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橙：“……”

    “所以，你只是想說這個？”

    “不然呢？”柯稚言委屈地瞪她，手還抱在腦后，“都起包了！”

    “我揉揉?！蔽党让嗣念^，輕輕地伸出掌心蹭了蹭，柯稚言瞇著眼受用。

    蔚橙在心里狠狠罵了一句想多的自己，眼睛直視著路，手下也沒再有多余的動作?？轮裳员凰龜堉鋈粵]忍住，嘴角上挑了幾分，一秒后就被她收回去，眼簾下垂恢復了之前的表情。

    休息室里的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她們推門進入時，離門最近的趙韻涵轉過頭對柯稚言笑了笑，神色已經(jīng)恢復過來，蔚橙走近時扔給她一瓶沒開的水。

    頒獎典禮之后要尿檢，賽后例行多喝水，每個運動員們都會多備一點。蔚橙揚揚手中的水瓶，“謝啦。”

    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工作人員進來催人，蔚橙簡單找了幾張濕巾擦擦臉，從包里找出柯稚言今早疊好的頒獎隊服出來，抖了抖。

    柯稚言一直盯著蔚橙動作的眼睛跳了跳，看見蔚橙拎了衣服一角私下對她示意：你在逗我？

    衣服上全是折痕，顯然像是被暴力蹂躪了一番?？轮裳韵肫鹱约航裨珉S手拿了衣服塞包里，直到來場館后再從包里取衣服疊。

    “……”

    我的錯。她對蔚橙比劃個口型，蔚橙拿白眼丟她：果然不是賢妻良母的料。

    柯稚言轉過頭，抿著嘴無聲笑起來。

    蔚橙無法只得隨意往衣服上撒點水，又狠狠抖幾下，這才看起來不像快抹布。

    王瓔看熱鬧不嫌事大，“嘖嘖”兩聲問蔚橙：“你昨晚拿這衣服擦桌子了？”

    蔚橙盡量讓自己不露出嫌棄的表情，穿好衣服后拉拉鏈，聞言一邊抬頭一本正經(jīng)：“拖地了?！?/br>
    四人要出門，王瓔第一個走，走到柯稚言跟前時打個響指，柯稚言下意識往后退一步，王瓔瀟灑地收回手：“走了，小孩兒看好門哦。”

    柯稚言還沒反應過來，孫鈺晴就跟著王瓔走過來，她還想說話，被柯稚言甩甩手攆開。孫鈺晴：“雙標?！?/br>
    柯稚言“哼”一聲，給了第三個路過的趙韻涵一個微笑，又轉頭去看最后一個人。蔚橙把手搭在她肩上，“等我領完獎，我們就回國?！?/br>
    柯稚言彎下眼給了她一個乖巧的笑。

    頒獎典禮在休息室內(nèi)也依舊會有轉播，從蔚橙走出運動員通道的那一刻，場內(nèi)所有的注視就都給了她。場內(nèi)的主持在介紹她，說她這一年的經(jīng)歷，把她比喻為菲尼克斯，柯稚言想到鄧布利多的那只福克斯，丑不拉嘰，還不如直接說中國的“鳳凰”。

    蔚橙彎腰戴上金牌，對著鏡頭露出她標志性的笑容。所有的光都涌向她，柯稚言站在電視前，忽然伸出手指碰了碰電視上的人。距離太遠了，感覺不到真實。

    剛才被蔚橙握在掌心里染上對方溫度的指尖碰到冰涼的屏幕，上邊印著的人笑著對觀眾席打招呼，胸前的金牌亮得反光。

    柯稚言的指尖揉了揉電視上小人兒的頭發(fā)，順著臉頰弧度滑下來，又揉了揉臉頰。

    頒獎禮后的第二天還有男單決賽，蔚橙跟教練請了一天假不去現(xiàn)場，跟著柯稚言在酒店里窩了一整天。頒獎禮后第三天，全體成員打道回府，蔚橙收起了金牌，回國后也再沒看它一眼，這枚金牌與其它的獎牌獎杯證書們一起被收進了柜子里。

    走下領獎臺，一切從零開始。蘇州世乒賽要到了。

    圣誕節(jié)前夕，柯稚言帶著蔚橙先回了一趟倫敦。她跟喬安娜約在圣誕節(jié)假期，往年都是在過年期間，只不過今年喬安娜那邊臨時出了點事騰不開時間?？轮裳話炝穗娫捰衔党仍儐柕囊暰€，“唔”一聲說：“你知道沒有私人醫(yī)生的最大壞處是什么嗎？”

    蔚橙挑眉不回答，她在等柯稚言繼續(xù)。對方果然沒給蔚橙回答的時間，問完便只顧自說下去：“是不能自由支配時間。”

    蔚橙笑了笑，看出柯稚言對于與喬安娜的例行見面還是很緊張，“那就約在圣誕節(jié)吧，今年我陪你一起去。”

    年底結束了國際乒聯(lián)總決賽后一直到過年前夕都基本沒有比賽任務，反正跨年算上元旦也有兩三天假，蔚橙所幸一次請了，從平安夜一直到元旦假期，足足有一周多時間。

    柯家對蔚橙的到來表現(xiàn)出足夠驚喜，蔚橙的性子本來就討喜，再加上過去一年她時不時的拜訪，柯家對她早就不再陌生。

    不過蔚橙拜訪時還是特意從國內(nèi)帶了禮物過去。兩個人一共帶了兩個箱子，衣物用品混在一個里，剩下的一個全放了禮物。

    柯稚言向來不習慣這么累贅出門，看著兩個箱子再加上自己要背的隨身背包直皺眉，“我還是打電話讓柯律言來機場接我們好了?！?/br>
    蔚橙神色慌張地攔住她，“等等，這種小事就不需要你jiejie來接我們了，反正也不是很遠，我們自己去就好了啊，你jiejie說不定在忙呢?！?/br>
    “自己去？”柯稚言示意地下的兩個箱子，“巴士？打車？別逗了，打車錢都比油錢貴。”

    “次次都麻煩你jiejie也不好吧……”

    “我已經(jīng)給她發(fā)短信了。”柯稚言晃晃手機，“你在糾結什么？不是已經(jīng)跟她很熟了嗎?！?/br>
    “畢竟是在一起后的第一次正式拜訪……”蔚橙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