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老太太的別樣生活_分節(jié)閱讀_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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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有些郁悶,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些人這么聒噪呢?他站住腳,蹙著眉頭掃視了一眼這一大群人,都是他以前喝酒逛戲園子的朋友,都是京中各家各戶不上進的子弟。 “不過是幾個月不見,怎么的大家一起合伙坑我呢?”看大家表情訕訕的,賈赦摸了摸鼻子,說道:“別給我說戲園子、酒樓那話,哼!我守孝不代表我不能出門,你們是不是想讓我在孝期犯戒?然后皇上奪了我的爵位才高興?” 賈赦掃視了一眼這些朋友,總覺得大家的表情有些假,眼神都在飄,是他看錯了嗎? “以后再請諸位喝酒,現(xiàn)在真不行?!辟Z赦在每人肩膀上拍了一下,“我還有事呢,先走了,你們?nèi)羰怯惺驴蓙順s府找我,對了,我又得了一個兒子,因為孝期沒大辦,沒通知你們,上門記得帶禮物??!” 那些人本也只是打趣,對于守孝這種事情,在意的人在意,他們又不是在意的人,不過既然賈赦在意,他們自然不能挑賈赦的虎須。 “嫂夫人生了?可平安順利?”他們是記得賈赦的太太懷孕,賈赦最后與他們一起喝酒時,一直在喝悶酒,擔心生病臥床的父親,又擔心懷象不好的妻子,后來榮公的喪禮上,他們也出席了,可惜那時候賈赦忙碌,他們根本與他說不上幾句話。 “恭喜恩侯,下次上門拜訪給侄子送大禮?!?/br> 賈赦與這群豬朋狗友敘舊說了好一會話,這才抱著自己買的書回到馬車上,馬車內(nèi)賈赦一臉深思,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的樣子。 隨手翻了一本面上的書籍,雖然沒怎么細致地看進去,但是剛才那種不適的感覺一下子沒有了,賈赦懶得去想太復雜的東西。待馬車回到榮府,抱著一疊書籍歡歡喜喜地回了東院,從他離開到回來,不超過一個時辰。 這方賈政和賈珍這一對在書鋪里可就各有不同,賈政是已經(jīng)習慣了,賈珍呆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從何處下手。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忙碌,書鋪前方已經(jīng)裝修得差不多了,就差樓裝修比較費時費力,而且還必須得保證更好的質(zhì)量。 眼看著整個樓進入正軌,賈政開始考慮書鋪里的桌椅板凳等等的樣式,他想定做與眾不同的設(shè)計。 賈珍在書鋪里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方,見工匠們也不理他,賈珍還有些委屈,作為寧國府唯一的嫡長子,他可是從小被眾星拱月的,到這卻被小小的工匠給忽視了,賈珍有些不知所措,又想到下午回去叔祖母會詢問他的功課,賈珍想了想,這樣下去似乎不行。 厚著臉皮,賈珍主動與最近的工匠套近乎,工匠確實是忙,又這個時代士農(nóng)工商,匠人的地位比較低,賈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被嬌慣的少爺,他們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這一上午的時間,賈珍只搞清楚了一件事,裝修的順序,中午吃午飯是與匠人們一起吃的大鍋飯,唯一好一點的就是他和政叔的湯比匠人們美味許多。 “政叔,你在想什么?”賈珍抱著飯碗湊到賈政面前,看賈政吃飯的時候,眼神還沒有焦點,賈珍便知道政叔腦子里還在想事情。 賈政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賈珍,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叔祖母給你的功課,完成了幾項?” 賈珍立時郁卒,三兩下拔完了飯菜,咕嚕咕嚕喝完了湯水,才氣弱地道:“一個。” 賈政并未笑話他,點頭道:“那你下午繼續(xù),多問問他們,你就知道了,臉皮放厚點,當初…”賈政沉吟了片刻,頓時釋然,“我也是這么過來的,從頭到尾完全不清楚,一點一點摸索著,現(xiàn)在就明白了。” 賈珍不太相信地盯著賈政,郁悶道:“那政叔告訴我,當初你是怎么做到的?” 賈政頓時失笑:“怎么做?當初為了買一間鋪子,我可是花了好幾天時間,差點沒跑遍整個京城?!?/br> 賈珍支著耳朵聽,感覺也沒什么新奇的嘛,又拿叔祖母留的最后幾個問題詢問,賈政倒是沒有沉默,一一地講述了,能不能理解就看賈珍了,而且賈珍想騙過母親,那是不可能的。 這樣又是忙碌了一下午,賈政和賈珍在申時末回到榮府,賈珍給自己打氣,義無反顧地前往榮禧堂,賈政回到西院,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他打算自己設(shè)計桌椅板凳,然后讓木匠做出來。 賈赦早在申時左右就又到翰林院門口等林海去了,林海果然準時出現(xiàn)了,林海這一日已經(jīng)到完全了解了農(nóng)部有多少官員,也挑選出了五位有所學的官員,這會正好一一告訴賈赦。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林海身后響起,賈赦抬頭望去,頓時喜出外望,“哎,郝兄弟,是你??!” 林海轉(zhuǎn)過身,嘴角抽了抽,而賈赦和郝定已經(jīng)哥倆好似的互相恭維起來。 “今天運氣真好,碰到恩侯了!” 林海單單以為郝定和大舅兄認識,但是沒有想到兩人關(guān)系如此的好啊。 “林大人,明日我休息?!?/br> 賈赦搶話:“郝兄弟,你休息啊,那你現(xiàn)在是要去哪?”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把林海忘在腦后了,林海感慨他的存在感這么低嗎? 最后賈赦拿著人員名單滿意地走了,與郝定約定以后有時間大家一起玩兒,郝定依舊坐上了林海的馬車,跟著林海到林家去。 郝定現(xiàn)在是林家的熟客,林家上下對他都非常熟悉,他來去自如。 艾草見到他,也不奇怪,他們十多個人全都是孤兒,被吳統(tǒng)領(lǐng)作為禁衛(wèi)教養(yǎng)長大,條條框框太多,束縛太多,朋友更少,假日都不知道往哪里去。 郝定話很多,但是從未透露過宮中隱秘的消息,就連談起同僚也都是不指名點姓,所談的也不過是瑣事,比如私底下賭色子輸了多少贏了多少。 “九號殿試,十號選秀…”郝定眼神開始躲閃,他想娶媳婦兒,艾草見狀,不由得失笑。 “再是半個月選秀結(jié)束,老太太你準備的踏青會是哪一天?我們好調(diào)休啊?!焙露ㄕ0椭劬︽?zhèn)定地詢問道。 艾草思考了片刻,點頭道:“原定的四月份的只怕來不及,不若端午過后如何?初八那日開始,十五那日結(jié)束?!?/br> 郝定眼神閃閃發(fā)亮,艾草又是一陣笑,揉了揉小可愛的頭。 現(xiàn)在天氣開始熱了起來,夜晚的溫度都沒那么涼了,彎彎的上玄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偶爾躲在云層中嬌羞地露出一角。 艾草又跑去找紅葉了,自從上次大突破之后,每次與花苞的融合也只有半個時辰,再不能多一點時間的。 兩人一碰面,艾草談起本體空間的事情,艾草這才知道紅葉比她速度快一點,又紅葉談起她這些日子來對本體空間的了解,艾草才恍然明白,本體空間還有待研究,之前被她擱置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兩人聊了很多,直到子時過了一大半,這才分別。 回到林家之后,艾草決定以后不這么懶惰了,明明有這么好的外掛,不好好用,以后碰到高手,自己廢材打不過也怪不了別人。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似乎就很快,幾日后就是殿試,京中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不見會試結(jié)束后的喧鬧。 艾草也格外關(guān)注殿試,她想知道這屆殿試頭三甲是誰,尤其是探花郎是不是還是年輕俊朗的美男子,狀元榜眼就不奢望了。 下午未時不到,殿試的結(jié)果就出來了。 頭三甲狀元和榜眼、探花果然遵循規(guī)律,探花郎長得很俊美,狀元和榜眼年齡都是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探花郎年齡只有二十四五的樣子。 小琪不愧是古代的狗仔,很快就打探出頭三甲的來歷。 狀元是寒門子弟,當然只是他家世出自寒門,但是拜了名師,是江南那邊天麓書院有名的大儒,大儒立志教導天下學子,一直在天麓育人,頗受天下讀書人推崇。 榜樣來自清流讀書人家,身形單薄瘦弱,聽說之所以這個年紀才來考科舉,是因為身體不好,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的緣故,直到大夫說可以承受住九日科舉。 探花郎家世不顯,出自耕讀人家,說白了家里不是大戶,然而會試之前拜入博陽先生門下,成為一代大儒最后的關(guān)門弟子。 小琪說得興高采烈,艾草和賈敏臉色有些好笑。 博陽先生?上屆科舉也有他的一名弟子,殿試結(jié)束后獲得二甲第一名,對沒進入一甲耿耿于懷,就算是現(xiàn)在看到林海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老太太,太太,就是這樣,狀元和榜眼已經(jīng)成親,子女都好幾個了,探花年輕沒有婚約,現(xiàn)在京中多得是人爭搶探花郎當女婿,博陽先生家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 艾草淡淡地道:“希望他沒說謊話,否則這對兩個女人不公平?!惫糯臈l條框框?qū)ε撕懿焕?,幸好這個大鳳朝允許女人和離,也允許和離之婦、寡婦再嫁,皇家也推崇再嫁,皇家的公主若是第一任駙馬死掉,允許公主再嫁的,且隨公主心意。 “不過博陽先生撿了個大便宜,倒是很不錯,他的名聲又上一層了?!边@博陽先生識人的本領(lǐng)還不錯,才入門不到兩個月的弟子竟然考中了探花! 林海早已派小廝回來稟報,他要進宮參加晚上的瓊芳宴,遂就不回家吃晚飯了。 艾草才想起還有這么一朝,瓊芳宴?這不是給所有考中科舉的學子一個廣撒網(wǎng)的機會嘛? 婆媳二人在家吃著家常菜,林海在宮中可謂有些哭笑不得。 瓊芳宴開始時,長平帝便出席了,一眾大臣也都露了個臉,尤其是長平帝特別贊賞了博陽先生,忒會教導弟子了,上屆科舉,弟子考中二甲頭名,這屆科舉新收的弟子考中探花,不愧是博學多才的先生。 博陽先生很是矜持,捋著胡須很是謙虛的樣子。 倒是祁王和站在大殿一角存在感薄弱的婁高季陽等人心里有些特別的想法,必定當初他們也是親眼看到博陽先生在岳陽樓高調(diào)地選拔弟子的,沒想到還真被他選中了,看來博陽先生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殿內(nèi)人頭攢動,林海和周夙坐在一起,在皇帝離開之后,便與周圍人寒暄起來,這樣的場合,大家都有分寸,誰也不會輕易得罪人。 正趁著間隙喝口茶,就聽到有人喚他,他抬頭轉(zhuǎn)身一看,原來是錢永望和新任探花。 錢永望年齡與林海差不多,然而這位新任探花郎年齡卻被他們還要大一歲左右,但是他卻屈居于錢永望之下,是錢永望的師弟。