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臉的那些年[快穿]_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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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第一眼看去,看到了他的臉,但第二眼再看, 便看不清他的臉了。不過,就算看不到姜越也并不著急好奇, 在他的潛意識中他是知道他認(rèn)識這個人的, 他對他很熟悉, 包括這不算大,也不算華美,簡單但很雅致的房屋小院,他都很熟悉。 他看了一會兒,身旁的杏樹上的杏兒都熟了,橙黃色的外衣在陽光下看起來格外的誘/人,使得他有心站起來摘一些來吃。 姜越望著枝頭上的杏兒,去摘的念頭只是想想,他并沒有去動那棵杏樹,只是隨意的坐在原地很久,他在這里坐了很久,久的他覺得差不多該離去了。 他有心離開,在剛想要起身的時候屋內(nèi)的人正好開口了。 “你明天還會來嗎?” 門窗上掛著的風(fēng)鈴在叮叮咚咚的作響,在他說話的時候被風(fēng)吹動。屋內(nèi)的人放下畫筆,黑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飛舞,身旁的紙燈被吹動了好幾個,他也不去撿回來,只是問著坐在外邊的他。 “那你后天會來嗎?” 他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遍。 姜越靠在樹上,從下方遙望著樹杈之間的天空,幾束光從層層疊疊的枝葉中照下,照在他的身上模糊了他此刻的表情,讓人看不太清他的想法。 他想了想,說:“不會。” “為什么?” 姜越搖了一下頭,閉上眼睛說:“淵北七路,唯你這路似水中月鏡中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分辨不出來到這里的路哪條是真,也讓人分辨不出來遇的到底是你,還是路上的瓊暗花制造出來的幻影。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總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每次離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見沒見過你,與你的相處交談是否是真?還是,這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我下次還能見到你嗎?你下次會記得我嗎?這次是相處是真的嗎?下次還可以接著這次的話題嗎?我下次是否是通往絕涯谷的死路,而不是云嶺?之后再也見不到你死在絕涯谷里?!彼f著說著嘆息一聲:“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先生,不好到我不愿意來了?!?/br> 他聽見姜越這么說平靜的反駁道:“我就坐在這里,沒有什么真假,你又何必去多想,為什么不信。你說路難找,可我每次都有給你放燈告訴你正確的方向,你總會順著我的提醒找的我的位置,又何必在意路上的瓊暗花,與來時的迷茫?!?/br> “那是以前了先生,現(xiàn)在云嶺的霧越來越濃,你的的燈火總有一日穿不透迷霧,照不亮、也來不到我的身邊幫我指路,到時候我只會不知下一步該走去何方,是否能夠找到返回的方向?!苯絺?cè)過頭,“最重要的是你的燈料要沒了,你比誰都清楚的,先生。” 手旁的紙燈有很多,但燈內(nèi)的火燭卻一個沒放。那人沉默片刻,“你這么說是不想見我了?” “是的。”姜越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沒心沒肺道:“就算在好看的人,看得時間長了還是會膩的。我對你說過的,我這個人不定性,也不夠長情?!彼⑻е^顱,嚴(yán)肅地說:“我不會再來了?!?/br> 他說完便往屋外走去,輕松悠閑的步子像是主人根本不在意的心情。 那人在他身后靜靜看著他,在他即將踏出門檻的時候叫了他一聲:“子期,姜子期!” 姜越停下腳步,“什么事?” 坐在房間內(nèi)的男人站了起來,掀開面前的竹簾,“我問你。”他一雙黑亮的美目了此刻全是門口男人挺拔的背影。“你。” “是不是要死了?” “滴答”,在這句話說完后,水珠從天空中落到平靜的湖面上,此刻的畫面如倒映在湖面上的一幕回放,本就不算清晰的場景被擴散的波紋破壞,然后消失在水面中。 姜越閉上眼睛,在睜開眼他躺在床上,正與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兩頭野獸正在互相撕咬。 姜越被人壓/住,身上的男人一把拽/下他的衣服,房間里輕快不一的節(jié)奏讓他晃著頭,伸長了脖子,紅了耳朵。 “他媽的!你是狗??!等會兒!!”他抓著對方柔順的頭發(fā),滿身是汗、雙眼含淚、正努力的如之前一般兇巴巴地瞪著對方,企圖要震懾對方。 “武城的那批貨你有參與嗎?你他媽是不是和他一起黑我了?!?/br> 對方看著他那威懾力大打折扣的眼睛,只想更多的欺/負(fù)他,面對他的問題壓根是充耳不聞,一個勁的朝著他的眼睛親吻,將那眼中含著的淚珠到底吻到落下。 “別鬧!”姜越雙/腿用力,控制住他不平的動作,“我養(yǎng)你你……我也就算了,之前把我弄進(jìn)醫(yī)院我也不跟你計較。但是——”他瞇起眼睛,“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要了你的命,懂嗎?” 那個人不走心的嗯了一聲,敷衍的只想繼續(xù)他們的“交流”,隨后兩個人鬧了很久,他看著姜越隱忍的抽泣,難得的笑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的愉快,愉快到姜越都以為他已經(jīng)將自己說的話放在心里了,也從未想過,對方會在之后完全無視了他的警告,在他裝瘋賣傻的時候?qū)⑺麕У搅松搅郑诙盏臅r候拿走了他的衣服。 他想要他死。 姜越坐在冷風(fēng)中無比清醒又十分心寒的看著他離去。 他養(yǎng)了他這么久,以為狼晃起尾巴就代表了屈服,就可以當(dāng)做養(yǎng)了一條小狼狗放在身邊,天真的忘了狼是養(yǎng)不熟的,骨子里的獸性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段時間消失,說來實在嘲諷。不過不得不夸獎他,他真的很聰明,懂得怎么算計,懂得怎么傷害自己。 姜越想著想著無聲的笑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大的笑話,一邊笑,一邊將手放進(jìn)懷中,幾乎要笑得喘不過氣,看起來很是開心。 進(jìn)入懷中的手指碰到了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東西。在他的懷中有著一把□□,一把他出門前給對方準(zhǔn)備的□□。如果他不背叛他,那這把槍他就當(dāng)做沒存在過,如果他背叛了他,那這把槍就是他給他的最后的禮物。只要輕輕的扣下扳機,此刻的痛苦就會減少很多。 姜越心想著既然養(yǎng)不熟,白養(yǎng)了,那就不養(yǎng)了,跟以前一樣,送走他,就當(dāng)他沒來過,當(dāng)這份心意未有過。 送走別人在他看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姜越從懷中拿出槍對準(zhǔn)了他。 ——想想也是笑話,這么久的感情全部都是一場戲。 不過沒什么的,槍在他手里,誰讓他受傷,他就讓誰死,這很公平吧? 這都沒什么的。 他習(xí)慣殺人了。 也習(xí)慣重新開始。 殺了他不算難,他還記得他原來對待背叛者的態(tài)度,寬容從來不是他的風(fēng)格,也是他會做出的愚蠢選擇。對于背叛者,他總會干脆利落的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什么叫做不能挽回。 姜越抬起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確,他可以傷自己,可傷他的后果要對方自己擔(dān)著。 這一槍是他該受的。 他現(xiàn)在就可以開槍了。 姜越對準(zhǔn)了他的頭,縱使心中的念頭一直在試圖說服他,可手指卻沒有聽從那些話的指揮。他看著他,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看著他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手中的□□在對方不見蹤影后失去了價值和重量??杀娜藚s還在試圖找著借口,埋怨著天氣太冷了,手指凍得麻木了,僵硬到無法動彈了……結(jié)果越找越覺得自己很可笑。 姜越扔掉□□,憤恨的罵著自己,在心里唾棄著他此刻的動作,也清楚這樣的選擇并不是他該做的,也不像他的性格,簡直是……窩囊廢……太窩囊了。是不是年紀(jì)大了,就做不了漂亮事情了?心也比年輕的時候柔軟太多了?他仰起頭,往后一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無論在心中怎么辯解,但其實自己都是明白的,明白他只是……舍不得,只是還在心底存有一絲愚蠢的幻想,他想要再等等。 再等等……也許他后悔也就回來了……再等等吧……萬一他回來了,到時候也用不到槍了…… 再等等吧……不過……等誰來著? 不知何時夢中的他已是滿頭白發(fā),已然忘了他等候的人的模樣。但他還記得,他沒能等來他,這讓他難受的選擇拒絕外界的一切,只想要一個人好好的待一會兒,可恨卻總有人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