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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美人尖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他招誰惹誰了?

    許秋來在這類證件照、合照的比拼中,顏值一向很能打。

    一直在被比對,從未被超越,說得就是她。

    她臉小,個高腿長,身材勻稱。曾有醫(yī)學(xué)院的校友發(fā)帖從人體構(gòu)造上分析她的外貌,許秋來三庭五眼標(biāo)準(zhǔn),中庭飽滿,顱骨正圓,是難得的完美骨相。

    出名的雪白皮,且五官立體,不論多死亡的打光、多死亡的角度都拍不毀,是從骨到皮都是能把普通人甩一百條街的大美女長相。

    也因此,當(dāng)這張照片出現(xiàn)在一眾被拍毀的技術(shù)宅照片中,而她又是參賽者里唯一的女性時,叫人很難不懷疑她的實力是否能達(dá)到參賽資格。

    尤其去年拿了全國第三的小虎隊,在她加入后首輪成績只排全國第九,懷疑許秋來技術(shù)爛、小虎隊被師妹美色所迷、幾位大神三拖一為她刷履歷、加學(xué)分的傳言立刻甚囂塵上。

    許秋來懷疑自己是紅人體質(zhì),說不定不念q大往娛樂圈發(fā)展,也能天天上熱搜。

    q大每天發(fā)生那么多事,他們通過初賽這則小到連學(xué)校官網(wǎng)豆腐塊都不夠格登的消息,居然能夠引來那么多人關(guān)注。

    湯圓丸子:我們級年年拿第一的大神蔡仁被擠到坐冷板凳,由此可見系花手段多厲害。

    bazinga:僅作參考,我聽說自從許系花入隊后,蔡仁就沒去過訓(xùn)練基地,可見大神也很無奈啊,只能冷處理不合作來反抗。

    honcham:小虎隊只要保持去年的水準(zhǔn)去一趟回來,系花3個學(xué)分到手,說不定還能分個幾萬塊塊獎金。

    ……

    人類的本質(zhì)是檸檬精,既然大家水平差不多的話,憑什么她能上,他們不能上?在有人分析利益相關(guān)后,樓下不友善的言論越來越多,很快把僅有的幾樓理智發(fā)言給淹沒了。

    韓延皺眉,小聲道:“我們記得我們?nèi)ツ昃€上初賽只拿了24名,這個怎么沒人提?”

    連黃毛這么厚臉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往下看,明明是許秋來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問答環(huán)節(jié)的平均分,結(jié)果這群人自顧自揣測是她給大家拖了后腿,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要不得呀。

    徐景盛:“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版主把帖子刪了,這種造謠貼真的不像話。”

    “刪掉也沒用的?!痹S秋來開口。

    大概論壇近來提到她的消息總被猛刪,更是引起群眾反彈心理,說她后臺不一般,刪都刪不干凈。

    許秋來真的好冤枉,要說后臺,她最大的后臺就是兩個沙雕管理員師兄而已。

    韓延試探:“要不,我們也發(fā)個帖子上去澄清一下?”

    看完全部樓層,許秋來的心情也平復(fù)了,她笑起來搖頭拒絕,“沒必要,師兄們別白費力氣了?!?/br>
    自己人去澄清,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反而只以為他們粉飾太平,徒增煩惱。

    再說,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理會輿論反而平息得更快。誤會就誤會好了,反正她靠本事吃飯,根本不care。只要等到?jīng)Q賽結(jié)束,這群人就會知道自己的言論有多可笑。

    要講愿望,許秋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趕緊消失在大家視線里,關(guān)注她的人越少越好。

    =

    初賽告一段落,賀教授交代的任務(wù)也到了該提上日程的時候。一切能在教授面前刷好感度的機會,許秋來肯定不會放過。

    有時候上層人士一句話,下面的小螞蟻不知道能少付出多少努力,她深諳這個道理。

    所以,不管過程多么艱難,這天一下課,她還是把幾天沒在學(xué)校冒頭的陸離截到了田徑場上。

    這是一年最熱的幾個月份之一。

    午后太陽的余息充斥在空氣里,夾雜著悶氣和塑膠味,跑道上未降的溫度幾乎能煎雞蛋,陸離一踏進(jìn)西cao,瞧著那烏泱泱的人群,氣質(zhì)立刻從高貴冷艷變成奄奄一息。

    “這么熱的天誰瘋了來跑步?”

    陸離緊拽cao場門口的柱子不愿入內(nèi),話音沒落,一串田徑隊的師弟師妹小旋風(fēng)般從他身側(cè)經(jīng)過。

    “可是陸神,你這么長的腿連體測都過不了,就不會覺得羞恥嗎?”

    陸離搖頭。

    秋來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根本不在乎外界對他的看法,獨來獨往,只憑自己的喜惡做事。要想強迫他改變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她只能換個方向努力:“那我們?nèi)ビ斡疽残?,夏天在游泳館最涼快了?!?/br>
    他的眼神瞬間更加驚恐躲閃,“手傷沒好,不去?!?/br>
    他受夠了那水里次氯酸鈉消毒劑的味道。

    許秋來只能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說句老實話,我也不想強迫你陸神,畢竟有這時間和你僵持,我就早幾圈跑完回家了,但是既然受了賀教授囑托,我不喜歡失信于人,你不跑,今天我也只能和你耗下去了。”

    “運動又不是上刑場,有那么難嗎?”許秋來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我meimei才八歲,都能跟著我跑完一千五呢?!?/br>
    這次她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開始動作,開始去摘他抱著柱子的手。

    “你當(dāng)時拒絕就好了,又沒人強迫你答應(yīng)?!彼]有立刻把她的手甩開,只是不屑地別過半個頭。

    太陽的余暉里,有那么一瞬,時間仿佛靜止了。

    陸離細(xì)長的黑色睫毛微顫,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棕色的小淚痣、鮮艷的嘴唇以及被曬得緋紅的臉頰…一切都因他那高傲固執(zhí)的神態(tài)更顯得俊美逼人。

    許秋來有生之年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這種級別的美顏暴擊!

    心里越翻涌,表面越要平靜。

    她深吸一大口氣,吐出冷漠的字眼:“真的不去游泳?你是擦破皮,又不是打穿了,那點傷應(yīng)該早好了,敢不敢把創(chuàng)口貼拆開看看?”

    “有什么不敢!”他三下五除二把抽口貼撕掉,巴掌貼到她面前,“喏,剛結(jié)疤,下水會感染?!?/br>
    這副耍賴皮的樣子居然也格外可愛?

    許秋來別開眼睛才按下起伏的胸口,告訴自己鎮(zhèn)定,以更加冷然的口吻留下一句:“說實話,我從來還沒見過一個大男人能怕疼到你這個地步,一聯(lián)想徐師兄他們把你神話的傳言,我就覺得輿論這東西果然是三人成虎。”

    “栗栗,你可真菜?!?/br>
    她說罷便轉(zhuǎn)身往田徑場內(nèi)走,根本不給人反應(yīng)時間。

    陸離平時不吃嘲諷攻擊這套,他壓根不在乎,但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么,瞧著那細(xì)瘦的背影走遠(yuǎn),他忽然想把人叫停跟她理論個清楚。

    還從來沒有人敢把“菜”這個字眼,安在他頭上。

    “你回來?!彼櫭冀腥?。

    許秋來卻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陸離左右環(huán)掃一周,皺眉邁出步子去追,他腿長,步子寬,原看著馬上就能追到的人,誰知忽然提了速。

    而且每每他一想歇氣不跑,她就放慢速度吊在他跟前。

    生氣!

    這黏糊糊的運動可真煩人,幾圈下來,陸離一邊追她,一邊東躲西閃迎面跑過來的人。

    他在心里狂風(fēng)驟雨般抱怨,有進(jìn)氣沒出氣地呼吸,偶爾心里安慰自己,許秋來可是能把全馬跑進(jìn)四個小時的人,追不上也是正常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四個小時又怎么樣?他陸離居然連個女孩子都跑不過?簡直煩透了,越想腳下越加速,跑到第八圈的時候,可算是抓到了許秋來連帽衫的帽子。

    男生的體質(zhì)與耐力,確實天生強于女性。

    他把那帽子往許秋來頭上一蓋,把人轉(zhuǎn)個身,拉緊帽子系帶打個蝴蝶結(jié),將她整個臉蛋封印在帽子里。

    “許秋來你別逗了?!?/br>
    他低頭杵著膝蓋,濕漉漉的黑發(fā)上有汗水低落在跑道。平復(fù)急促的呼吸,深吸一口氧氣才接著道:“我怎么可能會被你這么小兒科的激將法給騙到!”

    “沒有嗎?”帽子里傳來許秋來詫異的聲音,她抬手把蝴蝶結(jié)拉開,露出腦袋:“三千米這不就跑完了?”

    “我看看跑了多長時間……”她抬起表,假模假樣道:“哇,13分40秒?!?/br>
    “恭喜你陸神,體測那天你拿出這個速度,肯定能合格?!?/br>
    “原來你的潛力這么大,好好挖掘一下,說不定還能進(jìn)田徑隊呢,是吧?”許秋來揚聲問一旁路過訓(xùn)練的田徑隊隊員。

    人家大抵跟她認(rèn)識,走了兩步便停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離的身體條件,搖搖頭,“身板有點弱了,不過多訓(xùn)練訓(xùn)練,也不是不行。”

    約莫是陸離黑煞的臉實在有點鎮(zhèn)人,來人抬起臂膀搭上他的肩,輕拍兩下:“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啊,哥們兒?!?/br>
    他的身量比陸離還要高一些,應(yīng)該到一米九幾了,膀子鼓鼓的肌rou彈在背上,忽然喚醒了陸離久違的勝負(fù)欲。

    陸離按下滿眼嫌棄,面無表情把人一身汗味的膀子揮開。

    然后就聽那大塊頭熱情邀請:“學(xué)妹,一起吃午飯嗎?”

    第23章

    午飯當(dāng)然是沒去吃,就算許秋來愿意三人行,陸離這個小公主也不可能接受,瞧他對其他雄性汗味那副嫌惡的模樣就知道。

    他還沒走出球場,就把被人膀子搭過的外套脫下拎手上。

    許秋來由此又發(fā)現(xiàn)一點,陸離不喜歡和人近距離接觸,包括不僅限于陌生人。仔細(xì)回憶,就算韓延徐景盛這些和他比較熟的師弟也是一樣,他們鮮少像別的朋友一起勾肩搭背。

    一個大男生講究這么多,都讓秋來有點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陸離一口氣走到cao場外的洗手池才算緩過氣,把衣服往上一搭,俯身擰開水龍頭洗頭發(fā)。直到那股黏糊的汗意沖得差不多,才狀似無意開口問:“你認(rèn)識的人挺多啊。”

    秋來微笑,“你說剛才那個柳翰光嗎?他是我們附中田徑隊的,和我同屆,體育特長生保送q大?!?/br>
    “你念哪所附中?”

    “師附。”

    “哦。”陸離用外套擦了下滿頭亂濺的水珠子,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從前在那邊正門吃過小餛飩?!?/br>
    “是嗎?我們校門口的小餛飩是挺好吃的?!?/br>
    許秋來笑起來,“我從前和發(fā)小每天放學(xué)都先去吃一大碗才回家,他mama還納悶孩子為什么每天回家不吃飯,跑來找我讓我別帶他整天吃零食。”

    陸離回味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怎么記得那味道了。

    他中學(xué)就在q附,一路三級跳,同學(xué)總是才相熟幾天,很快又會被新的同學(xué)代替。

    十五歲進(jìn)大學(xué),他和同級的人年齡相差太大,年齡是天然的鴻溝,幾乎沒什么課外溝通。

    他的青春期既沒有放學(xué)加餐的經(jīng)歷,也沒有可以每天一起去吃地攤的發(fā)小。

    想到這,陸離不由偏頭看過去,然后發(fā)覺,許秋來說這話時候,笑容似乎并不像單純在懷緬。那深黑色的眼眸中仿佛有萬千情緒在翻涌,但很快就被一種平靜無波的冷峻代替。

    陸離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的暗巷里,許秋來搬起石頭砸人腦袋時候,眼角眉梢是一模一樣的凌冽與漠然。

    =

    上次蹭過大神一頓飯,這次秋來自告奮勇請回來。

    大抵因為半路上提到餛飩,陸離忽然心血來潮想吃,許秋來只能繞了好長一段路,把人帶到了小吃街。

    這個時段是餛飩店的營業(yè)高峰時段,二十年老店,點單隊伍排得很長,店里位子支不下,一半的客人只得坐路邊的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