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她是傀儡，是沒有心的。

    而她此時的心，是主人消散時滴落在她身上的心頭血。

    第96章

    聞言，莫攸寧神色未變。

    只是手腳發(fā)涼，緊緊抿著唇，固執(zhí)的看著莫柔，一言不發(fā)。

    莫柔也不避開，直直迎上了這視線。

    她知曉對方是不愿接受這個現(xiàn)實，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豈止是小寧這般，她也亦是不愿承認主人已經(jīng)死去的真相。

    但再怎么不愿，這也都是發(fā)生了的事情。

    “五十三年前，主人就已經(jīng)不在了?！?/br>
    話音落下，莫柔又沉默了下來，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原來，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嗎？

    那日原也一如往常。

    主人還拿著尚且只帶有些許靈智的它，逗弄著懷中剛出生的小主人。

    隨后主人只是被長輩喊去半晌，一切就都變了。

    早早便被牽制住的它，只能看著小主人被那無恥老魔奪舍，卻什么也做不了。

    待主人們回來，也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這異樣。

    多番神識交戰(zhàn)又使了無數(shù)招數(shù)后，眼看著便能逼退那賊人。

    可誰知藏在嬰孩體內(nèi)的老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打散小主人魂魄使其離體不說，離開前竟斷了小主人的生氣。

    一切痛苦的源頭，也全因此開始。

    主人們本打算再過幾日就帶著小主人離開這生之地。

    卻都被這意外打破了。

    而不久后，主人逝去，男主人也因此癲狂入魔。

    最后它也不知曉抱著小主人尸體的男主人去了何處。

    只因主人消散時，它便從主人身上跌落在亡河旁。

    那契約著它的心頭血滴落在手腕間。

    歷經(jīng)九日八夜，不停吸收著亡河氣息，同那些被男主人亂刀砍至零散于四周的魂魄碎片。

    傀儡大成。

    于是，它有了靈，

    也得以體會七情六欲。

    但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

    反倒先體會到了什么是痛。那撕心裂肺，卻又不在身體上的痛。

    傀儡應(yīng)當為主人生為主人死。

    可她卻生于主人死。

    親手為主人打了一副空棺的她日夜都坐在主人消散的亡河旁，吸收著亡河的歷練奮力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