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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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照了照鏡子,感覺自己一臉蒼白,一出門,清晨的寒氣便撲面而來,她打了個寒顫,天還烏蒙蒙的,光線不甚清晰,黎晚換算了一下時(shí)間,這時(shí)候頂多才五點(diǎn),往常她能睡到七點(diǎn)半左右,今天足足早起了兩個多小時(shí)。 小錢子正站在院子里等著,看到黎晚,忙一躬身,打了招呼就領(lǐng)著黎晚往外走。 黎晚又問他:“小錢子,皇上怎么突然叫我過去伺候?” 小錢子腳步匆忙道:“奴才也不知道,是曹公公吩咐的?!彼终f道:“晚姑娘,能近身伺候皇上,那是好事…….” 黎晚看到一如既往如一尊雕像般守在殿門口秦臨的時(shí)候,不禁有些同病相憐:“秦侍衛(wèi),早啊?!?/br> 秦臨只是冷酷的對她點(diǎn)了一下頭。 黎晚習(xí)慣了秦臨的冷酷,抬腿邁進(jìn)殿內(nèi)。 外面天都還沒亮,寢殿里都點(diǎn)著燈,進(jìn)進(jìn)出出的宮人們都很安靜,腳步踩在絨毯上悄無聲息。 皇帝已經(jīng)束好冠了,穿著白色里衣站在那兒,曹鈺從小太監(jiān)手里拿來外袍正準(zhǔn)備給皇帝穿上,黎晚就在這時(shí)走了進(jìn)來。 小錢子低聲道:“皇上,晚姑娘來了?!?/br> 黎晚低眉順眼的走上前去:“主子?!?/br> 皇帝鳳眸掃了她一眼,沖曹鈺微抬了下下巴。 曹鈺沒好氣的轉(zhuǎn)向黎晚,不情不愿的說道:“過來吧?!?/br> 他打小就伺候皇上,這么多年,從沒經(jīng)過第二個人的手。 今天皇上居然會讓黎晚過來伺候,曹鈺心里別說有多難受了。 曹鈺沖黎晚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拿外袍。 黎晚接過宮人手中的外袍,走到皇帝身后:“主子,奴婢為您更衣。” 皇帝淡淡地嗯了一聲。 黎晚進(jìn)宮以后,這些伺候人的事情都是專門培訓(xùn)過的,所以做起來也不生澀,她幫皇帝套上外袍,理清后領(lǐng),然后繞到皇帝身前,將散開的前襟交疊起來,她垂著眼,目光規(guī)矩的定在她手上的動作,很是自如。 對比起來,被伺候的人看起來卻沒有那么輕松。 皇帝這是第一次讓曹鈺以外的人伺候更衣,他長直濃密的睫毛覆下來,鳳眸微垂,落在黎晚的臉上,她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態(tài),規(guī)規(guī)矩矩的替他穿衣。 宮人捧著腰帶過來。 黎晚接過,然后站近了些,伸長手臂用腰帶繞過皇帝的后腰。 曹鈺雖然比皇帝矮上半截,但是他手長腳長,再加上做慣了,平時(shí)給皇帝系腰帶的時(shí)候十分輕松,連一片衣角都不會碰到。 但黎晚不同,她手臂不如曹鈺長,動作也沒有曹鈺那么熟練,不得不盡量貼得近一些,雙手從皇帝腰側(cè)伸過去抓腰帶的時(shí)候,臉幾乎貼到了皇帝的胸口。 皇帝莫名緊張到渾身僵硬,屏住了呼吸,不自覺的抬高了下巴,領(lǐng)口上的脖子線條繃直了,突出的喉結(jié)一下一下的翻滾著,寬袖里的手指也蜷縮起來。 腦子里驀地浮起昨晚曹鈺同他說的話。 這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明明往日里曹鈺伺候他更衣的時(shí)候,不如她挨得這樣近...... 難道她真的......真的存著想魅惑他的心思? 皇帝心口莫名一陣急跳。 曹鈺在一旁看著,眉頭皺的緊緊地,看看這個黎晚,哪里有伺候人的樣子,瞧瞧,皇上的臉色多難看,頭抬的那么高,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渾身都透著嫌棄。 黎晚給皇帝系好腰帶,這個過程看似漫長,實(shí)則也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系上腰帶再系上佩玉。 少年天子束金冠,著龍袍,俊美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鋒芒,鳳眸冷冽深邃,自是貴不可言。 更完衣,用完早膳,皇帝就要去上朝了。 黎晚就等著皇帝去上朝,她就回去補(bǔ)覺,不想皇帝瞥了她一眼,道:“你跟著。” 黎晚頓時(shí)有苦說不出,喪眉耷眼的跟在皇帝身后去上朝。 曹鈺眼睛里都能飛出刀子了,她都沒看見。 ….. 黎晚一開始還努力的去聽大臣們說些什么,到后來,就只能勉強(qiáng)支撐起眼皮,強(qiáng)打起精神,那些大臣們說的什么,龍椅上的皇帝又說了什么,她一個字都聽不清了,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柰韺?shí)在太困了,上早朝的時(shí)間本就不定,若是沒什么事,半個時(shí)辰也就結(jié)束了,但要是有什么爭論性的話題,比如今天,兩幫大臣各抒己見,爭論不休,沒有一兩個時(shí)辰都打不住,黎晚強(qiáng)撐了半個時(shí)辰,哈欠一個接一個,好在她這個位置倒還好,是在角落里,又正好是在站在大殿的柱子后面,殿內(nèi)的大臣們看不到她,也沒有人會留意她,黎晚漸漸放松下來,眼皮越來越沉重…… 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聽著下面的大臣們爭論不休,他似是不經(jīng)意的往右側(cè)下方望去,頓時(shí)嘴角一抽。 只見黎晚縮在柱子后面,額頭抵在柱子上,安詳?shù)拈]著眼睛,看起來居然像是就這么睡著了。 皇帝開口喚道:“曹鈺?!?/br> 曹鈺躬身向前:“主子?!?/br> 皇帝道:“把她叫醒了,讓她回去睡,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br> 曹鈺一愣,扭頭一看,頓時(shí)一驚,忙躬身退了下去。 他走到柱子旁,推了把黎晚。 黎晚猛然驚醒,驚恐程度無異于在課堂上睡覺卻被老師點(diǎn)名,她驚魂未定的看著曹鈺。 曹鈺壓低了聲音陰陰地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朝堂上睡著?!?/br> 黎晚下意識看向龍椅上的人。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目不斜視。 黎晚站直了,無奈道:“我昨晚才睡了不到三個時(shí)辰?!?/br> 曹鈺道:“行了,主子仁慈,趕緊回去吧。” 黎晚一愣:“我可以走了?” 曹鈺給她一個眼神,就又弓著身子走了上去。 黎晚看了看龍椅上的皇帝,悄悄地從后面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衣服都沒脫就上了床,沾枕頭就睡著了。 …… 早朝足足上到午時(shí)才結(jié)束。 大臣們許多都沒用早膳,一下朝,都顧不得其他,爭先恐后的往宮外走,趕回去吃午飯。 皇帝下朝回到乾東殿,用完午膳都沒見到黎晚的影子,他漱了口,佯裝不經(jīng)意的往殿門外一掃,語氣散漫的問:“黎晚呢” “翠珠說她身體不適,還躺著呢?!辈茆曊f道:“奴才看,她分明就是想偷懶?!?/br> 皇帝起身往外走:“朕吃多了,出去走走?!?/br> 在外頭轉(zhuǎn)了一圈,皇帝道:“去黎晚那兒看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偷懶?!?/br> 曹鈺心里一喜,立刻說道:“奴才給主子帶路!” 坐在院子里繡花樣的翠珠看到皇帝,驚得立刻跪倒在地:“奴婢給皇上請安!” 皇帝在院子里掃視了一眼,被這院子的寒酸程度引得皺了皺眉,問:“你主子呢?” 跪在地上的翠珠抖了抖:“主子、主子她身體不適,還在里面歇著。奴婢這就去叫醒主子……”她說著起身,就要去里面叫人。 “不用了?!被实鄞驍嗨?,然后徑直往屋內(nèi)走去:“朕進(jìn)去看看?!?/br> 曹鈺下意識跟了上去,被皇帝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在皇帝眼里,外面的院子寒酸,這屋子里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都不知道宮里還有這么寒酸的地方。 他徑直進(jìn)了里屋,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團(tuán)。 皇帝走過去,就看到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睡得正香的黎晚。 她面色紅潤,呼吸勻稱,眉頭舒展,嘴角甚至還微微地翹著。 看著哪有半點(diǎn)身體不適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偷懶躲在這里睡懶覺。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看著看著,鬼使神差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臉,然后飛快的收了回來。 黎晚沒反應(yīng)。 指尖那種很有彈性又細(xì)膩的觸感讓皇帝忍不住又戳了戳。 黎晚皺了皺眉,含糊道:“翠珠,別吵我。” 少女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帶著沒睡醒的軟糯。 皇帝怔了一下。 戳—— “翠珠!”黎晚生氣的睜開了眼,對上一雙居高臨下俯視她的鳳眸,驀地愣?。骸盎?、皇上…..您怎么在這兒?”她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有點(diǎn)心虛的看著皇帝。 皇帝還穿著龍袍,渾身散發(fā)著尊貴的氣息,和她這簡陋的屋子看起來格格不入。 皇帝站在床邊盯著她: “聽說你身體不適,怎么朕看著,你身子好得很? ” 黎晚立刻進(jìn)入狀態(tài),抱著被子虛弱道:“奴婢是疲勞過度導(dǎo)致的不適,主子您也知道,奴婢身體底子弱?!?/br> 皇帝也不戳穿她:“行了,趕緊起來,你昨天不還答應(yīng)元榮要去看他,今日就不作數(shù)了?” 黎晚愣了一下:“現(xiàn)在嗎?奴婢還沒吃飯呢?!?/br> 皇帝道:“那還不快起來?!吃了東西來乾東殿找朕?!?/br> 黎晚愣了愣,問:“皇上您怎么會來的?” 皇帝被問住了,頓了頓才說:“朕用完午膳四處走走,正好到了這附近......”皇帝說著,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滿的盯著黎晚道:“朕的行蹤,為何要同你這個奴才解釋?” 他說著,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朕限你一個時(shí)辰內(nèi)來見朕,不然你看朕怎么罰你?!闭f完就走了出去。 黎晚被皇帝這一通脾氣發(fā)的有點(diǎn)懵,一邊起床一邊有點(diǎn)納悶,皇帝難道是特地來叫她起床的? 見皇帝走了出來。 翠珠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直視龍顏。 曹鈺察言觀色,看到皇帝臉上隱約有些怒色,頓時(shí)心里一喜。 “走吧?!被实蹚街弊吡顺鋈?。 秦臨面無表情的跟上去。 曹鈺和一眾宮人也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