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腿傷得很重嗎？”張約一邊開車一邊問。

    “沒，沒傷?！饼R涉江問他，“記得以前和你說過的踩寸子吧，因為小印月是行家，導演讓我也學學，就是練習完后比較脹痛，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張約狐疑地看他一眼，又道：“唐雙欽就是事兒多！”

    他頓了頓，又說：“可惜啊，我很快要和你一樣，被他折磨了?！?/br>
    齊涉江：“嗯？”

    張約道來，原來是唐雙欽已經(jīng)在琢磨電影音樂了?！而x鴦扣》里會出現(xiàn)不少曲藝唱段，也有原創(chuàng)歌詞需要譜曲。既要有那個時代的特色，又要一定程度上符合現(xiàn)代口味，尋找一個微妙的平衡。

    唐雙欽篩了一遍，最后想到了張約，有意讓他連主題曲、插曲帶配樂都包圓了。

    “他約我過去聊的時候，就給他放了我錄的咱倆唱的子弟書選段，改完的版本。他聽完當時就很滿意。所以——”張約看著齊涉江，“你還得授權(quán)使用，你覺得呢？”

    齊涉江眼睛都睜大了一些，喜出望外，“……我覺得，你盡管用?！?/br>
    子弟書是傳統(tǒng)曲藝，沒有版權(quán)了，但他倆一起改了，所以涉及到這部分還是要商量。

    齊涉江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唐雙欽的地位了，他的電影，多少人會看，如果張約真的會對子弟書采樣、改編，選為配樂甚至插曲。那不就是他改編的初衷，讓子弟書重新煥發(fā)生命力，重新獲得聽眾？

    張約從后視鏡里一眼一眼看齊涉江，看到齊涉江欣喜非常，心里挺得意的。

    齊涉江曾經(jīng)對他說，自己是在海外學到了幾乎已無人知曉的子弟書，其時酸楚令他動容，在他把錄音給唐雙欽聽，在唐雙欽點頭的時候，他想到的就是齊涉江低著頭彈三弦的畫面。

    當時他就想，齊涉江應該會挺開心的吧。

    只是可惜，他仍然不知道齊涉江悲歌《癡夢》又是為什么……

    “我把本子都復印一份給你，很快的?！饼R涉江太感謝復印機了，否則還要手抄，不知道得抄多久，“如果你們需要三弦，就叫上我吧！”

    齊涉江對自己的三弦技術(sh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沒事，不用急，我的工作還沒正式開始?！睆埣s看他簡直想立刻把所有素材找出來，安撫了一句。這時也到目的地了，他一腳踩了剎車，把車靠邊停下。

    “嗯。太好了?！饼R涉江喃喃道，抱拳給張約作揖，“謝謝?！?/br>
    張約：“……”

    張約：“干什么你?！?/br>
    齊涉江看了看自己的手，“我?guī)煾附痰?，謝你啊?！?/br>
    一時激動，下意識就作揖了。

    “……還是別這樣了。”張約一手攬著齊涉江，和他抱了一下。

    齊涉江愣了愣，兩手往上一搭，也抱在了張約后背，往前一靠，下巴倒是剛好擱在張約肩膀上。

    張約：“…………”

    嗯……這個……

    齊涉江趴在他肩上，也不知道抱多久合適，張約又神游天外，倆人就這么無聲地擁抱了三分鐘。前三十秒還是感激、驚喜，從第六十秒開始氣氛就不對勁了。

    齊涉江再傻也知道沒什么禮儀能這么長吧，可兩人一時陷入了謎之沉默。

    齊涉江：“……”

    張約：“……”

    直到張約慢慢松開手，齊涉江也退開一些，本來想抓個哏，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卻看到張約耳尖都是紅的。

    齊涉江隱約察覺到什么，忍住了原本要說的話。

    幸好一陣手機鈴聲把兩人解救了出來，來電顯示是曾文老師。齊涉江給張約看了一下屏幕，張約會意，他開門下車去接電話。

    錯開空間，張約可算松了口氣。

    齊涉江接通了，“曾文老師？”

    “杰西啊，沒在忙吧？”曾文語氣里就透著喜氣，“你猜猜看，我要跟你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