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兒_分節(jié)閱讀_264
“我確實不想叫大姐插手?!敝x霜辰回答,“但是這不是她老人家親自過問么?我跟您能說我這樣那樣,但是跟大姐跟前兒再硬挺著裝牛逼,她不得卸了我?大姐很強勢,我得服軟,要不咱倆今兒誰都別回家。再者說了,大姐那話里的意思,您沒聽出來么?” “什么?”葉菱問道。 “讓我抓著小辮子,我能放過他?”謝霜辰拿腔捏調(diào)地學了一遍,學得還挺像。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點,葉菱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問道:“莫非大姐真有他什么把柄?” “大姐說這次回來是處理一些公事。”謝霜辰說,“指不定處理著處理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兒呢,不管了,神仙打架,咱們小門小戶站遠點搖旗吶喊就行了。眼前事兒啊,就是排練了?!?/br> 因為演出劇場方面的坎坷,雖然最終沒有更改演出時間和地點,但是觀眾聽到的全都是負面消息,有脫粉的有忐忑的,人心惶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退票。 不到一半,小三分之一,給史湘澄弄得特別心疼。 心疼也沒法兒,趕上內(nèi)憂外患的時候了,觀眾人家也是無辜的啊,不能因為你們這兒賬沒算清楚呢,就陪著你消耗時間和金錢。 所以謝霜辰也看得很開,每天就是排練,排練,以及排練。 攢底的節(jié)目是早就寫好的,講的還是無業(yè)青年謝霜辰的系列故事,中間有一段是拿他最近的遭遇開玩笑。當時寫下來的時候謝霜辰覺得特別爽,但是隨著幾次的排練和修改,他越來越找不到感覺了。 在臨近一次排練過后,謝霜辰有點悶悶不樂的。大家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仔細想了半天,節(jié)目很好啊,三翻四抖包袱特別響,他們這些內(nèi)行看了好幾遍都還能抓住其中的笑點。 這是愁什么呢? 謝霜辰愁到深夜,在床上翻來翻去,葉菱沒睡著,干脆一開燈,問道:“說吧,什么事兒?。空垓v一天了?!?/br> “我……”謝霜辰慢吞吞地爬起來,“我還在想節(jié)目的事兒。” “有什么問題?”葉菱說,“是不是想改哪兒?” “哎喲葉老師!您可真了解我!”謝霜辰特嚴肅地說,“我覺得整段兒都不好,想都改了?!?/br> “什么?”葉菱有點意外。這個活他們反反復復打磨過好幾次了,若是段落需要修改修改那還算情有可原,整個全換了,眼瞅著沒十天半個月就該演出了,這怎么著? “我不是很想說這些了?!敝x霜辰說,“我最近一直在想這些事兒,我在節(jié)目里開玩笑,說白了還是想編排二師哥??晌揖幣潘陕锬??我犯得著這么小氣么?我說了好多遍之后覺得自己仿佛特別意難平,從頭至尾人家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我跟這兒雜耍似的干嘛呢?” “你繼續(xù)?!比~菱說。 “不管是說相聲也好,說書唱戲也好,這些東西本身是不具有教育意義的?!逃@個詞太重了,也太嚴肅了?!敝x霜辰說,“我感覺我每次都很用力的想要告訴觀眾們這個那個,這樣其實不好。人們喜歡聽書看戲聽相聲,是因為喜歡找樂子,找樂子的同時,能夠聽到一些叫人從善的故事,而不是說我來你這兒聽這些是來接受道德教育的。之前的那個節(jié)目好笑歸好笑,可我覺得積怨太深了,特別尖酸刻薄。我不想這樣,我想放輕松些,不為了那些像二師哥一樣的人浪費時間和感情,沒什么意義?!?/br> 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謝霜辰用語言說不清楚,但葉菱卻明白了。 當人成長到一定階段時,其實就不會抓著愛與恨說事兒,一切皆若浮云。 這是自信,骨氣,善良與強大的體現(xiàn)。 閑庭信步,談笑風生。 “好?!比~菱點點頭,“改?!?/br> 這邊廂進入了寫稿地獄,那邊廂也傳來了一些好消息。 詠評社的消防檢查終于合格了,準許開業(yè),大家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不過這個時間不前不后的,緊挨著封包袱演出。掐指算了算,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都歇業(yè)這么久了,也不少這兩天,大家還不如專攻排練。 意見統(tǒng)一之后,這事兒就定了下來。只是官方發(fā)了個消息,讓觀眾們安心。 臨演出前一周的時間,詠評社官方放出了消息,謝歡女士將出席本次的演出,并登臺為大家獻藝。除此之外,登臺助演的還有知名藝術家鄭霜奇先生的兩位徒弟。 輿論頓時五花八門式爆炸。 有人說謝霜辰是走投無路,求謝歡來幫忙,一個說相聲的場合,演員跑過去能干什么呢? 有人說這是鄭霜奇的公然站隊,撕碎了脆弱的和平協(xié)議……且不說這和平協(xié)議哪兒來的吧。 還有人叫嚷著想要看姚老板。 “看浪味仙買他封箱的票去?。 敝x霜辰對這種呼聲最不能理解,“再不濟還能看春晚呢!真是閑的?!?/br> 葉菱問:“姚老板今年還上春晚?” “嗯?!敝x霜辰說,“反正就那么幾個大手子。嗨,浪味仙多紅啊。” “行了行了,甭酸了?!比~菱說,“這眼瞅著都要到時候了,大姐說好演什么了么?” “一個傳統(tǒng)活?!敝x霜辰說,“《八扇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