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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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第一招的時候,藍予笙就知道,亞茲拉爾放水了。或者不該說是放水,應該是直接炸了堤壩。 藍予笙用出了全力,對方卻應對得游刃有余,每次被傷都是他站那不動直接讓藍予笙砍。而只要他一出手,必然在藍予笙身上留下一道深長的傷痕。 饒是如此,藍予笙依然打得很認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全力和別人打架了,也很久沒有在打斗中受這么重的傷。要么是太弱要么是不敢和他打,總之藍予笙很少,也很難發(fā)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亞茲拉爾接他的招數(shù),一直只用一只右手,輕視之意再明顯不過。 藍予笙這幾年的靈力都被存在了封印里,此刻的靈力幾乎無窮無盡。藍予笙一邊右手使劍,左手靈力炮轟轟擊亞茲拉爾,一邊被對方把攻擊全部摁回了地上。不多時,地面就變得坑坑洼洼,慘不忍睹。 亞茲拉爾一邊躲避藍予笙的攻擊,一邊道:“你那兩個哥哥對你這么好,你竟然不在意他們?!?/br> 藍予笙:“彼此彼此?!?/br> 藍予笙邊打邊分心,亞茲拉爾也沒有鉆他的空子。過了一會,他又閑不住嘴:“想當妖王嗎?” 藍予笙:“累了?!?/br> 亞茲拉爾“噗”地笑了出來,撫掌而笑:“不錯啊小子,跟萊特·羅歐串通好了?什么時候走?” 藍予笙不再答話,專心致志地繼續(xù)打。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喘息越來越快,只好和亞茲拉爾拉開距離,坐在地上調(diào)息。 亞茲拉爾好整以暇地抱手看他,笑道:“你倒是挺悠閑。” 藍予笙抬眼看他,沉默不語。對方半天等不到回應,也盤腿坐下,看似在閉目養(yǎng)神。 稍作休息,亞茲拉爾已經(jīng)微微點頭,看起來像是快要睡著了。 藍予笙拿起澤凌,瞬息間便來到了亞茲拉爾面前,劍尖指著他眉心,一劍刺出! 一秒內(nèi),藍予笙的視線天旋地轉(zhuǎn),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亞茲拉爾牢牢壓制在了地上,雙手被反剪在身后,澤凌不知所蹤。 低低的笑聲從上方傳來。 “厲害呀,學會偷襲了?” 藍予笙的手被扭得生疼,掙扎了一下,亞茲拉爾就放開了他。藍予笙坐起身,手腕一扭,反握住亞茲拉爾,又是一腳踢出。 攻擊意料之中地沒有成功。亞茲拉爾抓住他的腳腕,手臂一揮,他便被甩了出去,后背撞上結(jié)界,發(fā)出“哐”的一聲巨響,又重重摔回了地上。 僅僅是甩了一下手臂,所輸出的力量也極其驚人。藍予笙瞬間感到呼吸一窒,憋了許久的血終于噴了出來。 藍予笙感覺到頭皮一緊,亞茲拉爾抓起他的頭發(fā),強迫他抬頭,視線落在他的左眼上。 眼罩早就在戰(zhàn)斗中不知所蹤。藍予笙的左眼一片鮮紅,暗紅色的血管爬滿“眼白”,血管凸起,看起來猙獰恐怖。只有瞳孔漆黑依舊,卻沒有一點光澤。 這只眼睛,在七年前就已經(jīng)徹底壞死了。 亞茲拉爾的聲音很輕,甚至可以說是溫柔的。 “壞了,為什么不挖掉?” 任意一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感到脊背發(fā)涼、汗毛豎立,尤其是說這話的人還是弄壞這只眼睛的罪魁禍首。 藍予笙也感到他很假惺惺。 亞茲拉爾笑了一聲,伸手探向他的眼睛。 結(jié)界外。 魏無羨直到把手拍腫了才想起吹笛御尸。紅腫的手按住笛孔時陣陣發(fā)痛,魏無羨顫抖著氣息吹起笛子,召動兇尸從四面八方圍住結(jié)界,半個時辰后,卻仍然徒勞無功。 他大叫一聲,重重捶地。 藍忘機提劍在手,眼中爬滿血絲。魏無羨沒有抬頭看他,雙手手指摳進地里,緊緊咬著嘴唇。 藍曦臣過來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藍思追急忙問道:“含光君,魏前輩!天啟君在哪?” 兩人看向結(jié)界。 藍曦臣驚訝了:“予笙?” 魏無羨站起來,啞聲道:“藍宗主,你不知道嗎?” 藍曦臣看起來心急如焚,他抓住魏無羨,也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污,忙道:“魏公子,這是怎么回事?你說予笙在里面,可是予笙不是……”說到一半,又突然醒悟:“你是說,予笙他還活著?” 看來是藍思追沒有告訴他。魏無羨疲憊地點了點頭,道:“那里面,是三公子和妖王。” 藍曦臣怔住了。 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沒被解答,藍曦臣卻覺得自己不能再問了。恰逢此時,結(jié)界發(fā)出“哐”的一聲響。 所有人包括剛剛趕來的各家修士都齊齊撲到結(jié)界上,魏無羨大喊:“三公子!三公子你沒事吧!” 眾人此時都是一頭霧水,聽到魏無羨喊三公子,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藍忘機和藍曦臣。魏無羨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關(guān)心沒有用,在眾人軟磨硬泡的逼問下,道出了來龍去脈。 所有人都聽得臉色凝重,藍曦臣更是紅了眼眶。良久,他道:“是我的錯?!?/br> * 結(jié)界消失的時候,藍予笙嚇了一跳。 這個結(jié)界雖然不會阻隔視線,卻能阻擋聲音。藍予笙和亞茲拉爾交手的時候絲毫沒有在意外面的情況,結(jié)界消失的時候,不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周圍也圍了一大圈人。 姑蘇藍氏、蘭陵金氏、云夢江氏,清河聶氏……陣容竟不小于亂葬崗圍剿時。 不過這次,他們是白來了。 亞茲拉爾被藍予笙一劍穿腹,釘在地上,眼睛卻還盯著他。藍予笙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幾十處傷,不過因為他穿著黑衣,看不太清楚。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松了一口氣,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藍予笙的左眼一片空洞,流血不止,應該是被亞茲拉爾生生挖掉了。藍曦臣上前,想碰藍予笙,卻害怕觸到他身上的傷,又不敢碰。 藍予笙道:“大哥?!甭曇粲行┥硢?。 藍曦臣緊緊抿著唇,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外流。他抬起手,擦拭藍予笙臉上的血。藍予笙張開雙臂,藍曦臣就撲進他的懷里,把頭埋在他頸間,哭得像一個四十歲的哥哥。 藍曦臣的白衣瞬間被染紅,他卻絲毫不在意。藍予笙把手放在他背上,感覺到藍曦臣劇烈顫抖的身體,拍了拍他的背。藍曦臣摟的更緊了。 有些人看到這個場面,眼眶也紅了。 亞茲拉爾嘴角溢血,咳了一聲,啞聲道:“……我還沒死呢,你們待會再哭行不行?!?/br> 藍忘機看他一眼,把避塵也插/到他身上。 亞茲拉爾似乎絲毫沒有痛覺,反而笑了起來。藍忘機狠狠皺眉,拔/出避塵刺向他心臟,卻被藍予笙截住了。 藍曦臣已經(jīng)放開藍予笙,面色恢復如常,只是眼眶腫了一圈。亞茲拉爾看到藍曦臣這個樣子,笑了一聲,神色似有不屑,似有欣慰。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欣慰,除了藍予笙。 他蹲下去。亞茲拉爾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長大了,都敢殺我了,???” 藍予笙微微一笑。亞茲拉爾也笑了,頭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