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受傷也絕不投降
“王子然,你怎么也在這兒?”見到熟人,李仁慈一臉吃驚,從未預料能在這里遇到他。 “聽說你在這兒,所以我也來了!”脫口而出的回應,讓她無法招架,“開什么玩笑,你還是這樣,油話說得跟情話一樣!”倆人邊走邊聊,相約而坐,東大的食堂雖然不夠華麗但也不失文藝,將人的心志與情懷拉回到了學生歲月。 “上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會偶遇,不好意思!”她吃著飯,說起了那次不愉快的經歷。“地方是我定的,你哪里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不要放心上。”子然邊說邊將紅燒rou往她碗里夾,“不要給我了,你自己都沒有了!”“其實我可以早點這樣做,但還是優(yōu)柔寡斷,能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嗎?” 仁慈只顧盯飯,因為不知道如何應對。 “強生日那天晚上,我喝得太多,不知道發(fā)生什么,醒來看到文靜躺在身邊,嚇了一跳,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但她跑來告訴我她懷孕了,當時真的不知該怎么辦,加上雙方父母皆已知曉,我更是百口莫辯,無所適從~~” 仁慈放下碗筷,指指飯,“別說了,過去了,菜冷了,你快吃,下午還有情景演練!” 有時候,我們很想要解釋,告訴想要告訴的人,事情并非只是如表面般呈現,它有苦衷,點滴過往,皆有悔恨之心,但其實我們都懂,如何解釋,木已成舟,回不去也改變不了。有時候,我們真的只在乎表面。人生說深奧也膚淺! “你真的把工作辭了嗎?”王子然驚訝之情溢于言表,那個在他看來事業(yè)上十分拼命的女孩怎么會做出辭職這樣的舉動呢? “唉丫丫,辭了辭了,不要奇怪,雖然名面上工作是沒有了,但我有自己的打算,今年的行情應該不錯,我有收入來源的!”“知道你厲害,行了吧?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現在的倉位?”仁慈一聽到感興趣的話題,全神貫注地講起她一套又一套的道道。 這么多年,王子然知道這個女子會因為什么大放異彩,會愿意為什么侃侃而談,她真的不是陰險之人,至多算是十分要強。 “你老婆,怎么這么看我?。 碧煲粩D了擠坐在身旁的任建,“哦,女生都這樣,你和李仁慈分手了,她就同仇敵愾啰!”“我們沒有分啊!” 同事一臉詫異,“沒分?幾個月也看不到你們在一塊兒,難道你們是牛郎和織女!”聽到同事爽朗的笑聲,張?zhí)煲徊唤烂疬@段互不干擾的日子,好像是有三個月多了,怎么過去這么久了?每天忙忙碌碌,忘記了時間原來過去這么長。 天一朝高娜揮舞著手,對方滿臉嫌棄,礙不住情面還是走了過去。“誰告訴你,我們分手了?”“張總,真是語出驚人,這四周的人除了你自己,還有誰覺得你是個有對象的人,分了好,看到現在的你,我還真是替仁慈欣慰!” 史無前例,今兒個聚餐沒有結束,張?zhí)煲浑x開了。獨自回到家,坐在沙發(fā)上,周圍的環(huán)境不再躁動,才發(fā)現心里有點慌,琢磨著她的朋友圈,很正常的軌跡,自己只是不服輸不服氣,哪兒是要分手的意思啊?總不至于被說成草包,還要賠禮道歉吧!將手機一扔,繼續(xù)若無其事地洗澡去了。 “為什么要把大基建和大零售作業(yè)參選標的?”王子然指指仁慈的手機問道,“那你覺得目前的經濟形式如何?”他想了想,“挺好,我爸公司幾個地產項目同時開工,再加上房產銷售熱火朝天,資金加速流轉,沒有什么問題!”“其實是不太好的,股市的反應就很直接,不溫不火接近一年,如果資金沒有流向實體,那肯定不是政策的初衷!一個國家景氣的行業(yè)如果只剩下房地產,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王子然若有所思,反問道:“那你還選大基建?”“不看好房子,不代表基建不行,政府為了提振經濟、穩(wěn)定就業(yè),勢必會加大財政政策的力度,除了翻修,還有大型基礎項目的開工,我上次去黑龍江,就很奇怪,江浙滬到處是施工項目就算了,怎么哈市的工程更浩大?!?/br> 倆人討論到深夜方才結束,整個教室只剩下他們。 夏末時分,漫步于學校與宿舍的小路,知了聲綿綿不絕,感到有蚊子,仁慈一個下身,拍打小腿,手上的東西也隨之散落一地??v使有路燈,依然忽明忽暗,一邊撿東西一邊消滅蚊蟲,兩個人的頭莫名碰到了一起。王子然倏地輕輕地撫摸了她的頭,而蹲著的李仁慈,身體本能地往后傾,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對他的眼神有些無措和躲閃:“我們沒有可能了,在我心里,你是哥哥是朋友,但絕對不可能是戀人!”仁慈將對方手上捧的書籍一一拿了回來,“知道!我只想彌補,不要有壓力!”子然還是將她手上的重物接過來,默默地將其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宿舍。 注視著漸漸遠去的柔弱背影,他很自責,讓她充滿防備的生活不再相信愛情,也有自己的功勞。 自打被說分手日起,張?zhí)煲恍睦锞蜎]那么安定。 “媽,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李仁慈分手了?”陸心如整裝待發(fā),即將開始她的新旅程,“臭小子,我不在的時候,你又搞什么東西哇,我不管,下次回來,將小李帶回來,老大不小,兩個人怎么都那么愛玩!” 左思右想后,他特地去買了一車的玩具,而后將汽車直接開到同事家的停車場?!斑@是送你兒子的!”任建見狀,滿臉吃驚,用手捂住了嘴,見過買玩具沒見過買一車的。 “你老婆呢?”天一進了屋,東張西望,沒看到高娜,有些不耐煩了,“她回娘家了,吃完飯才回來!走!我們出去吃飯!” 任建拿起鑰匙,欲踏出房門?!拔也火I,吃過了,就在你家等!”“???等誰?”同事越聽越不搞清楚老板的意圖,“我想看看小朋友!”靈機忽閃,總算是成功掩蓋,不能讓同事發(fā)現他是來打探某人消息的。 兩個大男人,干坐在家里,任建餓得不得,煮起了泡面,其實張?zhí)煲灰拆I,跑上前,指指鍋里沸騰著的面條,“這個看上去挺不錯啊!”“是吧,那我再煮一袋,這份給你!” “爸爸,我們回來了!”邊吃泡面邊大口喝著汽水的兩大老爺們,猛一回頭,終于盼到她們回來了。“快看叔叔給你買的玩具!”任建指著門口堆放的東西,小朋友心花怒放,天一蹲在地上,一件件將包裝拆除。 任建將老婆喊到一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而后抱起兒子去了書房。 “你這次來,不光光是送玩具這么簡單的吧?”高娜信誓旦旦問道,“我聯系不到仁慈,去她單位,同事說她辭職了!”天一毫不猶豫將初衷表達出,“你找她干嘛,不是分手了嗎?”一邊整理屋子一邊不屑地搭理著這個在她看來忘恩負義的男人。 “真沒有分,你相信我,我是背信棄義的人嘛?求你告訴我她在哪里?”“你這個詞形容得還真是恰如其分!”高娜走到廚房,天一跟到廚房,走到客廳,跟到客廳,“不要跟著我了!”“那你告訴我!” 高娜定睛一看,嚇了一跳,這個平時剛硬的男子忽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大哥,知不知道你的種種行為一個字即可形容!”“什么字?酷還是帥?”“是渣!” “仁慈的付出,你是知道的?光你懂的就足夠讓你對她不離不棄,可是呢?偏偏你那么愛折騰,非要整出些幺蛾子!”高娜放下手上的活兒,氣不打一處來,天一像個被管教的小朋友,站在身旁,乖乖受訓,大氣不敢喘一聲。 “看你現在可憐其實還是不解恨,她為了你把房子賣了,還要顧及你的面子,叫我們轉賬給你;在你最落魄的時候,曾經那么篤定和欣賞的朋友向她表白,被她婉言拒絕;對了,說到辭職,你比我有發(fā)言權,去打聽看看,她是為什么事才離開的!” 聽完,張?zhí)煲桓杏X像是被閃電擊中般,臉色慘白,為何她什么也不說?他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人,不就是會耍些小手段的女人而已,但他錯了,她是爺兒們,霸道是她,聰明是她,高傲是她,cao心亦是她,而這一切都圍繞著他張?zhí)煲辉谵D,內心吶喊:李仁慈你是對的,我就是個傻子!” 大晚上的,跑到她家,站在屋外,狠狠地敲著門,但大門依然緊閉,直到隔壁鄰居的出現并如實告知:他們一家外出旅游了。站在原地,腦海里不禁呈現那時的情景:那個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他面前的她,如何悔不當初,也于事無補! 他好怕自己會永遠失去她,第一次流淚,第一次晚上睡不著覺,第一次想打自己。 “李仁慈,你在哪里?”醒目的字眼霸占著他的朋友圈,至此,尋人啟事變是他生活的全部。 “不認真上課,拿著手機,在看什么?”仁慈瞅著身旁的子然,輕聲問,“沒什么!” “你平時是不是不怎么看微信?”下課時分,他指指她的手機,“會改成勿擾,也會屏蔽一些功能,怎么了?”“沒事兒,馬上要期中考,加油!” “張?zhí)煲?,你煩不煩?一天到晚的發(fā)微信,人不見了,去找??!”王子然乘著李仁慈不注意地時候,撥通了好友的電話,縱然原本他十分不愿意這樣做,“你有她的消息嗎?沒有我掛了!”“等等,我把話摞這兒,地點:東大,過來可以,要是再傷害她,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可乘之機!”. 不遠處,仁慈手捧圖書走來,朝子然揮了揮手中占利品?!皠倓偙蝗诉€上,還好我眼疾手快,哈哈,期中考試不要擔心了!”他接過書,大致地翻起了這本東大經濟學泰斗的名著,笑道:“我可能要中途輟學了,父親讓我先回去幫忙!” 她點了點頭,滿臉可惜,“好吧,不能再做同學了,不過沒事兒,我先學,你后上!哈哈哈!”倆人在學校食堂吃完飯后,她便沒有再見到子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