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窮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5
谷主又拿出似筆般的物器,俯身取了些池水,往手背滴了滴。過了片刻,又往著水中加了好些東西。就這般搗鼓了半晌,他這才往后退了幾步,揚手就把一團燒得正盛的火往著池水扔下,微觸即收。 就在此時,那整池的赤紅也被點著了。 幽藍又還泛著通紅的火焰一竄再竄而上,甚至都能聽到火燒的聲音,而這過高的溫度也使得周圍的景象都有些扭曲,就連池中的顧依斐都模糊起來。 莫攸寧眉頭微皺,細細瞧了片刻,確認斐兒不會被這火焰?zhèn)?/br> 抿著唇,什么都沒有說,視線也未從池中的顧依斐身上移開。、 “你在此看著,別讓他掙脫了,若是離開這潭水,也就沒法子再去治好他了。九個時辰后我再來。” 留下這話,白衣谷主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洞xue。 此時的顧依斐依稀也能聽到谷主的話,先前火焰燒起來的時候他還有些心驚,見著不會燒到自己身上,這次松了口氣。 但這火也不是白燒的,現(xiàn)下這小潭中的水就如同沸騰開來一般,咕嚕咕嚕的冒著泡,紅得他差些以為自己躺在滿是鮮血的巖漿中。實際上,這些滾滾沸水也并不是表象,確實燙熱得很,就像是要把他都給煮熟了,好在也還在他的忍受范圍之內(nèi)。 可時間一久,他也難受了起來。 燒不盡的火焰把池水的溫度一升再升,也不知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實際上他的皮膚已經(jīng)被沸騰的池水燙到麻木,甚至失去知覺。可那股子熱燙感卻鉆進他的血rou里,一刻不停的在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如同攪拌者guntang的巖漿般,連著他的骨血都攪成灰。 顧依斐死死咬著牙根,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卻不知池水火焰外頭的莫攸寧都看在了眼底,恨不得沖進去代他受過。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灼熱的疼痛充斥著他的腦海,一個時辰還未過去便如同已經(jīng)歷了一甲子般的漫長。 可這才剛是開始,那些真正稱得上是換骨脫胎般的痛楚也還未曾到來。 層層幽藍火焰里頭時不時泄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 莫攸寧也無法靜下心來,猶豫再三后,還是開口喚了聲:“斐兒?!?/br> 他也沒奢望斐兒會應答他,只是實在放心不下,才叫喚了一聲。且也能讓對方知曉,他一直在這,一直在這陪著。 顧依斐痛昏過去卻又被痛得醒了過來。 而外頭這聲熟悉的叫喚,讓他的神志也漸漸清晰了不少。 不想讓莫攸寧擔憂,他把那些難以忍受的疼痛苦楚都咽下,竭力把語調(diào)整得正常些。 應道:“怎……怎么?” 可聽到這聲音的莫攸寧又怎會不知道他的痛苦呢? 那抑制不住顫抖的聲線已經(jīng)泄露了一切。但除了瞧著對方痛苦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動了動唇,到底還是不知道該去說些什么。 片霎后,他才道:“我給你念個話本吧?!?/br> 若是斐兒能把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話本上,許就沒有這么難受了。但他也知道,這只是想了一想罷。 “好?!被亓诉@聲后,顧依斐又撐著那刺骨的火熱,使勁讓自己憋了句心頭的疑問:“你還……還看話……話本?” 哪怕身處滾滾烈焰中,他都止不住這疑惑。 著實沒想到,莫攸寧除了不要臉一些外,居然還會看話本。 思及此,被疼痛折磨到面色全白雙唇發(fā)紫的他微微扯了扯嘴巴,他是想笑一笑的,只是現(xiàn)下不怎么笑得出來。 “劣徒愛玩鬧,私下有不少,被我收了起來?!?/br> 莫攸寧解釋了一句,等到那邊輕輕‘嗯’了一聲,他也就從儲物戒中尋了一本出來,朗聲開始念道:“話說凡人界某個偏僻村落中,有一……” 這低沉的聲音,越過重重火焰,傳到了顧依斐的耳中。 漸漸地,他已經(jīng)分不清說話的是誰,也分不清這好聽卻又喋喋不休的聲音是從哪里傳來的,更是無法拼湊這些字眼無法曉得是在說些什么。 周身已經(jīng)不再guntang,但那痛意卻轉(zhuǎn)而帶上了寒意,永不停息般的刺入他骨頭中。皮rou都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時間過得久了,甚至連自己的骨架都已不知道存不存在,煎熬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神魂都如同被拆分了般。 疼,比靈根生生抽去還疼。痛,像是有數(shù)萬只猛獸在分食著自己的血rou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