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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demort離去時的臉色比來的時候更加陰沉。

    目送著他從壁爐的火焰中消失，Dumbledore坐在辦公桌前，將一縷銀絲般的記憶從腦中抽出，灌入水晶瓶中保存起來。

    Voldemort和小Severus之間的感情，好得遠超過他的預料——就在Dumbledore告訴Voldemort他的養(yǎng)子可能也會去找密室的時候，那個男人眼中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擔心焦慮的神情。如果這種神情出現(xiàn)在其他任何一個人的眼中，Dumbledore都不會感到驚訝——可那是Voldemort，從來不懂得什么叫做“愛”的黑魔王！雖然他們現(xiàn)在吵架了，不過經(jīng)驗豐富（？）的白巫師認為，偶爾激烈的思想碰撞更能促進情感的培養(yǎng)（大誤）！

    另外，小Severus懂得蛇語也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Dumbledore很確定Prince家族絕對沒有這個天賦，而且蛇語也不是能夠后天習得的能力。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老人深深嘆了口氣，感覺最近自己的擔子又重了不少。

    雖然他承認自己的確喜愛Gryffindor遠勝過Slytherin，但是在學校的范圍內(nèi)，至少所有學生的生命安全都要得到保護。他有預感，Peter Pettigrew的事情恐怕只是一個開頭，在那之后，還有更大的危機即將出現(xiàn)。

    所以說V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叫你威脅小Sev，這下被反將了一軍吧~

    兩個人原本都只是擔心對方的安全而已，不知道為毛最后就扭曲成這樣了。攤手，表達困難的Slytherin真沒辦法。

    ☆、雙面鏡里的道歉

    自從Voldemort在萬圣節(jié)凌晨從Hogwarts離去之后，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中，他幾乎沒再聯(lián)系過Severus。如果不是偶爾仍然會有貓頭鷹將塞滿了珍稀魔藥材料的小包裹扔到Hogwarts的早餐桌上，Severus幾乎都要以為這場爭吵將是他們兩個人決裂的標志。

    但是非常明顯的事實是，Voldemort生氣了——重生一世的黑魔王不會再用鉆心剜骨和阿瓦達索命咒來發(fā)泄怒氣，至少不會對自己的養(yǎng)子用，他只是保持沉默，保持持續(xù)一個月的沉默?；蛟S他們兩個人確實需要分開冷靜一下，仔細地思考未來所應該選擇的道路。

    Severus這樣想著，所以在開始的幾個星期內(nèi)，并沒有嘗試著呼喚Voldemort。可是當黑湖旁的梧桐樹掉光了葉子，第一場雪在十二月初染白了整個校園，而雙面鏡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Severus不得不承認，他的心里開始感到莫名的失落。

    上一輩子的他這個時候可是很忙的，忙著看書，忙著研究魔藥，忙著應對劫道者四人組的挑釁——而現(xiàn)在，那些針對一年級小巫師的基礎教育完全不需要花費任何精力，自從Sirius Black進入Slytherin之后，Severus唯一要做的就是避免被拖去進行各種無聊的“冒險”活動，至于魔藥——魔藥大師驚訝地發(fā)現(xiàn)，耳邊少了某個故意拖著長長的調(diào)子念叨的聲音，就連那些賞心悅目的干枯植物標本、泡在罐子里的動物器官和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的坩堝，都似乎少了些吸引力。

    那個人扮演著一個完美的父親角色，四年的朝夕相處，竟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變成了Severus生命的一部分——如同呼吸。

    這一次，過失的一方在Severus。也許正如Voldemort所抱怨的那樣，他并不真的那么相信自己的前主人。可是兩人糾結的過往就如同一根包裹在蓬松棉花中的刺，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刻忽然顯露出它最鋒利的尖端——有時候，信任比愛更難給予。

    妖精制造的雙面鏡的確不同其它，手柄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飛龍雕像，鏡面上泛著銀色的流光，能隱約感覺到其中蘊藏的魔力——據(jù)說無論怎樣強大的魔法屏障都無法干擾它們彼此的聯(lián)系。Severus將鏡子拿在手中摩挲良久，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邊緣精美繁復的花紋。

    ——也許你應該主動道歉，Severus。

    男孩深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開口呼喚對方的名字。

    “To……”

    一個音節(jié)還沒說完，雙面鏡忽然開始發(fā)光，對面出現(xiàn)了那個黑發(fā)紅眸的人影。

    “吶~Sev——”結果Voldemort似乎也因為今天特別快速的雙向連接而怔了一下，“真巧，你居然正好就在鏡子前面……平時都要呼喚好久呢——”

    他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親切，而Severus卻因為后面這句無心之言而內(nèi)疚了一下，“對不起，我——”

    Voldemort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Sev你的表情怎么有點扭曲，看起來好像是石化咒的后遺癥——又被小Black欺負了嗎？”

    “——我才沒有！那條蠢狗現(xiàn)在是否能順利使用出石化咒都是個值得仔細考慮的問題?！?/br>
    “唔，現(xiàn)在看起來你又恢復正常了?！睂γ娴娜苏f，“好久不見?！?/br>
    “……是?！?/br>
    “……真是的，你就不能主動找我一次嗎？養(yǎng)了這么個冷心冷情的兒子真?zhèn)X筋，虧我還天天把雙面鏡隨身帶著?！?/br>
    “我……對不起——”黑發(fā)的男孩又開始陷入自我責備的狀態(tài)，“我以為——我以為你生氣了?！?/br>
    “我當然生氣了。因為某個笨蛋在擅自行動的時候根本就不考慮安全問題，你真的是個Slytherin嗎，Severus？我現(xiàn)在覺得Dumbledore有關于分院的論述還是有一定道理的?！?/br>
    “對不起……”

    Voldemort看著對面腦袋低得快磕到桌子上，只會不停地道歉的孩子，拖長了聲音：“那么作為補償，圣誕節(jié)假期一定要馬上回來陪我，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都不許耽誤——”

    “是的……誒？”

    “我想你了，Severus。”紅眸微微彎起，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你呢？你想我嗎？”

    “……”該死的，怎么忽然問這么rou麻的問題？！這個家伙真的是黑魔王嗎？

    “快回答！”

    “……想。”黑發(fā)的男孩從牙縫里擠出了回答，蒼白的臉上飛快地涌上一絲紅暈，隨即他的聲音大了些，“……我也想你，Tom。還有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br>
    “……我也很抱歉，Sev?！盫oldemort說，“也許一個月的分離讓我們彼此都看清了一些東西。我以為將你排除在事件以外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居然忘了，你永遠是所有人中最不安分的那個。越是隱瞞，你就越是去探查——所以Sev，我想我應該對你更加坦白才對?！?/br>
    Severus深深吸了一口氣，聽Voldemort接下來的敘述。

    “毫無疑問，那個出現(xiàn)在密道里的紅眸巫師是我的魂器之一——現(xiàn)在能確定是回魂石戒指里的那一片。他不知道吸取了什么人的生命力，從而獲得了化成實體的能力，逃出了Gaunt老宅，并且現(xiàn)在躲藏在Hogwarts。Severus，考慮到之前日記本的遭遇，我認為你很危險——那個家伙正在不顧一切地吞噬其它的魂片。一旦讓他得知你身上也附有我的一部分靈魂——”

    “等等，”Severus打斷了他，“他不知道我也是魂器之一？”

    “我想應該不知道。戒指是我制造的第二個魂器，因此他不會知道之后的魂器會有幾個，并且會是什么樣子。原本魂器之間會有感應，但是Severus你身體里的那一片太過弱小，甚至沒有產(chǎn)生自主意識，那種感應被大大削弱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黑魔標記，我肯定也認不出來——就像綠眼睛救世主，我見過他許多次，但是始終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那片靈魂?！虼耍谀惚唤渲缸⒁獾街?，應該始終是安全的——這也是為什么我始終希望你能遠離整件事情，因為這樣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最小。”

    “——但是戒指里的那一位，即使他不知道其他的魂器在哪里，他也不會放棄的?！?/br>
    “是的，他會去找。并且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我想他很快就能推測出其它的魂器很可能是四巨頭的遺物——現(xiàn)在最危險的是拉文克勞的冠冕，當然目前也只有它。不過我猜他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找到冠冕的位置，而這還需要很長時間。”

    “怪不得你一直按兵不動。”

    “是的，如果我表現(xiàn)出任何動靜，都反而會打草驚蛇?！?/br>
    “那么，與其拖延時間，你為什么不干脆主動出擊呢？我不認為你不能戰(zhàn)勝自己的一部分，是什么牽絆住了你？”

    “我不可能毀掉自己的靈魂，那么，在抓住他以后，我要怎么做？將靈魂的碎片進行回收？”

    “……這正是我要問的?！?/br>
    Voldemort沮喪地搖了搖頭，“這幾個月來，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尋找回收靈魂碎片的方法。最好的可能性是真的將它們重新融合到我自己的身上，最后恢復完整。但是不行——我找不到這樣的方法。正如Dumbledore說的，靈魂的損傷永遠不能彌補?！?/br>
    “可是戒指里的那個，他是怎么做的？他對日記本——”

    “那是吞噬，Severus。戒指里的魂片那樣做，是出于本能?；蛟S被吞噬的靈魂的確能夠補充一部分力量，但那跟吞噬其它普通人的靈魂沒什么不同，只要靈魂的傷口存在，力量就會不停流失，到最后，他仍然會完全消散。當然，我也可以那樣做，強行吞噬所有的魂片，讓它們在我體內(nèi)聚合。但那就像是被摔碎的花瓶，無論你使用多么優(yōu)質(zhì)的膠水，將碎片粘合起來后裂痕依然存在，只要一個輕微的震動就能再次分崩離析?！?/br>
    “——所以，你其實可以通過吞噬靈魂來延緩消散?！?/br>
    “是的?！?/br>
    “那你為什么不那么做？”黑魔王絕對不會在意這種方法將會導致多少人喪命。

    “Severus，我必須要承認，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一定會考慮這個方法。不過現(xiàn)在，我還不打算把自己變成攝魂怪。另外，這個方法還有一個隱患?！?/br>
    “隱患？”

    “你還記得Locks Feller嗎？”

    Severus當然記得，那個導致整個Prince家族幾乎滅亡的貪婪巫師——他因為吸收了太多人的魔力而爆體而亡。Severus一怔，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了。

    “與魔力相比，靈魂是更加難以融合的東西。在吞噬的過程中，意識之間的戰(zhàn)爭無比殘酷。我不知道假設我吞噬了一百個人的靈魂，那么最后出來的東西究竟還是不是我。也許有一部分是我，但也有一部分是摻雜了別人的意識，甚至自己跟自己打起架來——那真的很可怕，對不對？”

    “……”Severus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回答，難道要他說：哦，是的，真的很可怕。如果再找不到回收魂片的方法，那么恭喜你，你接下來的下場就是這個。

    Voldemort看著黑發(fā)男孩轉又蒼白的臉色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不該說這么多。你看你眉頭皺得能夾死一群傷心蟲！”

    “……我會幫你，Tom?！盨everus抬頭說，“一定能找到方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