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兒_分節(jié)閱讀_246
“后面幾個用學么?”葉菱說,“你這學得也太全貨了吧?” “那我就是好學啊?!敝x霜辰說,“我可是一個連阿姆都學得會的男人,在做一千多位觀眾,幾個過了雅思托福的,幾個過了英語專八的,幾個留學歸來的?會不會唱阿姆的《RapGod》?” 大家都喊不會。 “都不會是不是?”謝霜辰得意洋洋地說,“我也不會?!?/br> 葉菱說:“那你說個什么勁兒?” 謝霜辰說:“我就學過一段兒《loseyourself》!所以說這個學啊,就是得學什么像什么,學什么會什么,沒學過的那肯定是不會。這塊兒就需要演員多接觸生活,多體驗生活,這才行。沒事兒去個什么扭腰看個演唱會啊……” “人家那是紐約!”葉菱說。 “我有口音行不行?”謝霜辰一秒切換天津話,“我就樂意說扭腰,你想怎么著?”他的倒口很好,學各地方言都很像,縱然下面坐著的全是天津觀眾,他說天津話也不含糊。 “我跟你說,你少往我們天津隊伍里亂站?!比~菱也說天津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br> 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天津人說天津話,自然比謝霜辰這個后學的多點味兒。觀眾一聽就覺得熟悉,心里自然也對葉菱更加親近幾分。 表演還在繼續(xù),這個節(jié)目名字叫《相聲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旨在通過介紹的方式把這四門功課逐一展示出來,頭一次來天津商演,必然不能含糊,有什么本事都要使一使,無論說是唱戲唱歌唱太平歌詞,還是學口技說貫口,哪怕是身段把式,謝霜辰會什么就用什么,到最后還把三弦胡琴快板也拿上來表演一番。 當然,如此密集的展示容易叫一個節(jié)目沒有主線,看上去零零散散,他二人思前想后,將最后的底落在了“修養(yǎng)”二字上面?!罢f學逗唱”天天掛在嘴邊兒,說是都要學都要會,可是隨著相聲本身的發(fā)展,很多技藝大家漸漸都不再學習使用了。 一些是順應時代的拋棄,二有一些,則是因為真的需要下功夫去學習,觀眾也需要認真的去監(jiān)督?;▋煞止Ψ蚓湍艿玫绞值恼坡?,就不會有人愿意去下十分的功夫了。 謝霜辰這個攢底節(jié)目連著墊話的部分演完差不多四十來分鐘,在這四十多分鐘的時間里,劇場內(nèi)充滿著歡聲笑語。觀眾是快樂的,謝霜辰卻演到脫力,他把他學的會的壓箱底的全都拿了出來,這就是他過去二十幾年學藝從藝的全部。 二十幾年的人生放在舞臺上,不過短短四十多分鐘。 什么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呢? 不就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么? 連續(xù)高強度的演出,rou體上的疲憊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們心理上確實無限的滿足。站在臺上,看著觀眾們熱情的回應,這就是對他們所付出的努力最大的獎勵。 風飛霏上臺攔了一下謝霜辰與葉菱,叫他倆去返場。他倆返場的固定環(huán)節(jié)里,第一個肯定是先說個小段兒,而后才是跟觀眾們閑聊扯淡的福利時間。 觀眾讓謝霜辰唱小曲兒,他就唱小曲兒。觀眾讓謝霜辰唱戲,他就唱戲。 “我可不是哆啦A夢。”到最后,謝霜辰討?zhàn)堈f道,“二十多年學的本事非常有限,再叫我往外掏,我可真掏不出什么了?!?/br> 葉菱笑著說:“這不也說明觀眾喜歡你么?” “也喜歡你!”有姑娘大喊。 “哎呦喂!”謝霜辰陰陽怪氣地說,“膽兒肥了啊,敢橇我的墻角?你們想讓我怎么著?” “一起!”大家繼續(xù)喊。 “這可一起不了?!比~菱笑著擺手。 “是啊,我們?nèi)~老師多金貴啊?!敝x霜辰說,“清華大學研究生畢業(yè)跑來說相聲,演員要有技藝,但是這種魄力,我覺得也是獨一份兒的。” 觀眾剛開始鼓掌,謝霜辰就接茬兒說:“當然了也有可能是燒鍋爐的不太好找工作,就跑我們這兒說相聲來了。” “也是。”葉菱意外的沒有捶謝霜辰,而是接著他的話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要是去燒鍋爐,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蹲著呢,可能也就沒有現(xiàn)在舞臺上的我了。” “不是?!敝x霜辰說,“冬天您也可以發(fā)揮一下特長,給咱們社燒燒鍋爐,暖和。” “我燒死你!”葉菱說。 “別!我英年早逝了您可就寡婦上墳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您別給自己找不痛快啊。”謝霜辰趕緊離著葉菱遠了點。 “今天怎么了?”葉菱問。 “今天是個日子啊?!敝x霜辰說,“您仔細想想。” “開天津?qū)??!比~菱說。 “沒了么?” “……”葉菱盯著謝霜辰看了看,認真地說,“沒了。” “您真逗。”謝霜辰說,“您不知道,估計下面的觀眾就更不知道了?!彼@么說著,勾起了觀眾們的好奇,大家也猜了半天,連什么結(jié)婚紀念日都猜出來了,但是沒有人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