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遍地走[綜+劍三]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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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曦不、不困……”沈曦的雙手已離開了青年的臉頰,重新環(huán)到青年脖頸上。能一直和親近重要的人待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雨已經(jīng)停了,停了很久了。 “我送她回去?!边@句話是顧遲對坐在輪椅上的人說的,在他懷里剛還說著不困的小女孩,結(jié)果是沒一會就睡著了。 “哦。”一直靜默旁觀著的瞳這時才應(yīng)了一聲。 不出意外,大祭司的宮室里,沈夜是正位處其中處理事務(wù)。 顧遲進入后先向?qū)Ψ近c了點頭,沈曦正睡著,他不方便出聲行禮之類。把懷里抱著的小女孩轉(zhuǎn)交給宮室里一個熟悉的侍女照顧,他也就打算回去了。 不過在顧遲走到宮室門口的時候,就正面對上了著深墨衣袍的祭司。 ……這瞬移術(shù)法看起來是掌握的極好。 “尊上?!背烈髌?,顧遲還是先微低下頭行了一禮。 平心而論,沈夜的長相是與白袍祭司極為相像,相似程度至少都有八、九成。而在顧遲眼里,這兩人不僅是面容上的相像,就連性格……在許多方面也多有重合。 “你……”詢問身體狀況的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大約是靜了會,沈夜再開口道:“除去神農(nóng)壽誕之外,以后神殿的祭祀,你不方便來可以不來?!?/br> 顧遲點了點頭:“是。” 然后就似乎沒有了話題。 如果是多年以后那個已經(jīng)登上流月城權(quán)力之巔的大祭司沈夜,必定不會讓自己的情緒顯露半分,更不會讓自己陷于當(dāng)前這種,與人僵持的狀況。 換以顧遲的角度,其實從和作弊沒什么差別的好感度列表,他知道即使是在當(dāng)初的那一日之后,眼前人對他的好感度也沒掉下及格線……雖然也只是堪堪維持在了及格線。 而那一日之后直到現(xiàn)在,對方名字后方的好感度數(shù)值,斷斷續(xù)續(xù)是有所回升。尤其近來幾日,回升得是已經(jīng)快要超過原來的數(shù)值了。 良久的一段靜默。 “夜兒?!?/br> 聽見由熟悉的溫和聲音說出的,相當(dāng)久違的稱呼,輪廓冷硬的墨袍祭司終是略微變動了面上神色。 沈夜:“…………” 再后來,聽見低沉微冷的應(yīng)聲。 “嗯?!?/br> 第64章 良辰 對兩人關(guān)系的恢復(fù)察覺最敏感的大概就莫過于沈曦了,那日之后的一次會面中—— “哥哥。” 然后萬分稀奇地,著深墨衣袍的祭司沒有馬上理她,嗯……沒關(guān)系。 小女孩小跑到身形高大的男子正面,兩手一起握住了墨袍祭司的左手,用力搖晃:“哥哥,哥哥!你和天相大人和好了是不是,對不對?” 這時面容俊美冷硬的墨袍祭司稍微嚴(yán)肅了下面容,聲音微沉道:“小曦……” 然而這對沈曦而言并無半分威懾力,反而搖晃得更用力了些:“唔,是不是嘛?!?/br> 這時青年可就站在不不到三步遠(yuǎn)的地方,被自己的meimei這樣當(dāng)場追問這種問題,沈夜半天才擠出了一個‘嗯’的音節(jié)。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女孩于是歡呼了一聲,心滿意足。 “哥哥總是這么不干脆?!闭f著這句話的時候,沈曦已經(jīng)去找青年要抱抱了。上次就是,明明是想和她一起去探望青年的,結(jié)果就在門口走進來又走出去,她實在等不及就一個人去了。 被青年抱起的小女孩雙手環(huán)著青年的脖頸,烏亮雙眸直直望在青年臉上,笑彎著眼眸道:“小曦喜歡天相大人?!彼隙ㄊ潜雀绺缯\實多了。 對此,青年也柔和下眉眼,微微笑著回應(yīng):“嗯……我也喜歡小曦。” 沈夜:“…………” 就著這個抱著小女孩的姿勢,顧遲低咳了一聲,進入今日到訪的正題:“今日的那些個孩子里,夜兒是否有看中的人選?” 這里可千萬要按著原定軌跡走才好……為免有什么萬一出現(xiàn),顧遲還是選擇了事先詢問。 沈夜點了點頭,既然青年問及,那他會愿意回答。 “有個叫謝衣的孩子,不錯?!彪m然對他問題的回答,天真得或有些可笑……但這樣充滿善意溫暖,懷揣光明的孩子,成長起來大約是更適合領(lǐng)導(dǎo)烈山部。 不錯……顧遲在心里把這詞給翻譯了一下,出現(xiàn)在眼前人的話里差不多就是很好很滿意的意思了。 任務(wù)三:更改流月城墜亡命運,任務(wù)獎勵200000月石,完成度37% 今日清晨時分,這一任務(wù)的完成度再次漲了,現(xiàn)想來大約就是在眼前人做下決定的時候……也說明他的努力方向并無差錯,改變終局的關(guān)鍵確是在謝衣身上。 如果要為對方爭取更多解決問題的時間,最有力最快捷的方法,似乎只有一個。 代價不管付不付得起,到該用以交換的時候,顧遲就認(rèn)為是值得的。只是現(xiàn)在又還太早,對方年紀(jì)尚幼,還不足以…… 再稍微……等過些年吧。 不過在這說是‘等’的時間里,顧遲大大也不是真的就干等著,直到謝衣成年以前,顧遲一直在與他研討天工門術(shù)與偃術(shù)相結(jié)合運用的事情。 “即是說,只要有足夠的靈石作為能源維持偃甲運作,即使百余年后五色石燃盡……這些偃甲裝置也足以讓流月城不會墜落?!蓖瑯由碇呶患浪镜呐鄯?,眉目謙和,笑容溫柔而晴朗的年輕男子目光專注地望著攤開于石桌上的設(shè)計圖。 多年以前被墨袍祭司收作弟子的年幼孩童,現(xiàn)已是流月城的破軍祭司,位次僅在大祭司和七殺祭司之下。 桌上的設(shè)計圖算是兩人研討多年的結(jié)果,天工門術(shù)非常適合于構(gòu)造大型的裝置,配合偃術(shù)就能夠做到原本單以偃術(shù)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靈石……如不能突破伏羲結(jié)界去往下界,就無法取得?!敝x衣嘆息著微搖了搖頭,依然是這個死得不能再死的命題。 顧遲隨即微頓下動作,左手輕放在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遍修改的圖紙之上,道“今日我找你來,就是想與你說關(guān)于破開伏羲結(jié)界的事情?!?/br> “——?!” “天相大人您想到辦法了?”謝衣的反應(yīng)不小,但這也是屬正常。烈山部人居于流月城中已有數(shù)千年,這座神裔之城對他們而言便是家園。而只要是情感正常的人,都會想要保護自己的家園,會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 顧遲沒有點頭。因為不是他想到方法,而是他要告知對方,他所知道的‘未來’。 “只要引爆五色石,就能夠咳……咳咳……” 算是在預(yù)料之內(nèi),話未說完,過于清晰強烈的痛感……顧遲要把雙手都撐于石桌邊沿才能勉強穩(wěn)住身體。 至于系統(tǒng)發(fā)出的警告,顧遲大大反正是已經(jīng)懶得看了。 “天相大人?!敝x衣趕緊過去幫扶了一下,但青年這時卻側(cè)過頭來問他:“我方才說的,都記住了嗎?” 謝衣微怔一下,他想到了一些事情,隨即重重點下頭:“記住了,引爆五色石以破開伏羲結(jié)界?!?/br> 是對方不惜遭受能力反噬也要告知他的重要事情,他必然將每字每句都熟記在心底。 “很好。”顧遲輕頷下首,作為修士,他能察覺自己不久前才剛修回來的元嬰正隱隱出現(xiàn)崩毀潰散的跡象。 但如之前所說,代價到該用以交換的時候,就是值得的…… “還有生滅廳掌事的位子,你也該準(zhǔn)備一下接任了?!鳖欉t再低咳了咳,以眼神示意對方可以不用再扶著他。 謝衣當(dāng)即尾音上揚地‘啊’了一聲。 “放心,是個閑職,不會影響你搗弄偃甲?!币妼Ψ竭@反應(yīng),顧遲倒是微微笑開了,接著又道:“生滅廳內(nèi)所藏文書只有正副主事才能翻閱,里面一些東西,對你應(yīng)會有所幫助。” 城主陷于沉睡無法主持,那生滅廳主事的繼任人就是由他來選。顧遲一直等待眼前人成年,這樣他將職位交予,就不會讓他人在年紀(jì)上找出太大的攻擊點……而對方的能力應(yīng)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被戳中心中所想,年輕男子面上卻沒什么尷尬神色,反而笑容愈加晴朗了一些,俊秀面容在這如三月春風(fēng)的溫暖笑意之下就更好看了幾分。 “嗯嗯,好?!彼市χc下頭。 任務(wù)三:更改流月城墜亡命運,任務(wù)獎勵200000月石,完成度43% 顧遲看著這任務(wù)進度,還是半口氣都松不下來。時間無多,他有限的時間里,要為對方爭取更多時間。 現(xiàn)謝衣十八歲,破開伏羲結(jié)界將比原定軌跡中的二十二歲提早四年……但這只是開始。 籌備破開伏羲結(jié)界還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現(xiàn)就剛好撞上了今年的神農(nóng)壽誕,就在下個月,于是這件事情只得稍微暫緩一緩。 之后一日,沈夜召集幾名祭司商議此事,顧遲由于身體不適就沒去。他在宮室里被人牢牢看管著,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被要求躺在床榻上休息。 商議期間。 “第一,瞳,以后凡我召集,你必須親自過來?;蛘吣阋部梢圆粊?,但是不準(zhǔn)用傳音偃甲充數(shù)?!?/br> 瞳坐在輪椅上,正給躺在軟榻上墊高了上身的青年喂去湯藥,捏握著的木勺已然輕抵于青年的唇瓣上。聽見由偃甲傳來的低沉聲音時,動作未停,只緩聲答道:“哦……那傳音蠱可不可以?” 顧遲大大其實不想喝藥,畢竟喝了也沒用,而藥這種東西味道實在是太苦了。奈何……抵在他唇上的勺子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連半分移動都沒有。 心里幾經(jīng)掙扎著才張了口,本來青年在喝下湯藥之后不自覺微蹙下眉宇,此時聞言卻沒忍住低低笑出聲來:“呵……咳,不必理會我。” 輪椅上的人看起來是懶懶地抬下眼皮,幽靜的灰黑雙眸清晰映著青年低笑時的模樣。 “還是莫叫夜兒為難了。”接觸到這一目光,顧遲稍斂起這份笑意,不過唇角仍是略微彎著。 他告假,結(jié)果對方比他還更干脆,就派了個傳音偃甲過去,顧遲覺得他都能想象到沈夜看見那只偃甲鳥時候的表情了。 輪椅上的人大約是‘嗯’了一聲,再把盛著深褐藥汁的木勺遞到青年張口就能喝下的位置。 以上對話,通過那只站在石質(zhì)寬椅上用以傳音的偃甲鳥,讓在大祭司宮室中商議著的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咦,是天相大人的聲音。這么說來,七殺大人是去照顧天相大人了?!敝x衣望著那只偃甲鳥,雖然青年的聲音聽起來是稍遠(yuǎn)一點,但還是能聽見的。 而后沒等座上的墨袍祭司開口說什么,謝衣又道:“夜兒……原來天相大人私下里是這樣稱呼師尊的啊,嗯……” 身著高位祭司袍服的年輕男子把右手抬起抵于下頜,一臉‘原來是這樣’的表情,而無論是其俊秀面容還是明亮的眼眸中,都含帶著清晰笑意。 坐在寬椅上的墨袍祭司臉一黑,低沉下聲道:“謝、衣?!?/br> “噗嗤?!比A月這時半轉(zhuǎn)過身去,抬手遮掩著下唇,不過這份笑意還是太過明顯。 “是是,弟子在?!?/br> 沈夜:“…………” 對著眼前這兩張都帶著笑意的臉,作為流月城的大祭司,座上之人現(xiàn)在開始反省自己平時是不是對徒弟太過縱容了。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更糟糕的是,這邊的對話再傳到青年那邊,于是青年那邊也傳來了一陣低笑聲。 沈夜:“…………” 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座上的墨袍祭司還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肅冷樣子……如果忽略他已握緊了扶手前端的手的話。 別人家的徒弟那都是順從孝敬師父,偏他的徒弟,是來坑他這個師父的。 而這個‘坑’字,在接下來的神農(nóng)壽誕里就得到了完美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