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黎建文松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好像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蔣婉嬌突然又打起精神,看向黎晚:“那你說的那個你喜歡的同事…….” 黎澤霖很淡定,“也是我?!?/br> 蔣婉嬌一陣頭痛,“澤霖,你怎么那么糊涂?晚晚是你meimei!你、你怎么能和你meimei在一起?” 黎澤霖很冷靜,“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合理合法,為什么不能?” 蔣婉嬌說:“那我問你,你想過外面的人會怎么說嗎?你和你meimei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停頓了一下,盯著他,“你不用說你不在意,我知道你是不在意的,但是你有沒有問過晚晚在不在意?她承受的住嗎?” 黎澤霖的冷靜終于出現(xiàn)了一條縫隙,心臟緊縮了一下,手指也跟著無聲收緊。 黎柔留意到黎澤霖的眼神變化,心里揪緊了,暗暗心驚,大哥對黎晚的感情居然已經這么深了。 “我愿意的。” 黎晚說。 所有人都看向黎晚。 黎澤霖也是,他轉過頭去,看著黎晚嬌嬌柔柔的側臉,剛才心口裂開的那條裂縫,被她軟軟的一句話,悄無聲息的修補好了。 黎晚轉過頭來,對他笑笑,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在給他信心。 然后她轉頭望著蔣婉嬌,聲音輕緩,烏潤澄澈的桃花眼里充滿堅定:“mama,我是愿意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黎晚了,我比你和爸爸想象中要堅強的多,不管前面等著我的是什么,只要大哥還在,我都不會退縮?!?/br> 蔣婉嬌的心顫了顫,眼眶隱隱紅了:“好,那我問你,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和你大哥哪天不在一起了,那你們以后要怎么面對對方?” 黎柔也看著他們。 隱隱的居然有些真的擔心起來。 黎澤霖臉色一冷,“不會有那么一天的?!?/br> 黎晚卻說:“我也準備好了?!?/br> 黎柔難掩驚訝的看著她。 黎晚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大哥分開了,我也愿意承擔這個結果?!?/br> 她的語氣和神情都那么冷靜,看起來像是深思熟慮做出來的決定,而不是一時的沖動和頭腦發(fā)熱。 蔣婉嬌還要說話,被黎澤霖打斷了。 “我們不會分開?!崩铦闪孛娉寥缢暗壤柰淼膽艨谶w回李家,我們會結婚?!?/br> …… …… …… 黎晚剛剛十分冷靜的內心瞬間又不鎮(zhèn)定了。 黎澤霖是真的瘋了! “黎澤霖你是不是瘋了!” 黎晚一瞬間有點震驚,幾乎要以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話吼出來了。 黎建文震驚的看著蔣婉嬌,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妻子這么大聲的對黎澤霖說話。 因為黎澤霖幾乎沒有什么黏黏糊糊的幼兒時期,蔣婉嬌在自己這個大兒子面前,一直都有點放不開的,黎澤霖從小到大一向很有主見,想做什么,都由著他去做,往往結果都不會差,長期以往,造成黎澤霖在家里說一不二的“威嚴”。 這是蔣婉嬌第一次那么大聲的斥責黎澤霖。 黎建文本來想說點什么都被這一聲吼給吼忘了。 而黎柔,從震驚黎澤霖的話,變成震驚的看著自己這個一直保持著優(yōu)雅貴婦形象而現(xiàn)在突然失去理智的mama。 蔣婉嬌指責他:“我那天讓你給晚晚把把關,你就是這么把關的?” 黎澤霖很淡定:“我不認為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黎晚嫁到黎家來,名正言順成為黎家的人,你是她的婆婆,應該不會故意為難她?!?/br> 蔣婉嬌一噎,居然有一瞬間覺得黎澤霖說的有那么點道理,但是殘存的理智還是把她拉了回來:“我不同意!” “我沒有征求您的同意?!崩铦闪氐卣f:“這是我和黎晚之間的事,我只需要征求她的意見。” 他輕描淡寫的說:“而現(xiàn)在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求婚場合?!?/br> 蔣婉嬌再次一手扶額,唉喲一聲:“我的血壓——” 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 只聽到黎澤霖淡淡地說:“您上個月才做過全身體檢,報告顯示您的身體很健康,血壓的波動只是暫時的,不用擔心?!?/br> 蔣婉嬌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看都不想看黎澤霖,把臉別到一邊去。 黎建文看不過去:“澤霖,你少說幾句!” 黎澤霖從善如流的拉著黎晚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走了。” “爸爸mama,那我先走了?!崩柰砀砂桶偷牡绖e。 蔣婉嬌下意識想跟黎晚說話,一看到黎澤霖,又閉上了嘴巴。 黎建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點點頭,神情還是柔和的。 黎晚被黎澤霖牽著走到客廳門口,他像是又想起什么,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對蔣婉嬌說道:“忘了告訴您,黎晚現(xiàn)在和我住在一起,所以不要試圖單獨找她。在我們結婚之前,我不會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黎晚:“…….” 客廳里安靜了片刻。 黎晚茫然的被黎澤霖帶到玄關,兩人換好鞋,走到門口。 客廳里傳來蔣婉嬌不敢置信的聲音: “黎澤霖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 “黎總?!毙≈芩緳C正站在外面抽煙,看到黎澤霖牽著黎晚過來,連忙把煙滅了,拉開后座車門。 對于黎澤霖和黎晚手牽著這件事他已經見怪不怪。 黎澤霖和黎晚上了車。 礙著有司機在,黎澤霖什么都沒說,只是抓著黎晚的手送到唇邊在她手背上吻了吻,安慰似的。 ...... 此時的黎家,只剩下暴風雨過后的滿地狼藉。 蔣婉嬌勉強打起精神讓黎柔早點休息,就上樓回了房間。 黎建文也跟著進了房間。 蔣婉嬌一進房間就忍不住了:“怎么會這樣呢?!他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晚晚?!就算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們從小到大都是兄妹.....” 蔣婉嬌話音突然一頓,有點驚恐的看向黎建文:“你說他......不會是早就動了心思吧? 黎建文先是一驚,想了想,又搖頭:“我看不像,你看澤霖今天那樣的表現(xiàn),要是早動了心思,他怕是不會忍到現(xiàn)在。” 蔣婉嬌心里微微一松,但還是想不通,“你說他怎么.....怎么就喜歡上晚晚了呢?” “我倒不覺得這是件壞事?!崩杞ㄎ恼Z氣平和的說道。 蔣婉嬌看他,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拋開其他來看,你單看晚晚和澤霖,是不是覺得他們挺相配的?我看澤霖是真的喜歡晚晚,你以前什么時候見他說過那么多話?你看他今天護著晚晚的那個樣子。再說,你前幾天不還在擔心晚晚的人生大事,要是她真的嫁給澤霖,那就還是在我們黎家,她還是叫你mama叫我爸爸,那不是很好嗎?” “那能一樣嗎?!”蔣婉嬌說:“我心里太別扭了,不行,我還是不能接受?!?/br> 黎建文有些無奈:“不能接受你也只能接受?!?/br> 蔣婉嬌還想說什么,想到剛才黎澤霖那個態(tài)度,又憋了回去:“我遲早得被氣成心臟病?!?/br> ...... 黎澤霖的住處離黎家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黎澤霖等黎晚換好鞋,把人往懷里帶,大手把黎晚的頭發(fā)往耳后一撥,深邃眉眼凝視著她,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緊繃,“你在生氣?” 黎晚抬頭看他,搖了搖頭。 黎澤霖心情并未覺得輕松,修長的手指指背貼著她的面頰滑動,“嚇到你了?” 他本來的確考慮過,要找一個適當?shù)臅r機,最好是黎晚不在場的時候。 但是今天被蔣婉嬌提醒黎晚和紀曜小時候的事,甚至,黎晚還為紀曜哭過。 那時候她多大了? 已經不小了,青春期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想到這個,他的確有些失控。 黎晚搖了搖頭,然后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聽到男人沉悶的心跳聲。 她抱緊他,輕聲說:“大哥,我好愛你?!?/br> 她這一路冷靜下來想想。 剛才那樣混亂艱難的場面,她居然這么輕輕松松的度過了。 她曾經設想過無數(shù)次她和黎澤霖的關系被黎家父母知道了,她要怎么應對,那些臺詞翻來覆去在心里練習了很多遍。 可是臨到頭,她居然一句都用不上,她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坐在黎澤霖身邊,看著他把所有的責難和炮火都引到自己身上,為她擋下所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的話。 黎晚的眼眶忽然有些熱,把臉埋進去。 黎澤霖將她的臉抬起來,對上黎晚泛著紅的小鹿眼睛,緊繃著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 “你怎么這么乖?” 最后猶如嘆息的尾音融化在兩人貼緊的唇齒間。 黎澤霖溫柔的吻住她,吻得很纏綿。 在玄關處吻了一通,黎澤霖抱起黎晚,輕車熟路的到了客廳沙發(fā),抱著黎晚坐下去,分開她的雙腿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再將她拖進懷里。 這一套流程他已經十分熟練,剛要繼續(xù)吻上去,忽然看到黎晚眼尾的淚水,他的目光忽然一凝。 “你為紀曜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