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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在線閱讀 - 第 32 章

第 32 章

    幾日后,徐西陸的病完全好透, 他才想起自己還有賬沒和九冬還有杏濃算。

    九冬跪在書房里, 悄咪咪地瞅了一眼身旁的杏濃, 杏濃正要回望過去, 上方就響起徐西陸的聲音, “你們二人, 可知錯?”

    九冬和杏濃乖巧道:“知錯了?!?/br>
    “錯在何處?”徐西陸問。

    九冬抓抓腦袋, 答不出來, 老實說徐西陸也沒指望他。好在杏濃是個伶俐的,道:“二爺既讓我們守著小王爺, 當日無論發(fā)生何事,我們都不該擅離職守, 以至于差點害了二爺和王爺?!?/br>
    “很好。”徐西陸頗為滿意道, “你們要記住,萬事以我的命令優(yōu)先, 即使天塌下來了,也不用你們?nèi)パa?!?/br>
    “是?!?/br>
    “念你們是初犯,爺不重罰你們?!本哦托訚鈩偨粨Q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目光,徐西陸又道:“這樣吧, 你們將‘要聽二爺?shù)脑挕?,抄上一百? 明日交與我。”

    “明日就要交???”徐西陸一計冷眼掃過去, 九冬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

    七月末, 池塘里的蓮花開了, 披紅映綠,微風搖曳,清香撲鼻?,F(xiàn)下不像仲夏那般炎熱,徐西陸也終于舍得從葡萄藤下挪窩,去外頭走一走。身披清冷的月光走在荷塘邊,總讓徐西陸感覺自己成了文人sao客,要吟出幾句詩詞來才算對得起此情此景。

    “灼灼荷花端,亭亭出水中……”

    沒想到還真有人在吟詩,徐西陸走近那抹立在池邊的幽幽倩影,“謝夫人。”

    謝氏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見他,才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二少爺?!?/br>
    “謝夫人也來賞花?”

    謝氏抬頭看著天邊的一輪圓月,“今夜月色甚好,花開月圓,不出來走走,豈不是浪費?”

    徐西陸贊同道:“確實?!边@樣清冷皎潔的月光讓他想起了謝青蘇,若他也在此處,只怕是賞花賞月都不如賞青蘇。

    “我還記得,我未出嫁時,夏夜也常同母親一道賞月?!敝x氏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這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br>
    “謝夫人若是想家,為何不回去看一看?!彪m說謝恒同其妻還在蒲州養(yǎng)老,至少謝稷已經(jīng)來了,上京的謝府,也算是她的娘家。

    謝氏輕輕搖了搖頭,聲音透著幾分低落,“說到底,我不過是個妾,妾哪能擅自回娘家呢?!?/br>
    “如今父親如此看中您,想必只要您開口,他定會應予。”

    謝氏嘆了口氣,“罷了,知道謝家一切都好,我便安心了?!?/br>
    一旁的昭華道:“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回罷?!?/br>
    “也好,”謝氏對徐西陸道,“那便不打擾二少爺賞花賞月了?!?/br>
    徐西陸笑道:“我送送您?!?/br>
    兩人帶著貼身下人走出荷塘,拐了一個彎,便到了種滿桂花樹的園子里。等到八月,桂花盛開,這里的清香能飄到十里外,稍有微風,就能下起金黃色的花瓣雨。到時候,一定要摘些下來,做成桂花糕送予謝青蘇。

    思及此,徐西陸不禁有些納悶,最近他想起謝青蘇的頻率有些偏高,難道是千禧齋的蜜餞太甜的緣故?

    數(shù)人走得好好的,謝氏忽地停下了腳步,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幾人都屏息靜聽,九冬道:“好像有人在哭。”

    昭華猜測:“只怕是哪個院子里的丫頭受了罰,正委屈呢?!?/br>
    謝氏又細細聽了一番,“不對,我們走近些聽聽?!?/br>
    走了不久,那哭聲逐漸清晰,其中還有人在絮絮叨叨地說話——“小姐,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奴婢這就回國公府,求老爺夫人替小姐做主!”

    徐西陸與謝氏對視一眼——是林如筠。

    “碧靈!”林如筠啜泣道,“我不許,不許你去!祖父祖母年事已高,我不能讓他們再為我憂心了……”

    “可是他們究竟把小姐您當成什么了啊!大少爺不碰小姐關小姐什么事!”碧靈氣憤道,“小姐您是靖國公府的嫡女,又不是窯子里的那些……”

    “碧靈,你住口!”林如筠哭得更加楚楚可憐,徐西陸遠遠地就能瞧見她紅腫的雙眼。

    謝氏再也聽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冷聲道:“大晚上的,你們在這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br>
    林如筠見到她,忙擦去眼淚,福了福身,道:“謝夫人。”謝氏不是她的正經(jīng)婆婆,卻擔著一個貴妾的名頭,在徐府幾乎與張氏平起平坐,她自不敢怠慢。

    謝氏瞧著她如花的小臉此等狼狽,心中有些不忍,聲音也輕柔了幾分,“你有何委屈,可以告訴夫人,她會替你做主。”

    林如筠未出聲,碧靈就搶著道:“夫人才不會替小姐做主,她只想著她自己的兒子!”

    “碧靈!”林如筠忙道,“你再這樣出言不遜,我便留不得你在身邊了!”

    “小姐——”

    “住口!”林如筠轉(zhuǎn)向謝氏,柔弱一笑,“謝夫人,筠兒不過是有些想家,看到明月高懸,不免有些觸景傷情。”

    謝氏點點頭,“你倒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過,我有句話想同你說?!?/br>
    林如筠垂眸,“謝夫人請講?!?/br>
    “你的一輩子,還長著。你是打算忍一時呢,還是打算忍一輩子?”

    林如筠愣愣地瞧著她。

    “我還是姑娘時,同你母親也有幾分交情。”謝氏握住她冰涼的手,“你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將委屈說與我聽,我雖不是大少爺?shù)挠H娘,但在老爺面前,也說得上幾句話?!?/br>
    謝氏的手很溫暖,就像是母親的手一般。林如筠含淚望著她,“謝夫人,我……”

    至始至終,徐西陸一直隱在桂花樹后,不曾讓林如筠見到自己。此事說到底是女子的閨中秘事,林如筠若是知道他知曉了,恐怕日后在他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回潮汐閣罷?!毙煳麝懲哦?。

    徐西陸躺在床上時,不由地琢磨起徐玄英這個人來。他們兩人是親兄弟,一同在徐府長大,近二十年來素來是禮多于親。徐西陸還是個大胖子時,得不到徐泰和的青眼,徐府上下沒幾個人對他有好臉色。只有徐玄英和徐安寧對他還算客氣。因此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也有幾分尊敬。他一直以為,徐玄英讀了那么多年,算是個明白人,沒想到在感情上,卻如此拎不清。

    他已經(jīng)和旁人成親了,還要自以為深情地給宋衍卿守身如玉不成?這樣誤了林如筠一輩子不說,宋衍卿也未必會稀罕,不過是自我感動自我陶醉的愚蠢行為罷了。

    伴隨著亂想胡思,徐西陸緩緩地沉入睡夢之中,而宋衍卿就沒那么幸運了。

    王府書房中,侍女已進來剪了三次燭火,宋衍卿書桌上的未看的奏本仍舊堆積如山。這都是去年年底的奏本,宋衍澈讓人一股腦全搬來了,還命他在一月之內(nèi)看完。他看了一夜,看得眼睛都花了,才不過十之一二。

    宋衍卿很煩躁,這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霉了。他把手上的奏本狠狠地合上,不耐煩道:“什么破事,還要專門寫本奏折給皇兄!公雞下蛋,他怎么不自己給自己生個兒子呢!本王看我們老宋家的人遲早被這些人一個個地累死!”

    一旁的侍女落桃聞言忍俊不禁,好生哄勸道:“小王爺莫氣,看了這大半宿,您也累了,要不要吃點宵夜?”

    宋衍卿繃著一張臉,“要?!?/br>
    “那奴婢讓小廚房去備點您平日里愛吃的糕點?”

    “不用。”宋衍卿有氣無力道,“去下碗云吞面,不要放辣?!?/br>
    等面的時候,宋衍卿窮極無聊,又不愿多看一眼奏本,本想拉著玄墨聊上幾句,可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臉……還是算了。

    這端親王府是兩年前皇兄賜予他的,地段是上京中最好的,王府也是由大內(nèi)總管親自督辦。王府幾乎占了整條街,里頭的每一處都玲瓏別致又不失貴氣,宋衍卿住得很舒服,只是這偌大的王府中只有他一個主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難免會有些寂寞,他得給自己找些樂子才行。他突然靈光一閃,道:“玄墨。”

    “王爺?!?/br>
    “你去徐府,把徐西陸給本王帶來。”

    玄墨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現(xiàn)在?”

    宋衍卿斜眼撇過去,“怎么,有問題?”

    玄墨猶豫了下,道:“現(xiàn)在已過三更,徐二公子想必已經(jīng)歇下了?!?/br>
    “那又如何。上次本王命他三日后前來向本王復命,這就多久了,本王連人鬼影都沒見著?!彼窝芮淅碇睔鈮训溃澳闼偎賹⑺麕?,就說本王有事要問他。若本王吃完面還沒見到他,你就自行去領罰罷?!?/br>
    “是?!?/br>
    玄墨一路策馬狂奔,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徐府。他是個一根筋的,只想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王爺?shù)拿睢_@次若和上次一樣敲門,等人通傳,再被人帶去潮汐閣,花費的時間太長,還不如直接翻墻進去,抓住徐西陸就跑。他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

    于是,徐西陸半夜睡得好好的,猝不及防地就聽見有人在耳邊叫自己:“徐二公子……徐二公子……”

    一開始,徐西陸以為自己在做夢,翻了身就想繼續(xù)睡,無意中睜眼時卻看到自己床頭站著一個人影。

    “?。?!”徐西陸第一反應是院子里進了賊,正要喊人時,那人影便湊了過來,低聲道:“徐二公子?!?/br>
    徐西陸睜大雙眼:“……玄墨?”

    “恩?!?/br>
    徐西陸如鼓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半夜三更,你到我院里來做什么?”

    “王爺請您去王府一趟。”

    一陣沉默。

    “你確實,他是請我去?”徐西陸懷疑道。

    “是的,”玄墨認真道,“徐二公子,請罷?!?/br>
    徐西陸還未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來,木然道:“你稍等,我先……”

    “不能再等了?!毙?,“徐二公子,得罪。”

    “???”徐西陸還沒來得及說半句話,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自己竟然被玄墨抗在了肩上,他瞬間感覺大腦充血,難受道:“玄墨,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br>
    “徐二公子,你忍一忍。”玄墨說著,便從窗戶上翻了過去,又一展輕功,踏過徐府的高墻。他講徐西陸置于馬上,自己也跨過馬背,揚了一揚馬鞭,朝端親王府疾馳而去。

    兩人趕到端親王府時,徐西陸已經(jīng)被折騰得面如土色。正是喝湯的宋衍卿見到他,一口清湯差點沒噴出來?!澳氵@穿的是什么衣服?”

    徐西陸面無表情,“回王爺,是褻衣?!?/br>
    “本王知道!”宋衍卿怒道,“你穿褻衣就來見本王,是不將本王放在眼里嗎?”

    落桃到底是個姑娘,乍然見到只穿著褻衣的年輕公子,更別說這位公子長得如此俊逸不凡,臉不由地微微一紅。

    “我也想換衣服,”徐西陸哭笑不得,“可是玄墨壓根沒給我這個機會啊?!?/br>
    宋衍卿看向玄墨,見其面帶羞愧,差不多就明白了。他臉色稍緩,對落桃道:“你去拿件本王的衣服給他?!?/br>
    “是。”

    宋衍卿又補充道,“拿舊的。”

    經(jīng)過一路的顛簸,徐西陸已經(jīng)完全沒了睡意。他不知道宋衍卿為何三更半夜把自己找來,但他也不擔心,畢竟宋衍卿不會害自己。

    “什么味道?”徐西陸聞了聞,“好香啊——王爺您在吃宵夜么?能不能給我也來一份?”

    “本王還從未見過如你般厚顏無恥之人?!彼窝芮湎訔壍?,“本王讓你來王府,可不是要請你吃東西的。”

    宋衍卿心不在焉地看著奏本,偶爾瞟一眼吃面吃得正歡的徐西陸,他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舊衣賞。

    這云吞面看著清淡,但入口爽滑,咸淡適宜,再配上碧綠的青菜,不失為深夜的一道家常美味。只可惜徐西陸為了保持身材,只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小王爺,我吃好了?!?/br>
    宋衍卿直起身望了望他的面,臉色不虞,“你這才吃了幾口?”

    “王爺,我才剛瘦了下沒多久,晚上吃太多容易反彈的。”

    “本王不管,你既然要了本王的面,就必須吃完?!?/br>
    徐西陸有些無奈,聲調(diào)拖得老長:“是,我的小王爺——”

    一碗云吞面下肚,徐西陸也久違地吃了個八分飽。他接過落桃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問:“王爺,您說罷?!?/br>
    宋衍卿莫名其妙,“說什么?”

    “您今夜叫我來的目的啊?!毙煳麝懻{(diào)侃道,“難不成,小王爺是找我來侍寢的?”

    宋衍卿的表情凝滯了片刻,猛地站起身,“徐、西、陸!”

    面對即將暴走的宋衍卿,徐西陸趕忙把自己躍躍欲試的皮打住,順著毛道:“王爺莫氣莫氣,我就隨口一說?!?/br>
    宋衍卿咬牙切齒,“你分明就是故意的?!?/br>
    徐西陸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被他這么一打岔,宋衍卿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今夜把人擄來的借口,正色道:“合歡散一事,你查得如何了?”

    宋衍卿不提,徐西陸還真忘了自己得給他一個交代?!盎匦⊥鯛?,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彼S口就說了個謊,“是徐府里的一個丫頭,覬覦我已久,想爬我的床,便在廚房送來的醒酒湯中下了合歡散,不料卻誤傷了小王爺。小王爺放心,我已經(jīng)將那個賤婢發(fā)賣出了徐府,還扣了她幾月的月錢?!?/br>
    徐西陸本以為宋衍卿沒那么好糊弄,沒想到后者只是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哦,知道了?!蹦┝诉€不忘諷刺一句,“有人說,上京城中就數(shù)徐府家風最為嚴謹,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苯又謫枺骸氨就趺闳蘸笄皝砘卦挘F(xiàn)在倒好,要不是玄墨去請你,恐怕三年后你也不見得會來罷?!?/br>
    “小王爺,那日我和你共浴后……”

    宋衍卿眼皮一跳,“本王未同與你共浴過!”

    “是是是,”徐西陸換了個說法,“那夜過后,我不幸感染了風寒,在床上躺了三日人才清醒過來。我原本打算身子一好透就馬上來找王爺,誰知王爺比我還要猴急?!?/br>
    “你吃了溫凝丸還病了三日?可真夠沒用的?!?/br>
    徐西陸一臉茫然:“什么丸?”

    “就是那日在洵江本王賞你的,前幾日本王又讓玄墨給你送了一瓶去?!?/br>
    徐西陸轉(zhuǎn)向玄墨,“你把那藥給了誰,是我院子里的人嗎?”

    玄墨搖了搖頭,“屬下給了徐大公子。”

    “這樣,”徐西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怕是大哥忘記給我了?!?/br>
    宋衍卿也是臉色一沉,目光復雜起來。他不怪玄墨,就是他也覺得讓徐玄英轉(zhuǎn)交并無不妥。只是,徐玄英是真的忘了此事,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除了這些,王爺還有其他吩咐嗎?”徐西陸問。

    宋衍卿干巴巴道:“沒有?!?/br>
    “那,我便先回去了?”

    宋衍卿隨手拿起一本已經(jīng)看過的奏本,狀似尋常道:“這夜半三更的,你怎么回去?”

    徐西陸幽怨地看向玄墨,“自然是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

    宋衍卿冷笑:“玄墨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你要他送你回去?干脆本王同皇兄說說,讓整個禁軍都送送你,可好?”

    “可是方才——”不是你讓玄墨來接我的么?

    “不必多言?!彼窝芮淅淅涞溃澳憬褚咕退拊诖颂?,明日一早再回。”

    “此處?”徐西陸左右瞧了瞧,“這是王爺?shù)臅苛T?又沒有床,我怎么宿?”

    “怎么,本王能坐著,你就不能了?”

    徐西陸困惑地看著宋衍卿,他自認能看透人心,可現(xiàn)在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宋衍卿究竟想干嘛。

    “本王要繼續(xù)看奏本了,你待著罷?!?/br>
    “哦……好吧?!?/br>
    宋衍卿嘴角揚起一個滿足的微笑。本來只有他一個人不得不熬夜,心中憤憤不平,現(xiàn)在有人陪他了,他登時覺得身心舒暢,如此漫漫長夜,有徐西陸陪伴在側(cè),好像就不是那么難熬了。

    徐西陸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不多時就打起了哈欠。桌案后,宋衍卿聚精會神地看著奏本,不時地皺一皺眉,面露不滿之色。徐西陸難得見到他認真的模樣,不由地多看了兩眼。此時的宋衍卿身著常服,褪去了在外頭的貴不可及,面容在燭光的映照下也顯得柔和了些,人也跟著像是籠了一層光一樣,一如初見一般,俊美得不可方物。

    徐西陸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天已乍破,滿室都是朦朧的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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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應該有二更,會比較晚,大家可以明天早上再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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