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季蘭亭提著一口氣,伸手把容涅扔過來的梁睦接住,扔到了身后,拔腿就往容涅那跑。 季蘭亭還是晚了,容涅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那,半邊臉上沾滿了紅血,焚如發(fā)出興奮的爆鳴聲,像是挑釁似的。 然后季蘭亭就被梁睦扯回去了。 “我勸你最好別過去,”梁睦顧著擦自己身上的紅色不明液體,“修劍之人最大的忌諱就是動了戾氣,戾氣太重,容易沖撞正心……就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季蘭亭幾乎和鳳廖同時說出口,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都看見對方眼里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怎么回事?”季蘭亭看向梁睦,“好好的就走火入魔了?” “都說了動了戾氣,大概是鳳薄玉的魔氣讓焚如興奮了?!绷耗姥巯顾频你妒菦]看出來什么,一手撕開還黏在鳳廖身上的鳳年,面無表情的解開鳳廖肩上的蝴蝶結(jié),“哎哎哎小弟弟讓個邊……噗怎么綁成這樣,跟拆禮物似的哈哈哈?!?/br> 鳳廖皺著眉頭看著梁睦:“走火入魔……” “學劍的都有這么一坎,成了就大進一層,敗了就是成魔,再說了這焚如本來就是魔兵,當初瀧秋給容涅這把劍的時候就很清楚,容涅大有入魔的可能。要是羽承不當家主了,我賭三包辣條,容家下一位家主絕對是個劍魔?!绷耗勒f著從懷里掏出藥粉抹在鳳廖肩上,“看看看看,綁的都發(fā)紫了,你弟弟是真不怕你這根胳膊廢了,絕對親生?!?/br> 鳳廖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說話了。 且說容涅,面色如常,也就只有眼珠子發(fā)紅和焚如暴躁異常,真沒法看出來這人是走火入魔。 坐在蓮花中間的女子咯咯笑著,下半身都連在蓮花花心里面,上半身已經(jīng)全裸了,里面密密麻麻的長著蓮藕似的小孔。 修雪大概被嚇到了,兩眼一翻就昏過去了。 季蘭亭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僅僅盯著鳳薄玉和容涅兩人,大有只要鳳薄玉動手就上去跟她拼了的架勢。 梁睦在季蘭亭身后吼吼:“別看了大寶貝,哥哥療傷呢無暇顧及其他,護一下法成不?剛才差點被小妖吃了嗷!” 季蘭亭翻了個白眼,突然后悔自己今天不帶寫好的符咒了。 焚如雖暴躁,卻并不脫離容涅的控制,劍身嗡鳴半晌,突然紅光大盛。 容涅猝不及防間揮劍,往蓮花里的女子那刺去,對方也不是吃素等打的,嘻嘻尖叫著兩指掐住了焚如,一手拍向容涅的天靈蓋。 對方手中用力,焚如順著鳳薄玉的指間飛快往里面擠進去,鉆進鳳薄玉胸口,向上一挑,將她的半個上身割開了一個口子。 一時間飛崩出來的鮮血從鋒利的刀口飛出,筋骨皆斷,連著骨頭碎飛了出來。 鳳薄玉一聲沒吭,涂著紅蔻的手指用力的捏住了容涅的天靈蓋。對方一腳踹開鳳薄玉,飛快往外退去。 季蘭亭看著這一團亂七八糟的,自個也快瘋了:“臥槽都沒人來管一下?就這么讓兩個貨打?” “管不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梁睦飛快捏住鳳廖傷口,一道細弱的白光鉆進口子里,皮膚緩緩長好,“要用魔來戰(zhàn)勝魔,懂不懂?” “臥槽我不懂啊!”季蘭亭抱頭,“以前別人走火入魔你們梁家就這么看著?!” “不,以前走火入魔我們都會幫忙,但是后勁強悍,”梁睦拍拍手,涼涼的掃了季蘭亭一眼,“到時候全場最會打的都歇菜了,你讓咱們一堆打輔助的上?鳳薄玉那可是隱藏boss,咱們絲毫不清楚她的動機和弱點,怎么打?” 季蘭亭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那就看著容涅這么……?” “沒有辦法啊,”梁睦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帶著大部隊來的,結(jié)果看見鳳府冒紅光,偷偷跑過來的,壓根沒人發(fā)現(xiàn)我沒了……大部隊還在千里之外?!?/br> 況且現(xiàn)在季蘭亭已經(jīng)把鳳府都封閉了,外界完全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季蘭亭暗罵一聲,突然腦子里冒出了個奇怪的想法,脫口而出:“那容家主當初走火入魔的時候是怎么辦的呢?” 梁睦一把捂住季蘭亭的嘴,面色如菜。 季蘭亭眨巴眨巴眼睛,扭頭順著梁睦的視線望去,就看見遠遠過來的兩個人。 瀧秋一手按著羽承的腰,一腳踩在地上,所到之處瞬間化為冰晶之地,將懸在半空的紅蓮花和上面的人凍成了冰塊。飛速沖往鳳薄玉,一掌拍去,那朵蓮花連著鳳薄玉下半身都碎成了齏粉。 羽承一手接住容涅,一手抓住焚如,焚如顯然是認識羽承的,待在手中一動不動,化為一道紅光鉆進了容涅眉心里。 只剩了半截身子的鳳薄玉趴在地上嗷嗷叫,眉心飛快長出一朵蓮花,將她剩下的rou身包裹成一個球狀。 “……”瀧秋挑挑眉,提起一掌要打,便見滿天飛的小妖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全往這幾人周圍沖。 羽承嘆了口氣:“湛……” “瀘”字還未出口,就看見遠遠的一大團紅火燒來,把那些小妖紅燒了。 小妖們嘩啦嘩啦掉了一地,把鳳薄玉化成的球蓋住了。 “在下來遲!家主可是無事!”匆匆趕來的是鹿云染和他懷里那只狐貍,剛一腳踩在地上便飛速朝鳳廖跪了一根腿,抱拳道。 “哦喲!”羽承看熱鬧不嫌事大,架著容涅還起哄,“我記得鳳家家主該是誰來著,不是那個蓮花女魔頭嘛?怎么又換人了?” 鳳廖:“慚愧,還得多謝鹿將軍救助?!?/br> “不對嗷,鹿將軍不是直屬天帝嗷?”羽承笑得冷酷,眼底的精光都快溢出來了,“鳳廖,雖說鹿云染是你們鳳家門客,但你這已經(jīng)不算待客了吧,策反了?” 鳳廖不說話了。肩膀被人重重一拍,是瀧秋,他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鳳廖:“有膽子?!?/br> 說話間,只見天地變色,天空中猛然出現(xiàn)一片瑰麗的空洞,從里面似乎伸出來什么無形的東西,將鳳薄玉卷走了。隨后天空恢復(fù)了正常。 羽承:“……什么鬼?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 還不等羽承追上去,便被瀧秋拉住了:“你不清楚那東西是什么就追上去?” “要不然,就讓它跑了?” 瀧秋:“先別追了,總會遇上,先把容涅弄醒吧?!?/br> 鳳府幾乎是不能待了,前些日子被鳳薄玉弄了一府的冤魂,現(xiàn)在又被鳳薄玉弄了一府到紅水,一群人只好全回了季府。 容涅還昏迷著,鳳廖一身磕磕碰碰還被鳳薄玉順手穿了個肩膀,修雪醒了之后就快瘋了,也不知是怕的還是單純掛念羽承美貌,死死摟著羽承不肯撒手,旁邊的瀧秋已經(jīng)捏壞了不知幾個茶杯。 羽承:“大嬸您放手,我還得給我孫子看病……” 瀧秋:“我砍了她得了!” 季蘭亭和梁睦倒是沒什么大事,蹲在一旁商量怎么幫忙把容涅弄醒,這時季蘭亭被人踹了一腳。 羽承白著臉拖著旁邊一個累贅,低下頭盡量笑得和藹可親:“季公子?商量個事?” “請說?!奔咎m亭連忙站起身來。 羽承:“你喜歡我孫子?!?/br> 季蘭亭:“……不喜歡?!?/br> 羽承:“你喜歡?!?/br> 季蘭亭:“我真不……!” 話還沒說完,羽承邪魅一笑:“想不想讓他醒?” “想??!”一旁的梁睦噌的站起來,“好久沒和容涅過招了讓我皮癢……前輩你說,只要你下令,我立馬開始動手!” 羽承一巴掌把梁睦拍回地下,看著季蘭亭:“你有沒有去過鳳家那個禁書的地方?” 季蘭亭矢口否認:“沒有?!?/br> 羽承:“……你這孩子能不能嘴巴里有句實話?” 瀧秋遠遠的插了一句:“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實話?” 羽承:“師父你別插嘴?!闭f完又看向季蘭亭,“咱也別兜圈子了,你知道有一個陣法,叫什么魔伏陣之類的……” 季蘭亭一愣,心跳突然加速。 羽承是怎么知道這種東西的? 季蘭亭確實去過禁書閣,并且把那里的書全翻遍了,“魔伏陣”是鳳家還未創(chuàng)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的,聽聞是鬼玉仙人所創(chuàng),卻不知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鳳家的禁書里。 魔伏陣,煞氣極重,需在天時地利人和三種情況下,用剎羅花花汁畫陣。 而且……這東西不是讓人醒來的什么好方法,而是用來招魂。 聽聞原先有個散仙,對自己已經(jīng)逝去的妻子念念不忘,便去拜了鬼玉仙人,求得魔伏陣,把妻子的魂魄召來了。 可是回來了的妻子確實神情呆滯,不說不笑。過了幾天后皮膚就開始腐爛了,需得用人血滋養(yǎng)。 散仙執(zhí)念,暗中殺人放血,為妻子長存,終于有一天事情敗露,鬼玉仙人大駭,連忙將散仙的神骨化去了。 結(jié)果還是晚了,那個散仙的妻子如同人間蒸發(fā)。 鬼玉仙人并不知自己所創(chuàng)的這陣法竟是能召喚出來這些東西,后來才摸清門路:畫陣法之人需心神鎮(zhèn)定,切不可畫錯一筆! 若是畫錯,誰也不知道你會召喚回來什么東西。 后來鬼玉仙人飛升,世上本應(yīng)再無魔伏陣,卻不知誰還記得,竟然把魔伏陣留下來了。 后來又生事端,使用魔伏陣的人皆是死于非命,天帝徹查,發(fā)現(xiàn)于鬼玉仙人之后竟然還有一個會畫魔伏陣的。 那就是鳳家老祖宗的師弟,封珩。 封珩死,天帝命鳳老祖宗創(chuàng)了鳳家,魔伏陣就被天帝藏進了鳳家禁書里。 季蘭亭看向羽承,對方也笑而不語,等待季蘭亭開口。 “……是,我會畫?!奔咎m亭道,“但是前輩,為什么喚醒容涅非要用魔伏陣?” 羽承挑挑眉:“你應(yīng)該知道焚如是個魔兵吧?” 季蘭亭點點頭。 “每一個武器里都有自己的器靈,這你知道吧?” 季蘭亭再次點點頭。 “我用魔伏陣,就是要把焚如劍靈揪出來?!庇鸪幸恍Α?/br> ※※※※※※※※※※※※※※※※※※※※ 哦啦啦~更新完成,寫作業(y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