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瑤光_分節(jié)閱讀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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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此事小王爺思慮許久,不得其解,列為平生所遇奇事之首。 大概這謎題要等十多年后再見才能解出來吧。 且說范遙被送去趙敏身邊看小孩,雖然日子清閑,但他心里很是掛念自己那個小徒弟,誰知,一連等了七日不見瑤光身影。 又等了一個月,依舊人影無蹤。 他方才意識自己可能是被騙了,頓時惱怒異常,幾乎不顧自己扮演的是個啞巴角色,想要破口大罵出來:“沒想到名門正派居然也有這么不要臉的小子!實在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蕭瑟寒風掠過樹梢,隱隱有嗚嗚作響。 武當山頂,秋日漸濃,本是四季常青的松樹都顯出幾分蕭頹之色。 紫宵殿側殿俞岱巖俞三俠臥房門口,六俠七俠正守在那里。 殷梨亭正走來走去,面上表情滿是焦慮,七俠莫聲谷卻沉默站立,神情也頗有擔憂之色,離兩人不遠處,規(guī)規(guī)矩矩的正跪著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俞三俠唯一的弟子瑤光。 卻說那日瑤光得了黑玉斷續(xù)膏,一路跋涉,晝夜不停,但他畢竟年紀還小,武藝不高,這么一路奔波,可以說是艱辛非常,待好不容易回到武當山,已是人困馬乏,臨近半夜。 值夜的道人認識瑤光,見他疲憊,本想勸他休息一二,次日再向師長們匯報,偏偏瑤光心里歡喜,恨不得師父立刻就恢復健康,興沖沖的跑去敲俞岱巖的門。 俞三俠雖然殘疾,但畢竟習武之人本就警醒,加之瑤光留書出走,十分擔心他的安危,睡的本就不太熟,瑤光一敲門,他就醒來問道:“誰?” 瑤光就推門,歡歡喜喜的跑了進去,道:“師父,你看,我把靈藥找回來了。” 俞三俠乍見瑤光,幾乎懷疑是在夢中,可等反應過來之后,忙仔細打量過去,見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圈,那張精致的小臉只怕也就巴掌大小,襯得一雙眼睛格外的大,好在周身看著十分齊整,沒有任何傷處,此時因為高興,那雙大眼睛里面光芒亮堂堂的,可也難掩眉目之間的疲憊之色,便不動聲色問道:“哦,你去哪尋靈藥了,你師叔師伯都尋不到你?!?/br> 瑤光自覺回了家,見了親人,之前的謹慎頓時拋諸腦后,手舞足蹈得意道:“我去了汝陽王府。” 俞岱巖身體一震,能動的那只左手不由得突然收緊,連骨節(jié)都繃得發(fā)疼,他瞇起眼睛,輕輕的笑問道:“哦?蒙古王公里有什么奇藥?這般輕易就給了你?” 俗話說得意忘形,人一旦太得意,多半是要倒霉的。 瑤光覺得這次的事情,雖諸多風險,但著實辦的漂亮,存了七分炫耀又三分表功的心思,將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待說道騙的庫庫特穆爾拜自己為師,還磕了三個頭,就哈哈大笑。 后又說道自己玩把戲嚇唬的那些王府群雄不敢找茬,更是眉飛色舞,為了形容自己厲害之處,還特意說了幾個王府門客的名號,具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有些還是出了名作惡的敗類,卻沒看見自家?guī)煾嘎犃诉@些人的名號,那驟然收縮的瞳孔和因緊張而繃起的僵硬身子。 因怕提及和范遙的約定,瑤光便略去了光明右使的大半功勞,只說后來自己跟隨蒙古的一個小貴族前去鎮(zhèn)壓叛逆,找了個機會打斷了蒙古貴族的腿,最后成功騙來了黑玉斷續(xù)膏。 武當山上的人各個習武,他這么一鬧騰,除了沒在山上的四俠張松溪和二俠俞蓮舟,其余的武當七俠早就站在了俞岱巖的屋子外面,只是瑤光講的起興,也沒注意。 宋遠橋為人謹慎,早在聽瑤光提及汝陽王府的時候,就覺得與朝廷做對,不好太過公開,立刻就將底下那群小弟子趕去睡覺,怕人多口雜,泄漏風聲。 其余幾俠,尤其是最愛鬧的莫聲谷,見小瑤光居然做出這樣的大事,就在一邊鼓掌叫好。 六俠殷梨亭搖頭道:“也太冒險了些?!?/br> 三俠俞岱巖不置可否,只安靜的聽著瑤光將這一連串的事情絮絮說來,待他說完,又拿出黑玉斷續(xù)膏來獻寶。 此時,眾人知道這果真是能醫(yī)治俞岱巖靈藥,俱都心中大喜。 瑤光捧著靈藥獻到俞三俠跟前,笑嘻嘻道:“師父,你看,徒弟厲害吧?!?/br> 俞岱巖卻冷笑一聲,忽然翻臉道:“誰是你師父?俞三無德無能,哪能教的起您這樣厲害的人物做徒弟?” 瑤光嚇了一跳,惶惶然不知所措,猶豫了一下,就跪了下去,本來消瘦的身形跪在那里,更顯得十二分的可憐,一雙大眼睛瞬間眼圈通紅,滿是迷茫不解的神色,只喃喃道:“師父,瑤光做錯什么了?” “私自下山,還敢孤身深入險地,您這樣的厲害人物哪里還用得上我來教育?只怕這全武當也沒人能教的起您吧?”俞岱巖心中深恨瑤光這種置自己安危于不顧的行為,但更恨自己為人師表,卻害的弟子如此冒險,心中痛楚之下,嘴上卻越發(fā)的銳利,語氣也越發(fā)的諷刺,只把瑤光說的跪在地上,縮成一團,一動不敢動。 殷梨亭最是心軟,聽三哥說的有些過了,忍不住開口替瑤光求情說:“三哥,瑤光也是一片好心,他如今已知錯了。” 七俠莫聲谷心性較為成熟,他到是比較贊同自家三哥的訓斥,雖然剛剛替瑤光叫好,可一碼歸一碼,這孩子心里頭的主意真是太大了! 既然要盜靈藥,那為何不告知長輩,讓長輩幫忙?莫非,整個武當山竟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信任依賴嗎?居然就這么自己孤身一人,說走就走,連個方向信息都不留,他們這一眾長輩在他眼里就這么沒用? 雖說中間過程稱得上聰慧機變,可其中危險之處,讓人聽來就覺得渾身發(fā)冷,幾乎嚇死。 如此的膽大包天,胡作妄為,若真就如此任由他發(fā)展下去,日后……恐不能善終。 宋遠橋始終沉默,他素來重視武當?shù)囊?guī)矩,但為人寬厚,見瑤光為了俞岱巖這樣奔波,心中也對這孩子有十分好感,可同樣不認為瑤光這樣胡亂冒險行事的作風是對的,但他覺得孩子有孝心十分難得,不應隨意打擊,就將瑤光壞了門規(guī)一事略去。 至于之后……他沒有吭聲,將剩下的問題交給瑤光的師父俞岱巖解決,反正三弟嘴硬心軟,估計最后也不會怎么樣。 于是,俞岱巖被氣的火冒三丈,瑤光被罰跪到了半夜,只因師父沒開口讓他起來,他就一直都不敢站起來。 第二日,宋遠橋使人稟報了張真人,張三豐得知自家三徒弟的傷可能會痊愈,同樣大喜。 待得知瑤光一事,雖感動于這孩子的一片孝心,但也覺得這孩子的作為實在膽大妄為到了極點,也難怪俞岱巖氣到現(xiàn)在。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老道士略略思索,決定還是不干涉自家三弟子管教自己徒弟的事情了。 可憐瑤光還以為太師傅出關會為自己說兩句好話,誰知道,張真人直接同宋遠橋討論起來,如何尋個大夫,讓俞三俠快快康復,對跪著的瑤光完全視若無睹。 俞岱巖在床上閉目不言,對瑤光不理不睬,殷梨亭雖然憐惜他,卻不好越過三俠來關心。 至于莫聲谷,忙著在旁邊提建議,幫忙討論找哪個大夫上山來治傷呢。 瑤光心里實在有些害怕,他當初拜師時,俞三俠就說過不收弟子,后來自己死纏爛打,外加堅持不懈才成功,事后又十分殷勤的侍候了俞三俠五年,方才得了三俠的眼,漸漸視自己為親子,平日里關切非常。 如今,卻似乎一切回到原點,他真怕三俠一怒,搞什么電視里那種‘逐出師門’的戲碼。 但就算是心中忐忑,瑤光還是很關心師父的傷,才小心翼翼插嘴道:“太師傅,這藥我拿來還沒試過。而且,師父的舊傷都已愈合,此刻醫(yī)治,只怕要將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再加接續(xù),還是尋個動物先試驗一下管用不管用,否則不是白白遭罪?!?/br> 張三豐聽了,轉頭看去,見瑤光跪在地上,小小一團,十分可憐,但依舊不記恨俞岱巖對他的責罰,還不忘記對方的傷勢,想的又極為周到。 不由得暗暗點頭,心道:‘這孩子不管別的如何,只一個孝字就做的讓人無話可說,他對岱巖的這份心意真是難得,岱巖得此佳徒,也不枉受這一場磨難?!?/br> 不提別人,就連床上的俞岱巖聽了,都驀然睜開眼睛,望了過去,瑤光見了,趕緊怯怯的露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俞三俠心中酸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弟子,便又閉了眼,不理睬。 瑤光有些喪氣,但還不敢起來,因心里害怕,連偷懶都不敢,跪的端端正正規(guī)規(guī)矩矩。 一連三日,直到今日正式為俞岱巖治傷,瑤光除了偶爾用些飯食,解決下生理需要,幾乎日夜都跪在俞岱巖門口,本就消瘦的身子,現(xiàn)在簡直都可以快被風吹跑了。 屋子里,宋遠橋侍立一側,張三豐同一位請上山來的名醫(yī)在俞岱巖床邊一側,先由張真人出手點了三俠的昏睡xue,在盡量輕緩的將俞岱巖已經(jīng)痊愈的斷骨處一一折斷,雖點了xue,可俞三俠仍然痛的醒過來,卻咬住牙齒不吭聲。 然后,那醫(yī)生急忙細心接骨,又涂抹上黑玉斷續(xù)膏,夾上木板,纏好繃帶,開了些調養(yǎng)止痛的良藥,方才結束。 說來迅速,可等到這個手術完畢,已經(jīng)臨近正午。 張真人親自同宋遠橋送了醫(yī)生下山,又返回俞岱巖處,查看他的傷勢,見沒有什么不好的反應,只是喝了些止痛的藥,似乎有些安眠的效應,有點昏昏欲睡,便任由三俠睡去。 兩人走出門,見瑤光在外面跪的身子搖搖晃晃,面色青白,顯是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 張真人終于嘆了口氣,道:“你且起來吧,道理就不同你說了,想必你師父也斥責的你也夠了。只是,日后若再膽大妄為,需記得今日,若實在記不得罰,就想想你身后關心你的人,你師父只你一個弟子……老道七個弟子,你五師叔一去無蹤,老道生恐……這心里就沒一日不惦念擔心的……唉!” 瑤光聽了,眼圈止不住紅了,他重重叩下頭去,一時沒控制住,淚珠砸在地板上,道:“太師傅,瑤光再也不敢了?!?/br> 殷梨亭見師尊終于發(fā)話,終于無顧忌的扶起站起身腳步都有些踉蹌的小瑤光,強笑道:“五哥定會平安無事回來的,師父放心。” 見師父點頭離去,他方把心神放在瑤光身上,他心思細膩,怕瑤光受罰后埋怨俞岱巖,忙低頭輕聲在瑤光耳邊道:“你莫怪三哥罰你,他之前身子不好,總怕自己拖累你,如今見你為他冒險,擔心你安危,心中很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