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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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紹像是聽懂了她語氣中的請求,停了下來, 把頭枕在她的頸窩。 他的手指輕輕穿過她的黑發(fā),來到了她的月匈前。 他在問:“阿敏,怎么了,你不是要收集二百面首嗎?” ……二百面首,那只是她玩笑之語啊。 他怎么能當(dāng)真呢,他怎么會想到要做她的面首? 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為何會出此言? 而且他從來沒有問過她,三年前她為什么會在一夜歡好后便一走了之。 她確信,她當(dāng)年的離開一定會傷了他的心,可是他為什么不問? “阿紹,別這樣?!奔久粢е剑淖懔鈩恿藙由碜?,想要讓楚紹坐好,她要和他談一談,她不能再傷他了。 顯然楚紹誤會了她的意思,他的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衣襟,與她靠得更緊:“阿敏,你不愿意嗎?” 他都這樣主動了,她卻想要拒絕她,她何時這般柳下惠了,她忘了她當(dāng)年的急切了。 ……難道他對她沒有吸引力了?難道她真的看上那個唐令沖了? “阿紹,你聽我說~”季敏想要解釋。 但是他的手迅速的伸進了她的衣領(lǐng),季敏就覺得自己的心像鼓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就要蹦了出來。 她想伸手?jǐn)r她,可手卻連抬都抬不起來。 “阿敏,這是什么?” 楚紹的手慢慢的從她的衣領(lǐng)退了出來,只是他的手指上掛了一段紅繩,紅繩下墜著一塊木槿花紋的羊脂玉的玉佩。 這塊羊脂玉玉佩最奇妙的是,它的木槿花花紋竟然是粉色的半個花瓣,就像玉中真的生出了半朵木槿花。 空氣都似乎靜止下來,季敏與楚紹無聲的對視著,楚紹目光微瀾,清亮得讓她心虛膽怯,她被她看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季敏就看著楚紹的薄唇慢慢的揚起了愉悅的弧度,輕輕的笑了起來。 “敏敏!你一直帶著它呢?!?/br> ……把它戴在你的月匈口。 楚紹意氣風(fēng)發(fā),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季敏丟盔棄甲,一潰千里。 楚紹便想著他集攢了三年的糧草,今晚必要清倉移庫! 季敏咬唇,她豈可這般束手就擒。 兩軍正待激戰(zhàn),忽聽外面?zhèn)鱽硖屏顩_氣急敗壞的聲音:“告訴你家主子,有緊急軍情?!?/br> 然后是知春輕叩車門,好像是咬著牙,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將軍,有軍情。” 如此鳴金收兵,簡直是憋死了人。 季敏起身,整理整理衣衫,楚紹欲求不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敏敏!” 季敏飛快低頭,親了親他帶著桃花粉的眼睛:“阿紹,一切,等打完這次仗再說!” 季敏下了車,站了站,讓夜風(fēng)吹散了身上、臉上的熱氣,才對知春道:“何事?!” 知春拿手指了指百米之外黑著臉站著的唐令沖:“唐將軍找您!” 季敏快步走到唐令沖面前:“有什么緊急軍情?” 唐冷沖看著,夜空下,季敏披散著如緞般烏黑的長發(fā),眼睛水潤潤、亮晶晶的,竟有著難言的女兒家的姿態(tài)。 她真的招了楚紹? 不過她的衣衫還算整齊,嗯,這么短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吧。 唐令沖且驚且疑,這時,他就看楚紹也從車上下來,倒是頭發(fā)綰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衣服也不見皺褶,還是一片仙人之姿。 楚紹也走過來,神態(tài)自然:“唐將軍,是有什么事?” 唐令沖對楚紹可沒什么好臉,哼了一聲,也沒理他,只對季敏道:“抓住了一名山匪,但他只說要見到你,才會交代?!?/br> 一名山匪竟然點名要見她,這倒是很奇怪。 季敏說了一句:“走吧!”,率先進了大營。 中軍大帳內(nèi),五花大綁著一名山匪。 山匪的頭被脖子上的綁繩壓著,聽到腳步聲,努力的抬起眼,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季敏。 楚紹就見季敏的身形一頓,忽又大步邁到了山匪身前。 “你是~”季敏的聲音微顫。 “老大~”山匪看著季敏,眼淚奪眶而出。 季敏單膝跪在山匪面前,伸出顫抖的手,摸向他的臉:“小海子,是你嗎?你還活著?” “阿敏,是我,我還活著,我還活著?!鄙椒藴I如雨下。 季敏的也通紅了眼圈,她伸手就去解山匪身上的綁繩。 旁邊的侍衛(wèi)看了,忙也上前給山匪解綁。 綁繩落下,季敏一把抱住了山匪:“小海子,小海子!” 海子把頭頂在季敏的肩膀上,放聲痛哭。 帳內(nèi)一片寂靜,直到唐令沖上前拉起了海子,拍了拍海子的肩膀:“海子,你還認(rèn)識我嗎?” 海子抹了一把眼淚,仔細(xì)的瞧了前面這位英氣將軍:“你、你、誒呀,愛哭包,是你啊。你當(dāng)了將軍了!” ……什么愛哭包! 唐令沖臉都黑了,帳內(nèi)的侍衛(wèi)們等忙低下頭,咬住嘴角,憋住笑。 這樣一打岔,帳中原來悲傷的氣氛便消散了很多。 季敏攬著海子的肩膀,向楚紹介紹:“這是我幽州的兄弟,石衛(wèi)海,你叫他海子就行了?!?/br> “海子,這位是楚大人!” 海子忙給楚紹見禮,楚紹看見剛才的情形,就知道季敏和這位海子的感情一定是很好。 他便想起在京城時,月女河畫舫上,圍著季敏的那些青年男子,看來都是季敏的發(fā)小了。 楚紹沒有猜錯,季敏拉著海子坐下,看著海子左臂空著的半截衣袖:“海子,當(dāng)年幽州城破時,我們都以為你死了,這些年你怎么沒有來找我們?” 海子這才笑了笑說了,兩年前魯王攻打幽州,他被敵軍砍斷了手臂,暈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就被抓住成了俘虜。 他想著要替家人和弟兄們報仇,便忍辱負(fù)重留在了敵營,因為他懂醫(yī)術(shù),平時少言寡語,還是個殘疾,看上去無害老實,時間長了,他便在軍營里做了一些打雜的事情。 后來他隨魯王的軍隊撤回了江北,一年多前漠北王與魯王在平昌決戰(zhàn),魯王大敗身亡。 但魯王的一部分潰敗的士兵,就跑到了這呂梁山,落草為寇。 他想著這些潰敗的賊寇中有一個是魯王的親侄子叫司馬嵬的,兩年前就是這個人帶兵打下幽州,下令屠城三日,殺了幽州九千多名百姓。 他便也跟著來了這呂梁山當(dāng)了山匪,想著找個機會殺了司馬嵬,報仇雪恨。 少年時的海子,多智性堅,是外號叫做狐貍的玉面小郎君。 可季敏看著面前的海子,皮膚黝黑,面容蒼老,還沒了半只胳膊,說他是四十多歲都會有人信的。 “老大,我現(xiàn)在就在這關(guān)帝山上,前兩天,我聽司馬嵬說,來了剿匪的軍隊,領(lǐng)軍的一位姓楚、一位姓唐,一位好像姓季,我想著咱們大梁姓季的,能領(lǐng)兵的,就應(yīng)該是你了。 所以,今晚我自告奮勇下山打探消息,就想來見見你。” “海子,你來的正好,我準(zhǔn)備三天之后,就攻打山寨,你就不要回去了?!?/br> “不,老大,我得回去,我還得看著司馬嵬那個畜生,我要親自砍了他的頭,為我死去的家人、為老三、老五他們報仇。” “海子,你如果這樣回去太危險了?!弊谝贿叺奶屏顩_忙勸道。 海子看了唐令沖笑了:“唐大人沒事,我在司馬嵬身邊已經(jīng)兩年了,我有辦法哄弄過去,就沒想到,這次領(lǐng)兵的唐大人竟然是你,你居然會和老大一起共事。” 海子又轉(zhuǎn)頭對季敏笑道:“老大,你還記得嗎?當(dāng)年你扮王老虎搶親,唐大人那時哭了兩個時辰,死活不愿意被你搶,不愿意與你定親。” 一旁聽著的楚紹,拿手輕輕撣了撣袍袖,原來竟然還有這樣“青梅竹馬”的往事。 海子這樣說,是因為他和唐令沖也算是打小認(rèn)識,就開個玩笑,也緩和緩和氣氛。 他可沒想到的是他的話實際上戳了唐令沖的小心思。 唐令沖看了一眼季敏,若是當(dāng)年自己答應(yīng)父親與季敏定親,那么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模樣呢。 季敏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海子的肩頭:“海子,既然你要決定回去,那就早些回去,等著我三日后上山,我們一起滅了山匪,再一起回家!” 海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一起回家! “老大,給我紙筆,我把山上的地形、防衛(wèi)圖,畫給你!” 季敏笑:“海子,你就是及時雨?!?/br> 海子邊畫,邊給季敏講了山上的一些情況,季敏也把自己的一些安排和海子說了。 季敏將海子送到軍營后門,海子猶豫著,還是對季敏說道:“老大,一年多前漠北王與魯王的大戰(zhàn),漠北這邊是由是裴清遠(yuǎn)率軍的,也是他親手砍了魯王的腦袋。 當(dāng)時他勸我和他去漠北,我沒有同意,我看他的眼睛壞了一只,他說你和他退婚了?” “是退婚了,他的眼睛是我射瞎的!海子,這些事,等這次打完仗了我再和你好好說?!?/br> 海子看著夜色中季敏無波的神情,他相信,兩年前的幽州之?dāng)久魜碚f一定是錐心之痛。 只是她把這痛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罷了。 送走海子,季敏轉(zhuǎn)身,就見唐令沖與楚紹站在她身后,兩人皆帶著躊躇的神色。 “你們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唐令沖看了一眼楚紹,楚紹看了一眼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季敏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眉眼官司。 她今日見到海子后激蕩的心緒,讓她沒有心情再猜測這兩個人的想法。 季敏就抬腿就要走,唐令沖想著不管怎樣涉及到軍情,他還是要說的。 “阿敏,那個海子的話,可以完全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