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里禁語_分節(jié)閱讀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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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雨聲,等阿沐再次睡著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容娘仔細(xì)給阿沐蓋好薄被,二人靜靜站在阿沐床前,都看了她半晌才相繼離去。 大半個夜都過去了,韓湘子半分困意皆無,他走在前面:“沏茶?!?/br> 容娘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何其正竟然也起來了,他這個人天生木納,是來給先生送傘的。 三人一起走了前堂去,都無心睡眠。 容娘去灶房燒水,何其正呆呆立在一邊,只有韓湘子一個人坐在桌邊,他摘下佛珠來,來回捻著心緒不寧。 雷聲不休,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連著佛珠轉(zhuǎn)得越來越快。 也許正是應(yīng)了他的這份不寧,夜半三更卻是有人敲門,明明已經(jīng)禁了夜,韓湘子對何其正點頭,讓他過去開門。 牛二連滾帶爬地就沖了進(jìn)來,他身上衣襟處還有血跡斑斑,被雨水一淋狼狽不堪。 韓湘子不等他開口已然站起了身來:“怎么了這是?” 牛二手腕處也有傷,一手捂著撲騰一下跪了下來:“韓大夫快跟我過去看看吧,殿下被雷驚著了,瘋魔了誰也攔不??!” 男人沉吟片刻:“何其正拿著藥箱!” 何其正回身去拿,牛二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急得不行:“馬車就在門口,韓大夫與我坐車去!” 外面大雨傾盆,天空當(dāng)中一片漆黑,這會雷聲也似乎消沉了,何其正給先生披了蓑衣,回頭給了牛二一把傘,聊勝于無。 晉王府的馬車果然就停在門外,幾人上車,就這么遠(yuǎn)的距離蓑衣也打透了。 車夫揚起了馬鞭,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晉王府,韓湘子先一步下車,何其正給他拿著藥箱,雨點伴著風(fēng)打在臉上,絲絲的涼。 府內(nèi)已然大亂,晉王李顥此時正從后院回來,當(dāng)頭迎上攔住了幾人:“那孽障傷了幾個人,出府了!” 說話間已經(jīng)有侍衛(wèi)隊領(lǐng)命待發(fā),李煜在這雷雨之夜,突然被驚醒變成了重嘉。 燕京這么大,追著他出去的人也根本沒有看見他人往哪邊去了,他手里還拿著匕首,若是傷了別人可就不好了,晉王府的世子,天子欽定的禁衛(wèi)軍三軍之少瘋癲的消息一出,那還了得! 韓湘子在晉王府等了好半晌,可出去找的人越來越多,卻始終沒有找到。 這雷雨之夜,即使到了后來雷聲已無,雨聲也漸歇了,他也心中難安,到底是找了借口先行回家,家中還有個不省心的阿沐在,他心底怎么也放心不下。 也是實在焦慮,在路上就一直覺得回到家中,或者李重嘉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阿沐的面前,或者阿沐已經(jīng)趁著這雨夜再一次偷偷跑路了。也幸好晉王府距離九道巷不遠(yuǎn),回得也快,容娘燒好了水也泡了茶,此時正在前堂靜靜等候。 韓湘子直奔阿沐的屋里,燭火還有微光,然而床上卻只有薄被掀在一邊,根本沒有阿沐的蹤跡。男人走近,床邊她的新裙也不在了,他一手扶在桌邊,只覺肝火上涌,揮袖間桌上的水壺和茶碗以及燭火全都被掃落了去。 容娘聞聲而來,趕緊撿起了火來:“先生,這是怎么了?” 韓湘子轉(zhuǎn)過身來,只是皺眉:“阿沐又走了?” 容娘怔了怔,隨即笑了:“先生說什么呢,雷聲一停阿沐就起來了,我給她梳了頭,可能是之前在席上吃得多了,似乎有些積食在你屋里翻箱倒柜地找膏藥呢!” 她小的時候,跟著阿姐過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后來吃東西的時候總是喜歡多吃一些,屢教不改,韓湘子曾給她做過膏藥,只需貼在臍下,就有緩解的功效。 男人撫額,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了:“我去看看?!?/br> 回到屋里,阿沐正伏在他的桌子上面,勾畫著什么。 桌上放著他畫了一半的畫,是長篇幅的田園小記,上面畫著籬笆墻里墻外的風(fēng)景,墻里幾只小雞,墻外密林,這姑娘拿著筆在小雞的頭上挨個畫著圈,嘴里還念念有詞:“一只雞兩只雞,雞雞雞,三只雞四只雞……啊爹你怎么回來了?” 她一松手,筆沒拿住,當(dāng)真是摔了一畫的花墨…… 可能是失而復(fù)得的心略有難得,韓湘子看著這位養(yǎng)了十幾年的‘兒子’,只覺得她就連毫無坐姿癱在椅子上的那點小動作,都帶著特有的可愛,這種為人父的感慨只有養(yǎng)過孩子的男人才會有,他忽視了自己畫了幾天的畫,只是勾唇,走了她的面前,語氣淡淡:“找到藥了?” 阿沐一拍自己的肚子:“嗯,貼上膏藥了。” 外面安安靜靜的,偶爾有屋檐的水滴聲,男人回身坐下:“去吧,爹累了。” 阿沐咬唇,跳下了椅子:“爹,我聽容娘說您去晉王府了?世子殿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韓湘子揉著額角,嗯了聲:“重嘉世子傷了幾個人,一個時辰前跑出了晉王府,不知去了哪里,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br> 她略有失神,只哦了聲。 李重嘉能去哪里? 阿沐出了爹爹屋子,仰望夜空。 天快亮了,雨后的風(fēng),吹在臉頰上,有點疼。 上一次阿沐讓他掩護(hù)自己出府的時候,還慫恿過重嘉離府,但是很明顯,即使變成了重嘉,他也很有自制性,生怕自己給晉王府闖禍膽小不敢輕易出去。 他從未離過家,又能去哪里? 阿沐揉著發(fā)脹的肚子,望著天邊,一點點亮邊在天際散開,她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想起了曾捉弄過重嘉的種種。 她回到自己屋里,找了件薄斗篷裹在了身上。 天邊才有亮色,阿沐戴著帽兜,翻墻出了小院子。 之前那個雷雨之夜,兩個人還一起躲過雷,當(dāng)時抱在一起,重嘉也嚇得不輕,后來他讓阿沐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 她說才不。 重嘉頓惱,還說不許說不。 也是逗弄著他,阿沐說以后如果打雷了害怕了,就叫他去晉王府的后門處等著,不管她在哪里聽見雷聲就回來找他。 何其正見韓湘子也并未阻止,趕車送了她到晉王府的大門口。 阿沐怕太引人注意,就叫他先回去,她裹緊了斗篷,快步朝向后門走去,亮色越來越大,能看得清路上的小石子了,很快,她快步走到了后門處。 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小姑娘頓住了腳步。 就在晉王府的后門處,男人渾身濕透,卻是靠著后門站得筆直。 他臉色蒼白,耳邊的碎發(fā)都粘在了臉上,迎著這清晨的第一道光,李重嘉看見了阿沐,四目相對,少女眨著眼,只覺神奇,這還是第一次在白日里見到他。 她伸手摘下帽兜,對著他揚眉笑:“喂!這誰家傻蛋,你在這干嘛?” 而男人卻已經(jīng)奔了過來:“阿沐,你怎么才來!” 第52章 “喂,這誰家傻蛋,在這站著干嘛!” “阿沐,你怎么才來!” 男人憤怒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臉上,大步到了她的面前站定,還揚著臉以來昭示自己很生氣,很生氣,他渾身早已濕透,也不知道在后門處站了多久。清早的日光才出,也沒有什么溫度,微風(fēng)吹在他的身上,冰冷如斯。 阿沐抓過臉邊的小辮子,在胸前纏住自己的發(fā)梢:“你認(rèn)錯人了吧,我不認(rèn)識你。” 重嘉只覺可笑,再上前一步伸手就提起了她斗篷的領(lǐng)口處,緊緊揪在手里皺起眉來:“你化成灰我也認(rèn)識你,阿沐?!?/br> 少女只覺可笑,嗤笑出聲:“阿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