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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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一天天過,雖然顧行之看起來過得毫無意義。 梁輝和顧行之初中毫無意外的到了一個初中。畢竟一個街區(qū)微機派位就那么幾個學校,市里剩下的不是貴族學校就是私立學校,學校不見得有多好,學費到是貴得出奇,和宰人沒兩樣。 顧行之去報道的那一天,蔣云木從薛染家里搬了出去。 他們分手了。 蔣云木說著愛情本就不牢靠,眼淚濡濕了前襟。 真他媽矛盾。 而薛燃這邊連續(xù)低氣壓了好幾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通常臨近兩點,滿身酒氣,有的時候甚至摟者樓著顧行之 “云木云木” 的叫。 顧行之無法,半睜著眼去給薛燃泡蜂蜜水。 要說為什么顧行之那個時候還沒有睡啊,其實是顧行之擔心薛燃在回家路上出什么事,什么跑到馬路上撒潑被撞死了之類的。 顧行之幾次想問,明眼人都看得出兩個人依然相愛,為什么要分手?為什么要互相傷害? 可是他一看見薛燃頹喪的樣子又問不出口了。 他想沒有必要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過了小半個月,也是快風平浪靜了,薛燃突然說是要結(jié)婚了,并且他把喜帖發(fā)給了蔣云木。 “狗cao的玩意......” 蔣云木把喜帖揉成團,丟進垃圾桶。 過了一會,又把它撿出來。他蹙眉,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xue。 狗ri的cao蛋生活,不還是得他媽過下去。 顧行之還是如常,上課假劃水下課真用功,配上那顆4t內(nèi)存的ai大腦,還真沒有人撼動過他年級第一的排名。他和梁輝的關(guān)系越發(fā)好了,放在各大腐道中人眼里那一對視都是暗藏秋波。其實顧行之對梁輝還真生出了除了兄弟情以外的感情,不過只是一個苗頭,能不能抽條還得看機緣。 薛燃的新娘是章氏控股的千金大小姐章筱。這大小姐要是嫁給別的大戶說不定是門當戶對,但是嫁給薛燃絕對是高攀了。 雖然說薛燃平時節(jié)儉得像打小從貧民窟長大的,但薛家是實實在在的大戶,大戶中的大戶。說家里的紅色背景能往上翻三代、說家族企業(yè)那生意遍布全球,做到了世界百強、說家里當官的兩只手數(shù)不過來,關(guān)系網(wǎng)都快打到主席頭上去了...... 那要說為什么薛燃要娶章筱呢? 感情絕對談不上,兩個人見都沒見一面。只不過是薛老太爺在死前想看到家里這一根獨苗苗結(jié)婚,又看這姑娘順眼,便撮合兩個人。而那章家又迫不及待想攀這高枝,也不會管自己女兒愿不愿意。 婚禮。 薛家和章家都挺重視,花銷也是奢華無度,光是酒水估計都用了大幾十萬。 薛燃難得穿上西裝,身資挺拔,標準的倒三角。不過他那表情不像是娶老婆,到像是死了老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坐在賓客席的蔣云木。 薛燃蹲在后臺邊緣,偷偷看著蔣云木。蔣云木臉上一副云淡風輕,仿佛參加的不是沒半個月前分手的男朋友,而是一個僅僅點頭之交的朋友。 他根本就不愛我吧! 薛燃腹誹,然后嘆了口氣。 算了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章筱突然叢薛燃身后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他想甩開,章筱摟得更緊了,她輕聲說:“別動,后面有人看著。” 問言,薛燃轉(zhuǎn)身,抱住章筱,看著不遠處笑得一臉慈祥的薛老太爺想翻個白眼。 等到薛老太爺離開,薛燃和章筱立刻分開。 兩人相對,沉默一會后章筱先開了口。 她說:“我有男朋友了?!?/br> 試探得非常明顯。 薛燃見開場還有一會,松了松領(lǐng)帶。 他說:“巧了,我也有男朋友。” 章筱松了口氣,并沒有驚訝于薛燃的話。薛燃關(guān)于這方面的傳聞很多,這句話不過是坐實了一些,僅此而已。 薛燃頓了一會,又接上:“不過最近掰了?!?/br> 章筱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別嚇著了,我不打算和你玩感情?!毖θ及阎匦囊频阶笸?,換了一個極為隨意的站姿,“不過你要玩可藏好點,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了你的太妹本質(zhì)?!?/br> “自然是的。那就各玩各的,今晚簽個合同?” 薛燃伸出手。 “合作愉快,章小姐?!?/br> “合作愉快,薛少?!?/br> 章筱由衷地笑了笑,握住了薛染的手。 蔣云木做在賓客席,不懂自己為什么借著一時沖動就來了,也不懂為什么薛燃要請他來,不是都說老情人見面分外眼紅嗎? 不過他也沒有想太久,因為保持體面已經(jīng)夠蔣云木受的了。 蔣云木覺得如果自己稍稍走一會神,自己就能無意識走到后臺去找薛燃這個狗東西了。 他真的很想問薛燃,為什么要這樣。 蔣云木這小半個月沒怎么睡著過,一閉眼就想到薛燃,滿腦子的薛燃。 熬夜傷身傷神。 正所謂相思成疾。 他想啊,薛燃這輩子最帥的時候大抵就是結(jié)婚的時候了。 即使他的身邊不是我,也是要來看看的。 顧行之拉著梁輝坐到親友席,假裝沒有看到旁邊或驚訝或惡意的眼神。 “請新郎入場!” 薛燃似是信步,走到臺中間。 主持人隨意調(diào)侃,薛燃有意迎合。寥寥數(shù)語便把新郎新娘的 “愛情故事” 托出,虛假得令人做嘔,卻沒有人想要脫離這名利場。 真是嘲諷又可悲。 “請新娘入場!” 不得不說章筱是真的很美,至少這一天是的。 她并不像別的現(xiàn)代婚禮的新娘,或是一身西方白婚紗,或是一襲仿古紅嫁衣。她著素衣裹紗,繡在腰側(cè)的一枝白色海棠開敗。 似這腐朽的人心。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薛燃和章筱把戒指帶到對方的左手食指上,相視一笑。 主持人一楞,又恢復常態(tài)。 “下面,請新郎新娘,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臺下人起哄。 蔣云木坐在臺下,成了特別的那一個。 薛燃章筱耳邊。 “借位,會吧?” “當然。” 下一秒,薛燃輕摟章筱的腰,帶向一邊,背對著臺下。 兩人之間還有一指距離,在旁人看來是在深吻。 “真是一對幸福的新人啊......誒小伙子你怎么看起來要哭啦?” 蔣云木低頭,片刻道:“只是眼睛痛?!?/br> 只是眼睛痛而以。 喧鬧一陣,薛燃和章筱挨個桌去敬酒。 走到蔣云木的桌前,一頓,又擺出公式化笑容。 “呀,這不是蔣醫(yī)生嗎?!?/br> “別來無恙,薛少?!?/br> 薛燃拿著高腳杯的手用力了些。 “來來來,喝酒!” “喝。” 兩人碰杯,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薛燃笑著,想離開。還沒邁出一步,他手中的酒杯碎了。 玻璃扎進皮膚,還沒有來得及痛,就直接麻了。 鮮血順著手臂流進袖口,染紅了里面的白色襯衫。 蔣云木慌了,慌得非常徹底,差點拿出手機打120,又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個醫(yī)生。 他從顧行之西服口袋里掏出手帕,把大塊的玻璃挑出來,然后簡單包扎。 “我送你去醫(yī)院?!?/br> “不用,沒必要?!?/br> “跟我走?!?/br> “我要招待客人,走不了。” 蔣云木炸了。 “薛燃!我要你去醫(yī)院你他媽聽到?jīng)]有!你好歹是個醫(yī)生能不能有點安全意識?!” 薛燃歪頭,舔了舔嘴角。 “輪不到你來管教,我自己可以做?!?/br> “你是個內(nèi)科醫(yī)生你可以個雙黃蛋!” “不要在公共場合罵臟話,你好歹是個黨員?!?/br> “申請書都沒交黨你家泡泡茶壺!” 蔣云木不管薛燃聽不聽了,直接揪著薛燃的領(lǐng)子把他拖走了。 被揪著領(lǐng)子的薛燃看著自己前面炸了毛的蔣醫(yī)生,笑的無聲。 這不還是我可愛的小云木。 縫合的整個流程走完再回到婚禮現(xiàn)場的時候人已經(jīng)走了一小部分了。 章筱換了一身私服,看到薛燃回來立刻把他拖到一個角落里了。 “小男友?” “章小姐八卦心還挺重的。”薛燃撓了撓頭,“是。” “舊情復燃如此迅速,不愧是薛少?!?/br> “沒有,在老太爺死之前,也就是和你離婚之前,我不會和他復合?!?/br> 章筱撇嘴。 “沒想到薛少還挺重視這個小男友的。” “我和你不一樣,章小姐,我的愛人我必須要給他名分?!?/br> “愛?” 章筱眼神里帶了幾份輕蔑,“名利場里談什么愛?都是身不由己,沒必要把別人扯進黑暗里薛少,你這就是在傷害他而以。” “你懂什么。” “我不懂,但現(xiàn)在我要和我的男朋友約會去了,長輩那邊你幫我擋一下,晚上在你家簽合同?!?/br> “滾吧章小姐?!?/br> “再見癡情種?!?/br> 等章筱走遠,薛燃拿出一根煙,點燃,叼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半晌,那根煙燃到了濾嘴,薛燃卻沒有再吸一口。 他捏著嗓子,唱到: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咳、咳咳.......” 僅是唱了一句,他就紅了眼眶。 而蔣云木,坐在臺下。 “世上唯一不變,是人都善變 路過人間,愛都有期限......” 一行清淚流下,粹洗了他的最后偽裝,只剩下一張白凈的臉和一顆純粹的心。 ※※※※※※※※※※※※※※※※※※※※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赤伶》 “世上唯一不變 是人都善變 路過人間 愛都有期限“《路過人間》 真的是我最好的小云木啊。 顧行之的過去篇除了解釋一些關(guān)于顧行之ptsd的原因還有就是cp的線了。 哦呵呵我好像之前說梁輝這章會領(lǐng)盒飯哈哈哈。 雖然沒有但也不遠了可能是下話或者下下話 還有啊我決定采納我唯一的忠實讀者的建議,副線就叫燃木了(雖然我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取意燃木成灰,至死方休。 然后這一章我寫到三千字的時候突然停電了,我又沒有隨時存草稿的習慣所以我又重寫了一遍,我本來以為四點就能睡覺的,抱著鍵盤在凌晨五點哭得比楊冪說鱷魚沒有心還要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