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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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看見那是什么了,龐大的精神力匯做長槍從風(fēng)暴里根根刺下,每一下都將地表完全擊碎 它們逼得白鹿不斷后退。白依依的臉色分外不好,手中的巨鐮一轉(zhuǎn),白鹿甩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起跳,踏著小巷的墻面斜斜奔向沈朝幕,身上蒼青色的火焰越發(fā)耀眼,映亮了夜幕。 龍拾雨站在路邊。 一根精神力化作的金色長槍就在不遠(yuǎn)處插著,閃著漂亮的光芒。和那華美的外觀不同的是可怖的力量,附近地面滿是蛛網(wǎng)般的裂痕。 還沒等他仔細(xì)研究,就看見白鹿攜著周身狂風(fēng)奔跑過來,蹄下留下一串火痕。 惡龍不喜歡壞公主。 龍拾雨于是上前幾步,伸出腳—— 那白鹿跑著跑著突然悲鳴一聲,踉蹌著飛了出去 它硬生生被龍拾雨絆了一腳,還沒等恢復(fù)平衡,數(shù)十根長槍已經(jīng)瞬間貫穿了它的身軀 精神力化成的坐騎沒有血液,但這場景還是足夠猙獰。從頭到腳白鹿被死死釘在地面,連半點掙扎的動作都做不出,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白依依剛狼狽地站起來,突然和一雙眸子對視了。 那眸子深處燃燒著火焰,兇狠又狂熱。如果不知情,白依依會以為這是雙異獸的眼眸。 但那是沈朝幕,未來首席的競爭者,協(xié)會的驕傲。 這就顯得事情更加微妙。 沈朝幕手中是黝黑的手槍,此時對準(zhǔn)了白依依,扣下扳機(jī)—— 蒼青色火焰再次猛地炸開,又一只白鹿從火焰中奔跑出來。它的身軀更加透明,體型也縮小了兩三圈,但白依依敏捷地拽著鹿角翻身上去,它仍以不可思議的靈活向遠(yuǎn)方逃去。 楊知明那五分鐘時間到了,戰(zhàn)術(shù)頻道重新上線。 卡珊德又在協(xié)會的注視下了。 沈朝幕垂下槍口。手槍里其實根本沒有子彈,他也沒打算殺死白依依。 但是剛剛……那白鹿怎么會突然絆了一跤呢? 他有些疑惑,白依依不像是會犯如此低級錯誤的人。 就這么思考的幾秒鐘,一個小腦袋已經(jīng)在他身邊冒了出來。 沈朝幕:“……” 沈朝幕說:“你怎么跟下來的。” “和你一樣跳車下來的?!?/br> “干嘛跟下來?” “我怕壞公主打你呀?!?/br> 沈朝幕笑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的憤怒忽然煙消云散。 他說:“太危險了,下次別這么干。” “噢。”龍拾雨拉著他的袖子,真誠夸贊到,“你真的好厲害呀?!?/br> 沈朝幕揉揉他的腦袋:“走吧,戰(zhàn)術(shù)頻道已經(jīng)上線了,他們不會再來。走到大路那里就能坐車走了?!彼o宋淺淺他們發(fā)了個消息,表示會在方慶的旅館那匯合。 他們穿過已經(jīng)完全粉碎、一片瘡痍的巷子。 此時夜色深深,這里十分偏遠(yuǎn),只有極遠(yuǎn)處店鋪的亮光照來。 走出巷子之后就是一條人工河,和這里的臟亂不同,河水分外清澈。微風(fēng)陣陣吹拂,幾縷云霧在周身穿行,他們一路順著岸邊走,河中波光粼粼。 緊張的氛圍突然消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像是那場追逐從不曾發(fā)生。 身旁的水聲陣陣,龍拾雨安安靜靜地走著。 沈朝幕又想起他們之前談起過的話題。 他問:“你當(dāng)時是為什么來卡珊德啊?!?/br> 龍拾雨想了想:“我聽別人講這里比較容易賺錢,但是我走的時候都沒賺到多少。”一想起這件事情他還憤憤不平,“那個老板竟然拖欠工資,真的太壞了。” “那個老板是誰?我說不定能幫你把錢要回來?!?/br> “不大記得了,”龍拾雨說,“可能早死了吧?!?/br> 他說這話,沈朝幕才想起來這點。 他是龍類。時光都是偏愛這個種族的。 沈朝幕突然好奇:“你到底有多大了。” 這個問題龍拾雨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說:“我也不知道呀。我還好年輕的,反正沒上千歲。” 沈朝幕:“……” “但是,”龍拾雨說,“我有段時間一直在睡覺。” 沈朝幕說:“你現(xiàn)在也一直在睡覺?!?/br> “也是誒?!饼埵坝瓯凰f服了。 “今天你怎么又自己跑出來了?!?/br> “沒吃飽啊?!?/br> “方慶呢?你找他要吃的啊,沒關(guān)系你可以把他吃破產(chǎn)的。” “他被自己的藥給弄睡著了?!?/br> “他是不是又沒帶護(hù)目鏡和口罩。” “是呀?!?/br> “那你為什么又上去花車了。” “他們說給我蘋果吃?!?/br>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河面吹來了清爽的風(fēng)。 走著走著,銀色的長尾巴又偷偷摸摸纏上了沈朝幕的右手腕。 龍類之間表示親昵,便會卷著彼此的尾巴尖——在這兇殘的種族里其實是非常罕見的行為,類似人類之間的拉手手。 人類沒有尾巴,龍拾雨便退而求其次,輕輕卷住了他的手腕。 沈朝幕側(cè)頭,看到龍拾雨沖他笑得眉眼彎彎。 遠(yuǎn)處的一抹光芒落在他眼中,亮亮的。 傻龍是真的高興。 這份單純的高興好似也感染了沈朝幕。他低頭,無聲地笑了笑。 沿岸的道路很快到了盡頭。那里被欄桿圍住了,但低處還有另一條路,一家便利店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還亮著明亮的光。 順著底下那條路很快就能走到卡珊德的大路。沈朝幕已經(jīng)隱隱看見,極遠(yuǎn)處車輛與飛行器的燈光。 那高低差挺大。沈朝幕單手撐著欄桿率先跳了下去,然后回頭:“跳下來吧,我會接住你的?!?/br> 他的本意,是用精神力給龍拾雨緩沖。 但當(dāng)龍拾雨翻過欄桿跳下來時,身上的衣衫被風(fēng)鼓起——依舊是那華美的衣衫,流火與日月交織在一起構(gòu)造出優(yōu)雅的圖紋。 很襯他。 青年有著分外好看的眼眸。 好看的人沈朝幕見過許多,從冷艷到俊朗,從陰柔到陽剛,風(fēng)格迥異各自倜儻。白月光清雅,紅玫瑰艷麗,但這一秒他莫名想到了沒頭沒尾的半截話語。 你見過絕色…… ——鬼使神差般,他伸手將龍拾雨擁進(jìn)懷中。 旁邊便利店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所站立之處,半面是明半面暗。彼此的面龐被那燈光映亮,青年的容貌明艷,男人眉眼深邃。 “呀,你接住我啦?!饼埵坝甑捻袧M是歡喜,抬頭看他。 或許是剛結(jié)束盛大的逃亡,這里祥和得好似世界盡頭。又或許是人在深夜總會分外感性,再強(qiáng)大的獵人也不能幸免。某種熟悉感撲面而來,老舊的書頁翻動,塵埃中一雙明眸燦燦。 不是月光也并非玫瑰,是他不曾接觸過的熾熱情感,熱切又獨特。 就像是一直以來,眼中都只有他一人。 沈朝幕突然就知道那后半句話是什么了。 你見過絕色。 但沒見過這燈光下的光彩照人。 第27章 睡前故事 第二天倒是風(fēng)平浪靜的一天。 “可以保證的是, ”楊知明說,“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一次頻道被屏蔽。不論對方究竟是誰,他們不敢那么猖狂的。如果這一次失聯(lián)還能裝聾作啞過去, 第二次就是把所有人當(dāng)傻子了。他們這次應(yīng)該是迫不得已,陸山懷和陸山遙出的分析結(jié)果太快了。” “那就行?!鄙虺徽f,“到時候我們把東西帶回來。” 他指的是宋淺淺帶回來的那本護(hù)照。櫻花居酒屋那與拜血教會相關(guān)的男人, 身上的注射器和手寫名單都被稽查部那群獵人帶走了,唯有這個證據(jù)留了下來。 這是個不能交付給別人的證據(jù)。 但是沒有足夠的資源輔助,他們也不能憑空分析出什么線索。 沈朝幕已經(jīng)將照片通過楊知明的私人頻道,發(fā)給了陸山懷。 陸山懷已開始偷偷調(diào)查,順便拉上了楊知明和他哥幫忙,如果運(yùn)氣好,能從目標(biāo)的出入境記錄上看出些端倪。運(yùn)氣不好的話,他們可能永遠(yuǎn)不知道稽查部在掩蓋什么了。 這天晚飯后,方慶坐在了旅店的前臺,邊算他的賬本邊說:“你們是不知道,當(dāng)年我剛進(jìn)協(xié)會的時候,這種事情多少也聽聞過幾次。只是那幾次任務(wù)被做了什么手腳,那些獵人也沒足夠的實力和稽查部抗衡, 即便是被刻意刁難了最后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不了了之。我當(dāng)上那破科研組組長之后,就莫名其妙摻和了幾次?!?/br> 他把賬本合上:“我最恨的就是數(shù)據(jù)造假, 我說了這個實驗有誤差, 它就肯定要重做。我說了這個劑量的毒藥能致死, 它就肯定能致死。要撒謊的東西不配被稱為科學(xué)。結(jié)果那幫臭傻逼,惱羞成怒竟然還敢侮辱我親愛的毒藥,氣得我辭職了。” 宋淺淺躺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晃:“這就是你臨走前,把協(xié)會的退休金敲詐了一次的理由嗎?” 方慶咳嗽一聲:“也不算是吧。開旅館總、總是要啟動資金的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