛卿不必多禮?!?/br>
    “謝陛下?!?/br>
    宋衍澈關(guān)懷道:“你父親的后事,處理得如何?”

    “一切都好,七日后臣將動身回蒲州,將家父的靈柩送回?!敝x青蘇頓了一頓,又道:“此一去,臣不欲復(fù)返。”

    宋衍澈輕一揚(yáng)眉,“看來上次朕說的事情,你考慮清楚了?”

    謝青蘇垂眸,“請陛下成全?!?/br>
    “淮南淮北雖為富庶之地,但離京城甚遠(yuǎn),朕也知道淮水官員與京中某些人沆瀣一氣,以權(quán)謀私,中飽私囊。朕有心整頓,才派你父親前往,沒想到……”宋衍澈面露惋惜,似真心為損失一位愛臣而痛心,“連你父親都斗不過他們,朕讓你去,確實是難為你了?!?/br>
    “就算陛下不命臣前往淮水,臣也當(dāng)自行請命。還請陛下,給臣一個為父報仇的機(jī)會?!?/br>
    “你這一去,兇多吉少,朕不能保證一定能護(hù)著你,你可明白?”

    謝青蘇冷聲道:“臣明白。臣就算是客死異鄉(xiāng),也要直指幕后之人,以慰家父在天之靈?!?/br>
    宋衍澈輕嘆一聲,“謝愛卿如此深明大義,不愧是謝稷的獨子。朕,準(zhǔn)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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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戲份要多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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