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失守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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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霞搖頭,眼淚撲簌落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他帶著帽子和口罩。我只知道他長得很高,是個很年輕的男人,聲音,聲音很好聽?!?/br> 像是想起了什么,何秀霞神色一變,聲音越來越低:“他很有力氣,他在我臉上打了一拳,我就昏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兒子已經(jīng)被他打的滿臉是血?!?/br> 何秀霞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悲憤的淚水流的洶涌:“他用刀割我兒子的臉,那是刀啊,怎么能往臉上割呢!他就像個魔鬼,一直在折磨我們,不斷的用刀割我們的身體,說要親眼看著我們的血流光!但是他沒有殺了我們,他說他還會再來。他走了以后,我疼的渾身都沒有力氣,我兒子早就昏過去了,他的血流了一地,一個人怎么能流那么多血?肯定會死??!如果我兒子死了,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邢朗不禁再次和魏恒對視一眼,然后問道:“是你打開了煤氣?” “是,是我,我也不想死,但是那個時候我感覺我活不下去了。所有人希望我們?nèi)ニ?,他們都恨我們。但是我的兒子也可憐啊,他根本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如果那些人肯對我兒子友好一點,如果雨薇的父母肯讓雨薇繼續(xù)和我兒子做朋友,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何秀霞忽然怔了怔,瘋狂又憤怒的神色如同退潮般泄去,目光凌亂的灑在空氣中,眼神中逐漸涌現(xiàn)愧疚和懊悔:“雨薇是唯一一個愿意接近小雨的人,小雨把她當(dāng)做meimei一樣對待。直到雨薇的父母不準(zhǔn)小雨再接近她,小雨才做那些事。小雨有錯,難道那些瞧不起他,孤立他,把他當(dāng)做怪物的人就沒有錯嗎!” 或許換了別人會被何秀霞的質(zhì)問所打動,但是邢朗沒有,在旁觀看的魏恒也沒有。 他們都不是濫用同情的爛好人,他們心里自由一番甄別罪惡與無辜的法則。而受到歧視,并不是一個人終于人性,始于獸性的理由。 或許陳雨可憐,但是和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女孩兒相比,她們更可憐。 這個世界的確冷漠,但是這份冷漠并非針對陳雨而言,那么陳雨憑什么把他受到的冷漠當(dāng)做施暴與人的借口?僅僅因為他是弱勢群體嗎?那這套邏輯未免太過強盜。 邢朗很想告訴何秀霞,他們的確沒有錯,有錯的是陳雨。而做錯事的人,找任何原因,任何借口都無法填補他犯的錯。 從受害者身上找原因,這可真cao蛋。 雖然他不認同何秀霞的說法,但是他沒有反駁,因為他必須利用何秀霞此時卸下的防備,繼續(xù)這場談話。 “郭雨薇在哪?”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邢朗問道。 何秀霞低下頭,神色倉惶的躲避他的目光。 邢朗用一種冷酷無情,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你告訴我郭雨薇的下落,和昨天晚上你和你兒子受到襲擊的原因。我就幫你把你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在法庭上說出來。” “可是我,我不知道……” 邢朗皺眉,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強硬的打斷她:“我沒有讓你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我問的是他找你們的原因?!?/br> 何秀霞神經(jīng)質(zhì)的撕扯著她右手中指被撕裂的指甲,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幾乎把整個指甲蓋截掉。 邢朗看了看她留著血的手指,看出她心里的某種堅持已經(jīng)被擊碎,便瞅準(zhǔn)時機,沉聲道:“還是說,那個人找你們的目的和我一樣,也是為了郭雨薇?” 隨后,邢朗看到何秀霞猛地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她面部受傷嚴(yán)重,但掩蓋不住她臉上失去血色的慘白。 邢朗微不可查的挑起一側(cè)唇角,黑黢黢的眼睛中像是點燃了兩盞幽火。 果然,被他猜中了。 何秀霞的眼神再次陷入迷亂和瘋狂,像是回憶起了某種可怕的情形。 邢朗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彎下腰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有力的像是被敲響的鼓面,“‘他’也在找郭雨薇,那‘他’是誰?找郭雨薇的原因是什么?讓我想想,既然你說不出他的名字,那他肯定不是郭雨薇的家人,否則你會向警方尋求幫助。既然他不是郭雨薇的家人,那他為什么尋找郭雨薇?他找郭雨薇的目的是什么?解救她?他憑什么篤定郭雨薇還活著?既然郭雨薇沒有存活的可能……” 說著,邢朗忽然噤聲,利刃般的目光筆直的鑲?cè)朐诤涡阆嫉难壑?,不放過她每一個細微的眼神變化。就在剛才,他捕捉到了何秀霞眼神中從未出現(xiàn)過的最深層的愧疚和恐懼。 邢朗眼睛一瞇,恍然道:“哦……郭雨薇已經(jīng)死了,那個人,是在找她的尸體?!?/br> ‘撕拉’一聲,何秀霞的指甲蓋被她生生的撕裂,露出大片生白色的皮rou。 何秀霞捂住臉,從單薄的胸膛里發(fā)出哀鳴般的哭聲。 邢朗的雙手從她顫抖的肩上收回,緩緩的沉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看著她,接著說:“這樣一來就解釋的清楚了,‘他’找的是郭雨薇的尸體,你當(dāng)然不會說出郭雨薇的尸體在哪里。為了不使警方介入調(diào)查,你更不會在受到殘害后報警,所以你才會選擇帶著你的兒子自殺。我說的對嗎?何女士?!?/br> 何秀霞無話可說,用哭聲應(yīng)對著他的逼問。 邢朗忽然覺得口渴的厲害,但是他并不想喝這間病房里的水,只抿了抿干燥的下唇,又道:“你手中已經(jīng)沒有籌碼了,何女士。和警方合作,說出郭雨薇尸體的下落,才是唯一的選擇?!?/br>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后,何秀霞發(fā)出兩聲尖銳的怪笑,那笑聲中有絕望,有無奈,還有nongnong的悔恨。 她抹掉臉上的眼淚,抬起頭,目光空洞又僵直的看著陳雨還在沉睡的臉,徐徐說出兩個字:“地下室。” 她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發(fā)出的聲音低不可聞。 邢朗沒有聽清,湊近她問:“什么?” 魏恒忽然朝他們走過去,對邢朗說:“她說的應(yīng)該是宏興超市的地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