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炫技式的辯護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奶黃包、妃不好惹:戰(zhàn)神王爺請接招、獵美殺神、別愛我,沒結(jié)果、做一個滿腹經(jīng)綸的女子有什么不好?、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穿越蟲族后我成了論壇大佬、反派重新做人、其實我是你愛豆他親媽、雨聲繞梁
相比曾晗芳過于張揚的意氣揚揚,曾柔要低調(diào)太多,但確也是胸有成竹。 今天過來聽審的媒體不少,其中有不少還是專跑法制新聞的專業(yè)記者。與娛記不同,他們本身具有很強的專業(yè)知識,也見不過不少精彩的法庭辯論??杉幢闳绱?,他們卻想不出在一個個有份量的醫(yī)生報告,專家證明面前,曾柔要如何辯護。 這也讓所有人對曾柔接下來的“表演”充滿期待。 雖然現(xiàn)場很多記者是收了曾晗芳的錢專誠過來記錄曾柔的失敗,但誰還不喜歡個反轉(zhuǎn)呢? 曾柔在敘述案情后,再三強調(diào)了被告并非無主觀故意,很平實的一段開場,讓在場的記者微微有些失望。 難道她是想就這么認罪求情,丟出幾個品格證人就算了? 有的記者已經(jīng)開始給報社傳曾柔法庭失利的即時新聞稿。 曾晗芳瞄了眼手機上[曾柔法庭首失利,司法小仙女神化破滅]的報道,揚了揚嘴角,眉眼間都是不加掩飾的沾沾自喜。 此時,曾柔已經(jīng)將傳召原告作為證人出庭。 原告張徹,二十幾歲的樣子,一身休閑的運動裝坐在輪椅上,油頭滑腦,眉目輕浮,一看就是個不安于現(xiàn)狀的人。 曾柔走到法庭中央,面對原告,“張先生,請問你的職業(yè)是?” “銷售經(jīng)理,其實就是跑業(yè)務(wù),你知道掛個經(jīng)理的頭銜好聽些,人家才愿意和你談。”張徹拍拍自己的腿,賣慘道:“可你看看我現(xiàn)在……還怎么跑業(yè)務(wù)?公司雖然明說炒我,但你也知道我們跑業(yè)務(wù),底薪低,主要靠的就是提成,跑不成業(yè)務(wù),我現(xiàn)在連吃飯都成問題。這又不是工傷,又沒辦法申請補助,現(xiàn)在女朋友也跟人跑了。曾律師,你說我慘不慘?” 張徹見到曾柔這么漂亮的律師輕浮的性子馬上就顯露出來,所以話特別的多。 曾柔難得好脾氣的聽他說完,贊同的點了點頭,“那確實是挺慘的。那除了工作上的不便外,生活上呢?是不是也出現(xiàn)很多問題。” “那是當(dāng)然了。出出入入,干點兒什么都特別不方便。醫(yī)生建議我,最好是請個看護,不過,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條件不允許?!?/br> 張徹繼續(xù)賣慘,說話間還不停先曾柔眨眼,舉動輕浮得令人作嘔。 別說旁聽席的記者,就連陪審團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紛紛流露出鄙夷的表情。 曾柔卻一反常態(tài)的好說話,從善如流的點頭,“這種情況的確有個看護好些?!?/br> 因為太反常,眾人都被她鬧懵了。 她這是打算直接認輸啦? 旁聽席上開始有人竊竊私語,曾晗芳也一臉不解的睇著收起利爪,謙和溫良的曾柔,心里隱隱升起一抹詭異的不安。 大概只有張徹一個人得意洋洋,得寸進尺道:“是吧!醫(yī)生還說我這種心理上的疾病,無論工作、經(jīng)濟、生活上都不能再承受壓力,所以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上班了。每天盡量讓自己放松心情,身心得到舒緩,當(dāng)然最好就是去一些環(huán)境清幽,完全可以放松身心的地方休養(yǎng),另外飲食營養(yǎng)方面也得加強?!?/br> 張徹厚顏無恥的提著各種無理的要求,連法官都有些聽不下去,用法錘敲了敲桌子道:“證人,請你簡練語言,直接回答辯方律師的提問就可以了。” “我這不是為了表述得更清楚嘛!”張徹撇撇嘴,小聲嘟囔著。 曾柔唇角微微勾起,頷首道:“原來是這樣。除了心理因素的影響之外,你軀體還有沒有其他器質(zhì)性的病癥?據(jù)我所知,你是看過骨科醫(yī)生的?!?/br> “是啊!骨科醫(yī)生說我的腿完全沒事兒,可就是站不起來,和廢了一樣。你也是著急呀!為這個我看了不少心理醫(yī)生,那些醫(yī)療單、檢查報告都在律師那兒,不信你可以去看!” 曾柔回身拿起桌上那些醫(yī)療報告翻了翻,“確實不少。醫(yī)生有沒有具體說你這種創(chuàng)傷后遺癥,在接受心理治療的情況下,大約需要多久可以痊愈?” “這可不一定,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甚至一輩子?!睆垙刈鲃輫@了口氣,“說不定我以后一直都是個廢人了?!?/br> “但往樂觀上講,也可能是一周,甚至一天,你就神奇的突然好,是吧?” 張徹抿抿唇,“也可以這樣講吧,主要還是看我的心情?!?/br> 曾柔瞇瞇眼睛,“也就是說你的心情好,就可能恢復(fù)的快些。那我們就說一些你感興趣的問題。張先生,你喜歡運動是吧?” 曾晗芳越聽心理,那種不安越加強烈,雖然說不清哪里不對,但直覺上就是覺得曾柔在這些細節(jié)的問題上不停兜圈一定另有所圖。 所以,她起身,“反對,法官大人。原告的興趣愛好與案情無關(guān)?!?/br> 曾柔煞有其事道:“法官大人,只有全面了解原告工作、生活因此而產(chǎn)生的改變,才能更好的確定被告對原告所造成的損害,以及需要負上什么樣的賠償責(zé)任。” 法官無奈,“反對無效。辯方律師請注意精練語言,盡快進入主題?!?/br> “好的,法官大人?!痹峁Ь吹念h首,轉(zhuǎn)眸看向張徹,“張先生,你都喜歡哪些運動?” “差不多所有的運動項目我都有興趣,特別是球類,藍球,橄欖球我都打得不錯,只不過現(xiàn)在這個情況肯定不可能了?!?/br> 曾柔滿懷同情的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對了,昨晚州季橄欖球聯(lián)賽,你看了沒有?球員的球技出神入化,實在太精彩了!” 有美女和自己聊球賽,這種機會實在太難得了,張徹得意忘形的道:“當(dāng)然看了?!?/br> 曾柔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發(fā)著光,“客隊最后那記假傳球?qū)嵲趨柡?,騙過了整條防線,反敗為勝,反轉(zhuǎn)的精彩?!?/br> 張徹撇了下嘴,“那是主隊最后松懈了,根本不應(yīng)該那樣處理,要是我……” “要是你會怎么處理?” 曾柔突然說了句“假傳球”,將一個紙團象張徹的方向拋了出去。 張徹想都沒想,縱身而起接住“球”…… 在張徹站起來那一刻,法庭里瞬間一片嘩然。 曾柔一臉天真,驚訝的望著張徹,“呀!張先生,你的腿好啦!恭喜你!” 說著,她向曾晗芳勾唇一笑,轉(zhuǎn)身回到辯護席。 …… 曾柔走出中區(qū)法院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守候大批記者。 他們其中大部分是收了曾晗芳的錢專程過來報道她的勝利,就在前一天晚上曾晗芳的助理還特意請他們到會所喝酒消遣,把案情提前透露給他們,并說這次曾晗芳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在法庭上打敗曾柔,如果這樣,那將是曾柔與曾家決裂后,第一次在法庭上輸給曾家人,他們中有些人甚至昨晚就已經(jīng)寫好稿子,就等今天的法庭照片,就可以第一時間發(fā)布了。 可就在剛剛他們從法庭內(nèi)得到消息,曾晗芳居然輸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看到曾柔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但也只是很短的一瞬。 雖然收了曾晗芳錢,但他們首先是記者,難道有新聞不采訪嘛? 何況最后的反轉(zhuǎn),又如此具有戲劇性,還沒人在法庭這么玩,簡直就是在炫技! 所以,也只能對不起曾晗芳啦! 誰讓她自己不爭氣呢! 至多在報道里淡化她的存在,為曾晗芳留些顏面,也算是對得起她給的錢了。 想通這些,記者毫不猶豫的擁向曾柔。 “曾律師,再次在法庭取勝,有什么感想?” 曾柔淺笑嫣然,“幸運吧!” “這應(yīng)該是你個人的十連勝,僅僅只是幸運?那其他律師的運氣也實在太差了!” 記者哄笑,大家都明白,幸運只是成功者的謙辭,背后是無數(shù)的努力。 曾柔昂頭回憶了一下,“十連勝了嗎?我沒計算過。作為律師,為當(dāng)事人爭取最大利益是我的工作,實在沒什么好得意的。而且無論是和我的老師沈儒風(fēng)律師,還是同我的上司鄭言相比,我這點兒成績實在算不上什么。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捧殺我呀!” 記者們又是一陣笑聲。 有人問:“曾律師,贏了官司,回去打算怎么慶祝?” “慶祝?。 痹徕饬蒜?,“吃頓好的?!?/br> 如此接地氣的回答,讓大家的距離瞬間拉近,采訪氣氛也更加輕松。 “曾柔,說說這個案子吧!” “這是個很簡單的案子,實在沒什么可說的?!?/br> 記者們也明白案情簡單,正因為這樣開庭前大家才普遍不看好曾柔。這也讓最后的反轉(zhuǎn)顯得特別引人注目。 “你是不是早知道原告的腿沒有問題,還是單純碰碰運氣?” 這也是大家猜不透的地方,如果曾柔一開始就知道,為什么不在庭上直接出具證據(jù),反而要玩這么個小花樣,萬一張徹沒中計呢?這樣不是很冒險? 此時,曾晗芳正好從法庭出來,她知道記者在外面特意多等了一會兒才出來,沒想到這些人還在門口。 收了她的錢,卻對曾柔大肆采訪,什么意思嘛! 曾晗芳暗暗咬著后槽牙,從側(cè)面走過去,正好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側(cè)起耳朵。 曾柔站在法院門口的臺階上,余光看到曾晗芳明顯放慢的腳步,似是而非道:“又不能說完全是運氣,總要有幾分把握才能行動,必竟法庭不是兒戲?!?/br> “那就是早知道啦?” “算是知道一些吧!”曾柔狡黠一笑,“嗱……接下來這句,你們可一定要寫在報道里。事先選擇一家有經(jīng)驗的調(diào)查公司非常必要,無論何時把握先機都是制勝的關(guān)鍵!” 曾柔自己有一家調(diào)查公司,早不是什么秘密,而四大行里恰恰只有崔偉名律師事務(wù)所用的不是zy的調(diào)查服務(wù)。 順便幫自己做了個廣告后,曾柔笑意盈盈地邁步走下臺階。 當(dāng)她看到路邊那輛低調(diào)的黑色輝騰時,加快了腳步,淺笑著打開車門,傾身入內(nèi),“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來恭喜你!”韓域傾身過去幫她系好安全帶。 等記者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車上是棱銳的當(dāng)家人的時候,韓域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子。 記者舉著相機追出去,也只拍到了幾張不清楚的車尾相,唯一清楚是那個囂張的車牌。如果仔細分辯的話,能看到車?yán)镉袃蓚€人。 記者捶足頓胸的離開,誰也沒有注意才出來不久的曾晗芳。 透明人.曾晗芳怔怔的站在中區(qū)法院門外的臺階上,臉上布滿寒霜,好一會兒她接了個電話,緊繃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 當(dāng)天下午。 曾柔和韓域吃過飯,拎著兩杯咖啡回到法援署。 伍佩儀接過咖啡,道:“鄭律找你,讓你回來去他辦公室找他。” 曾柔頷首,旋即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又走回來,拿了桌上另一杯外賣咖啡,復(fù)又出去。 鄭言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他正在里面打電話,聲音不大,隱隱聽那語氣象是在和家里人通話。 曾柔站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鄭言抬眸瞧見她,說話間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先進來坐。 曾柔推門而入,反手將房門關(guān)上時,聽到鄭言說道:“你老人家布置的任務(wù)我哪兒敢不完成。” 聽那語氣更證實了曾柔的猜測,應(yīng)該是家里的長輩。 曾柔把咖啡放到鄭言面前,在辦公桌對面坐下。 只聽鄭言對電話里道:“人就在我這兒,我馬上幫您問,行了吧?好啦,一會兒向您匯報。掛了?!?/br> 曾柔眉心動了動,難道這電話和她有關(guān)? 鄭言掛上電話,抬眸睇著略帶疑惑的曾柔,解釋道:“我家太太,想約你見一面,你抽時間隨便應(yīng)酬她一下就行。” 曾柔微詫,“鄭夫人想見我?!” 無怪乎曾柔如此驚訝,鄭言的母親,鄭劉芷清是出名的外交官,素有鐵娘子之稱,在古里梧島政壇絕對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如今雖然已經(jīng)退下來,但她在島內(nèi)的影響力依然不容小覷。 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主動提出約見自己,曾柔受寵若驚之余,也有些惶恐。 “老太太退下來后,閑著沒事兒不是成為了個慧清雅集的婦女慈善團體嘛,她希望你能加入?!?/br> 這下曾柔更惶恐了,慧清雅集是島內(nèi)最有影響力的婦女慈善團體。入會要求非常嚴(yán)格,除了有很好的家世背景外,本人也要對社會做出過重大貢獻,能成為它的會員,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自成立以后,成員全部是島內(nèi)知名的名媛。 曾柔怎么想都覺得自己不夠格,而且是差距很大。 鄭言看出她的顧慮道:“你也不用太大壓力,她們每年都會推選幾名新成員進會,老太太既然約你,自然是打算做你的提名人。有她老人家提名,你怕什么?不過,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還要經(jīng)過幾位主要干事投票通過才行。你就平常心吧!” 既然鄭言都這么說了,曾柔也不是矯情的性格,點頭道:“能和有機會和鄭夫人學(xué)習(xí),是我的榮幸,時間方面,就看鄭夫人什么時間方便吧!” 鄭言隨意的點了下頭,拿起手機戳了兩下,道:“我把她的微信推薦給你,有時間你加一下,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約,我就不管了!” 曾柔捏著手機,點了下頭,“行吧!” 收到鄭言的推薦,曾柔沒馬上加好友,而是抬頭問道:“你找我就這事兒?” “哦!差點兒忘了!”鄭言掏煙的手頓了頓,指尖敲了敲額角,“今年杰出青年評選,我想你代表法援署參與評選?!?/br> 曾柔有點兒懵,一會兒慧清雅集,一會兒杰出青年,她覺得自己要飄。 “我才來法援署不到一年,資歷太淺,你還是考慮其他同事吧!” 鄭言抿了口咖啡道:“考慮過了,除了你,其他人更沒希望?!?/br> “那你往年都是怎么報名的?” 鄭言抽出一只煙并沒有點燃,在手指間來回轉(zhuǎn)著,“前年是我,去年是程雅馨,今年你看看署里這些人,除了報你,我真不知道誰還有希望。很多事兒不是年資長就可以的。所以,你也別推辭,這榮譽也不只屬于你一個人。 如果能入選,對宣傳法援署,也有好處。你也知道,這幾年法援署人員一直緊缺,可就是沒人來啊!和外面律師樓相比,工作是一樣的,但待遇就差上一大截,有能力的人來了也很難留住,這兩年招來招去都是新畢業(yè)的實習(xí)生,在這邊工作兩年,剛有些經(jīng)驗就跳槽走了,我這兒光給各大律師樓培養(yǎng)人啦! 我也借你的知名度,為法援署打打廣告。你就當(dāng)是為法援署做一次形象大使吧!” 曾柔莞爾,“你要這么說,那我也只能答應(yīng)了。不過丑話說前面,如果選不上,你可不能怪我?!?/br> “你想選還能選不上?”鄭言看了曾柔一眼,深邃的墨眸閃著湛湛的精光。 就憑她身后的男人,哪有讓她落選的道理。 “這是報名表,你回去填一下?!编嵮詮淖郎铣槌鲆环菸募f過去,慢條斯理開腔:“對了,這次律師工會那邊推舉的是曾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