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低聲喃喃。

    “不，沒關(guān)系，我說真的?！盫oldemort回答，寵溺地親吻著Severus漆黑的發(fā)頂，又蹭了蹭，“只要那個人是你，無論你想在我腦袋里看什么，我都不會介意的?！?/br>
    Severus沉默地抱著他，沒有再說什么，他也不去詢問Voldemort之前的猶豫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之后的幾個月，Severus過上了在Hogwarts和Voldemort的店之間來往的日子。白天他像往常一樣給學(xué)生上課，指導(dǎo)魔藥實驗，解決小巨怪之間的糾紛，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而晚上就回去店子里，Voldemort會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吃過后兩個人一個開始批改那些讓人頭疼的學(xué)生作業(yè)，一個開始清點當天的賬目，或者安靜地閱讀幾本新出版的書。再稍晚，等這些事情都做完了，他們就像兩條糾纏的蛇一樣窩在一起，聊天，擁抱，親吻，把Nagini趕下床，有時候會接著做些愛做的事，但也有時候就這么直接抱著睡著了。

    Severus原本覺得自己把Voldemort的事情隱瞞得很好，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長期和平的生活已經(jīng)大大削弱了他作為間諜的職業(yè)能力——無論走到哪兒，都老是有學(xué)生把詭異的目光投向他。甚至還小聲地議論：“哦，你看那只大蝙蝠最近無論飛到哪兒，都好像渾身在發(fā)光！簡直BlingBling的~”

    “沒錯沒錯！而且他評作業(yè)的標準也放松了好多！上次居然給一個Gryffindor的作業(yè)打了E！有史以來頭一次?。。　?/br>
    “還有！昨天Derwent小姐和Strout小姐上課開玩笑，他居然沒給她們扣分！而且我當時覺得他快笑了??！你知道這有多恐怖嗎??！”

    最后小動物們得出一致的結(jié)論：“——那只大蝙蝠，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該死的小巨怪們！你們的家長難道沒有教過，在議論別人的時候是一定要躲著當事人的嘛??！這一個兩個的都擋在路中間算是怎么回事?。。?！

    流言就如長了翅膀似的，迅速從學(xué)生傳到了其他的教授那里，很快地Severus就開始不得不忍受餐桌上來自同僚們的探尋目光了。

    終于有一天，Magall校長忍不住趁著別人不在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詢問：“Severus，你是不是……找到那個人了？”

    Severus猶豫了一下，還是輕微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哦——”女校長露出如釋重負甚至有些驚喜的神色，繼續(xù)追問，“那他……還好嗎？”

    “我想……還好?！盨everus斟酌著措辭，“至少他讓我這么覺得?！?/br>
    “哦——”Magall再次說。

    Severus當時并沒能明白女校長這個“哦”究竟有何意味，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Gryffindor們的某些共性果然強烈而不可磨滅，他們所謂的“熱情”和“友好”永遠讓Slytherin們無法招架。

    Voldemort商店的門檻快被踏破了。

    ☆、被打擾的節(jié)日

    教授們和高年級學(xué)生們從小Oliver那里打聽到了地址，紛紛上門拜訪以表達對前任同事和前任師長的關(guān)心。而且這幫家伙都是打著“商店顧客”的名義在大白天堂而皇之地進門的，有的人還真的會順手買走一兩樣他們特別感興趣的麻瓜物品，因此Voldemort不能拒絕，一名店主的職業(yè)道德不允許他對顧客關(guān)上大門。而與此同時，許多經(jīng)常光顧的麻瓜老顧客反而不得不在最近對商店敬而遠之，因為他們實在不想與一群會用西裝上衣搭配絲綢睡衣長褲，或者用熊頭帽搭配純黑教士長袍的奇怪家伙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那幫家伙給他們一種似乎每一天都是萬圣節(jié)的錯覺。

    Voldemort記得最先登門的人是Hooch夫人和Flitwick教授。這很令人驚訝，因為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與他們沒什么深交。兩個人客氣地坐著寒暄了一會兒，其中Flitwick教授還跟他討論了半天一種以水果為名的麻瓜通訊工具的黑市價格和市場供應(yīng)關(guān)系，最后似乎打算嘗試一點兒倒手貿(mào)易。

    之后趁著萬圣節(jié)假期，Oliver飛快地跑回了店里，就是為了看看自家多出一個人的情況。小家伙可一點兒也不害怕威名傳遍Hogwarts的魔藥學(xué)教授，只是用一種古怪的笑容詢問Voldemort：“老板，您說我應(yīng)該稱呼Prince教授為養(yǎng)母呢？還是應(yīng)該稱呼他老板娘？”

    緊接著，Lucius拉著Draco過來了，順帶還捧著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的畫像。這導(dǎo)致鉑金父子整場拜訪幾乎沒機會說話，因為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見到昔日好友后一直激動地喋喋不休——奇怪的地方在于上次戰(zhàn)爭Voldemort把食死徒總部設(shè)在Malfoy莊園時，這幅畫像卻一直無動于衷，好像從始至終都睡著了。

    Draco緊張地坐在沙發(fā)上，渾身的肌rou都是僵硬的——近距離面對黑魔王時他一貫如此。而Lucius則始終用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來回打量著Voldemort和自己父親之間的交流。

    Voldemort知道Lucius一直對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當年真正的死因有所懷疑，但對此他一點兒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這時候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大聲地問：“Voldy——我得跟你確認一下，那個叫什么魂器的東西你不會再做了吧？”

    鉑金父子齊齊倒抽涼氣，不約而同地朝Voldemort瞄。就見紅眸男人不緊不慢地回答：“……不會。你當年說得很對，這完全是一個愚蠢的嘗試?！?/br>
    “你保證？”

    “我保證?！?/br>
    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松了一口氣般，語調(diào)愉快地回答：“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要知道，就算已經(jīng)死掉，我最好的朋友依然還是你。”

    Voldemort怔了怔，當年失手殺死好友的愧疚感再次涌上心頭?！癆brak……我——”

    而畫像里的人飛快地打斷了他：“……對了，Luc告訴我，你失去魔力了？”

    Voldemort點了點頭。

    “……這可真奇怪，因為——”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朝Lucius使了個眼色，“Luc，你給Voldy看看?！?/br>
    Lucius遵從父親的指示，緩緩?fù)炱鹱蟊鄣男渥?，潔白的胳臂上赫然印著骷髏與蛇的花紋，顏色清晰而濃厚，看起來簡直像是剛剛烙上去的。

    Voldemort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Lord，”Draco補充說，“我的也是。1997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我和父親的黑魔標記都黯淡得幾乎消失。但自從五年前您回到這里，它又重新燃燒了起來，我們一直以為這代表您帶著力量回歸。現(xiàn)在過去這么久，它依然鮮艷一如往昔，如果您的力量已經(jīng)消失了，那么又是什么在支撐著黑魔標記？”

    “梅林……”Voldemort怔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我從沒注意過這個……”

    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小聲地提示：“Voldy，有沒有可能……你的力量還存在于這世界的某個地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

    A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fā)無彈窗l(fā)t;/bgt;提出的這個可能性聽在Voldemort耳中就好像黑夜里驟亮的閃電，讓他的心臟猛地跳動了好幾下。在他們走后，Voldemort開始反復(fù)思考各種可能性，從已經(jīng)積灰的盒子里拿出閑置已久的魔杖，重新回憶幾乎快要陌生的咒語，但每一次嘗試都毫無例外地失敗。從希望到失望的過程并不好受，但他早已習(xí)慣如此，只能再次一笑置之，默默地瞞著Severus，將魔杖放回盒子，再收進衣柜頂層的格子里。

    平安夜的前一天，Severus早早地回到了Voldemort的商店，兩個人采購了一大批豐盛的食材，準備好好地安度他們回到這個世界五年來第一個共同的圣誕節(jié)。Voldemort原本很高興這個假期終于可以擺脫那些煩人至極的訪客了，但是很遺憾，事情發(fā)展往往都不能遂人愿。

    差不多是下午，有人絲毫不顧店門口“Closed”的指示，用力地把木頭門板拍得啪啪響。Voldemort原本不想理會，無奈外面的家伙相當執(zhí)著，聲音一直能傳到二樓，連Severus都少見地放下了他的魔藥書。堅持不到最后，Voldemort只能盡量保持自己最兇狠的表情，猛地大步下樓，拉開店門。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對Voldemort來說一點兒也不陌生。他們一個在翡翠色眼睛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一個將褐色長發(fā)在腦后盤成漂亮的發(fā)髻，是Harry和Hermione。這兩個家伙沒想到他會真的開門似的，臉上先是一怔，隨即不約而同地擺出笑容。

    “太好了，你真的在這里?！盚arry撓了撓后腦上的頭發(fā)，用一種從沒對昔日死敵露出過的靦腆表情說，“快到圣誕節(jié)，我們來看看你還有教授，順便還帶來了禮物?！?/br>
    Voldemort還沒想好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表情，就看見綠眸的男人頓了頓，又補充：“Dumbledore教授也說要來看看你?！?/br>
    呃？

    目光下移，Harry正用一種捧遺像的姿勢抱著一個巨大的畫框，里面身穿星星月亮花紋的大紅色袍子的老人高興地朝他眨眼睛：“Tom，好久不見?。∥揖尤欢加悬c兒想念你了——”

    對于任何一個黑魔王來說，被Dumbledore想念絕對是個糟糕的體驗。Voldemort立刻渾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砰地撞上了門。

    正要轉(zhuǎn)身隨便找個什么東西把門堵上，外面又響起了巨大的敲打聲，劇烈地晃個不停，還伴隨著“喂！開門??！”的叫喊，似乎很快那塊脆弱的木板就要被弄破了。

    這時候Severus抱著上走下來，有點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外面是誰？”

    Voldemort忽然覺得一陣胃疼。

    ——哼，善良的Severus才不會忍心把那個綠眼睛的小鬼關(guān)在外面呢。

    “聽好了，”他再次打開門，沉著臉說，“……來看我們可以，但Dumbledore與狗不許進來。”

    “哦！”Dumbledore立刻睜大了眼睛，似乎十分驚訝地詢問道，“梅林，究竟狗怎么得罪你了？要知道，Tom，狗可是人類最忠誠的伙伴?！?/br>
    Harry有點僵硬地低頭看自己懷里的畫框，忍不住插口道：“校長，您的關(guān)注點好像有點奇怪？”

    “有嗎？”

    “重點是他不讓您進門?。　?/br>
    “哦不，你完全誤解了，Harry?！碑嬒窭锏睦先说靡獾負u著手指，“要知道，我不是Dumbledore，我只是Dumbledore的畫像！”

    “呃——”

    “所以說，Tom！作為一個黑魔王，你絕對不會跟一副畫像過不去的對吧??！Harry，你看我們完全沒有違反規(guī)則，快把我抱進屋去！周圍的麻瓜都在注意這邊了??！”

    Hermione僵立在旁邊，呆滯地看著Harry頂著一臉賴皮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繞過Voldemort，掂著小步把Dumbledore抱進了屋，而前黑魔王只是兇狠地瞪著，竟然并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作為一個沒有那么厚臉皮的女士，她絕對沒有勇氣不受邀請就混進門去，只能尷尬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該自覺退開。

    “……進來吧?！盫oldemort忽然轉(zhuǎn)過頭，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對她說，完全是位修養(yǎng)良好的紳士對待淑女的態(tài)度，“順手把門關(guān)上，那些麻瓜的確在看了。——你喜歡喝點什么？”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